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忍住欲呕吐的感觉,一只手慢慢地伸到桌下,突然快速地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然沈启纹后背插去。 "嗤"的一声,匕首插入沈启纹后背,只露出匕首的柄,鲜血顿时狂喷而出。 沈启纹惨叫一声,用尽全力一掌朝南宫燕拍去。 南宫燕一匕首插中沈启纹后,就连忙推开他往一旁避开他那一掌,但还是被沈启纹打中左肩,她闷哼一声,飞起一脚将沈启纹踢到滚在地上。 沈启纹全身抽搐,鲜血从他背后不断地流出,他用手指着南宫燕:"你,你,你好狠!啊!......" 话都还没说完,沈启纹大叫一声便一动不动了,手也慢慢地垂了下去。 南宫燕拉好自己的衣襟,绑好腰带,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一剑朝沈启纹的尸体胸口插下去,以防他使诈。 就算刚才沈启纹没死,被她这样一剑插下去,就算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了。 看着死了还瞪大眼睛的沈启纹,南宫燕面无表情地道:"你比伊昶虎、史威等人多活了几十天也该感到满足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有两个仆人打扮的人进来将沈启纹的尸体抬走,而南宫燕再也没回那个房间。整的房间中只有那摇曳的烛火和那还在冒着烟的香炉。 在屋顶上看到一切的风书宇和雷哲,心到现在还飞快地跳着,还未能平静下来,他们无意理会沈启纹和南宫燕谁生谁死,只是对于南宫燕的狠辣感到一丝心寒。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突然瞥见屋顶的另一边上还有一个人,风书宇和雷哲不禁惊得一身冷汗,他们不知道那人在那里多久,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发现他们,他们只能继续趴在屋顶上一动不动,静观其变。 那人在屋顶上站了一会儿,然后飞身窜入房间,一脚踢到那个香炉,借着烛光,风书宇和雷哲看清楚这个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颇为高大,目光如电,檀口琼鼻,虽在眼尾、嘴角都已有了细细的皱纹,但乍看之下仍是位英俊的中年人。 那人看了地上的那滩鲜血一眼,一声冷笑,脸上的表情怪异之极,只见他嘴唇一开一合似乎在低声说什么,但因为声音太低,风书宇和雷哲一句也听不到,那人又站了一会儿,然后从门口走了出去,径自往西边而去。 风书宇和雷哲这才定下心来,看来那人并没有发现他们,而且看样子那人也是南宫世家的人,因为他是大摇大摆地往西边走去,一点也没隐藏自己的意思,那些守卫也没拦住他。 风书宇和雷哲相互看了一眼,对于那人的身份一点概念也没有,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见再也没动静了,风书宇才抱起雷哲悄然离去。 两人回到客栈时已经五更了,风书宇将在半路睡着的雷哲放上床,自己也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和雷哲,慢慢地也闭上了眼睛。这日,天气晴朗,雷哲经过两天的休养,再加上风书宇用的是用天山雪莲所制的伤药,他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两人一边吃着午饭,一边谈起前晚在南宫世家看到的一切,说到那个中年男人时对于他的身份都有些疑惑。 "哲弟,你不是说要查清楚你娘亲的死因吗?你想什么时候再去一趟南宫世家?"风书宇关切地问。 "再过两天吧,我对南宫世家的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不想那么早看到他们。"雷哲厌恶地道,"小宇你的事还没完全弄清楚,还是先弄清楚你的吧。" 风书宇正想说什么,却看见花羽辰朝他们走过来。 