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这些话。我心里就好受了?小陆你还小,好好活着吧。即使我真留下,我们俩,也成不了。" "那是当然,您是谁呀,怎么也得找个博士吧,我这小混混,我他妈的活着干嘛呀我!"陆扬带出了哭腔。老帅哥伸手去拉,陆扬冷不防就抽身而走。 周隋东也没防住,陆扬就飞奔过他身边,结果眼神就瞟了正着。 陆扬用水雾腾腾的眼睛吃惊的瞟了周隋东一眼,就飞奔而过。 周隋东呆呆的站在原地。很久很久,没缓过劲来。02. 第二天,周隋东若无其事的出现在小院门口。 陆扬刚起,正在院子里刷牙,看见周隋东进来,怔了一下,没说话。眼睛还微肿着,昨天肯定是个难眠的夜晚,对谁都一样。 "知道你刚起,给你买了豆浆,还热着呢。" 陆扬没说话,拿毛巾擦了擦嘴,甩了甩牙刷上的水,就进了屋。 那边的练功房里,不知名的曲子吱吱呀呀的放着。 周隋东一咬牙,跟了进去。 "我们学校明天放电影,你来看吗?听说特好看,我跟同学把票都要上了。" 陆扬放好刷牙杯子,搭好毛巾,突然来了一句"你觉的这样有劲吗?" 周隋东愣了一下,勉强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意"那你跟那个人有劲吗?" "没劲,才觉出没劲来。你也该觉出来了吧。" "真他妈的没劲!"周隋东声音一下子大了,委曲求全的心态一下子没了,只想挖出陆扬的心来看看颜色。 "没劲就别搁这腻歪了,该上哪上哪去。"陆扬的语气象赶苍蝇一样不耐烦。 周隋东眼泪就出来了"你就没一点喜欢我?" "喜欢?喜欢又怎么样呢?也许喜欢过,那又怎么样呢?你个大学生我个小混混,能有什么好果子?最后被踹的那个还他妈的是我。"陆扬心情差极了。 "不会的。我不是别人,你要这么说,我不上大学了还不行吗?咱们一起混。" 陆扬笑了"看看,这已经开始神经上了。趁没陷太深收手吧,别弄的象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周隋东就冷笑"我他妈的快鬼都不如了,低声下气,眼看着你和别人拉拉扯扯的还得强颜欢笑,靠,你还想怎么样呢?人家蹬你你就蹬我?我就他妈那么贱?比你还贱?" 陆扬有气无力"怎么说随便你。" 周隋东越说越气"操,还给人暖床呢你,你怎么就这么贱啊你,你是不是就喜欢被人上,被人踹啊你,先是我表哥,然后是他,你身后还藏着多少呢你都揪出来让我看看。" 陆扬不语,转身要走。 周隋东一把揪住他"既然这样了,跟我这装什么纯情啊你。" 陆扬不做抵抗。 周隋东猛的就把陆扬掀到床上,三下五除二脱了陆扬的衣服。 陆扬被压着,冷眼看着这个英俊的少年,不知道怎的,就是不敢用劲去爱。 没有人告诉周隋东该怎么做,周隋东熟练的分开陆扬的双腿。 当周隋东笨拙而又勇猛的破门而入的时候,陆扬一声惨叫。 周隋东完全沉浸在陌生却又美妙无比的身体里,带着沉到谷底的心情,这让他异常勇猛。 陆扬被死死的压着,忍受着完全没有前戏的插入。 "他妈的,这不用教,都他妈的会!我也会,你不是就想人干你吗?干你再踹你,你他妈的就爽了!" 本来干涩难行的道路,在周隋东一次次的撞击下慢慢的湿润了,周隋东低头一看,床单上殷了一片红色。 周隋东心里就怕了,他抽出来,轻声问陆扬"没事吧,你别吓我。" 陆扬气若有丝"死不了。满意了?" 周隋东就软了。他突然感到,他们的感情,就象这场做爱一样,怕是没有结尾了。 03. 事情总是和周隋东想的不一样。 经过那一次,陆扬反而想开了。眼看着周隋东是回不了头了,一个大好青年还不如便宜了自己。 "你是不是挺喜欢我?"陆扬抹了药膏,躺在床上。 周隋东坐在屋中间的板凳上洗床单。 "当然了。"周隋东情绪低落。 "我其实也挺喜欢你的。" "那为什么?"周隋东满手泡沫,抬起头来。 "以前是怕害你,有些人其实不是真的,就象你表哥,和我有过几次,但他顶多算个双性恋。现在找了媳妇出了国,多好。" "我又不是他。"周隋东使劲搓床单。 "现在知道你也回不了头了,哭着喊着使劲往里混,你说你这是为什么呀你。" "为你呀。" "行吧,只要你不嫌弃我,咱们俩就凑合着吧。" "真的?"周隋东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但是丑话说到头里,互不干涉,好聚好散。这是圈里的规矩。别整天抱着醋瓶子跟着我到处转悠。" "那~~"周隋东犹豫了,难不成陆扬身后真的有一串帅哥呢? "那算了。" "别别别,同意同意。"周隋东举手投降。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周隋东全心全意的,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了陆扬。 其实到不是陆扬要怎么的,反而是周隋东觉的既然在一起了,自己什么都不能给他,能给的也只有身体了,于是就给了身体。 青春,身体,感情,周隋东不管了,他把一切都下到这场赌局里。 年轻的时候,谁都傻过一把。 当周隋东龇牙咧嘴的被进入的时候,眼里泛出的,却是幸福的泪光。 周隋东开始频繁的夜不归宿。后来索性办了走读,搬来和陆扬一起住。只是周末的时候回回家。 寒假开始的时候,周隋东家里出事了。 