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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kiki

时间:2008-11-17 02:09:30  作者:kiki

 


明,原来你竟把一切都断得如此干净......
断发,断爱......如此简单地割舍了我们的往昔......
这一握相思是你留给我的唯一纪念......
只是不知何日,我才能断了自己对你的思慕......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明,不觉已经过了十年没有你的日子了......不知你过得可好......
我不曾再找过你......因为你是自己离开的......迫不及待地逃离我......

 


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倜傥青年,已发染霜华......太多的操劳让我不再有轻松的心境......
可我依然喜欢白色,我依然是所谓的武林盟主......我那名义上的妻在九年半以前早就被某个邪魔外道夺去了生命。你知道吗......我甚至希望那个人早一点动手......早到在那场分离我们的可笑婚礼之前!!
明,是不是我变得邪恶了......还是我本性如此......在失去你之后,什么对我都不重要了......

 


明,如今我又来看这片梨花了。它依然洁白繁盛得和我们初见时一样,只是其中不再有你的身影......
每年我都会来看,不知道是反复想要断了自己的思念......还是反复要自己记住你......

 


我一切都好......日子依然是很平淡却很‘辉煌'地过着......
我以为我已无心......却突然发现......自己还是这么地想要见到你......想见你想到发狂......

 


我带你去见明......
突然出现在树海里的黑衣人给了我这么一句话后转身飞奔而去......

 


纵身跟上......我绝对不会再迟疑!!
你终于愿意见我了......我终于可以再看到你了......在分离了那么久之后......
我明明已不是青涩少年......为何心还会如此不听话的狂跳??
所有的跳动都在喊着:明、明、明、......明!!
如果对你的一分思念是喊一遍你的名字的话......它会一直喊到天荒地老......

 


(宣)

 


第一次看到明的时候,我正撑着伞走在江南的一条小路上......匆匆地从书院回家......
他就这么让雨湿着......在我路过的桥上。红色的衣服被湿透地贴合纤细身体,如雪的发垂在脸上......细雨中看不清眉眼,只知道绝不会是一个老人......
显是发现我打量他的目光,一个回头,熠熠生辉的眼眸......于是天地间只剩下我们两个......
回神,星光乍昏,他倒在我的面前......带不带他回家,我完全没有犹豫过......

 


第二次对上那双宝石,他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地坐在床上,一点也不皱眉头地喝下那闻着就让人头晕的药......扁了一下的嘴......让我看透了他故作冷漠的表面......
所以,在我知道他还比我年幼数岁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惊讶......只可惜了他那头艳丽异常的白发......不知从前的他是何等样貌......
不强留下他,只是和他商量着以后的打算......没有打算,留在我家养好身体也好......

 


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感情,是在一个不经意的抬头......婉转的眉目......如霜的发映着皎洁的月色......
我竟然这么看着他只着纯色的单衣坐在池边,晶莹的小腿浸在碧波中,半仰着头半闭着眼,周围是素色的莲花......美得不象是凡人......
不敢惊动亵渎,匆忙回屋......掩上房门,身体不可遏制地发热......终于还是在脑中玷污了他......

 


生长在官宦之家,从小的生活都是安排好的......从幼年就开始学武习文,以后再考取功名做个有荫蔽的京官......然后再寻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再养育子女......然后周而复始。
而明......他绝对是这个循环往复里的一个绝妙的意外......

 


我不知道什么别的,我只知道我爱他......在不自然地躲避了他三天以后......
因为,即使不看他的脸,午夜梦回的时候,脑中也全是他的身影......全是他故作的淡漠......

 


然后,是如同战斗的追寻和争执......
从他嫣红的脸颊,我知道和我相处了一年的他对我未必是无情......只是他在逃避着什么......
看他仓惶离开的背影,我笑了......从小的教育给我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做什么都要锲而不舍!!何况是为了我的真心......

 


又一次的追和逃,他突然被围截,对手是穷凶极恶的西域人......
把寒毒发作的他搂在怀里替他挡下了背后的刀剑,突围而出......
直到奔跑到眼前漆黑......双腿发软的时候,我只想到:应该安全了,他没有事......太好了......
等我回到光明里,是他卧在床边攥着我的手......脸上满是泪痕。抚去泪珠的时候,扯动了背后的火烫,也惊动了浅眠的他......
四目相对的时候,我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我......他也一定从我的眼里读到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
他惨白着脸问我......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爱你......
我支持着回答,我不想错过终于确定的东西......

