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家的生意你和二姐不都打理的好好的?还要我干什么?] 他不耐烦地说道,这老家伙,每次见面都唠叨同一件事,他烦不烦,一甩手,却见那管家一推一档暗用了内劲,还是牢牢的黏着他不肯放,倒叫一旁的冷枫竹暗暗的眯起了眼,看不出这老管家也是个身怀绝学的武林高手,他慕容家毕竟是退隐江湖的武林世家,自然也是藏龙卧虎之地了。 [少爷真是说笑了,二小姐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老奴也不过是慕容家的下人,这诺大的家业,始终要少爷来继承的。]说着说着,那管家竟似乎泪盈满眶,大有嚎陶之势 [少爷,老爷当初临终前是怎么交代的?就希望您有朝一日能成家立业,把慕容家的生意和光景继续维持并壮大下去,您可千万不能辜负老爷的期待,否则叫他在九泉之下怎么安心哪。] [老头子死都死了,我就算真不干,他还能怎么着,从墓里跳出来骂我不成?] [少爷.....]见慕容雪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说的出来,老管家一脸震惊.更加口沫横飞起来,[少爷是慕容家唯一的少主人,是要继承慕容家这片产业的,除了您,还有谁可以做这种事,慕容世家百多年来的基业,怎么可以就在这里被葬送了,少爷~~~~] 眼看着面前的管家又是一副说不动他誓不休的样子,颇有继续口沫横飞的架使,慕容雪立即飞快的抬手,道[停!停! 停!] 深吸口气,他逼着自己换上了一张僵硬的笑脸,[我说福伯,这事咱们以后再议也不迟啊,今日我可是带了朋友来养伤的,怎么能不顾别人先这里说着话呢?] 怨不得他把冷枫竹搬出来救场了,何况他也没全然撒谎,他确实是受了伤了,只是外表上看不出来罢了. [我的伤倒不碍事....]他似笑非笑道. [胡说什么,你的伤明明还未痊愈,少碍手碍脚的在这给我添乱.] 他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以示警告. [这位是.....]老管家一脸疑惑的看向冷枫竹,这少年的气度不凡, 有股松竹般傲然伫立的气质, 一袭青衫未加修饰,虽神情冷傲但面容却极尽俊美雅致.和少主站在一起,别有一番如诗如画的韵味和景致. [少爷,莫非这位就是传闻中的将你收为护法,又传出和你有断袖之僻的南宫家的主人?] 这前半句也就罢了,后半句听得慕容雪差点又没吐血. [福伯.]他抽动唇角扯出冷笑,[你都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分不清江湖上哪些传闻可信,哪些又不可信.] [可是少爷,您都十九了,却还未定下一门半门的亲事,别人家的公子哥儿到了你这个岁数,怕是连小娃儿都有了] [就为这你们就可以乱给我扣帽子?] 断袖之僻,多大的帽子?照他这说法,庙里当和尚的不都是一类了? [少爷您说笑了]那福伯还是一脸没意识到危险的笑容,[其实江湖上关于您的此类传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说您和傲梅公子,现在说您和南宫名剑,这不都如出一辙么?您要破除谣言,其实就是一句话的功夫,只要回来接掌慕容家的生意,再成个家生个娃什么的,那些小道消息,不都不攻自破了么?] 这个福伯,说了半天又绕了个圈子回到了原地. 他的嘴角直直抽搐起来 [福伯,我看你是年纪越大越罗嗦了.....] [我看他说的倒还挺有理,你是该成家,立业,结婚,生子了.......慕容"少主"]冷枫竹分明是想火上浇油。 [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他回斥道,那管家却被惊的楞了楞,少爷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南宫名剑说话,再偷偷瞟了两眼正主,发现他似乎没生气的样子,依旧一脸冷冷却淡淡的表情,遂放下心来。 看来这传言也未必就全是假的了,若他们两人真的没什么,那传闻中待人冷酷无情的南宫名剑为何就独独对慕容少爷这么纵容? 这还不明摆着....... [总之福伯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现在就出了苑林再不来了?]慕容雪威胁道,说完便朝着内院走去。 [那少爷,请容老奴吩咐下人再为南宫少爷打扫一个院落出来。] [不必了。让他和我住一个院落。]慕容雪吩咐道。 这冷枫竹的性子他最清楚,如果他不陪着他待在一个院子里再盯牢了他,首先他就肯定不会乖乖的上药,其次背地里会自己瞒着他去做些什么事也未可知, [看来我的护法还真是对我很不放心。]冷枫竹低笑了一声。 [废话,总之你的身体就交给我了。] [呃?]冷枫竹和管家都楞了楞。 [我是说,在你的伤完全康复之前,你的身体就由我来负责。] [啊?]这回还是老管家傻了眼,冷枫竹却是忍不住无声的扬起嘴角。 [算了,当我没说!]慕容雪觉得自己似乎正越描越黑,他没好气道,[还楞着干什么,是不是非得我八抬大轿请你进来?] 冷枫竹压下嘴角的笑意,随慕容雪步入了庭院,倒是那个老管家,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站在风中。 这回谁跟他说少爷和南宫名剑没什么,他都不信了,老爷啊,你九泉之下可怎么安息啊,少爷不但不肯继承家业,还害慕容家绝了后啊.......老爷,我对不起你啊..... 之后整整一个下午,就看到他一直站在风里那么自怨自哀着.... ***************************** [把袖子拉上去,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这几日他们星夜兼程的赶到京城,休息也没休息过一日,离开的当天他就知道冷枫竹的伤口肯定还未痊愈,虽然他事后一直面无表情似乎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可是一直没亲眼见到的慕容雪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你真要看?]他的嘴角带笑,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废话,又不是大姑娘家,扭捏个什么劲?]慕容雪冷哼一声。 谁料冷枫竹居然庸懒地朝软塌上一躺,眼角带着既邪且魅的光芒,[既然知道我是个伤员,你又是我的护法,怎么也该亲自为我服务吧,这为我南宫名剑宽衣和上药的荣幸就交给你了。] [你......]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将手里的药瓶子直接砸上他的脑袋,按奈了下自己心中的火气,他冷冷道,[你自己没手?] 他挑眉,答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受伤了,自然是抬不起来了。] [那你的另一只手呢?]慕容雪冷笑。 [怎么,帮我脱衣服上个药都不肯?又不是大姑娘家,扭捏个什么劲?] 他淡淡一笑,把慕容雪的原话摔回给他,顶得慕容雪垭口无言。 [我倒是没看出来,一向自负的南宫名剑居然落到要别人替他上药的境地。]他故意讥讽他道,但是手却还是为他解开了上衣。 [再多的自负在你面前,都会化为乌有。]他低沉的说道,带着一抹飘忽不定的迷人笑容。 慕容雪拉开他的衣袖,查看他伤势的复原情况,惊疑道 [你的伤口倒还真恢复得挺快。]毕竟是曾被一剑穿透的左肩,如今竟然已经开始结痂。略一思索,他又道 [不对,哪有好的这么快的。我原以为至少得一个月。] 冷枫竹哂笑道 [你可真是少见多怪了,我南宫家有独门的伤药。你只需帮我重复敷上新药即可。] [看来我还真是白担心一场,特地让他们给我从慕容山庄里备了最好的伤药来,如今看来倒是多余的了。]慕容雪说着,将药扔给冷枫竹,[自己擦!] [既然你也说我好得快,不如就随它去吧。]冷枫竹刻意一脸漠然的要将衣服重新拉回去。 [慢着。]见他这么不上心,慕容雪立即一步上前,强拉下他的手,语气不善道,[我看你这南宫名剑真该易名,懒成这样也配做冷枫堡的主人?]他绞了一快白巾,细细的替他把伤口附近洗净,随即替他上药。 [再懒也不比上慕容家的少主。] [哼。]他冷哼一声,手里的动作却是轻柔细慢的,[你若喜欢,我将这位置留给你来做,江湖上都知道你已经和慕容家结了亲了,不如....]他抬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如慕容家和南宫家就此并了,全交你南宫名剑打理,反正你是贵人,事忙点也应付得过来。] [你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冷枫竹点点头,却是眼角一抹淡笑,[我确是和慕容家结了亲,不过,上了花轿的可不是别人,是你慕容家的公子,慕容雪。