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人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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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啦……」全身酸痛的李南敦痛苦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趴在身旁还在熟睡
的小明。
昨夜真是疯狂的一夜！自己怎麽跟他一起闹啊，真笨！落得现在全身痛得要死。
「哇靠！一整盒面纸都用光了！」叹了一口气，他带著满身的臭味翻身下床。其中
还不忘踹了小明一脚。
「哇，全身都黏答答的！死小明，欲求不满的家伙，看在你没打过手枪的份上才陪
你玩的！真不知感恩图报！」边咕哝著边弯著腰走进浴室，每走一步就抽痛一下的肌肉
痛得他龇牙咧嘴。
当李南敦在洗澡的时候，小明也醒过来了，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茫然地注视著脏脏
的天花板，自己－－竟然真的做了！搞不清楚真正的感觉是什麽，只觉得有点高兴又有
点後悔。毕竟，他在一夜之间成长了！之前一直在老姐的压抑之下，什麽事都不能做，
现在整个人就像被解放般轻松。
而现在，感觉上有了一个伙伴，比朋友还多了一层羁绊的伙伴。对，就是伙伴的感
觉。
突然，李南敦湿漉漉的头从浴室门探了出来，眯著眼说：「你醒啦？要不要冲个澡
？」
「可是我没有衣服换。」瞄了瞄衣衫不整的自己，小明觉得其实冲个澡也不错，可
是……难道要他穿李南敦那种几乎长出毒姑的衣服吗？
「我有啊。」
「得了吧！一定又是几年没洗的，我可不敢穿。」小明轻笑。果然被他猜中了，真
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洗过衣服。
「拜托！我也是有乾净衣服的，只是比较少而已。」这种话从连洗衣机都没有的李
南敦口中说出来就是缺乏说服力，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味。
「噗！」小明忍不住笑出声，终究还是走下床，朝浴室走去。「哇，你的浴缸几年
没洗啊？」
「少罗唆！快过来帮本大爷擦背！」李南敦用莲蓬头朝小明喷水，弄得他浑身湿
透。
「想得美！应该你要帮老子擦背！」小明不甘示弱地朝李南敦扑去，脱下自己的衣
服包住他的头。
「靠！」李南敦将小明硬扯进浴缸，将沐浴乳一股脑儿全倒在他身上。
当啷！不知翻倒了什麽，浴室里吵得乱七八糟的，两人互骂的声音与笑声时而响
起。
属於两人的新的一天热热闹闹地展开了。
2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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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著冰棒的两人并肩走在大街上，李南敦将自己的冰棒以光速吞进肚子後，脖子一
伸又将小明的冰棒咬去一半。
「混蛋！你做什麽！」迅速把还没遭殃的另一半藏在身後，小明气炸地质问。
「别那麽小气嘛！看你吃那麽慢才帮你的说……」李南敦瞎掰的工夫还真不赖，简
直可以媲美chansaowan。（作者按：你还差我一大截咧！）
小明用手挡著冰棒，迅速地把它塞进嘴里，才又放心下来。「为什麽你买色情杂志
那些店员小姐都不会阻止？你明明就还是国一生。」
他还记得那次被老姐强迫去买色情杂志，结果被店员抓住盘问了好久。当他解释说
是他姐姐叫他去买的时候，他敢发誓，那个店员的眼神是已经认定了他在说谎。就是嘛
，谁会相信一个女人会买这种东西？结果买不到回家又被老姐训了一顿……啊啊，真是
不堪回首……
除了抱怨这个之外，小明也不满地顺著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瞪了瞪罪魁祸首－－李
南敦一眼。
洗完澡之後李南敦坚持为他吹头发，结果……却帮他吹了个『类似』永泽的洋葱头
！在小明的拼命挽救之下，头发总算『平复』了，却仍成了个乱翘的发型。
被臭骂一顿的李南敦还是不知死活要带他出去玩，说是为了赔罪－－天晓得是不是
！从他贼溜溜的眼神判断，小明知道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嘿，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谁叫我那麽帅！」李南敦得意洋洋地翘高鼻子，他对
自己的样貌还蛮有自信的。李南敦一直都觉得自己比那些在电视上骚首弄姿的艺人们帅
多了，不过，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认定的，到目前为止还未被证实过。
「?，只是长得高而已！?什麽?！」身高１５５公分在国一来说已不算矮，偏偏
他就站在１７０公分的李南敦身边，看起来就是矮了一大截。
等我长高以後一定要将你踩扁！呵！小明在今天又许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不知为何，小明的愿望总是不能实现，譬如说，希望长得有男子气慨一点啦，又或