花羽辰走过来后,先是不好意思地看了雷哲一眼,然后才对风书宇说:"我今天想去一趟南宫世家,我的属下已经确定沈启纹在那里。" "你想问南宫世家要人?"雷哲一边叉起一块桂花糕往嘴里塞,一边问。 花羽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以为经过城东那件事后,雷哲会不屑和自己说话,甚至讨厌自己,现在见他的态度和先前没什么变化,难免他会觉得奇怪。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雷哲含着桂花糕有点口齿不清地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花羽辰连忙回过神,"我是想直接向南宫棋要人。" "你以为南宫棋会是一个容易说话的人?"雷哲嗤笑。 "他要是不把沈启纹交出来,我就搞到他南宫世家每日不得安宁。" 雷哲在心里偷笑,沈启纹都去了见阎罗王了,南宫棋交得出人才有鬼,不过就算沈启纹没死,也不见得南宫棋会交人,因为南宫燕才是真正的主谋。 "你一个人去?"风书宇问花羽辰。 "不是,我和扬州分堂的人去。" "那你找我们干什么?" "你们不是也在找沈启纹吗?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而已?" 风书宇想了一会儿,沈启纹已经死了,要想知道南宫燕为何要杀司马彦言一家,只能当面问清楚,弄个明白,虽然不见得南宫燕会告诉自己,去探探口风也好,于是他问雷哲:"哲弟你怎么看?" 雷哲沉吟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早晚总得去一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作一个了结吧。" 花羽辰听得一头雾水,都不知道雷哲再说什么,他不禁问:"你们究竟去还是不去?" "你刚才没听到我说嘛?都说今天作一个了结啰,当然去啦,笨蛋!"雷哲骂道。 "不知道是谁笨?我略施小计就骗到你了。"花羽辰立刻反驳。 "那是我不小心,不算数!" "上当就上当了,哪能说不算就不算的。" "我说不算就是不算,你还不是被我骗了几顿饭吃!" ...... 风书宇看着一言不合就吵的两人,无可奈何地摇头。 花羽辰一行人来到城西的南宫世家,守门的人那句"什么人?"还没说出口,就被在路上被雷哲气得一肚子气得花羽辰一掌打飞,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带着人冲入南宫世家,雷哲在后面哈哈大笑,风书宇只能再次表示无奈。 花羽辰一口气冲入大厅,俨然把南宫世家当作自家一般,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还叫旁边的仆人奉茶,完全不理会那些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 随后跟着进来的雷哲笑到直不起腰,他一边笑一边扶着风书宇的肩喘着气道:"花羽辰,认识你那么久,我今天才发现你有当强盗的天分。" 花羽辰哼了一声不理他。 闻讯赶来的南宫萍冷眼地望着花羽辰,冷笑道:"花羽辰,你这是什么意思?竟敢来我南宫世家闹事?" 花羽辰还没回答,从内堂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南宫俊和另一名男子跟在他后面。 那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颇为高大,目光如电,檀口琼鼻,眼尾、嘴角都已有了细细的皱纹,赫然便是风书宇和雷哲那晚看到的那名中年男人。 南宫萍上前叫了声:"爹!" 中年人点点头,南宫萍便站到他身后。 听到南宫萍的那一声"爹",风书宇心想:原来那晚的那个人是南宫棋,但为什么他看到自己的妹妹有难也不出手相救,风书宇百思不得其解。 而雷哲听到那一声"爹",则全身一震,他看一眼南宫棋,然后低下头,双拳紧握,一直留意着他的风书宇将身子挨近他,好让他靠着自己,然后轻轻地掰开他紧握的手指,将他的手包在自己手中,雷哲抬头对他一笑,放松身子偎在他身上。 