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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天之白素 ——柯影

时间:2008-11-14 09:13:44  作者:柯影

引子
"婆婆,你知道幻城吗?"
"什么幻城?"
"就是楼兰啊!楼兰国。"
"......小堇从哪里听来的?"
"东头的那个姐姐故事里讲的,婆婆,楼兰是不是很美,是不是很漂亮?"
"傻孩子,那是故事,你怎么当真呢?"
"可是,那个姐姐说是真的呀,她还说,以前,楼兰有一位皇帝,是个很厉害很漂亮的人。"
"那那个姐姐有没有告诉你,楼兰现在在哪里?"
"姐姐说,楼兰已经没有了。"
"......是啊,没有了,楼兰现在只是传说罢了。"
"婆婆?"
"小堇,时候不早了,去睡吧。"

村子东头特别的荒凉。
成丛的草就那么肆无忌惮的长着,也没人去打理。
没有田地,也没有人劳作。
这样的地方,住的是什么样的人?
会不会是她?
推开门走进去。
什么也没有,除了放在桌上的那把琴。
胡琴。
战抖了,她几乎立不住身子。
是她,果真就是她。
里屋里走出人来。
"哪一位?"果然,即使是在这样的境地里,你依然是最风姿卓绝,丰韵周全的一个。早就知道的,区区时光岁月,又怎么奈何你的天赋异禀,夺了你的惊世容颜?
"双双......你是不是双双?"
她也讶了,"你是......冷颜?"

好讽刺的再会。
她已经是双鬓化雪的苍凉,她仍是风华正茂的动人。
可她们却没有什么不同的。
她们都是输了。彻彻底底的。永远挽不回来的输了。
所以,留着年华和美丽又有什么用呢?
也只能在无尽的怨恨中去凭吊他们给自己的永恒。



她回过头看他。
"你说什么?"
他别过头,不想看她的眼睛。"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那我就当没听到。"
"你·······是不愿意罗?"
"我·······我没听见你说什么,你也不用再重复了。"
语毕,她冲了出去。窗外,夕阳的影子就像是狂舞的木偶,动得很拙劣。
她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血痕,它不停的流血,代替眼泪,和心痛。

终于,我还是自己结束了我们的局。
必输的局,我却想赢,笙极,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逆天而行?是不是,我注定,要受这魔血蚀骨的命?
算了吧,逆天又如何?我和你,难道不是都一样么?没有多少的日子可以在世间停留,却为了那个人,忍受着这刻骨的伤,铭心的恨。
终归是机关算尽,还是入了他编好的戏。
我和你,都是一样的,无可奈何啊。

"飒岚。"座上的人回头,含笑看他,那尊冰雕玉塑的像,霎时间有了生命,带着不变的笑容,流光倾华中,将他的肌肤曜成透明。
"哦,朔月啊,"他轻轻的抬手,"你还是这么与众不同,别人见我,总是连头也不抬的叩首,只有你和笙极,肯和我像朋友一样见礼。"
"你的吩咐,我当然是遵守。"也和他一样随便的笑笑,掩饰自己的不安。
"怎么了?好象有心事。"纤长的玉指抚上他的脸颊,调皮的笑着,"为了女人?"
"也可以说是。"他搔搔头,唉,终究还是瞒不过你的锐利,不过,撒谎,总是可以的吧。
"呵呵,风流成性的朔月大人也会为情所困?该不会是九天玄女下了凡尘?"
"······我迟早被你气死。说她是罗刹女还差不多。"闷闷的开了金口,朔月很丧气的坐下。
"哦?"他一扬眉,"怎么,尚书夫人为爱女讨公道找上门来了?"
"别调侃我了!还不都是你惹的麻烦?"
"我?"他眨眨眼睛,无辜得让人爱怜。
"镇国候的女儿,离双双。"没头没尾的,他冒出一句。
他的笑容顿时也更加灿烂狡猾。
"呵呵,我楼兰的第一美人,你不如意?"
他又怔了。

离双双,镇国候的千金,楼兰的第一美女。不知有多少王孙公子想一睹她的芳容,一略她的风采。
但她绝对没有飒岚美貌。
不论她多么动人,也不过是个美人,不过是个"人"而已。
而飒岚的美,已经是一种接近神的美丽了。
高贵,神圣,遥不可及。
有的时候,真的是不明白--他明明就是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如许天人般风神丽色,幽梅般清华盈香的容貌。
教人慕煞。

"怎么,看痴了?"飒岚从来也不忌讳这种玩笑。
他却是哑哑的笑了。
痴?不错的。
为了他,早就不知道痴了几回,痴了多久。
痴得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痴得连一切都给出去了。
不就是只为了他的那一抹轻笑么?
偏偏的,却是这世上最动人的笑容。

