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长廊,蓝色的额布昆匆匆的走过。有什么事,辰江突然想跟过去看看~额布昆肯定是去见启萼,启萼他…很久没回寝宫了,强烈的想见他。 “西北的红毛鬼子进来了,北疆王没有攻击的意图;从同城起的疆界都进入了军备状态…那边的官员基本上都是北疆王爷的人……”额布昆把刚收到的情况简要汇报给启萼。 “快战。” “??”额布昆不懂他的意思。 “我们从水路过去,带新组的小舰队,近战对我们有利。” “明白——”额布昆点头:“切近战,小王爷的红衣大炮就起不了作用,我们的小火枪队倒大有可为。” “封锁近海,把船队拉到谊洲,从那里登岸直阁西都两个城,我们的士兵可能会不适应西北的气候,但他的兵不能下水。”启萼指着地图,双眼霍霍有神。 “恩——”额布昆点头:“可……十一,你真要亲自出征吗?”有担心。 “朝事交给大皇兄打理我很放心,整个战事的后勤粮备还要靠他的户部司。”启萼很认真,北疆王是自己认可的对手,还有他那自以为是的儿子。 “额布昆,你带十二军走陆路。”启萼继续分布。 “什么?你…叫我和你分开走——!”额布昆吃惊。自己与启萼从来都是在一个战场,从未没分开过五里外。 “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走水路,因为从来我在的地方,你一定在!”启萼金黄黑眼对额布昆湛蓝眸,不容异议。 “到谊州你就带小队来与我会合。” “明白了。”额布昆眨眨眼,启萼的指挥才能是无庸置疑的。 “晚上,召大皇兄及兵库司和户部司的官员进宫议事。” “恩。” 窗外辰江急促的呼吸,他,他要亲自出征,要去打仗,如果孩子出生他不在,如果他再不回来……要怎么办? 轰轰涌涌的人们,来回奔走,要打仗了。 因为舞团人数多,春姐留下组织,士和珺辰爾带未吟先转往谊州,四人粗衣粗布裹头巾,未吟和珺坐车,士和辰爾驾车。昨日出西都城,尽管有王妃送来的通行证也颇费了一番周折。担心未吟的身体,车行得很慢,这几日他一直在咳嗽。 “咳——咳——”未吟又咳了。 “未吟——你怎么样?”珺紧紧握着他的手,心急如焚,如果早点找到他就好了,他就不要受这么多苦,自己最没用。把他楼进怀里,那惊人瘦弱的拥感让珺无声落泪,怪自己,怪自己。如果当初不丢下他就…… “我没事,我没事,珺,我没事,咳——”未吟小心翼翼的珍惜这想了无数久的幸福,再怎么样也可以忍受只要和珺在一起。 辰爾为难的瞥过头,轻轻挥鞭。真不容易的寻求,如果是自己——天空清灰,似乎那双温厚的眼就在那里看着自己,不由的就微笑了一下。士回转头皱着眉头抽了一鞭:“驾——” “你撒谎——”菁疆风尘仆仆,指着母亲怒气冲冲。 “菁儿——!!!把手放下!!”北疆王对儿子下令。 “她撒谎——,未吟根本没有在会皇都的路上,我追到了棘州。” 雪菁无言的望一眼儿子。他这样的和自己说话。 “我知道了——”菁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那个琴师,那个瞎子,是他——” “啪——”雪菁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儿子脸上,他说沉音是瞎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为了不在的死去的人要这样来伤害在的活着的爱着你们的人呢? (只有去面对,回忆才会真正成为回忆收藏~~~否则它就如影相随,让你摆脱不了,挣脱不开……) [三十七] 两情相悦,几何时;对得小楼空相望。 日暮里,花桥下,多少花枝折为你; 低头羞月影,风情风意,若上心头,却是,再回首。 在离开时,往往惆怀伥隐,是要舍弃曾在我心的东西。二十年,朝暮相对,絮语绵绵,哪朝抽断。在自己只身砥柱下,儿子菁疆没有向沈音发难,拦薄了母子情份,有些东西──注定不能共存。丈夫只是不语,昔日呵护全做花泥埋记忆。战鼓呜响,马蹄霍霍,是为了他二十年的忍情心底,一个人的爱,只有那麽一次,给出了,收不回,只好放在那里,不看不想不碰不念……就没有多余分给他人,纵使有,给出的也是空心,像伤痛蔓延,再去碰了,会痛得无以复加,使人不择手段去想止痛,於是…… 雪菁王妃步步沿著王府的小径细细磨碾向门口,此时两父子一头钻进了军事帐里,她在做什麽,毫无关系,这样,还留下做什麽?走吧,走吧……让他们去抢回他们认为是属於自己的东西。人呢,总觉得自己有的,在自己身边的,不是最好的,不是自己最想要的;自己最想要的,最好的是另外的,或是别人有的东西,所以才不顾一切总要去得到……自己当初不也是一样吗?没有对错之分,只有得失多少之分。