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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钧天(第一——二部)

时间:2008-11-15 12:06:38  作者:二部)

 

 

 


"什么方法?!"众人都快尖叫起来了,在这种时候,还来玩这种玄虚,若非强敌当前,孤不吃一顿排头才怪。

 

 

 


孤微笑道:"我想玄大概也明白,这次的敌人用的不是自身的灵力,而是借灵,借用古战场上残留的灵力,强加诸在人身上,再控制那些人来攻击我们。"

 

 

 


玄脸色沉重,道:"我是有这么想过。"

 

 

 


孤笑道:"所以你的方法就更不行了。这恒古以来堆积的灵气,可是无穷无尽的,以我们区区几人之力,实是难以与之相撼,你既然明白,却又说出这种方法,可见你已打定主意了。"

 

 

 


"我没打什么主意,你不用再胡说了。"玄突地暴怒起来,转身便走。

 

 

 


孤笑嘻嘻地,道:"你打算灵力耗尽之后,以彼之道,返施彼身,以自身为容器,也施展那种禁忌的法术与他们对抗,是不是呢。不过你有没想到,如果你真的招来灵力,那你的灵体也就死了,只有重坠轮回一途,更为严重者,将会被束缚在这古战场上,慢慢失去了自我,恒古存在,也是恒古消失。你不怕吗?"

 

 

 


众人都震惊不已,看着玄,玄猛地转身,冷笑道:"我只不过计不及此,没想到那么远罢了。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打算牺牲自己。要知我是天界的长老,要为天界着想,哪会为了你们几个小鬼就这么死去。别再乱猜了。"

 

 

 


玄的话虽冷漠无情,但却无人相信。孤在众人开口前又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因为有更好的方法啊。"

 

 

 


"到底是什么方法呀?孤你快说吧。"怜夕不耐地叫着。

 

 

 


笑咪咪地举起手,莹光一闪,一枚一丈长,拇指宽,晶莹通透,若水凝成的法杖出现在孤手上。众人都不识得,只有玄惊讶道:"这不是天孙娘娘的六道杖,专用于指引幽魂的吗?"

 

 

 


"好见识。"孤笑道:"正是六道杖。有了这个,指挥灵气就比较方便了。因为这些灵气都是幽魂控制的。而且我们有个上好的容器啊。"

 

 

 


"谁?!"众人都不明所以,只有玄一怔便明白过了,当下大力反对。"不行,不可以!"

 

 

 


微笑着,走近梵,孤道:"还有什么人比他更适合呢,他生来便具有强大灵力,身体与大家相比,能容纳更多的灵气啊,而且由于他的灵力全被封住,无法使用,不会在无意识中与外来的灵气发生冲突,这点又比你们任何一人都安全多了。只要有他,我自有方法保得众人平安无事。"

 

 

 


"不行,这太危险了。"明白过来的怜夕也大表反对,仪却难于表态,沉默无语。

 

 

 


温和一笑,孤道:"算啦,你们反对又有什么用,重点是当事人啊。梵,你说呢。"

 

 

 


梵回以一笑,道:"我,自是相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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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劝无效的怜夕与玄在耗尽口舌之后,还是说不动梵,甚至被他堵地说不出话来。无奈之下,只有同意。

 

 

 


点点头,孤道:"玄,我现在要施法,请你张开结界护住我们,免得受对方攻击。"

 

 

 


玄狐疑着,猜测孤想干什么,孤却只是闲闲地笑着,不见半丝愁容。那俊美的眉目间,却有着令人无法不信服,无法不遵从的强烈霸气,他虽然还是温和地笑着,但那种笑容,却像换了个人般,有若高高在上的帝王,虽和善,但不可仰视,更不可侵犯。

 

 

 


咕哝着,玄亦不自觉地受了影响,双手一错,十指交握,直竖着食指与中指,向上一扬,大喝道:"张!"

 

 

 


有若自天地间涌现的金光呈半圆状护住了众人。孤举起法杖,正要开口,突又想起一事,道:"对了,梵,把你腰间的竹箫给我吧。"

 

 

 


"咦,干什么?"梵边解下竹箫,边发出疑问。

 

 

 


玄忽开口解释道:"现在你身上若带着武器不太安全,所以别带着好。"

 

 

 


耸耸肩,梵交出竹箫,盘膝坐下。

 

 

 


孤再次举起法杖,轻轻弹击。片刻,低声曼吟道:
"......沉睡在古战场的战士之魂,请倾听这极乐之音,请倾听这血族的呼唤,回应吾之召唤,回应吾之号令,自恒古的长眠中苏醒来吧......"