"朔月,想拜托你一件事。"
"是什么?"
"我母亲的弟弟镇国候丹华,我想你替我杀了他。"
"为什么?"即使是比谁都接近他,却仍是无法了解他的。
"他和汉国王妃有私情,留着他对我楼兰不利。趁现在还早,除掉他以绝后患。"
"太后那边......"
"这我当然会处理,你不用*心。"
"知道了。"

丹华候是太后最疼爱的弟弟。
但这个人,是永远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情的。哪天他想到要关心一下了,那才是真正的怪事。
镇国候靠的虽是太后,可这府上的兵卫倒也不是当假的。
"你可要小心。"轻笑着就放下这句话了。
早就知道了,这条命,迟早会为了你而给出去的。

--未完待续--
白素

二、
幽室龙香,盈盈的阵阵紫气。那女人身上尽是高贵的皇意。
"你为什么要杀了丹华?"
男人手上提着她弟弟的首级,血迹未干,每一滴都是一个触目惊心。
但她知道其实他不是凶手。
站在他身前的那个人,即使在这黑暗的斗室中也如此的明媚动人。
那似乎是她的儿子,但是她却不敢认了。
他的眼神,他的微笑,还有他的手段,都已经不在是从前的那个小小的孩子。

可怜的丹华,是我害你。

她十四岁入宫,以宫女出身,费尽心机算计,终于求得一见龙颜。
正宫皇后五年无子,妃嫔媵嫱们有只有公主。
她却为那男人带来了一个儿子。
母凭子贵,她以为从此无忧,平步青云。
谁晓得那女人狠毒如斯,竟险些要了她儿子的性命。
那时侯多亏这弟弟。
不但一剑刺死那女人,将她的尸首推落那口井,还在先帝的面前,为她说圆了那个谎。
而今,她的儿子却将他杀了。
且不说对不对得起这些闲话,就凭她的血亲面子,他本也不该动他一动。
偏偏的,事情就是这么巧。
杀人的是她的儿子,被杀的是她的弟弟。

"母亲,舅父做的事,对我楼兰很不利,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看他笑得那么冷静淡漠,哪里有一点不得已的样子?
"那也可以用用其他法子,何必非杀他不可?!"
"斩草除根,是母亲你教我的。"
"他是你的舅舅,他救过你的命!。"
这句话给飒岚吃吃的笑了,"我的命?母亲,我的命是我自己救回来的。舅父救的不过是母亲。"
"你......你这畜生!"
她扬手,白色的手腕上珠翠丁冬做响,快及到那张无情的面目了,又被拦住。
她跺足,"寒朔月,你给我退下!"
那男人却木头似的,动也不动的站着,被握着的她的手,紧紧的疼。
早该知道这话是没用的,除了她那无情的儿子,谁可以令得动这男人?
他的黑影笼罩了她儿子的脸,她已经看不见他。

"母后,"飒兰一步一步的靠近,缓缓的,柔柔的开口,就好象在向她撒娇:"你累了,回月华殿好好休息吧。"
她抽出了匕首。
这把翡翠匕首是先帝的赐物,锋利无比,她从不离身。
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用它来刺自己的儿子。
当然也是给拦住了。

她只看见黑暗中突然闪过了一丝光华,美丽夺目。

"好美的剑,一点血污都不带,像是圣仪上的祀天舞一样。这是你新的剑法吗?"飒岚无不赞赏的叹气。
"......是天绝。"
"这样啊,恭喜你又精进了。"
"......飒岚,你的母亲死了。"
"我知道。"
"是我杀的。"
"多谢。"
他站住,那出尘的身影渐渐的远了,如同仙灵一般踏月而去,渐渐的隐入晨光中,一身素洁。
远远的他回忆了那句遥远的话。
"从今天起,我就做你的盾牌了。"

"昨日有刺客潜入月华殿,意欲行刺,太后和霞王都不幸被刺身亡,多得寒将军拼死护驾,朕才平安无事。寒将军护驾有功,赏黄金万两,官进三等,加封定国公。"


早朝
太师和宰相又在大吵其架,飒岚只觉得额头隐隐的痛,不过一个修缮龙江大堤的工程负责而已,有必要一副非大动干戈不可的样子吗?
--迟早,我要把这两个老家伙给宰了。
四下环顾一番,看见笙极在那里正站在那里对他笑着,眼神直接得没有一点顾忌。还眨眨眼睛,暗送秋波似的,"要不然,我一口气摆平了?"
"哦?"飒岚一挑眉毛,再看过去,朔月一脸的闷笑。
突然就觉得怒火中烧。
"伊爱卿,你有什么高见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法子。
他带着那满不在乎的笑容"臣以为,太师和国相的人选固然不错,但始终不及一人合适。"
"哦?却不知伊爱卿所指何人?"
"此人虽然合适,但却不知皇上舍不舍得派他去?"
"修缮龙江大堤乃关乎万民生计之事,即便是王子皇孙,朕也是要让他去的。"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我就直说了。此人便是--"他身子一转,向朔月所在的地方恶作剧一般的一揖,"--寒将军。"
飒岚愣了。

