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狂骚曲
酒吞童子——一个专吃人肉和抢夺女人、宝物的大江山鬼王,一度使平安时期的都城陷入恐怖之中。
1
“啊哈……”
长长的哈欠送出让人昏昏欲睡的瞌睡虫,坐在位子上无聊转弄着铅笔的男子,用手托着脑袋昂头看着墙上那个近半个月未曾发出机械女声的喇叭,开始怀疑这广播器是不是已经过了使用期限,坏掉了不懂的发音。
“到底那一间比较好呢?真的好难决定哦……”一本美食杂志之后,有一双闪动着诡异光芒的眼睛。习以为常的刑事课探员们机敏的感觉到危险的气息,纷纷将大衣跟公文包悄悄捞起,往门口的方向无声无息地溜了过去。
“好!决定了!!”
美食杂志啪地合上,像冲锋的警号般令准备就绪的探员们霹雳啪啦连滚带爬地逃出刑事课。
漂亮的眼睛扫视了空寥寥的办公室,焦点顿时锁定在那个还在发呆转笔头的男子身上。
“青岛君~~~”
“啊……”对于危险的靠近毫无预感,青岛转过头去,看了看用冤大头眼神盯着他的恩田。“干嘛?”
“呵呵……青岛君,今天有一间新的法国餐厅开张噢!杂志上介绍那里的鹅肝酱是从法国空运来的,超新鲜!”恩田满脸的憧憬简直就像面前已经放了一桌子的法国料理。
后指后觉地明白到这个月的薪水马上就要不见一大截了,青岛咧了笑脸抱着最后一丝期望颤颤巍巍地哀求道:“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啊?”
“绝对——不可以!!”加重语气的否定了他唯一的希望,恩田一把拉起青岛,连拖带揣像是押解囚犯般将他带离办公室。可怜的青岛君不禁暗自想到,是不是因为半月都没有发生盗窃案,让恩田女王的暴力无处发泄以致连他都遭殃了……可空地署是出了名的闲置地区,没事发生也不是他的错啊……
就在他们要离开空地署之际,突然一大队的黑色轿车咆哮而至,发出刺耳的车胎哀鸣声后在署前空地鸹然停下,要是青岛跟恩田刚才再向前踏出一步,说不定就会被碾到车底了。
危险驾驶的人似乎没有丝毫道歉的打算,从车内走出一众神情严肃冷漠的西装男子。
“欢迎欢迎!!”
从署内匆匆跑出神田、秋山二位署长,习惯性地对那群男子点头哈腰。
“又来了……”恩田低声嘀咕,不满的看着这群以精英自居的本厅刑事。
为首的依然是那个冷酷得像倒模腊人般的新城管理官,他看也不看门口愣着的青岛二人,率领着一众本厅刑事大踏步进入空地署。两名署长自然是哈哈的跟在后面,满脸赔笑。
“发生什么事了啊?”
对异常事故感觉特机敏的青岛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兴奋地伸长了脖子张望里面的众人。
“恩田!青岛!”田课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快点回署内待命,发生不得了的事情了!”
被破坏了吃美食机会的恩田皱了眉头,不满的问道:“怎么了?!”
“东京国立博物馆的童子切安纲被盗了!!”
青岛不明所以地问道:“诶?童子切安纲?!什么东西啊?”
“拍!”清脆利落的拳头敲击他那个没多少料的脑袋,恩田啐道,“笨!难道你小学时候没有参观过东京国立博物馆吗?”
“也不是没参观过啦……”青岛揉了揉后脑勺的小包包,“但里面的东西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边走边打瞌睡……”
“我就知道……”恩田叹了口气,本就不该对这个迟钝的家伙抱有丝毫期待,“童子切安纲是平安时代伯奢国著名工匠安纲所制的最高杰作,在室町时代被称做天下五剑之一的名刀。传说赖源光用此刀斩下鬼王酒吞童子首级,因而被尊为国宝,收藏在东京国立博物馆内。”
“哇!那么说就是国宝失窃了?!”青岛越听越兴奋,半月以来都快发霉的手脚蠢蠢欲动起来,“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课长,难道说那柄刀被带到这里来了?”
“就是!!” 田紧张的指手画脚,“有目击者辨认出那个盗窃犯就是居住在我们辖区内的一名惯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胆起来去东京博物馆偷走了童子切安纲,竟然还被他成功了。现在本厅简直是大混乱啊!”
“那么说……”青岛眼睛一亮,“不就可以见到室井先生了吗?!”
“那么想见我么?”
沉稳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把三人吓了一跳。
青岛慌忙转过身去,看到那张熟悉的酷脸,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了百倍不止。
“室井先生!!你也来了啊!”
“室井参事官!”
“啊呀……真是早上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啊……”
好久好久没写过同人了诶~~~~~室井先生偶爱你~~~~~~~~~(众扁)
2
案情进展得似乎异乎寻常的顺利。
有目击者称曾见疑犯抱着一个长长的布包裹回家,脚步匆忙且神态漠然僵硬。
新城带了一众精英大规模包围了疑犯家宅,一声号令之下,众人踹开大门冲进蜗斗大小的民宅单间,却不约而 同地转头跑出屋外狂吐不休。
到底是什么的场面,令这些见惯了血肉模糊尸体的刑事们这般失威?!
“彻底的碎尸?!”
