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能不想呢?他现在满脑都是唐夏月的身影,萧尚日苦笑。一看到夏恺下来,金建昆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问:"恺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萧尚日会突然到我家住?难道你跟他已经......,但又不像?这......" "爸爸,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只是朋友!"夏恺没好气地道。 "可是......"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夏恺叹了一口气,"我今天上班碰到他,见他好像失魂落魄那样,问他发生什么事了,他又不愿意说,突然就问我可不可以到我家住,我见他那样,怕他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就答应了。" "啊?"金建昆呆住。 "爸爸,你不会反对吧?" "我怎么会反对?就像我刚才说的家里房间多的是,他在这里住也没关系。" "那就好。" 夏恺一边说,一边坐下来,"我看他那样子,这几天都没么心思上班的了。所以......" 夏恺望着金建昆。 "哦。这个没什么多大问题,反正还有彭桦在。"金建昆一边说,一边在女儿旁边坐下,"恺儿,你说他会不会是失恋了?如果是真的,他也太那个了吧?" 夏恺耸耸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如果萧尚日真的是失恋,那么恺儿你就可以......" 金建昆话都还没说完,夏恺就懒得听他说,站起身来就走。 "恺儿,你去哪里?" "上班,我的八卦爸爸,你女儿现在是秘书身份,我已经上班迟到了,再不去的话就更加会被别人说的了。" "你可以辞职不干嘛?那就不用怕别人说了。" 夏恺没好气地白了自己父亲一眼,"我说爸爸,如果你的员工都像你女儿那样怕被别人说就辞职不干,那你的公司岂不是很快倒闭?亏你还这样教你的女儿!" 金建昆干笑了几声。 夏恺抬头望了楼梯的方向一眼,才转过身出门上班去。 金建昆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女儿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第八章 全身的酸疼加上疲惫的不适,让唐夏月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 "嗯......" 模糊的双眼一下子对不上焦距,唐夏月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能看清楚房内的摆设。 这里好像不是自己房间啊? 唐夏月忍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到腰际,衣襟开口内的吻痕分外显眼。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本想起床梳洗的唐夏月,却因腰部酸痛,而不小心摔落到地上,与身上的薄被纠缠成一团。 "怎么回事?" 莫名其妙掉落到床下的唐夏月,满怀着疑惑以手撑着地面欲站起身。 可撑起的身子尚未站直,由右脚踝传来的剧痛,让他出其不意地又跌了回去。 "唔......好痛!"他边痛呼出声,边蹙起双眉。 唐夏月用手抚着因刚才不当使力而又加重伤势的脚踝,跌坐在床边的地板上。 原来,刚才从床上跌下来的时候,竟让他的右脚踝扭伤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又为什么会在萧尚日的房间里呢?"唐夏月喃喃地自语着。 双手扶着床,唐夏月借着反作用力强撑起身子,勉强坐在床上,不觉意看到映照在镜面上的自己,发现自己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了白玉般的雪肤,及点点如豆般大小的嫣红。 "这是......" 他轻轻地抚着殷红却不会疼痛的斑点,模糊的影像在脑海中闪烁着。 轰的一声,原本苍白的双颊,顿时如火烧燎原般滚烫起来,那迅速烧红的程度,就连耳垂也难逃被波及的命运。 他总算依稀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了。天啊!他居然和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这也就算了,最教他感到讶异的是,他居然一点也不排拆、一点也不后悔。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爱上了萧尚日?不会吧!他真的爱上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男人吗?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在意他的原因?为什么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的原因? 唐夏月觉得一切都乱了。 "咦?他人呢?"拉好衣裳,唐夏月慌忙地四下梭巡着萧尚日的身影。 "难道上班去了?"唐夏月心想。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唐夏月想到自己留了很多汗,就想去洗个澡,却发现身子好像很干爽,同时发现自己衣服也换了。 难道是他帮自己清理过身子、换了衣服的? 想到这可能,唐夏月脸上再度升上红晕。 又坐了一会,觉得肚子饿的唐夏月忍着脚上的疼痛,慢慢地来到了厨房,当他看到萧尚日为自己准备的的饭菜时,心中更是感动。