者是能摆脱他老姐啦，可是，愿望每每都会落空。也可能是因为他总是许一些不可能的
愿望吧！怪得了谁！
「接下来要去哪里玩？」小明眼睛闪闪发亮，跷课出来玩的感觉真棒！虽然冒著被
老姐发现的危险，但现在他暂时将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後，连老姐的样子都拒绝想起。
「呵呵。」李南敦诡异地笑著。「决定了！」
「哪里啊？」看到李南敦窃笑的样子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被老姐暗算的那种
讨厌的感觉。
「你姐在哪里工作？」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又勾起小明最不愿想起的事，没事提这干
嘛？把他的好心情都破坏了！
「她今天放假。干嘛？」不情不愿地回答，小明的心中又涌起一阵的不安。他到底
想做什麽？
「那就去你家玩吧！」李南敦以天真无邪的表情说道。小明的眼前霎时一片黑暗，
身体也不禁也晃了一下，恶兆果然灵验了！
「我家？你疯啦？我从来都不敢带同学回家－－」头脑好不容易再次运作的小明确
实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嘻！我倒想看看我跟她谁比较强！」李南敦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他对小明如此
惧怕的人物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不去看看就太对不起自己啦！
「不要－－喂！」小明抗议无效，只能百般无奈地被拖著走，惨了！看来他前途多
灾多难罗！
※ ※ ※
无论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小明依然无法将钥匙插进门锁－－
他该怎麽办？那个天杀的老姐就在里面，不知道她看到他带朋友回家的反应会是如何－
－反正不会是好结果就对了！没想到他刚交的这个朋友，今天就要把生命断送在他老姐
的手中－－
在小明发呆的时候，李南敦早已从呆滞的小明手中夺过钥匙把门打开了。
哇呀－－！小明在心中无声地呐喊，他打开地狱之门啦！
「打扰了！」李南敦毫不犹豫地踏进去，还不知死活地大声打著招呼。
小明垂头丧气地跟著进去，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
咻的一声，一把水果刀从小明的脸颊擦过，划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小明全身僵直，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视线不可置信地移向瘫在沙发上若无其事
在看电视的老姐。
好可怕！他刚才差一点就成了老姐的刀下亡魂了－－啊，他们的姊弟情谊……究竟
有没有存在过？
「噢，原来是小明呀，我看到陌生人还以为是小偷咧！」
她指的是比他先进来的南敦吗？可是，也没有人会立刻来个小李飞刀的吧！而且还不是
向著李南敦，而是向著他－－亲弟弟耶！
「你那是什麽头啊？真的是你吗，小明？」看到他那个怪头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认
错人了。那个像榴连的头……
原来她指的陌生人不是李南敦，而是顶著个怪发型的小明！
小明虽有满腹的怨气也只得压下，谁叫他现在面对的是比无敌铁金钢更无敌的老姐
啊！
老姐的举动似乎引起了李南敦的兴趣，他走近小明的姐姐，敷著面膜的她面无表情
地继续看她的电视，似乎并无意愿跟他说话，连正眼也懒得瞧他一眼。
「你就是小明的那个丑八怪姐姐？」李南敦一开始就口出狂言，等著看这位传说中
的恐怖人物的反应。「看来你的刀法很不错嘛！」
「丑八怪？」小明的姐姐连眉毛也不挑一下，轻轻地反问。然後举手缓缓把面膜撕
了下，露出了清丽绝伦的脸庞。绝美出尘的脸上却冷冰冰的，好像已很久没有表情似
的。
站在一旁的小明早已经吓破了胆，冷汗直冒。完了！老姐愈冷静就会愈可怕－－他
一定会死得很惨！
「靠！小明，你不是说你姐很丑？」李南敦转过头质问已经变成了化石的小明。
「没、没有啊！我哪有这样说……」名叫小明的化石呐呐的开口，现在可不是讲义
气的时候了。
「小明，原来你这麽的恨我这个把你一手抚养长大的姐姐，你真是有『良心』啊！
」小明的姐姐冷笑了一声，眼神如利刃般直刺小明。
还未待小明开口，突然一道身影挡在小明的面前，听得那身影的主人说道：
「小明不是你的奴隶，他没有必要再听你的使唤。」小明吃了一惊，却被眼前的人
挡住了，看不见老姐的脸。
他从来不敢这样的忤逆老姐，李南敦不知道老姐的可怕才会这样的放肆……李南敦一定
是故意的！反正倒楣的又不是他，往後等待著小明的日子……才只是幻想一下就让他寒
毛直竖了！
「是小明叫你来的？」小明的姐姐终於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依然没什麽表情，猜
不透她究竟是不是在生气－－好可怕的女人！
「不是。」李南敦的声音更加的沉稳。
小明的姐姐走到李南敦的眼前，抬起头以逼人的视线直视著他，「那你有什麽资格
管我们的家务事？」
「我们是朋友。」一句话说得他身後的小明愕然不已！