挽住门口等待的沈音手,上马车,这样离开,跟他回去,对不对,行不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咳~~咳~~”未吟再次剧烈的咳嗽,珺赶紧拿衣袖为他拭额头的确冷汗。 “珺──”未吟微微弱弱唤他,再辛苦也没关系,只要有珺在就好。 抱紧他,珺鼻头酸酸,未吟找到了,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任何事,不能为他驱散黑暗,不能为他平复身心的伤痛,不能为他抢夺失去的天下……虽然一路停停撞撞到了谊州,但是,到处都是寻找安全感的百姓,新皇和北疆王的对站开始了,西部门户打开,菁疆任红毛胡子长驱直入骚扰内地,分散启萼的兵力,启萼他…… 辰尔去港口找船,士去药铺给未吟抓药,在这个小客栈里,随时随地有被抓扑的可能,谊州还是菁疆的地界。 额布昆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後的马车,难得的蔟著漂亮的直眉。现在要轻骑快马赶去谊州和启萼会头,可是…… 辰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冲他笑一笑,那天听了启萼要亲自出征就下了跟随的决心,但是启萼从水路,自己上不了船,只好混水摸鱼换上军装夹在後行的额布昆的队伍里,谁知,刚行军一天,肚子阵痛,就穿帮。额布昆当时的脸色比吃了一斤巴豆还难看,大著肚子怀著龙种的皇後娘娘竟然混在自己的军里,十二路军的十二位将军全是启萼的家将,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皇室的千奇百怪,个个左顾言他不做表态。看著和他兄长一样冲动幼稚的笑脸,额布昆觉得自己很可能没上战场就先成仁了。 “额将军,还要多久?”辰江甜甜的问他,想见爱人的兴奋之情流转在眉间。 “快了。”额布昆尽量冷淡表达自己对她不经大脑行为的不满。哎,爱人弄人,明明,明明知道爱人无心,却强要留情…… 浪起,船微摆。进驻谊州,水师四条大船24艘小船一字排开。启萼站在顶轨执单筒望远镜扫看岸上,很乱,城门还未关,守兵校尉是北疆王的人,城头上,只有小兵巡逻,炮口是空的,大炮是没运到,还是…… 镜筒一转……那是……高瘦个子的,是他的堂弟──那个种花的男孩,他在……和船夫说话,在找船,那麽……启萼觉得自己心紧了一下。把望远镜递给边上副将,“左下角,青布衣黑发男孩,派人跟著他!” “是。” 如果,你再让我撞见你,是你自己不对。 (风起……风声,罢手随风;我在,你不在。) [三十八] 走了人,走了情;为了天下,为了你,我掀起浊浪滔天。 十二路军分兵三路各四小队向西喀什沁草原,西南同城,西北西都同时发战。启萼声东击西令旗先挥。 一片杂乱,珺心急火燎,马上就要关城门。辰尔出城找船一天一夜未归。未吟吃了药睡著了,刚刚客栈老板来通知赶快走,要关门避战。 “小珺,我在城里找了遍了,没看到辰尔。”歪身冲进来。乱了,什麽都乱了。 “士,你收拾一下东西,照看未吟等我半时辰,我再去找一下辰尔。”珺手舞足蹈一顿笔划飞身出门。一定是遇到麻烦了,在这节骨眼上。珺一路踏著拥挤的人群而过,急什麽?挤什麽?战争已经打开,到哪里都是危险的。 城外,是内江,谊州也是水道,可以通向近海的水道。各式船只零碎的飘泊在码头,却不似城内混乱。一艘一艘的船去问吗?只能这样,最快!正要飞身上船,一个青影闪过眼边,辰尔?珺下意识转身向那艘船。 “辰尔?”探身入船内,青影正弯身起锚,抓转那肩头──!!不是,认错人了! “咚──”肩颈居痛袭来,糟……是谁?没来得急任何就落入昏暗。 摇摇晃晃~~软软轻轻~~有温意在摸索。“未吟~~~~~”珺睁开沈沈的眼皮。自己在哪?有浪花拍打的声音,在海上吗?还是回家了?冰凉的感觉在胸间游走,一对金色的光芒对上了自己的焦距,这个……!!!珺猛的起身──这个金色光芒是那场恶梦里的寒光!却被生生拉回──双手腕被捆在了床头。启萼坐在珺腿上,把手从珺宽松的衣襟里蜿蜒上他的脸,眉,眼,鼻,唇……滑嫩的皮肤,触感真好。 “住手!放开!!”不知为什麽,珺有被绝望淹没的感觉,以前被他怎样的抽打辱骂折磨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绝望,启萼眼里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是情欲。 “怎麽,还说不出声音,那岂不是很可惜!”启萼为珺褪衣,那麽轻轻的,一件一件褪掉,直到光身。 “不要~~住手!”不是为即将到来肯定的疼痛,是为启萼如此的温柔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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