望了望大钟,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但是萧尚日还没回来,唐夏月越来越感到不安,望了桌上的饭菜一眼,他没有一点想吃的欲望,他就那样静静地抱着膝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依然不见萧尚日的身影,唐夏月的心渐渐地冷了。 天开始亮了,朝阳透过落地窗照进屋里,照在唐夏月苍白的脸上。 一夜没睡的唐夏月,一点睏意都没有,还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连姿势都没变过。 太阳渐渐升高了,阳光也变得炙热起来。 唐夏月慢慢地抬起头,伸手拿起一旁的电话,拨了号码,他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这时总算有一点紧张。 电话接通了,沉默了一下,他才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道:"请问萧尚日在吗?" 慢慢地他的脸色变得如纸般苍白,艰难地说了声:"谢谢!"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后,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变得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他保持了一晚的那种表情。 又过了很久,他的脸色又开始有了变化,他喃喃地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不告而辞?" "为什么!"他失控地叫,"你是怕我会缠着你吗?如果不想见我,直接告诉我不行吗?为什么不告而别?你怕我会令你变成同性恋吗?" 泪水沿着唐夏月的脸颊慢慢滑下,但他好像一点知觉都没有,还是在喃喃自语道:"为什么要离开我?觉得我无耻吗?为什么你们都一样?不管我的感受,说也不说一声就离开我?为什么呢?即使要离开好歹告诉我嘛?" 唐夏月越叫越大声,神情也变得有点狂乱,一旁的菜虫看到他这样子,担忧叫了几声。 但唐夏月对它的叫声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一边说着,一边渐渐哭出声来。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抛弃我?为什么?" 唐夏月的神情越来越狂乱,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想到母亲是怎样离自己而去,想到萧尚日的离去,长久以来堆积在心底的恐惧和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顿时觉得气血上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毫无预警地呕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服。 这时菜虫发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 但唐夏月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是在那里不断重复那句话。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抛弃我?为什么?" 渐渐唐夏月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无神的眼睛也渐渐闭上了,身子也软软倒在了沙发上。 升至半高的太阳照在他身上,映着洁白的的衬衫上点点鲜血,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菜虫跳到他身边,围着他不停叫,用猫爪碰他的脸,当它发现唐夏月动也不动时,尖声地的叫了起来。 它跳下沙发,一边叫着,一边窜进萧尚日的房间。 萧尚日在夏恺家住了一天,也想了一天,在他的脑海里的都是唐夏月的影子,忧郁的唐夏月,微笑着的唐夏月,挥也挥之不去。 想了一天,他还是弄不明白自己究竟对唐夏月存着一份怎样的感情,但是他已经决定回去面对唐夏月了,因为他担心唐夏月醒了后会不会觉得痛,会不会又是三餐不正常?而且心中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让他觉得必须回去面对唐夏月,无论唐夏月在自己侵犯了他这事上要怎样对自己,他都觉得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一大早,萧尚日就起床,决定谢过夏恺父女就回去。 他下了楼梯,就看到金建昆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坐在餐桌上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 金建昆微笑地朝他点点头。 萧尚日礼貌地朝他打了个招呼,道:"董事长,谢谢你的招待,打扰到你真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回去了。" 金建昆略带惊讶地放下手中的报纸,"你要回去了?" "是的,我要回去了。"萧尚日坚定地说。 金建昆见到他眼中已经没了昨天的那种迷惘,便问:"你的事情解决了吗?" "还没,不过总得面对,况且我有点担心他。" "他?谁啊?" 萧尚日笑了笑不回答,道:"再一次谢谢董事长的招待,我告辞了。" 说完,萧尚日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金建昆叫住他。 "董事长,有什么事?"萧尚日奇怪地问。 金建昆思考了一会儿,道:"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 "哦。"萧尚日心里盼望金建昆没什么重要的事,因为他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想早点回去见到唐夏月。 "你坐下。" 萧尚日依言坐下。 "你知道恺儿对你有意思吗?"金建昆开门见山地说。 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的萧尚日呆住了,他从来不知道夏恺对自己有意思,他只知道彭桦对夏恺有意思,所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对不起,我没留意过,所以......,对不起。" "你不用说对不起的,"金建昆停了一下才道,"那你现在知道了,你会怎样做?" "这个?"萧尚日犹豫了,最后他只好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没有。" "那考虑一下恺儿怎样?" "这个?"萧尚日不禁觉得尴尬,不知道怎样回答。 "不是我自夸,我觉得我女儿是一个很好的女孩。"金建昆有点自豪地说。 "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那我问你,你对恺儿又什么看法?" "这?"萧尚日正想回答,突然手机响。 他对金建昆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接一下电话。" "你自便。" 