出来后便看着雷哲的南宫俊用妒忌的目光看着两人,恨不得上前将他们拉开。 南宫棋目光如电地扫了一眼花羽辰,"阁下是谁?为何闯进我南宫世家?" 被他这样一看,花羽辰的气势顿时弱了,他挺直身子道:"百花门花羽辰,我来问南宫大侠要一个人?" "我南宫世家素来不曾和你百花门有过过节,这里怎么会有你要找的人?"南宫棋身后的男子道。 花羽辰见站在南宫俊身旁,料想他便是南宫棋的大儿子南宫青,便道:"南宫少侠这样说就不对了,虽说我们没过节,但是这里却有我要找的人。" 南宫棋挥挥手示意南宫青不要说话,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不知花少主想在我南宫家找什么人?" "瑞风堂堂主沈启纹。"花羽辰一字一句地道。 "沈启纹不在这里。"南宫俊插口。 "何必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属下的人明明看见他进了你南宫世家。"花羽辰冷笑。 "沈堂主是来过这里,但前天他就离开了。"南宫棋慢慢地道。 闻言,南宫俊不禁在心中觉得奇怪:姑姑要我去杀沈启纹,但很显然沈启纹和爹、姑姑都有一点交情,不然又怎会让他留在家里躲避百花门的人,既然有交情,那为何要杀他?昨天问姑姑,她又大发脾气。 "南宫大侠,我的属下并没有看见沈启纹踏出南宫世家的大门。" "谁知道你的属下有没有看漏眼?"南宫青不痛不痒地道。 "我相信自己属下的办事能力。"花羽辰傲然道。 "即使沈堂主在我南宫世家又怎样?难道花少主想在我南宫世家闹事?"南宫棋不紧不慢地道。 "想不到南宫大侠竟然会说谎!"花羽辰讥讽。 "对你们邪教的人,用不着讲什么道义的。"南宫青大叫。 "瑞风堂和百花门一向无仇无怨,你为什么一直追着他不放。"南宫棋问。 "二十年前他参与了司马世家的惨案,我只是想要他血债血偿。"花羽辰咬牙道。 "司马世家的事关你百花门什么事?"南宫棋变了脸色地问。 "这与你无关,我再问一句你到底交不交沈启纹出来。"花羽辰一改语气厉声道。 "江湖的人怕你百花门,你不要以为我南宫世家会怕?"南宫萍道。 花羽辰不理她,他看着南宫棋,"南宫大侠处处维护沈启纹,难道当年司马世家的惨案你也有份?" 南宫棋还没开口,突然有把女声怨恨地问:"你要为司马家的人报仇,那司马彦言是你什么人?" 第十一章 花羽辰回头一看,只见一位中年美妇站在大厅门口,正恶毒地看着自己,来的人是南宫燕。 "司马彦言是你什么人?"南宫燕逼问花羽辰。 "他是我什么人不关你的事?" "那你为什么挑了狂刀门,要杀沈启纹、史威等人?你所做的一切难道不是为司马家的人报仇吗?" "你为什么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司马家的人报仇?照你这样说,你南宫世家业和当年的事有关?"花羽辰愤恨地道。 "燕妹!"南宫棋喝住还想说什么的南宫燕,对花羽辰道:"我南宫家与司马家渊源极深,关心司马家的事有什么不对?你是百花门的人,则和司马家扯不上关系!我看你是想借这个借口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屠杀武林人士,我也不妨老实告诉沈启纹是在我南宫世家,但是我不会漠视你在这里乱来!" "我和司马家扯不上关系?谁说的?"花羽辰突然悲伤地道,"今天,我也不妨老实说,我是花凤仙和司马彦言的儿子!儿子为父报仇有什么不对!自我懂事起,娘亲就每日对我说要报仇!十九年了,我背着这个责任十九年了!" 一旁的风书宇眼中不禁流露出悲伤的神色。 南宫棋神情变了变,南宫燕则愣了一下后,放声大笑:"好啊!好啊!想不到那个负心的人跟花凤仙这个妖女也有勾搭!还留下一个孽种!" "你不要污辱我娘亲!"花羽辰怒道。 "哼!妖女就是妖女!" 花羽辰拔出长剑,"污辱我娘亲的人不得好死!顺道快点叫沈启纹出来!今天要做一个了断!" "沈启纹已经死了。"风书宇静静地道。 "死了?怎么死的?你杀的?"花羽辰呆呆地问。 雷哲指着南宫燕,"被这个女人杀人灭口了。" 南宫燕和南宫棋同时变了脸色。 "你们两个是谁?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沈启纹?"