 

 

 


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听来似是极细,却在这荒漠中越传越远,有如深山回声,又有如怒海惊涛,一层叠过一层,一声大过一声。随着声音在荒漠中的回荡,周围的黄沙都开始骚动起了。黄沙变得有若一潭黄水,而孤就是投入水中的一粒石子,在这石子四周,黄沙呈猗涟起来波动。

 

 

 


"......往日的荣光,血族的传承,烈士的勋章,都将在这一刻再现。鲜血,将再次唤醒忠勇的战士之心......"

 

 

 


吟到这,孤不再开口,继续弹着法杖,手指却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那声声急促而清脆的声音有若击在众人心间一般,让众人的心也随之快快震动起来。

 

 

 


"呼~~~呯!"厉啸声与风声同时响起,黄沙飞扬起来,漫天遍野地卷动着,翻腾着,有若巨龙般,一道又一道涌起,越涌越多,越涌越大,到最后,贯穿天地,似是连通了天与地的支柱。
狂风激烈地刮着,黄沙疯狂地舞着,那般地狂烈,那般地绝决,几乎连结界都挡不住,风沙嘶吼中,万物尽被掩埋,只余下衣角猎猎作响之声。

 

 

 


众人被这狂乱的景象震住了,几乎说不出话来。正发怔间,却被亮光惊醒。

 

 

 


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光芒似也对这种景象感到不安,又或是被这种景象挑动热血,突然间,就这么铺头盖脑地攻击过来。玄咬紧牙,苦苦支撑着。
若非是在这种绝地,这种程度的灵力攻击还难不倒他,甚至可是根本放不入他的眼里。但此刻,他不但得接受外来的攻击,还得接受由于在绝域内使用灵力,而受到的强于十倍的反趋。他每发出更强的灵力,受到的伤害就更重。循环之下,他虽是金光级的,有着强大灵力,但力竭之时已是不远了。
听着玄的呼吸之声越来越粗,一咬牙,仪在结界内再张开一道结界,银色的光芒覆住了玄的全身。

 

 

 


"听吾之乐音,应吾之召唤,以汝之至勇,扬汝之至忠,回应至尊之血族,自长眠中醒来的勇士们啊,倾献汝等忠诚之血,倾献汝等智勇之行,为汝等血色勋章再添荣彩,让紫色的笑容再次绽放......"

 

 

 


随着孤越来越响的声音,狂乱的风沙渐渐呈现规律化,渐渐地,溶为一体,席卷而来,有若被驯服的野兽。
远古的幽魂再次臣服在紫眸的足下。

 

 

 


浅笑着,孤道:"玄,收起结界。"

 

 

 


玄惊讶地望着孤,又望着外面不断地攻击,四溅的光点,十足表明了自己的怀疑。

 

 

 


孤笑道:"放心,相信我吧。"他的声音似有着极强的自信与诱惑力,让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而行动。玄虽是犹豫着,却还是收起了结界。

 

 

 


当金光散去的那一瞬间,天地间异彩绽放,炽烈的光芒几乎烁伤人眼,有若千日齐现。一道五彩的光圈包围了梵周围数丈的人、事、物。光圈中,明晃晃的耀眼的光彩全部集向梵,一道又一道,一条又一条,融入梵的体内。

 

 

 


梵的身子在强光下,几乎变成半透明的了,众人似乎都能看到那些强大的灵气在梵体内流动的方向。而梵原本平静的神情,也变得古怪起了,肌肉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啊,糟了,你们看。"怜夕突然惊叫起来。在她的叫声下,众人发现,梵一头漆黑的长发,正一截一截,一段一段,逐渐变成了金色的。明亮的,眩目的,有如玻璃光般的金色,

 

 

 


闭上眼,玄几乎站不住了,心中狂吼着:"封印,封印终于解开了......"

