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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记----玄紫珀——

时间:2008-11-13 16:12:04  作者: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萧尚日送走了张剑后,关上门,回到房间替唐夏月换了染血的衣服后,就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


第九章
望着床上脸色依然苍白的唐夏月,萧尚日心中的大石才总算放下。
他伸手握住唐夏月的手,低喃道:"你怎能够这样吓我?要是你真的有什么事,那我怎么办?"
这时唐夏月身子动了动,萧尚日欣喜莫名以为他要醒了,但认真一看,唐夏月只是不舒服地皱眉,没有转醒的迹象,而且在喃喃自语:"妈妈,尚日,别丢下我!"
萧尚日心痛地拭去他额上的冷汗,低声哄道:"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
睡梦中的唐夏月颤抖着身体,突然哭泣起来, 泪水滑出紧闭的眼睛,黑暗的梦魇扭曲着心肺,嘶吼的哭泣声抹不去尖锐的痛楚,入目的是浓浓的鲜血和那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身影,他想大声呼叫,叫他们等等自己,不要留自己一人,但是却被巨大的力量扼住喉头,他没办法发出声音,没办法呼吸。
"妈妈,尚日,等等我,不要抛弃我!"唐夏月一边哭泣,一边叫。
萧尚日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抓住,心痛不已。
他将发着恶梦唐夏月紧紧地拥进自己怀里,轻拍着他的背,有点哽咽地道:"别哭!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留下你一个人,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会留在你身边!永远照顾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不让你再哭泣!"
像是听到了他的承诺,唐夏月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安心感袭了上来,仿佛方才他还在黑暗的恶海里翻腾,此刻他已经来到陆地上,终于可以安心了。
还沾着点点晶莹的睫毛,细微地颤了一下后,便安静地歇憩在有些浮肿的眼眶上。
那脆弱的模样,直击着萧尚日的心房。
他轻轻地放下唐夏月,帮他盖好被子,然后低下头轻轻吻去他眼角的泪水。
出神地望着床上显得十分脆弱的唐夏月,萧尚日突然十分恨自己,恨自己在侵犯了他后留下他一人,自己不是不知道他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还这样不说一声就离开,要是他真的有什么事,那叫他如何原谅自己。
正当萧尚日在忏悔时,菜虫不知何时跑了进来,还跳上床蹲在那里看着萧尚日,轻轻地叫了几声。
萧尚日回过神来,"怎么啦?菜虫,肚子饿吗?"
菜虫叫了一声,跳下床,在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旁边坐下。
"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弄来的?"
萧尚日好奇地捡起那本日记本,翻开一看,发现是唐夏月的日记本。
"菜虫,你不要随便碰夏月的东西,不然小心他骂你!"
萧尚日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他也好奇,想看一下唐夏月的日记。
"我只看一眼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如果能从中知道夏月父母的事也好啊,免得以后说错话惹他不高兴。"
萧尚日一边为自己找借口,一边慢慢地翻开那本厚厚的的日记本。

只见日记本的第一页写着:我不太喜欢写日记,但是我有时觉得很寂寞,所以无聊起来就开始写日记。

萧尚日继续翻下去,发现第二页开始写的是唐夏月父母的事,他立即认真看下去。

我原本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和爸爸、妈妈三个人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小时候的我很调皮,但爸爸、妈妈都舍不得打我。
可是这样幸福的日子到我六岁的那年却中断了。
那一年,爸爸认识了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解红岚,从此爸爸变得经常不回家,妈妈也终日郁郁不乐。那时因为我还小,不知道这代表着爸爸有了外遇,父母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虽然父母的感情出现了裂痕,但他们没有在我面前争吵过,我知道那是因为他们爱着我,不愿我受到伤害,所以依然努力维持这个家庭。
但矛盾总会激发,一天晚上,我在蒙蒙胧胧中,听到了父母的争吵。
妈妈一边哭,一边骂爸爸负心。
爸爸只是在那里不断地说"对不起。"
从他们的争吵中我隐约知道,那叫解红岚的女人有了小孩,爸爸想给她一个名分,所以想跟妈妈离婚。
这对我来说真是一个晴天霹雳,那一晚妈妈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一直萦绕在我耳边,我也在自己的房间里陪着她无声地哭了一夜。
后来是事情就像电视上经常演的那样,爸爸、妈妈离婚了。
在判决抚养权时,我选择了妈妈,因为在心中我觉得是爸爸不对,虽然现在我知道有时候感情的事是不可以勉强的。
那时候的我并不是十分恨爸爸,但是后来发生的事使我无法原谅他和自己。

看到这里,萧尚日不禁觉得奇怪,他一直认为唐夏月母亲的死只是和他父亲有关,可现在按唐夏月写的日记来看,似乎与他自己也有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尚日想了一下,想不明白,于是便继续看下去。

妈妈跟爸爸离婚后,我们母子俩一起生活了一年,有一夜,我还没睡着,妈妈突然轻手轻脚走进了我房间,我以为她只是像平常那样来看一下我,看我睡着了没有。
于是我便装睡,妈妈替我拉了拉被子,伸手摸了我一下后,忽然叹气道:"月儿,我知道单亲家庭对你成长是不好的,虽然我已经对男人没有任何信心,但是为了你......"
但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妈妈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若果我那时懂事点,知道妈妈的意思,那我就会告诉她:我不需要什么爸爸,我只要她一个便够了,和她一起生活我很快乐,很幸福。
如果当时我有这样说的话,妈妈就不会死,不会死!
我恨自己!恨自己!