南宫燕铁青着脸问。 雷哲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回答:"那晚我们在屋顶上看到你所做的丑事。" 南宫燕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神色变幻不定。 "那晚?哪一晚?"花羽辰疑惑地问。 "就是你告诉小宇沈启纹在南宫世家的那晚,那晚我们看到的事情可精彩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南宫燕大声地问。 "这么多年了,今天该在的人都在,不该在的已经死了,事情也该有个了结了。"风书宇叹息。 花羽辰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风书宇慢慢地道:"我本姓司马,花凤仙和司马彦言的儿子。" 平地一声惊雷,除了雷哲外,所有人都呆住。 花羽辰呆了一会儿,脸上血色全无,不住地摇头,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若是你是花凤仙和司马彦言的儿子,那我是谁?我是谁?" "你听我说!"风书宇喝住他,平静地道:"二十年前,司马彦言英俊潇洒,天性风流,到处留情,他在西域认识了娘亲,娘亲对他一见钟情,司马彦言告诉了娘亲他的真正身份,那时他已经娶了武林三圣之一的白启平的孙女白若水为妻,但是娘亲还是执意跟他在一起,为此外婆差点把娘亲逐出百花门,司马彦言跟娘亲相处了四个月后便离开了西域,后来他时常来看娘亲,得知娘亲怀了孕,他很高兴便将娘亲带回中原,但这件事不知为什么被白若水知道,她知道司马彦言也爱着娘亲,所以也不想找人杀了娘亲,免得司马彦言知道迁怒于她,于是一气之下白若水求我师傅在娘亲临盆时将我换走,因为白启平有恩于我师傅,师傅他老人家便答应了。" 说到这里,风书宇看向花羽辰继续道:"你是师傅在娘亲临盆当日路过武夷山脚,适逢一户富贵人家遭到强盗洗劫,一家四十口无一幸免除了被你娘亲藏在被窝里刚出生的你,师傅因为听到你的哭声,所以将你抱走,用你把我换走,你的家人师傅说都葬在武夷山脚。" 花羽辰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书宇看了他一会儿,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南宫棋和南宫燕。 "娘亲生下我不久,便听到司马世家一门九十多人惨遭杀害,就连司马庄也被人一把火烧了,悲痛之下娘亲找人秘密打听仇家是谁。一天,金鞭马浩鸿来找娘亲,告诉她关于杀司马彦言一家的事,他说他受人所托和另外十个人屠杀了司马家一家九十多人,现在来以死谢罪,娘亲问他另外的十个人是谁,马浩鸿说那十个人都蒙着面,而且都特意使用奇怪的兵器,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娘亲又问他受谁人所托,但他只是说了一句‘冤孽',就自刎而死,后来娘亲千方百计地打听才终于对那十个人有了初步的肯定。我师傅在听闻司马家的惨案后也曾调查过真相,所以也知道这件事。二十年后,娘亲做了百花门门主便决意为司马彦言报仇,大肆杀害当年有份参与惨案的人,只可惜因为不能确定那十个人是谁,免不了杀害无辜。" 风书宇不禁长叹。 "这些事与我南宫家无关!"南宫棋冷漠地道。 风书宇看着他,眼中精光闪过,"无关?南宫大侠倒说得轻松?那晚我看南宫燕杀死了沈启纹,加上她叫南宫俊以夜鹰的身份暗杀史威等人,再让伊昶虎和郑天霸等自杀,就这些事来看,你和南宫燕才是司马世家惨案的策划人!" 这些话一出,所有人都万分震惊。 "你含血喷人!"南宫萍脸色发青地道。 "含血喷人?哼!"雷哲冷笑,"你问一下你的好姑姑那晚她做过什么?当年若不是她以色来引诱郑天霸、伊昶虎等人,那些人会鬼迷心窍地参与司马家的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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