 


你们......最后还是一样的......
看他撇过头去望着窗外,眼中带着凄迷......
不管疼痛地把他拥在怀里......我不想让他再回忆伤他的人,为了心疼,也为了妒忌......妒忌那个竟然深刻到在他心中留下伤疤的人。我想,我需要时间来为他抚平......
吻他的时候,他只是闭上了眼睛......而没有躲闪......我想,已经足够......

 


那年,我中了探花......我却安心地赋闲在家等待空缺......

 


探花??
是啊......为了你这朵最美丽的花呀??
他脸红转身的时候,是我高兴的笑声......

 


首回听他提到若天,那个给他如同风暴般的爱的人......在他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的时候......
宣......你......
我绝对不会辜负你......我会永远陪伴你的......
他的迟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顺着他再次长长了的发......把唇刻在他的额上......看他有点黯然地垂下脸......
我知道,再甜美的誓言也及不上简单的行动......

 


再次在后花园拥着他时,父亲愤怒的视线让他的脸色瞬间苍白......
狂风过境的争吵,我有两个选择:娶亲,当官,过正常的生活......或是从此离开这种优渥的生活,让所有人当我就这么死了......
和最初一样,我也完全没有选择过......

 


站在小山坡上,看着下面出殡的队伍绵延着从城里向郊外进发......我终于和这个世界隔绝了......
身后,是迟疑地看着我的他......

 


如果你现在回去的话......还......
不,只要有你,我就足够了!!
堵住他下面的话......我知道我不会作其他的选择,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即使重演,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伸手,他的温润放在我的掌心......
再大的风雨,只要两个人互相依靠着,一定有办法度过......

 


平静地在山上居住着,一住就是快十年的时光......
我们的感情在天天深厚......他的身体却渐渐衰弱......
寒毒的发作由一年变成了半年,再从半年变成了三个月......又从三个月......

 


宣,你知道吗??我其实从来不恨任何人。他给了我狂热的爱......你却给了我平静而广阔的温柔。他有他不得不留下的理由,你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我......被你们爱过,我已经无悔。在我死后带他来看我吧......我不想他内疚一辈子......我还要你告诉他,在最后的日子里我和你过得很快乐......所以他也该有他的快乐......
不!!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抱住他细瘦得似乎一用力就会消散的身体......灼热的液体奔涌......为他的平静,为他的体贴......
不想放手,不相信绝望......却不知他终于一语成缄......天人永隔,断了我们的所有......

 


明,如今是梨花盛开的时候了......你终于没有等到这样美丽的景色到来......
在门前树上的第一朵花绽放的时候,我想抬手指给睡在我怀里的你看......你却再也没有笑着回答我......
水渍在我的衣襟上扩大......让黑色更深......

 


弦断,心念绝......

 


明,我按照你的嘱托带林若天来看你了......
我对着那小小而精致的碑低声述说......如果声音太大的话,怕是会打扰他睡觉,到时候他又要用眼睛瞪我了......

 


转头,是那人震惊哀伤到几乎目眦尽裂的表情......鬓边的白霜似乎又增加了......虎躯颤动后是跌跪在地......
原来,林若天也爱他如此之深......

 


空气流动......带着他白色的衣,拂着我黑色的襟......
静静地抚着光洁的石面......明,完成了你的嘱托,我也可以来找你了吧??这次绝对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

 


风卷梨花......飞舞漫天......
原来......绚烂不过一夜......

 


那天,满山的白色里......两朵嫣红灿烂着......
风中......有三个人的笑声......

 


----------------------------------------

 


恩,一个试验......为了验证某位朋友的话......笑......
因为说是比较难看懂......此外......呵呵......鞠躬~~~~

 

 

 

 

《让爱过火》

 

 

(明)

 


静静地坐在角落,看你和别人欢乐,把我当作看不到的空气,警告自己,不让多余的眼泪落下......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不快乐......

 


忘记不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如同帝王般地主宰了我的一切......

