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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歌能让你想起我——流砚

时间:2008-11-15 15:42:53  作者:流砚

"胡说什么呢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你要是也拿出打游戏一半儿的劲头儿,也不会落单了,还说我。还有你黎沐,有没有喜欢的?"说着我把手上的篮球朝他拍去,他笑着躲过,"齐鸣你可不要和王炎学,就会拿这事儿开涮,说真的,咱们好久没溜冰了。改天一块儿去吧!""是啊,周末出去吧,问问尹诺去不去,反正人多热闹。"王炎接口。
"好啊!"我爽快答应。

放学路上我对尹诺提起周末出去玩儿的事,出乎我意料之外,他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但是我不会溜冰啊,可能是我天生运动细胞不发达,总学不会。"
"那你可要快谢谢我。"
"为什么?"他眨着眼睛看我。
"因为我就是百年难遇的名师啊!在我手下从来就没有失败的例子。所以为了提前祝贺你学会溜冰,先谢谢我吧!"
他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真没看出来,你真会吹。"
"其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煞有介事的假装单手捋着胡须抿着嘴不住点头,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同时哈哈大笑。
正在闹着,他的车把一偏,差点儿和后面紧跟着的一辆摩托车撞上,我吓得赶快伸手把他的车把往里拉,摩托车是躲过去了,但大幅度的动作让两个人完全失衡,一起跌倒在路旁。他的自行车正好压在我腿上,突然一阵钻心的疼,我倒抽了口冷气。他压在我的身上应该没有受伤,听到我的声音不对劲赶快起来扶起车子,就要拉我起来,突然看到我左腿上的血,吓得脸色苍白,声音都是抖的:"你流血了......"
我忍着疼,笑着说:"没事儿的,蹭着了而已。"
"那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开始哽咽。
我急得不得了:"说了没事儿的,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别这样啊,现在是你应该安慰我啊。"
听到这话他果然恢复了些冷静,赶忙从书包里掏出面纸按住我的伤口,换了好几张才勉强止住,看来这口子还真不小。他过来把我的胳膊放在他的肩上,扶我起来,拍净我身上的土,锁上车子。然后扶起我的车子,让我坐在后座。
"那你的车子怎么办?"
"我先送你回去,车放在这儿,等会儿我回来取。"他低着头说。
"可是现在偷车贼那么多,放这儿怎么行,我没那么严重可以坚持骑回去的,你别麻烦了。"就要从车上下来。
"你别动!还想伤的更严重吗?!"他着急的突然抬高音调喊道。
我还想争辩可看到他通红的眼睛,就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
可我当然不能让他送我,那不是明摆着让他知道我一直在骗他嘛。我只好推口说:"那我打的吧,车也方便带。"
他还想反驳,我忙又说:"小诺,我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现在早点儿到家也好赶快处理伤口啊。"听罢这话他才点点头,帮我叫了出租,安顿好,看着我离开。
我叫司机开了一段才按原路返回,不禁苦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这样一直瞒着他?明天找机会我一定要告诉他。

回到家,包扎伤口时才看到是个一公分长的口子,自然免不了又被妈妈一番追问,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妈妈还不依不饶的说:"就是因为你整天打球什么的才会发生这种意外。"
我不耐烦地想打断,爸爸插话进来:"男孩子受点儿小伤不算什么以后注意就是了。"
我笑着朝妈妈做了个鬼脸:"是啊,老妈,我没事,你就少说点儿吧。呵呵。"
"唉,真拿你没办法。"
老妈无奈的转向老爸:"还有你呀,也不知道是真疼儿子还是假疼,就会装大男人。"
看着爸妈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却丝毫没有火药味的斗嘴,我只有把这当作他们和睦生活的调剂了。

