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瑟列儿挥手打断撒塔娜琪雅的自述,彷佛对她有些反感。「回去告诉梅菲斯特,我会把事情查清楚。今天就到此为止,你走吧!」 〈Zariel and Bel〉
「即使知道是陷阱,你仍执意要去?」 「我知道梅菲斯特动机不单纯。但是,贝尔,我没有其他选择……」 「你可以选择不予理会。瑟列儿,露西华沉眠、贝利亚掌权又如何?你仍活著,仍然是青铜城的王,夺权和叛乱并没有临到你身上,不是吗?」 「我要如何才能让你了解,露西华大人对我的意义?如果不是他,我如何能背弃出生的星群,到火星天接受试炼,成为武装天使?如果不是他,我如何能忍受堕天的痛苦,举兵反抗给予我生命的天父?这一切一切,全都是露西华大人的缘故……」 「瑟列儿……」
只是此时此刻,我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悲伤。[墨] /2003.01.21 初稿/
第二章 剑之王者
〈Gaiel in Pandemonium〉
前智天使长加耶尔(Gaiel),据说在堕天一战中,被瑟琪娜(Shekhinah,上帝的女性形)夺去了双眼。受过他亲自教导的学生们,包括主天使瑟列儿、座天使阿斯蒙帝斯(Asmodeus)、智天使帕尔贝莉丝(Balbrith)等,都记得他有一双柔和的血红色瞳眸。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拉比(rabbi,导师)能再次睁开眼睛……」很久很久以後,当瑟列儿在群魔殿外与加耶尔拔剑相向,曾一语道出心中的怅然。
是的,除了露西华本人,和像贝尔一样的四大天使候选者之外,几乎所有的天使都是加耶尔的学生。除此之外,他还是除去露西华之後,唯一有能力与米加勒天使长一战的人。
〈Belial and Gaiel〉 「所以我才用最隆重的礼数,亲自邀你一叙。」
位於地狱最底层的群魔殿,它的实际掌控者─美德之子贝利亚─正以发自真心、最谦和矫饰的态度,欢迎加耶尔的到来。 「埃里沙(Elisha),快扶拉比坐下,殿前的阶梯很长,小心别让拉比摔著了。」 一声令下,紧随在贝利亚左右,黑发黑眸的侍童埃里沙,立刻快步向前,搀住加耶尔的右手。 〈Gaiel and Elisha〉 「你不是堕天…你是?」 男童怔了一下,没有回答加耶尔的问题。 〈Belial and Gaiel〉 「这孩子是人类。亲爱的拉比,你觉得他如何?」嘴角微扬,贝利亚露出一个古怪的冷笑。「对我而言,这孩子还算是合用的,希望没玷辱了您的千金之躯。」 「希望这孩子能活得长久。」加耶尔淡淡地说。
「那又如何?摩洛奇(Moloch)早就不听我指挥,现在连阿斯蒙帝斯(Asmodeus)和瑟列儿也蠢蠢欲动…消息封锁这麽久,事情也该爆发了,到时我连项上人头都保不住,哪有时间顾及这孩子呢?」 「为何你要封锁消息?」加耶尔的语气很平静。「露西华在进入沉眠之前,并没有明白宣示你的继承权。再者,你的出身与诸王不同,众人自然不服。」
「封锁消息是父亲的意思……」
「你没有说真话,美德之子贝利亚。你的心充满试探与被揭穿的恐惧,你对我不信任。」 「我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亲爱的拉比。」贝利亚起身走向加耶尔,伸手捞起他垂丝帘幕般的金褐发束。「听说你可以透视人心和预见未来,何不说说你对我的看法?」 「对於你,我没有告知的义务。」
「你……」 「这就是诸王对你的态度:轻视、不服和强抑的愤怒─如果你想求胜,请务必先收服与四大天使对应的暗骑士:贝尔、佛卡洛儿(Focalor)、葛莫莉(Gomory),以及在下。」 加耶尔说完,从铺设富丽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贝利亚见状,立刻上前按住他的左肩。「既然如此,何不留下来接受我的款待?拉比难得来群魔殿一趟,就让我替父亲略尽地主之谊吧!」
〈Archduke:Asmodeus〉