满朝文武倒是无话可说的赞成,寒大将军不但精通兵法,而且天赋奇才,昔年龙江大水,三年不退,百姓叫苦不迭,楼兰王情急之下派他前去,不出半年,便已得到基本的控制。
不过,圣上和寒将军的确也是生死之交,这一去少说也是五个多月,也不知皇上舍不舍得派他去。
飒岚倒是堵了一口气了,"伊爱卿言之有理,寒将军你就辛苦一趟了。"
"臣,领旨。"笙极,你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嘴。

送行宴
飒岚大宴群臣,笑得非常辛苦。
他的酒量本来是不错的,但是如果要和笙极这个酒缸比的话,那自然还差得很远。
这小子今天是铁了心灌他了。
喝得是很差不多了,再座的话,还不知要出什么事情。
给朔月那边使个眼色,再瞪他一眼,站了起来。
"诸位爱卿随意。"去了。
他的忠留候笑得无赖,仰了头,又是一大杯下去,像是想就如此的,醉上一辈子。

--未完待续--

注释:
因为是架空的,所以还是有很多不可考的东东,虽然我一向是对这些背景什么的很没概念,但是还是做一点解释好了......

圣仪:楼兰最盛大的节日清晨,在皇宫中举行的祭天的仪式,由三百六十五种舞蹈组成。
祀天舞:三百多种舞蹈中第一个表演的,由身心洁净,出身高贵而且舞姿美妙的处女表演,是献给天神的礼物,格外庄重。
天绝:鬼影剑法其中一个招式,讲究出剑的迅速,利落。名字是取自"分水,断火,绝情"的意思。因为构想了很多招式,所以就不一一列出了。
《自由自在转载》
白素


"飒岚,你没事吧。"
"不妨,只是有点晕。"
听他逞强的口气,朔月自己叹了口气,这人的脾气他还不了解么?倔强得让人怜爱。说是没有醉,其实这会肯定是走路也不稳了。

他想起上次到太师府比剑的事。
这人在宴席上喝得头痛欲裂,却又死活不肯放弃下午的斗剑会。
认真说了,那些公子哥儿没有一个比得上他的。
就算他看上去身娇体弱,但好歹也是昔年楼兰的第一剑客门下,花拳绣脚的功夫是不足惧的。
但是这么一摇三晃的你和谁打去呀?
还非要出场不可。
气得朔月直想把他塞进车子里运回去。
明明就不是什么海量,还非要给我装模做样的来者不拒。
真龙天子,万圣之尊又如何?
酒喝多了,醉了,还不就是一个醉鬼?!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和太师大人磨嘴皮子,总算是把下午的斗剑会延期了。

其实当时最恨的、最怕的,是他嫣红的双颊,和那种欲拒还迎的娇媚。
那是怎样的一种勾魂摄魄,令人在不觉间深陷的美丽?
偏偏他又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的危险,就那样没遮没拦的把一切都暴露着。
那天下午,有多少双眼睛在追逐着他的身影,希望捕获他的性感?
他自己不知道,旁边的他也不知道。
--真想把那些眼睛都挖出来。
只恨他没有女子的矜持啊。

斗剑输赢本不如何。
寻得"醉酒"的借口,把他藏起来,才是自己的目的。
可笑,时隔三年,今朝方才觉悟了自己的迷惑。
好可叹。

今天他仍是醉了。
醉得娇媚,醉得动人。
九里长殿他扶着他走着,持着他的手臂,看他的玉面红霞,眼波流转。
不胜的娇俏伶俐,不胜的媚气盈人。
世间哪能有这般的女子?
他又为何偏偏是个男人呢?
朔月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是生为女子,定是被锁在长闺高阁,不得一见,
定是被胭脂粉红层层包裹,不见如今娥眉但扫的秀态。
可是为了男儿,便更咬噬他的心骨。

"......笙极,今儿是怎么了?"本来是自言自语的,但是长殿太过安静,还是给听见了。
"那混蛋!"本来路也走不稳的小皇帝这下子是站也站不住了,还非要推开他,一副愤慨的模样。
无奈,只有亦步亦随的跟了。
"他定是......定是为了那次的事情恼我......我,可是我......"
"飒岚,你醉了,睡吧。"
"我才没有......"
"睡吧。"
眼渐渐的看他倒了,躺在自己怀里睡了,他才敢露出本来的表情。
不错,我不想听。
无论如何,至少在我面前,你不要提他。
无论如何,留一点时间给我,只给我。

飒岚是真的醉了。
若他还留了三分的清醒,也是定不会说出"那次的事情"来。


八月十八

笙极带了两罐陈年女儿红来找他。
九烈,入了口,就好象火焰一样烧起来。
两罐而已,就让这两条豪放的汉子连呼不行。
笙极那时侯,也是趁了醉吧,以从未有过的冰冷的开口:"朔月,你自认为是飒岚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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