第二天的体育课我本来还要上,但尹诺说什么也不准,跑去为我请假。我百无聊赖的靠在楼梯拐角处等他,黎沐走过来。
"你的腿怎么会受伤?"
"一点儿小意外。不过已经没大碍了。"我不在意的笑笑,"但对不住了,后天没办法去溜冰了。"
"是因为尹诺吗?"
"什么?"我疑惑的问。
黎沐沉吟了片刻:"之前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放学不和我们一起走了,给你打电话,你妈妈反问我学校不是有补习吗还说你每天都回来很晚。看到你和尹诺关系突然变得那么好我也很奇怪。直到昨天放学,因为我有事所以向回家的反方向走了,正好看到你们两个。"
他顿了顿:"难道这么多日子以来你都是每天朝相反的方向走吗?难道你每天都是把他送回家然后再回去吗?你瞒着我和王炎就是为了等他吗?"
他盯着我:"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的接近他,弄得自己这么累还受伤,为什么你这么重视他?一直以来,总是有很多人围绕着你,想主动和你做朋友,可你从来不是一个那么主动向别人示好的人啊。齐鸣,这样的你,我觉得好陌生!"
他盯着我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从来不觉得和尹诺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只是黎沐平常表现出的对尹诺的莫名的冷淡甚至敌意让我不想和他多谈这个话题。
空气静默的有点儿不自然,我正要开口,看到黎沐的眼光朝向我的身后。我预感到什么的转过身,看到尹诺站在那里,刚才我们的对话确切的说是黎沐的一系列反问他可能都听到了,而这一切我都无法反驳。
尹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他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就走,我追上他,揽过他的肩膀说道:"小诺,其实我......本来打算今天告诉你的,关于我家的住址我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当时一时情急,你又总拒人千里之外,为了和你接近我才那样说的......"
"......那么上次的卷子也是这样了?自己明明考了那么高的分数,却还来问我错题,你是想看我出丑吗?昨天不让我送你回去也是怕露馅儿吧!......看到没人理睬的我觉得很可怜所以大发善心主动来交往吗?"
他自嘲的笑笑:"原来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你自以为是的同情心在作怪、在演戏。不过那么累的表演想必很辛苦吧。枉我还以为......还以为......."他失神的喃喃自语,握着拳头,眼睛微红。
听他这样说,我胸中一股怒气升腾,抓住他的胳膊气愤地说:"你以为?你以为什么?你以为自己有多么可怜值得我撒播无聊的同情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独来独往是因为你习惯了拒绝别人?你以为我从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就是谎言?你真的就这么想我?!"
我紧紧地看着他的眼睛:"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接近你靠近你只是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我喜欢你这个朋友!......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要一个弟弟......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感觉很亲切所以不自觉地想走近你。可你一直都那么冷淡,所以我才......才会撒谎......但是相信我,那都是善意的。我发誓!从此以后不会再对你说一句谎话,所以......"我扶住他的肩膀,逼他抬起头:"请原谅我,相信我......就把当我是你的哥哥,好吗?......"
四目相对良久,他终于轻轻的点点头,清澈的眼神干净纯粹。
我长出了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搂住他说:"小诺,谢谢你......"
他把头轻轻的抵在我的肩上没吭声。似乎此时这个安静柔顺的尹诺和刚才激动的他不是一个人。
远处的黎沐冷冷的看着我们。

放学时尹诺说什么也不让我再和他一起走了,他把从家里带来的药水、纱布、消炎药全部都塞给我又千叮咛万叮嘱后才回去。

王炎上来拍拍我的肩头,无可奈何的说:"你呀,想认个弟弟就早说嘛,何必搞得这么神秘,弄得我们替你担心,尹诺又生气。不过现在好了,什么都说开了,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尹诺挺好,安安静静的,是个好孩子。嗯,不错,有眼光!"他装模作样的点着头。
我"哧"的一声:"你小子,抽风啊!知道了,兄弟!"上前揽住他笑道。


"......你有过这种感觉吗?有那么一个人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你就会不自觉地想走近他保护他......"

腿伤好后,尹诺还是不让我再陪他回家,"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我不用你护送啊。"
"可是我习惯了和你一起走嘛,只当锻炼了,再说也没多远。"
"你要是再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回去了!"
"不回去?"
"我要先陪你回去再回去啊!"
看着他促狭的表情,我无奈的笑了,揉揉他的头发,叹了口气:"知道了,小毛孩儿!"
他瞪大眼睛:"你说谁小毛孩儿?"作势要上来打我。
我忙抱头求饶:"当然是......你了!"
"你还说!"他追上来。
"不过,我就是小毛孩儿他哥!你怎么不敬老啊!"我假装板起脸。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孝敬孝敬我的哥哥了!"说着扑上来,两个人笑闹起来。
"唉,我说你们两个闹够没!"王炎扯着他的大嗓门跑过来。
我们这才停下,刚才的一番打闹弄得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看见尹诺额头上的汗珠,我轻轻帮他擦掉,笑着说:"还说自己不是小毛孩儿,一逗就疯起来了。"
他呵呵笑着看我。
我转身问王炎:"你这个大喇叭又喊什么呢?!着火了?"说着作势东张西望。
"你小子!"他打了我脑门儿一下:"明天去溜冰吧!上次不是没去成吗,正好大家聚聚。"哎......"他凑近我压低声音说:"你和黎沐有多久没说话了,连尹诺都不在乎了,你们怎么还莫名其妙的置气?黎沐也是生气你瞒着我们,好像没把我们当哥们儿一样。所以趁明天的机会和好吧。"
"......呵......本来就没什么呀,这是哪儿跟哪儿的事儿啊,值得这么小题大作吗?!那就这样吧......"我随意的应承着。
"那就说定了!明天上午9点冰场见。"王炎说完拍拍我的肩膀和尹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其实对于上次黎沐的质问我早就不在意了,可是他却像和我有仇一样,见面也不说话整天冷着张脸,特别是看到我和尹诺在一起的时候,那更是寒如冰霜,三仗之内都不会想有人靠近。看他那样儿我也懒得上赶着理他,两个人就这样僵下来了。想必王炎也和他说了明天的事儿,本来就没什么,到时找机会和好吧。
我正想着,尹诺拉拉我:"想什么呢?"
"啊?"我回过神儿问他:"明天上午9点去溜冰吧!"
"可是我......"
"别说你不去啊,说了我会教你的,放心吧!"
"嗯。"尹诺乖乖的答应了。