周大祥从手脚架上摔了下来,送到医院,保住了性命,腿却瘸了,虽然赔偿了些钱,但是周家,断了唯一的经济来源。 周隋东搬回家里伺候父亲,还接了三份家教的活,每天奔波在日益繁华的都市里。不仅要贴补家里,还要应付陆扬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陆扬依旧守着练功房的租金,整日里游手好闲。 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周隋东整整瘦了20斤。搬回小院的夜晚,陆扬抱着他,开玩笑的说,他那骨头都咯手了。 周隋东眼泪一下子下来了,心里就气了起来,张张嘴,什么都没说。 一天下学,舞蹈学校的小孩子们正好下课,一个新入学的小女生走过周隋东身边,礼貌的,奶声奶气和周隋东打招呼"叔叔好。" 正赶上陆扬进门,于是又亲切的叫"陆哥哥。" 周隋东就愣住了。自己已经成了叔叔了吗?难道这青春还没开始呢,就要结束了? 眼看着陆扬一身轻松,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心里边就起了气,白了调儿浪荡的陆扬一眼,转身进了屋子。 陆扬挠挠头,也跟进去,开开电视就看起来。 "你能小声点吗?没见我备课呢?" "还备什么呀,初中生你就随便应付应付就行了?" "随便应付?"周隋东就想起了那个调皮的小男孩和那个超级三八的家长,"就这样还不知道人家满意不满意呢。要是他期中英语还不及格,我估计我一分钱都别想拿上。" "做的这么辛苦,就别做了。"陆扬走过来柔声说。 "不做,不做咱们大家都喝西北风去呀。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扬最怕别人这么说他"你别来这套,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也没饿死。你现在怎么就这么一付恶心的铜臭嘴脸?越来越市侩了你。" 周隋东就一阵苦笑。"你不市侩,你多超脱啊你,天天吊个膀子闲晃,这么大人了你也干点什么,一出去就菘了,就知道回家折腾我。" "这可你上赶的啊,回头别说我拖你后腿了,咱这可都是自愿的,没人逼你吧?" "你怎么就不讲理呢?"周隋东心烦意乱,索性收拾了教案,出了家门。 陆扬自顾自的把电视声音调大,王杰嘶哑的声音就飘了整个院子。 不要谈什么分离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梦而已 不要说愿不愿意 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在意 那只是昨夜的一场游戏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虽然你影子还出现我眼里 在我的歌声中早已没有你 那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不要把残缺的爱留在这里 在两个人的世界里 不该有你 喔- 为什么道别离 又说什么在一起 如今虽然没有你 我还是我自己 说什么此情永不渝 说什么我爱你 如今依然没有你 我还是我自己 04. 争吵只要开了头,就会有记忆般的自己继续下去。 两个年轻人,在争吵,伤害和和好中,磕磕绊绊的过日子。 经济永远是紧张的,周隋东永远是睡眠不足的。 在他迷迷糊糊回家上床之后,闲逛了一天的陆扬还要和他缠绵。 有时周隋东就会说些气话。 陆扬就会反驳,大家就会争吵。 一般情况下,就从打工挣钱,好逸恶劳的探讨开始,最后在周隋东闭嘴睡觉结束。 平常的日子里,陆扬高兴了,也会做些好菜犒劳周隋东,通常的情况是,周隋东在学校吃了,然后坐电车倒汽车去做家教。陆扬就在家凑合一口。 有时陆扬也会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饭。周隋东去过一回就不太感冒了。第一是没时间,第二是即使有时间,去听那些胡同混混们闲扯骂娘,还不如回家补觉。 一次家教学生有事,临时取消了课程,周隋东难得早早回家,家里却冷锅冷灶。 等陆扬喝酒回来,一开灯,就看见周隋东窝在沙发上睡死了,备课的笔记本掉在地上,茶几上是半块馒头和半包榨菜。 陆扬就哭了。 但是哭又怎么样呢?第二天一睁眼,这日子不还得过吗? 因为压力和劳累,周隋东也对那些缠绵的事失了兴致,昔日那个阳光活力欲望高涨的少年,迅速的褪变成一个满脸疲惫神情萎靡的男人。 这样的日子,居然一过就是一年多,他们和所有正常的不正常的恋人一样,相爱着,伤害着。 好像彼此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那种感情,慢慢变成一种习惯。 毕业实习的时候,周隋东考虑再三,拒绝了一家部委机关的好意,选择了一家世界知名的企业。 第一是因为周隋东考虑到自己的性向,在机关里工作不太合适,第二是周隋东觉的那里工资高,高到可以让他和陆扬一起过上好日子。所以周隋东没和任何人商量,做了人生中重大的一个抉择。 回去和陆扬讲,陆扬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周隋东突然觉的有些失望。 