萧尚日才刚按了接听键,就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 他吓了一跳,过了一阵,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脸色大变。 在他旁边也听到那一声猫叫的金建昆,奇怪地问:"为什么会有猫叫的?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金建昆狐疑地看着突然脸色大变的萧尚日。 "对不起,董事长,我有急事要走了。"说完也不等金建昆回答,急急忙忙站起身来就想走。 走到门口,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过头来问:"董事长,你有认识的医生吗?" "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急事,可以给他的电话给我吗?"萧尚日着急地问。 看到他那样着急,金建昆连忙把电话号码写给他。 "谢谢!我走啦!"萧尚日接过纸,就匆忙地开门走了。 金建昆莫名其妙地看着萧尚日匆忙得连门都没关就冲出去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居然这么急?" 一直站在二楼楼梯听着自己父亲和萧尚日对话的夏恺也觉得有点奇怪,但她隐约认为能让萧尚日如此着急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那天姓唐的男子。 萧尚日一边超速开着车,一边打电话给金建昆写给自己号码的那个医生。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到要叫医生,当他听到手机里的那声猫叫时,他觉得心惊肉跳,他知道那猫叫肯定是菜虫发出的,他已经没时间想一只猫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他想到的只是唐夏月,那凄厉的猫叫声让他直觉地认为唐夏月肯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菜虫才会叫得那么凄厉。 他想到叫医生,因为他怕,但至于怕什么,他不敢再想。 电话接通后,萧尚日跟那个医生说了一切,得到那医生的肯定答复后,才稍感安心,挂掉电话,萧尚日朝住处飞驰而去。 当他冲回住处,才刚开门就被冲上来的菜虫隔着裤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虽然感觉没有咬破皮肤,但是痛啊。 但萧尚日根本没时间理这个,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全身发冷,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沙发上上半身都是血的唐夏月。 过了一会,他才如梦初醒,几乎发狂地冲到唐夏月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扶起到沙发上面白如纸的唐夏月,抖着声音叫:"夏月,夏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醒醒啊?" 但唐夏月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 萧尚日又叫了很多声,唐夏月依旧没反应。 "我拜托你醒醒,好不好?别吓我?只要你醒过来,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都答应你?" 说着说着,萧尚日不禁流出眼泪,那些眼泪一滴一滴地滴在唐夏月脸上。 正当萧尚日抱着唐夏月失声恸哭时,一个人气喘吁吁地从萧尚日忘记关的大门跑进来。 "是不是你叫我赶来的?"那人一边喘气,一边问。 萧尚日抬起头,轻放下唐夏月,然后冲上用力抓住那人的手,激动地喊:"你是医生吗?快点看看夏月!" 张剑被他抓得手痛得不得了,他苦着脸道:"我是医生,可是拜托你先放开我,我才可以看看他。" "对不起!"萧尚日连忙放开他,但又立即将他拖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沙发旁。 被人拖着走的张剑,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别放在心上,他只是太着急而已。 张剑一看到唐夏月的状况,就不禁皱紧眉头。 "把他抱到床上。"他吩咐萧尚日。 闻言,萧尚日立即将唐夏月抱到自己床上,张剑拿着医药箱跟在他后面。 等萧尚日放下唐夏月后,张剑就立即替唐夏月把脉,把完脉后,他想了一下,就从医药箱里拿出医疗工具替唐夏月治疗。 萧尚日在一旁看着张剑紧张地替唐夏月治疗,眼睛一会儿看看张剑,一会儿又看看唐夏月,手心都出汗了。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张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擦擦额上的汗水,道:"好啦?他已经没么事了。" "真的吗?他真的没事了吗?"萧尚日欣喜地问。 张剑微笑着点点头。 "真是太感谢你了。"萧尚日激动地道。 "不客气,这是作为医生应该做的。"张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他是因为打击太大,造成气血不顺,才会吐血昏迷的。" "吐血?" "是啊,我想他可能平时就有抑郁症,所以一旦受到重大刺激,就会吐血。" "是啊,他平时还会经常头痛,但他说去看医生,医生说他主要是心理因素。" "如果是心理因素,那只能靠他自己,你尽量开导他一下,别让他再受刺激,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身体会越来越弱的。"张剑建议道。 萧尚日看了唐夏月一眼,"我会的了,谢谢你,医生,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剑。" "原来是张医生。"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我送你,这是太谢谢你了。" "不客气。" 萧尚日将张剑送到门口,张剑好像想到什么,回头说:"对了,他的脚踝也扭伤了,这几天最好不好随便乱动,你等吊瓶的药水滴完把它拔了就行,然后准备点流质食物给他,他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进食了,真是的,都不爱惜自己身子。"张剑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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