朋友？从来没有人……没有人如此确实地说出这句话，而且是在老姐的面前！
刚才还在怀疑李南敦是在故意惹他老姐的小明突然感到抱歉起来，同时心里感到一
阵的温暖。
「哼！」又是一声冷笑，「男人间的友谊？别笑死人了！」不屑的表情清楚地写在
脸上，小明的姐姐睥睨地哼道。
李南敦猛地一拳朝她挥了过去，她的长发因这一阵疾风而扬起。她既不躲也不闪，
甚至连眉毛也不动一下。好像知道李南敦并无意真的打她似的，笃定得让人称奇。
「……」更令人咋舌的是她不怒反笑，这是她今天第一个『像人』的表情。「小
明。」她对著李南敦身後的弟弟喊著。
小明战战兢兢地站到她面前，低头不敢与她对视。他姐姐一巴掌甩到小明脸上，顿
时在他脸上出现了五个明显的指印，她满意地笑说：
「你终於交到个像样的朋友了！小明。」
「咦？」惊讶得忘了脸颊上的痛，小明呆呆地看著老姐未曾有过的温柔表情。
「我以前之所以会对你那麽严厉，只是希望你不要输给别人，希望你能成为一个男
子汉。虽然我们的爸妈不在了，我还是尽心尽力地将你培养成为一个坚强的人……」她
甩动著一头秀发，转过身去。 「没想到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这样的我成为了你的
负担了吗－－」
听到这里的小明再也忍不住地冲到她的身後，紧紧地抱住她－－他唯一的亲人。
「对不起，姐。」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是如此地用心良苦……为什麽在父母意外
死後他仍然没学会珍惜？他怎麽总是让自己重要的人擦身而过？
原来，一直将自己困在牢笼的人是他自己啊！
突然，一记重重的手肘撞向小明的腹部！小明的姐姐狡猾地转道说道：
「笨－－蛋！你真的相信啦？哈哈！」抛下一句话後，她蹬蹬地上楼，消失在楼梯
尽头。
小明抚著隐隐作痛的腹部，却会心地一笑。
连电视都忘了关！真不像她的作风！
原来老姐也不懂得坦白嘛！
2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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ｘｘｘｘ年９月２０日 晴
今天认识了一个新朋友，他叫做王小明。
很俗的名字，叫小明也就算了，偏偏还姓王，活像是课本里面举例用的模范名字。
他是个纯情得连手枪也不会打的家伙，是个跟我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为
什麽自己竟然会有想跟他做朋友的念头，因为这是我从未有过的感觉。真要追究的话，
可能是因为他那句『白痴』的关系吧！
但是如果……让他发现了我的『真面目』，他还会当我是朋友吗？还会用信任的目
光注视著我吗？我实在是不敢想像……
毕竟，我……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原谅『那个自己』……
2人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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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施莘（笑）高中的校园是台北最大的一所公立高中，这全都得仰赖创校的校长『高
明』的手腕，不知从哪里挤出这麽多经费。无论如何，这是一所拥用完善教学施设的超
高水准的名星学校。
今年因为新生－－李南敦的加入而备受瞩目，而最令人不解的是李南敦竟然拒绝跳
级考，坚持要念高中。
今天是开学日。
从李南敦和小明踏进校门口的那一刻起，就发觉无数道逼人的视线直向他和小明射
来。虽然这种沐浴在『聚光灯』下的感觉很不错，但不知道原因总是让人有种心里发毛
的感觉。
「怎麽回事啊？我脸上沾了什麽吗？」李南敦将脸转向依然比他矮了一截的小明，
疑惑地问道。
谁叫你长这麽高？混蛋！「是啊，你满脸都是大便！」小明毫不留口德接话，对南
敦这种白痴问题感到不以为然。
「这就是你的幽默吗？」忍不住反唇相讥的李南敦像是在夸耀自己的身材似的用手
搭上小明的肩。
「滚开！」小明忿忿地吼了一声。「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只顾著自己一个人长高
，你懂不懂羞耻啊？」终於说出了自己一直很在意的事，以为李南敦会因此反省的小明
又再次失望了。
「拜托，这又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你怪我也没用！」李南敦耸了耸肩，把这惯例的
抱怨当作耳边风。
说实在的，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太高了，１８５公分－－难怪只有１７１公分的小明心理
有点不平衡。明明两人吃得一样多啊，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基因的问题了！不过识相的
李南敦并没有将这个明显的结论说出来，因为他还不想被小明宰了。
生命可是很宝贵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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