外企的人事部门的经理接待了周隋东,在讲了些欢迎加入什么之类的套话之后,表示他明天可以来上班。然后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看着他破旧的其实是属于陆扬的夹克,意味身长的说"公司是要求员工上班穿西装打领带的。" 周隋东面露难色。 人事经理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盒子来"这条领带我没系过,送你了。至于西装,只能你自己准备了。" 周隋东拿着盒子,麻木的走出公司的大门。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将近一年,没有买衣服了。 "上次我发的钱呢?怎么就一百了?"周隋东发现装钱的抽屉里可怜吧吧的一百块钱。 "前天请三儿他们吃饭了。" 周隋东看着聚精会神打俄罗斯方块的陆扬,心里一下子就烦躁起来。拿起一百块,重重的关上抽屉。 "怎么了?"陆扬问,眼睛还盯着电视。 "你还想不想过日子了?就咱们这样的,你还跑出去请人家吃饭?" "怎么了?老吃人家的也不合适。"陆扬手里紧忙活。 "那你就不能不出去混?" "那我成天在家里呆着有什么劲啊。" "那你就不能找点事做?" 陆扬终于放下手里的游戏"找什么事啊?你别跟我吵架行吗?我就这么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就这么活一辈子?" "怎么了?我碍着谁了我?我没杀人没放火的。" 周隋东心里的火腾腾的。 "花你点钱怎么了?那租金马上就给了,我觉着一百块够花了,请客怎么了?你小子别忘了以前我也没少请你。" 周隋东冷笑"对啊,你就是这么把凯子的对吧,拿我的钱去请小情儿,你也能做的出来。" "你说话别老不经大脑行吗?你这是外面受什么刺激了找我发泄来了吧。" "我外面受什么刺激那他妈的也是为你。" "别老振振有辞的教训我行吗?我开始是这样以前是这样一直是这样,你他妈一认识我我就这样。你上赶着追我的时候我他妈也是这样!你他妈的玩腻了就说玩腻了,想踹了我就说想踹我,别老给我个臭脸子看,我过去没你也活的好好的!" "不可理喻!"周隋东煞白着脸,摔门而去。 05. 没好意思找母亲借钱,周隋东到批发市场,以85元的价格,买了一套劣质的蓝色西装。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开着灯,陆扬依旧在打方块,冷锅冷灶,没半点烟火气,四个书柜的书安静的伫立着,陪着电视机前面遗世的男人。 周隋东找了个袋子,就把自己的东西草草的一装,出了家门。陆扬没看他一眼,仿佛他是个隐形人。 回了那个窄小的家,周隋东草草的解释了一下,就摆开床睡下了。 躺在床上,周隋东居然想不出原谅陆扬的理由。 接下来的日子突然就不一样了,连空气中都充满了新鲜的味道。 对于周隋东来说,一切都是新鲜的。 周隋东被分到了企划部,同事们都是些大学生,硕士生,还有从国外回来的,总之大家彬彬有理,穿着讲究,热爱工作,生活多彩。 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和周隋东以前生活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凑合活了很多年的周隋东不了解的世界。 周隋东就使了劲,拼了命的了解着。陆扬好象慢慢的就淡了起来。周隋东也总是象着个时间好好和他聊聊,但是日子却在加班,学习,实践中充实而飞快的过着。 一天周隋东写完策划,半夜回家的时候,听见里屋刘秀娟半梦半醒的告诉他,今天有个人来找他,等了一阵子,回去了。 周隋东知道是陆扬,但是眼皮打架,没有多想就睡过去了。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人事经理把周隋东叫道自己办公室。"虽然以前定的是实习期只管中餐,但是鉴于你的表现,我和上面争取了一下,决定按临时工的标准给你发,算是补助吧。" 周隋东抬眼,有几分惊喜的看着眼前的人。 人事经理是个长的不错的男人,说话很温和,眼睛细长,脸上总带着些宽容的微笑。好像是从美国总部派过来的。 "另外,"人事经理从下面拿出一个袋子"别人送的领带,我有这个颜色的了,送你吧。" 周隋东脸刷就红了,一个月来,他一直系着同一个男人送的领带,没有换过。 "没关系,谁都是这样过来的。"人事经理,好像叫薛之源的男人站起身来。拍拍周隋东的肩膀。"年轻人,好好干吧。" 周隋东就觉的这几下中好像有不同寻常的味道,但也没有细想,道了谢,拿了钱和物,红着脸出去了。 整整一千块钱,被周隋东捏在手里,就捏出了汗。下了班先奔商场买了身300大元的西服,在打折商品那淘了件40元的衬衣,突然就象起了陆扬。 犹豫了一下,就买了件羊毛衫给他。 等车去那个院子的时候,周隋东想了很久,等的车来了,周隋东却没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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