难为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是我冷枫竹的美娇娘,哈哈哈哈。]说完他笑了起来,笑得慕容雪脸色一青。 [这事有这么好笑?]他没好气的骂道,[我慕容雪就是前世造孽,认识你和夜孤梅两个转世魔星,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那我倒要感谢上苍了,我必定是前世修了福。] 冷枫竹淡笑道,深邃的眼眸似一泓碧潭。看着慕容雪替他上完药,拉上了衣服,[辛苦你了,慕容护法,你真的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下属. 你说我该如何犒劳你?] 他冷峻迷人的嘴角噙著只有慕容雪才明白的笑意。 [我看不如就赏赐我慕容护法一个天下女人都期待至极的东西吧。]他挑起俊眉,微笑道,[南宫名剑的真心。] 闻言,慕容雪抬起头,眼神复杂难辨地望着冷枫竹 [你刚才说什么?] 又来了,这段时间冷枫竹总是会时不时的说一些考验他理解能力的话,叫他实在是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我的护法反应何时竟变得如此迟钝了?]他嘴角噙着的迷人笑裔越来越大,[还是由于太过惊喜,所以一直都不敢相信?] 微眯着眼注视着冷枫竹,慕容雪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他才答道,[我说冷枫竹,最近你是不是一直对我出言轻佻?是不是因为此次出门没有带上你冷枫堡里的美人,所以你寂寞至此了?] [我南宫云从未对任何女子说过这些话。] 他深邃的黑眸略略-暗,语气冷淡却又坚决,[对你,我是真心。] 或许一切冥冥中早已注定。 今生,他初尝情爱滋味,也终于知道, 自出生以来这十几年争名夺利的生活中不曾对任何女人动心,并非心有残疾。 若说美女,他身边手到擒来的何止成百上千。 心不动,只缘没有找到生命中所等候的人,他飘荡浮沉的灵魂注定系在这性情桀骜,俊美卓绝的冷面玉狐身上。 [我和你一样都是男子....] [我知道!那又如何?]他打断他的话,清冷的目光射来,星子般湛然犀利,让慕容雪蓦地住了口。 [你,你这种感情,为世人所不容。] [哈哈哈哈,世人的眼光于我何干。]他笑的肆意狂妄,[我南宫名剑可不在乎。] [我不会答应。] [我也不在乎。]他收敛了笑意,眼神中有股微寒的清冽,[你要明白一点,我可不是傲梅公子。] 他夜孤梅就是因为一直对慕容雪的想法心有顾忌,所以这么多年来才会始终没有让这倔强的冷面玉狐明白自己的真心,也让他南宫名剑就这么趁虚而入了,但他冷枫竹可不同,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到手,不论是什么。 [你简直不可理喻。]他被他的话似气得有些涨红了脸,分不清是恼怒还是其他。 冷枫竹站起身来,慕容雪则脸色铁青的退后一步。 [你不要过来。] [怎么,你怕我?]他神色如常,深邃而又锐利的眼神却笔直地盯住他,一道无形的电流窜过慕容雪的灵魂,有一股凉意毫无预警地由脚底往上窜,那双凌厉的眼......有如魔咒般,将他整个人定在当场,动弹不得。 不能输,慕容雪告戒自己道,这南宫名剑虽气势迫人,但若他慕容雪就此跑了,便也等于是认输了。 想至此,他色厉内荏地反瞪他,脚却是牢牢的盯在了地上,眼见着冷枫竹一步步的向他走来,眸子却片刻未从他的脸上移开半分。 [我冷面玉狐可不任人摆布.....] 他的话还未说完,冷枫竹已紧紧的一把将他抱在了怀中。 [你.........]他想说话,却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那怀抱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强大力量,却也温暖安定得令人有些留恋。 他还来不及反应,却在下一刻发现他已被冷枫竹放了开来,恍神间,见他已经重又坐在了先前的椅子上,嘴角含笑地望着他。 [你......]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冷枫竹却已是一脸自在的表情端起茶杯轻抿了几口,随即含笑抬头,道 [下一次,我所做的就不只是如此了。