 


出生在一个圆满的家庭,我有很爱我的父亲和母亲,还有我的哥哥......我们平静地生活在一个安静的城市,我以为这么平平淡淡就会是我永远的幸福......
那时,幸福就是每天到家后热腾腾的饭菜......
那时,幸福就是家人的笑脸盈盈......
幸福......就是宁静......
年少幼稚的我忘记了,人生其实就如同走钢丝......随时都会面对变化和危险,而平静的幸福......往往不堪一击。

 


人生崩裂的时候,我不过还是一个只有16岁的少年......
崩裂的那天,距离我的生日不过就差了一个昼夜......

 


回到家里,冷清的房间,没有人回应我的那声孤独的‘我回来了'。
推开门,母亲在嘤嘤哭泣,她的身边是怒目相对的哥哥。
伸手想要安慰,被无情地推开:"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弟弟!!你滚开!!!"转向宠爱了我16年的‘妈妈',得到的是歇斯底里的号啕......

 


茫然地听着关于我的‘故事':
一对恋人从小相爱,他们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女孩搬家了......接着,男孩也搬走了,从此,他们失去了联系。
十年后,茫茫人海相遇的两人,男人已经有了他的妻。一次意外的惊喜,重逢的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无关爱情,只是友情。
当女子在冷眼中结束自己的生命时,托付给男子的......是至爱的宝贝,唯一的失去了父亲的骨肉......
遵守约定的人把孩子带回家抚养,他的家人也很怜惜这个没有了亲人的孩子......
这不过是混乱的‘故事'的前半部分,也不过就是表面......

 


事实是......这个所谓的失去了‘家人'的孩子,正是那男子的骨肉......
在他出了意外去世前,才说出这个隐藏了十多年的秘密......
那个孩子......就是现在的我......

 


听完了叙述,无法接受现实的原来不是我,而是面前远比我成熟的两个人......
能够和善地对待没有血缘的我,是为了同情......
无法接受现在有了血缘关系的我,是因为被背叛的疼痛......被最爱的人背叛的撕心裂肺的疼痛......

 


声声的指责控诉,针对的是破坏了他们的美好的我真正的母亲和我。
想要笑,为了可笑的我......为了可笑的一切......
原来竟然真的有这么象所谓的家族连续剧的恶俗故事......其中的一个主角,是我......

 


无可奈何地离开这个不再属于我的家......
有地方容下我的身体......却没有地方容下我的心......

 


关上还属于自己的小屋的门,泪在一夜间流尽......
离开的时候,没有回头,即使回头,又能如何??
16岁生日的时候,是我终于长大的时候......

 


错误的人生,果然只能等到一个又一个错误......

 


没有钱,没有学历......生活却压上来......
拼命地打工:工地、餐馆、家教......
自己计划的支出永远大于手中拿的薪水......

 


大学的同桌告诉我说有一个很好的打工,一个晚上能够赚够一个月的开销。
"我不会做那种不好的事情的!!"坚定的回答,得到的是对方的大笑。
原来,只不过是去那种有钱人家办的酒筵上当侍应......现在的富人都流行攀比,即使是小小的服务生也要比比哪家找到的最好看......
看看如果交房租的话就会变成负数的存折上的数字:"我去!!"
这两个字,决定了一切......

 


见到你,是我从人群挤出逃到花园里的时候。你就站在那里,威严得让我不敢靠近......
回头,用黑亮深邃的眼睛看着我,夺走我呼吸的能力......
第一次的怦然心跳,竟然会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同性,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也许是为了安心,也许是为了你盯着我的眼神。

 


再次见面,你给了我一个数字,在我当调酒师的长桌边......
我的脸上竟然不自觉地透露出微笑......
这次我明白了,因为你我一样......都是在灵魂深处孤独的人......
好吧......我就当你的朋友吧......
我答应了你,却看到你眸中闪过的怒气。
上了你的车,疲倦让我睡着了,梦里,有被关怀的幸福......

 


醒来,空旷的房间,冰冷的气息......
洁白的房间里,洁白的床上是洁白的床单,我有多久没有睡过这么大的床了呢??

 


"你在想什么?不去洗澡吗??"
打断我思绪的你,围着浴巾站在那里,湿湿的头发贴着脸颊,从发梢上滴落的水珠沿着结实的肌理线条滑动......从俊挺硬朗的面容到结实的胸膛到缩紧的腹部......到消失在雪白的浴巾......
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莫非是因为我睡过头错过了最后的公车:"不用了,我回家再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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