次日上午,我先到尹诺家门口等他,看他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我哈哈大笑,"你这是准备去南极啊!怎么穿成这样儿?"
他低头看看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强装嘴硬:"我不是怕摔跤吗?!"
"学滑冰哪能怕摔啊,不过摔也是有技巧的,怎么样才能摔得不疼不摔出毛病也是有讲究的,你光穿成这样也没用啊。"
"那怎么办啊?"他担心的望着我。
我拉他上车:"没你想得那么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还没骑车呢!"
"今儿我带你,坐好了!走喽!"一踩脚蹬骑了出去。
尹诺赶忙搂紧我的腰。

到了冰场王炎黎沐已经到了,彼此打了个招呼便一起进场,今天人不多正是学习的好机会。我让尹诺把外面的厚鸭绒袄脱掉,"穿太多会影响运动的灵活性。"然后把我的线手套和帽子给他戴上,"这样手就不会冷了还会起到保护作用免得摔倒后让后面人的冰刀划伤手。"
"那你呢?"说着就要去手套。
"我是高手用不着!"我笑着重新给他戴上。
"我多拿了一副你戴吧。"黎沐把一双线手套递给我。
我一怔,然后连忙接过来笑道:"谢谢!"他点点头下场了。
我蹲下来检查尹诺的冰鞋,把前几个扣眼的鞋带系得稍微松了点儿,后面的鞋带系紧,以保证脚在鞋里既不压迫晃动也好向两侧倾斜蹬冰。
我也整装齐备后便拉着尹诺下场了,看王炎和黎沐绕着外圈儿一圈儿接一圈儿的滑的正欢,尹诺满眼羡慕之色,我轻声在他耳边说:"别羡慕他们,过不了多久你也会和他们一样的!"他看着我微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我扶着他移到内圈让他站稳:"尽量保持身体平衡,滑行时要俯身、弯腿,重心向前,就是滑倒了,也要往前摔,这样就摔不着尾骨。"边说边做示范,滑了一小圈儿回来停在他面前。"看懂了吗?来试试吧!"
我退后一两米,向他张开手,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向前移动,一步两步,我紧张的数着,到第五步时突然身体一趔趄就要往后栽,我使劲一滑快速的拉着他的胳膊往里一带,他晃了两下扑到我怀里好不容易才站稳。
"好险......"他抓着我紧张的喘气。
"做得很好,但身体还要向前倾要把重心向前,尽量不要往后仰。"我叮嘱道。
"嗯,咱们再来吧!"
看他兴致勃勃地样子,我笑着点头又退后几米。
这次他按照要领,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滑,比刚才远,但还是没能到达我指定的地点,就这样,一次一次,跌倒了再来,爬起来继续,我们绕着内场不知道滑了多少圈儿,尹诺终于能够独自滑行十多米了,在他滑完最后一步扑到我怀里的时候,我高兴的差点儿把他抱起来。他也兴奋的不得了拽着我不停的说:"我成功了!成功了!......"
"当然了,你本来就行!"我呵呵笑着帮他拉低帽子。

两个人正说得高兴,王炎从那边滑过来,叫我:"齐鸣!今儿咱们还没比呢,练练?可别说你不敢啊!"说着挑衅的扬扬下巴。
"喝!你小子还没输够啊,今儿就叫你输个心服口服!"
我让尹诺自己先小心的练着这就去接招。
两个人在划定的起点出发,先滑完三圈儿算赢。站在起点我冲尹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示意黎沐可以开始了,黎沐手一扬,我们出发!
两个人交替领先,不相上下。我和王炎不时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想到初三那年一同比拚技术的情景。还剩半圈儿时,我放大步伐,脚下一使劲儿就要超他,两三步和他拉开距离,就当胜利在望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好像包括尹诺的几个人同时摔倒在地,内场顿时一片混乱。
我双脚用力急停,王炎差点儿撞上来。我连忙滑到尹诺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可是这次他摔得不轻好像扭到脚,疼得嘴唇发白。我脱了他冰鞋查看,果然肿起来了。我气的蹬的站起来:"是谁撞的?谁那么好技术?自己摔不行还非要拉别人下水?是谁?!"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有个摔倒的站起来边拍身上边说:"吼什么吼不就是摔一跤吗!怕摔来这儿干吗?"
"你说什么?看来你脚没扭着啊,妈的!现在就让你再摔一个!"我上去纠着他的衣领就要动手,那人一愣之后马上反击:"你小子找事儿是不是?"作势就要还手,旁边的人拦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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