「话还是说得如此漂亮…贝利亚〝殿下″,今天我倒要听听你还有哪些能一手遮天的理由。」伴随著讽刺的言语,一个银蓝发色、手持薄刃剑的颐长身影,缓步来到群魔殿前。 埃里沙见状,立刻用身体挡住来者的去路。「阿斯蒙帝斯大人,主人正在会客,请您切勿打扰。」
「低贱的人子,竟敢与火焰穿行者同地站立?」阿斯蒙帝斯轻蔑地睨视著黑发男童。「退下,我不想污了自己的剑。」 〈Gaiel and Asmodeus〉 「阿斯蒙帝斯,自恃武力只会使内心更加疑虑不安,难道你忘了拉比的教诲?」 「拉比,我没有忘!」青年闻言,立刻垂下剑尖,收敛神色。 「人言将成为神圣的誓约。记住你说过的话,进来吧!」 〈Asmodeus in Pandemonium〉 「拉比,您千万不可以听信贝利亚的甜言蜜语。他谎称自己是我王露西华唯一的继承者,以协理之名,隐瞒我王的安危…我屡次前来晋见,皆被贝利亚阻挡,可见其居心叵测,不可不防。」 「阿斯蒙帝斯,天上的荣光不等於地下的权力。贝利亚是露西华唯一的子嗣,你的责任是效忠,还是争权?」平和的语气,让加耶尔的问题更显严厉。
「效忠我王露西华,是关乎性命的誓约。」青年低下头,握著剑柄的手因用力过度而青筋暴突。
彷佛感觉到阿斯蒙帝斯强抑的愤怒,加耶尔转过身,将手搭上他的肩膀。「今天就到此为止。阿斯蒙帝斯,你带我离开这儿吧。殿前的阶梯很长,我看不见。」 「是,拉比。」青年微微欠身,将加耶尔带到自己身边。
〈Asmodeus and Belial〉 「你动了拉比,就不要怪我对你动手。」 话音未落,阿斯蒙帝斯的快剑,已在贝利亚左颊留下淡淡的血痕。[墨] 2003.01.24 初稿
第三章 焰狱火魔 〈the way to FLAME HELL〉 按照父亲梅菲斯特拟定的进程,撒塔娜琪雅踏上通往焰狱─火魔摩洛奇的居城─的道路。一路上,被扯裂啮碎的头颅、躯干和四肢散布在暗红色的荒野,因高温而发出阵阵焦臭。这样的情景,连「资质驽钝、位阶低下」的撒塔娜琪雅,也不禁蹙起眉头,咬牙忍住狂呕的冲动。 〈Satanachia and Moloch〉
「原来梅菲斯特有这麽漂亮能干的女儿,怎麽我以前都不知道呢?」终年炙热逼人的王殿里,摩洛奇焰心蓝的灼灼瞳眸,正充满兴味地注视著撒塔娜琪雅。 「摩洛奇大人忘记了,我就是月天使亚雪塔萝丝(Ashtaroth)辖下,协理星群的娜琪雅呀!父亲为了隐藏我的身分,将我乔装改扮,直到堕天之後才恢复原状。」少女低下头,谦卑地回答。「摩洛奇大人,父亲为您设下的幻影护障即将消解,不知您准备好举兵了吗?」
话才说完,摩洛奇从王座上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扼住少女的颈脖。「你好好解释刚才那句话,好像我和梅菲斯特密谋造反嘛?」
「摩…摩洛奇大人……」少女无力地挣扎著,眼角渐渐泛起雾光。「娜琪雅…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请您…请您住手……」 「不是这个意思?很好,你的法杖还在发光呢,这一击可不轻,你以为我会中你的暗算吗?」摩洛奇眼中凶光大盛,手上的力道又更加强了。「拗断你的脖子,将头送回梅菲斯特那儿,他的表情必定很有趣。」 「摩…摩洛奇…大人……」
「少在我面前耍花样,我想做什麽自然会去,叫梅菲斯特少在背後罗唆!」摩洛奇怒叱一声,单手将少女重重摔了出去。 〈Ashtaroth & Peor〉 「咦,你不是娜琪雅吗?」 不知过了多久,彷佛有银白色的光影经过娜琪雅身边。她睁开眼睛,只觉全身上下灼烧般剧痛,连视线都失焦了。 「娜琪雅?娜琪雅!」 好熟悉的声音啊,一定是最温柔纯真的亚雪塔萝丝大人吧…嗯,不对,她怎麽会在这里?每个堕天都有叛变的理由,但是亚雪…亚雪大人不可能做这种事,她的哥哥是撒拉弗(Seraphim)尤利尔(Uriel),她本人又那麽纯洁高贵…娜琪雅最喜欢亚雪大人了,因为亚雪大人总是笑笑地听娜琪雅说话,不管娜琪雅说的是多无聊琐碎的事…亚雪大人,真的是你吗?娜琪雅最喜欢的,跟假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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