 

 

 

 

笑咪咪地,孤收起法杖。望着散落一地的金发渐渐起了波动,望着紫色的眸子缓缓睁起,望着紫色中折射的陌生而无情的光芒,孤......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第七回 血色长天

 

 

 


五彩的光芒渐渐黯淡,终于完全消失在梵体内,而他漆黑如夜色的长发也尽数转为金色,耀眼明亮,如日中天的金色。

 

 

 


狂乱的风吹断了梵的束发带子,金发凌空飞舞,遮住了他的容颜,原本凉淡的气质,却突然变得冷厉起了,这种冷厉,冷得几乎凄起了,令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稀薄起来,强大的迫力沉甸甸地袭上了众人的心间。

 

 

 


玄不由自问起自己方才的决定是作对了还是作错了。

 

 

 

 

光芒尽数消失时,风也渐渐静了下来,黄沙却依然在四周飞舞。在这一片静与动相异的时刻,梵动了。

 

 

 


那么轻轻一动,有若一尊被尘封了千万年的机械偶人,再次开始运作。

 

 

 


一格一格,一顿一顿,那么的迟钝,艰辛,僵硬的四肢似是牵线木偶般,毫无生机感,沉重,迟缓。看着他的动作,众人几乎都要忘了他不久前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只觉得他真的是沉睡了数千万年的幽魂,再次在世间复活,在他的行动间,众人似乎都能听到来自他活动时关节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响声。

 

 

 


完全站起身后,梵抬起头,咧齿一笑,那种冰冷的喜悦令人从心底寒起。

 

 

 


原本澄澈剔透的紫色被血异妖邪的红色污染,不再明亮,不再通透,只余下期待鲜血飞舞四溅的残虐冷芒。金色的长发被周围的劲气吹拂,如波浪般上下翻腾着。黄沙在他身边围绕着,缠绵着,当沙子与发丝交缠时,原本应是明亮,温暖的色彩,却分外地凄冷,残艳。每一丝长发,都系着一缕幽魂,每一个舞动,都似是幽魂们在嘶吼着,挣扎着,在阴阳界傍徨冲击着。

 

 

 


为着再次嗜血而兴奋不已的红邪紫眸陌生地扫过众人,迟钝,缓慢。那种冰冷,残虐,有若打量猎物的眼光,令每一个被扫过的人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有若万蚁缠身,只希望他快快将眼光移开。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孤身上。张着口,偏了偏头,似在想着话该怎么说。然后,干涩地,有如沙子磨在粗纸上的声音响起:"是......你......叫......我......"

 

 

 


在场诸人中唯一还能笑的,想来只有孤了。

 

 

 


"是的,将你们从长眠中唤醒的就是我。而你们的敌人,就是扣除我们这些人之外的,战场上的所有生命。"

 

 

 


"孤--"玄与怜夕同时惊唤一声,觉得有些不妥。孤却笑着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

 

 

 


"好--"满意而干涩地一笑,显然对该怎么牵动脸上的肌肉已经忘却了。转过身,‘他'举起莹润如玉,几呈透明的左手,虚空一招。

 

 

 


黄沙有若带着生命般顺着‘他'的手舞动,疾如闪电。倏去倏回,回来时,一道人影同时坠在‘他'的面前。

 

 

 


俯下身,‘他'拎起那人影的衣衿,侧头打量着。

 

 

 


那道被带回的褐发青眸的人影被动地张开眼,眸中却只是一片空白,茫茫然地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一对上‘他'的紫眸,目中顿时闪过强烈的杀气。同时反射性地,一道青色的光芒袭向了梵。

 

 

 


众人连惊呼都还来不及,就见‘他'一抬手,青光连衣角都没沾上,就凭空消失了。

 

 

 


‘他'咧嘴一笑,笑出白生生的牙齿,心情似是很好。温柔地伸出手,有若情人般地爱抚上那人的颈项,再次一笑,嘎嗒一声,便扭断了那人的脖子。

 

 

 


温热的血自那人口中喷出,洒了‘他'一身。‘他'举起另一只手拭了拭脸,快乐一笑,一松手,抛下已失去生气的尸体,向着方才人影飞出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他'的身形便灵活一些;每走一步,‘他'的眸子便更红了一点。

 

 

 


"嗖嗖嗖嗖--"数十道色彩各异的灵光如找到目标般,自不同方向向着‘他'攻了过来,漫天的尘沙飞扬。灰与黄混杂,天与地交错......

 

 

 


天地一片迷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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