这次,只是让你先预先适应一下。] [你......]他脸色发青,却只是再三重复这一个字而已。 却见冷枫竹拍拍自己身边的椅子,对着他又露出一个邪魅蛊惑的笑容道,[来,坐我身边,你该不会忘记了正事吧,接下来我们该讨论一下怎么去帮傲梅公子了,若你被我那个怀抱搅乱了心神,那我也不勉强你,你大可以回房休息去。] 说着说着,他便又一脸悠闲了喝了口茶,那表情分明是激将法,却叫慕容雪无法反驳。 而冷枫竹却是笑眯起魅眸,一副云淡风情的神情 这冷面玉狐,若和他过招,也略嫌生嫩了点啊。 虽在江湖上游历,却在情事上欠缺经验,如今遇到他这么一个老辣的,自然得被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也无妨,他在心底笑着暗道,只要好好调教,也是块不错的材料啊,他南宫名剑,自然是义不容辞了。 **************************** 淡淡的水气在房内氤氲, 暗香浮动 皎洁的月光透着垂帘洒入,流下一地清光 屏风后有一个修长的身影垂首坐着,双手捧着一盏幽碧清茶,笑道 [既已来看我了,又何必在门外踌躇?] 低沉曼妙的声音带着令人陶醉的低哑,说话间,人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袭淡紫衣衫, ,凝墨般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庸懒却精锐的神情。 停半晌,门外果然缓缓地走入一名黑衣男子,他身形挺拔,容貌俊美,及腰的长发亦也用黑金的发带整齐的束在胸前,抿嘴一笑,说道,[天下间能识破我冷枫竹行踪的,你倒还是第一个.] 夜孤梅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他一眼,笑道,[若不是因为冷兄受了肩伤?否则依冷兄的身手,再多一时半刻只怕我也发现不了,毕竟这天下间再淡的药味,在我傲梅公子面前都是无所盾形。,.] 说着他朝冷枫竹的背后望去,唇边的笑意愈加浓厚起来, [至于慕容兄,就更不用隐藏了,小弟知道你早就来了.] 闻言,慕容雪从月光幽邃处缓步而出,神情不满道,[每次都能被你发现,也不知你是生了什么鼻子。] 他精致的眉目间漾起笑意 [ 还不是因为小弟了解慕容兄,知道以你的性子,定然会前来看我,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可见慕容兄对小弟的一份切盼之情啊。] 望着夜孤梅一双仿佛已洞悉他想法的笑眸,慕容雪已经开始后悔了。 [既如此,反正我看你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倒是白来了。] [怎会白来,毕竟是大名鼎鼎的静王府邸,想必你们来时也费了不少周折吧。]这静王府的守卫不可谓不严,若不是以冷枫竹和慕容雪两人绝顶的身手,也不是可以轻易的潜入的,他边笑边转身泡起了茶,[既来之,则安之,喝杯茶先休息一下如何,慕容兄我是知道的,喜欢茉梨花味的清茶,但不知冷兄用哪一种,是薄荷还是桂花?] [大老远来一次是问你正事的,谁有兴致喝你的什么茶。]慕容雪撇嘴说道,在一张雕花的椅上坐了下来。 [原来如此。]冷枫竹微微笑了一笑,[看来你为了避免闲杂人等知道我们的到来,已预先在这房内熏了不可察觉的迷香,若不是我们内功深厚,只消半刻便也会昏昏欲睡,所以这茶是便是解药了。]他漫不经心的目光巡视了一遍室内,屋内流香四溢,摆设精致华美,及至看到床上的白纱帐内沉睡的身影时,已了然于心。 [冷兄真是小弟肚里的花花肠子,小弟什么都能被你看得透。]夜孤梅微微挑眉笑道,轻轻吹了吹茶上的浮沫与热气,将茶递到了慕容雪的面前。 浅蓝色的茶水清香盈然,浅尝一口,便是唇齿余香, [傲梅公子的泡茶手艺倒是不错。]冷枫竹赞道。 [这还不是为了慕容兄!]夜孤梅笑道,眼神瞥向慕容雪。 慕容雪品茶的口味自小就异常讲究,茶水的冷热程度,叶子的嫩软浸泡,以及香气浓郁还是浅淡,无一不要求细致。也因此,夜孤梅的寒云堡收集了天下的名茶并学得了一身好茶艺。 [你倒还真是用心良苦。]冷枫竹显然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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