感受到唐夏月在写着日记时对自己痛恨,萧尚日不由自主地看了唐夏月一眼,心痛不已。

因为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庭,妈妈跟一个男人结婚了。
那人开始对妈妈很好,妈妈也开始有了笑容,看到妈妈的笑容我也很高兴,虽然我不是很喜欢那人,但是为了妈妈,我对他的态度还不算差。
可是那人后来迷上了赌博,就变得脾气暴躁,经常拿家里的东西出气,渐渐的连我和妈妈也变成他的出气筒。为此,妈妈变得很不快乐,有时候我会看到她独自一人流眼泪。
我本来就不喜欢那个人,所以我就告诉妈妈我不要跟他一起生活,妈妈听完后抱着我失声痛哭。
妈妈决定跟那人离婚,这一天妈妈趁着他又出去赌博,就叫我收拾东西打算离开那个家。
正当我们收拾好想离开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妈妈很惊慌,透过门孔看了一下,就急忙跑到我身边,不由分说就把我拖到她房间里,用布条把我绑住,我不明白妈妈在干什么,所以也没反抗,等我回过神来想问妈妈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妈妈绑得动也不能动,嘴里塞了一块布,连话都不能说。
我惊慌地看着妈妈,妈妈一边说:"月儿,你忍耐一点。"一边把我塞进衣柜里关上门。
妈妈刚把衣柜门关上,我就听到大门被人用力推开,听脚步声好像有个几人走了进来,透过衣柜的缝隙,我发现妈妈的脸色变得很苍白。
那些人在大厅里翻东西,估计没翻到什么,就往房间这边走来。
这时妈妈的脸更加白了。
进来的是三个男人。
妈妈声音发抖地问他们是谁,他们看到妈妈是先是愣了一下,可能没想到屋里有人,然后就恶狠狠地说:"臭婆娘,快点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你丈夫欠了我们一大把钱。"
妈妈说:"他欠你们的钱关我什么事?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其中的一个男人说:"离婚就不用还钱了吗?我们搜一下看有什么值钱的带走!"
其他的两人便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但是没找到什么。
另外的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问:"是不是你把东西藏起来?快点交出来!不然对你不客气!"
妈妈哭着说:"家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有的话都被那没良心的人拿走了!"
那三个人也许相信了妈妈的话,他们一边骂,一边拿房间里的东西出气。
衣柜里的我看到他们那凶恶的样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些人骂了一会儿,就打算走了,妈妈不禁松了一口气,但那些人走到房门口又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妈妈。
妈妈顿时脸色发白,结巴着说:"我没钱!我没骗你们!"
"哼!你是没钱!可是你可以拿来还债!"
说完他们就朝妈妈走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妈妈惊慌地大叫。
"你是聪明人,还会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一个男人奸笑地道。
"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的事不关我的事,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妈妈哀求道。
"离婚又怎样?谁叫你曾经是他的老婆?"
三个男人中的两个一人抓住妈妈的一只手,把妈妈往床的那边拖。
妈妈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报警!"
"报警?别说笑了,你以为你有那个机会?"
那两人一边说,一边把妈妈按在床上。
衣柜里的我想大叫,叫他们别伤害我的妈妈,可是嘴里塞着东西,我只能看着他们欺负妈妈,除了哭以外什么都不能做。
那两个禽兽把妈妈按在床上,用力扯妈妈的衣服。
妈妈一边哭,一边挣扎,哀求他们放过她。
正当那两个禽兽想对妈妈施暴时,从进来就没有说一句话的另外一个男人突然良心发现制止了他们。
为此那两人很不满,三个人便争吵起来。
被扯烂衣服的妈妈抓过被子爬下床,缩到衣柜旁。
我没留意那三个人在吵些什么,我只看到妈妈零乱的头发、满是泪痕的脸、惊惶的神色和手臂上挣扎时留下的血痕,看着妈妈这样,我只能哭。
最后那三人吵完了,看样子应该是那人说服了另外两个,因为那两个禽兽愤愤不平地踢了床一下才走出去。那人等那两个禽兽走出去后,走过来对妈妈说了一声:"对不起!"也跟着离开了。
对于这人我在心里有一点感激他。
等听到关门的声音传来,妈妈才没有那么紧张,她呆呆拥着被子出神,眼泪沿着她的脸颊不断滑下。
这时我觉得手脚酸痛,希望妈妈快点把我松开。
但妈妈好像完全忘记了我,她呆了很久,才站起来,换过衣服,然后靠着床坐在地板上,自言自语地说:"为什么我命这么苦?为什么没人珍惜我?爱护我?为什么?"
妈妈不断地在说着"为什么?"
看到她脸上绝望的神情,我心惊胆颤,想大声说:"妈妈,不是的,你还有我!"但嘴里的布让我只能干着急。
妈妈继续在自言自语:"我活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受苦而已,倒不如死了算了!"
妈妈一边说,一边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她盯着那把小刀看了很久,毫不犹豫地举起小刀狠狠地往往自己手腕上划去,顿时血流如注。