青岛在听到报告之后不禁惊愕得大叫出声,换来新城的一瞪。若换作以往,前一排坐着的精英刑事们铁定回头给他几个大白眼,但现在他们只能勉强地控制住不翻白眼就已经很好了,哪里还有精力去瞪那个喧哗的家伙。
“尸体被彻底撕成碎块,没有一块超过一寸。死者是在一瞬间被撕裂,内脏跟手脚同时受到外力作用迸裂,如同被炸弹炸中。但现场并无任何火药痕迹,验尸报告也证实并无火药残留在残尸上,相信不是由炸弹造成……”
“呕……”新城的话还没说完,便有一个较年轻的刑事捂着嘴巴冲出会议室。
见管理官用“废物”的眼神瞪了那背影一眼,其他精英拼命忍住胃部翻滚的恶心,死命不去想那个连房顶都滴着血的单间。
“房间内并没有发现童子切安纲,只有一块应该曾包裹这把刀的棉布,刀相信已经落在另外一个人手中。湾岸署辖地已经封锁,那把刀应该还在附近。”新城猛然站立起身,“注意,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缉捕嫌犯归案!”
“是!”前排的本厅精英齐整站立起身响亮回应。
新城冰冷的眼神越过人墙,盯住坐在后面的岸湾署众人:“听好,一切以取回童子切安纲为先!”
青岛抬起头,正巧对上刺刺的目光,不禁戳了戳身边的恩田,小声问道:“新城管理官说的是我们吗?”
“不。”恩田合上笔记簿,转头认真地说道:“只有你而已。”
“诶?……”
“青岛!”
正准备坐上警车离开岸湾署到委派岗位搜查的青岛听到熟悉的呼唤声连忙转过头去,像听到主人呼唤的犬类般咧开雪白的牙齿笑得十分讨好。
“室井先生!”
“恩,”刚毅的脸上流露了一丝宠溺的温柔,“你是负责南面的住宅区吧?”
“是的!我会努力!”受到鼓舞的青岛顿时干劲十足起来,连声音都不禁有力了许多,“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已经好几多天在署里呆着,大家都要发霉了呢……”
“只有你而已吧?”
“室井先生……怎么你跟恩田小姐说的都一个样啊……”
青岛一副被欺负了的哀怨表情。
室井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轻简装备,不悦地皱眉道:“不要小看那犯人,对方是凶残的杀人犯,执行公务时必须穿上防弹衣。”
青岛苦着脸看看躺在车座上被他完全忽略掉的厚重防弹衣:“现在是夏天啊!穿这个东西可会热死人的……”
对上逃避的眼神数秒,确定他绝对不肯乖乖穿上防弹衣,室井踏步上前将车内的防弹衣拿了起来,不容反抗地披到青岛身上。
“穿上。”
“呜……好热啊……”向来不能反抗强势的温柔,青岛只得哭丧着脸穿上又厚又热的保护甲,但还是为了凉快不肯扣好,留了两侧以求通风透气。
“青岛,”室井暗自叹了口气,伸手亲自为别扭的孩子扣好防弹衣,嘱咐道,“要小心。知道了吗?”
身上装备带来的热度突然变得有点甜蜜的温暖感,青岛连连点头应允:“知道了!”
室井凝视着闪烁了兴奋光彩的笑容,心底突然有了不祥的预兆。
“青岛。”
手臂突然被强有力的手腕抓握,甚至感觉到了透骨的痛楚,青岛惊愕地看到室井紧拧的眉毛下紧张的黑眸。
“室井先生?”
“记住!”右手紧紧地握住青岛,仿佛要完全确定他的存在般,“无论发生什么事,必须先保护好自己。”
“啊!我知道了!”
青岛咧嘴一笑,拍拍室井用力握着他的手背,笑容中充满了自信:“请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嗯……”听到他的保证,心脏的紧缩这才稍微放松,却猛然发现自己刚才的失仪,室井连忙松了手指放开对方的手臂。他是怎么了?居然为那些不着边际的预感害怕了起来……
忽然,耳边感觉到暖湿的气息,青岛凑近的嘴巴以及压低的声音令他突然耳朵的神经极度敏感。
“我会保护自己,同时也会……保护室井先生。”
在室井还没回过神来之际,青岛立定敬礼:“室井参事官,岸湾署巡查部长青岛俊作现在出发了!”然后迅速弯腰坐进警车内,透过车窗留下一个灿烂如昔的微笑,踩下油门飞也似的驱车离开湾岸署。
站在原地的室井在车子转弯消失之后才猛然醒悟过来,他——警视厅刑事部参事官——室井慎次居然被一个小小的空地署巡查部长宣示了保护权!!
“……青岛!!!”
3
“呵呵……”心情愉悦的青岛边笑边开着车巡逻在偏僻的住宅区边缘。
怎么办呢?如果现在犯人出现的话,他说不定会冲过去笑着逮捕他诶……不知道室井先生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生气……还是会脸红?……呵呵……
想到那张冷硬的脸孔泛起红潮,恐怕是万年难得一见,比昙花一现还稀罕吧?而这一抹魅色,是因他而生。念及此处,青岛本来已经十分愉快的心情更加飞扬起来。
“嘶嘶……青岛、青岛……请回答!嘶嘶……完毕……”
警车内的通讯器发出嘶哑的声音,引起了青岛的注意,他连忙拿起话机,应道:“这里是青岛,请说。完毕。”
“嘶嘶……青岛,我是恩田……嘶嘶……这该死的通讯器……嘶嘶……听好了,青岛,有目击者称在你巡逻的……嘶嘶……你负责巡逻的湾边国道上发现一名满身鲜血的男子……嘶嘶……完毕……”
话音刚落,青岛就见车前突然冲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影。
“嗞——”紧急刹车的轮胎摩擦声实在是尖利刺耳,青岛在惯性作用下身体向前撞了一下,额头少少地碰到转向盘。
“怎么回事啊?”青岛揉着脑门撞疼了的地方,下了车走到前头查看情况。刚才冲出来的人影居然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小摊血渍。
青岛蹲下身,用手指探了探那摊血,发现还有温度。
“奇怪?人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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