我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只能呆呆的看着不断流着血的妈妈。
随着血越流越多,妈妈脸色也越来越白,她静静地靠在床,闭上了眼睛。
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只看到血红的一片。
妈妈忽然睁开了眼睛,望了衣柜这边一眼,然后吃力地朝衣柜这边爬过来。
妈妈十分辛苦地爬到衣柜旁边,吃力地打开衣柜门,把我抱了出来,替我手解开布条,我的手一旦自由,就立即掏出塞着嘴巴的布,然后抱着妈妈放声大哭。
妈妈用她染血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流着眼泪道:"我的月儿,别哭,妈妈对不起你,以后都不能在你身边了,你要懂得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哭。
妈妈的气息越来越弱,眼睛闭上又睁开,她吃力地指着电话,叫我拿电话过来。
这时我才想到要打电话救妈妈,我放下妈妈,就想站起身来跑去拿电话,却忘记自己脚上的布条还没解开,结果摔了一脚,我也顾不得痛,手忙脚乱地解开布条,冲过去把电话拿了过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等我打完电话,妈妈的气息更弱了,她示意我把电话递过去,用鲜红的手拨了一个电话,但她连拿电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不明白妈妈要干什么的我把电话贴在她耳边。
妈妈气弱游丝地说了句:"以后,以后,月儿就交给你照顾了,......"
话都还没说完,失血过多的妈妈就闭上了眼睛,我扔了电话,抱着她有点冷的身子,不断哭喊着:"妈妈!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月儿不要哭,......不要哭......"
妈妈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最后......
我抱着妈妈渐渐变冷的身体,哭得声音都哑了,渐渐的我觉得眼前越来越黑,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旁边有一个女人,我认得她,她是爸爸现在的妻子--解红岚。
我想开口说话,但却说不出声。
解红岚赶紧扶我坐起来,倒了一杯水给我,"你觉得怎样?"
我喝了一口水,着急地问:"妈妈?妈妈在哪里?"
解红岚眼圈一红,道:"你妈妈没事。"
"我要去看她。"我挣扎着要起床。
解红岚用力把我按住,"你现在身子很弱,等好一点再去看,好不好?"
"我要去,你别挡着我!"我死命挣扎着要去见妈妈。
解红岚却硬不让我去。
最后我发起狠来,咬了她一口,但解红岚依旧死抓着我不让我去。
突然我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尖声质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是不是妈妈......"
"你妈妈没事,没事的!"解红岚别开头说。
"你骗我!你骗我!妈妈已经死了,死了!"意识到再也看不到妈妈,我开始痛哭,一边哭,一边叫妈妈。
解红岚心痛地将我抱在怀里,哽咽着道:"别哭!别哭!"
我哭得再一次失去知觉。
等我再一次醒来时,见到的是爸爸,我一看他,就想起妈妈,想到若不是他跟妈妈离婚,妈妈就不会死,不会死!
"月儿,你醒了!"红着眼睛的爸爸欣喜地问。
我狠狠地瞪着他,不回答。
"怎么不说话?告诉爸爸你觉得怎样?"他一边着急地问,一边伸手过来。
我出奇不意地用力咬了他一口,咬得他顿时流出血来,我本来想用脚去踹他的,但是我发现自己浑身没力,所以只好用嘴巴去咬,"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是你害死妈妈的!是你!若不是你抛弃了妈妈,妈妈就不会死,我恨死你!恨死你!"
一想到妈妈,我又开始哭。
爸爸也流出泪来,他抱着我安慰道:"是爸爸不好!是我不好!你别再哭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你再这样哭得话......"
我一边哭,一边骂:"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是你害死妈妈的!你不是我爸爸......"
哭着哭着,我觉得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就呕了出来,在陷入昏迷前,迷糊中好像听到爸爸的大叫和妈妈的声音,"妈妈,妈妈,别留下我一个,......"

我昏昏沉沉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总算身体好了一点。不过自此之后,我就有了头痛病,医生说那是因为我哭得太多,情绪大起大落所导致的。
在这一个月中,爸爸已经处理好妈妈的身后事,等我可以出院去拜祭妈妈时,已经是妈妈死后的两个月了。
去拜祭妈妈那天,我没哭,我怀疑自己的眼泪是否流干了,那天我在那里陪了妈妈一天,任爸爸怎么说都不肯离开。
此后,很自然的,我跟爸爸他们住在一起了。
可是我很少跟他们那一家说话,因为我不属于他们家的,我只是寄住在那里。爸爸和岚姨都对我很好,可是我就是无法原谅爸爸,也无法原谅自己,如果我坚决不让妈妈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妈妈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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