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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雨----旗子——

时间:2008-11-13 16:04:09  作者:

楼下的黄敏真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等待儿子给自己的最终判决。
领着破碎的光盘,笔记本,小路跟在林祈后面下来,2个人都仿佛黄敏真他们是不存在的,朝大门走去。
"小祈。"黄敏真带着哭腔的喊道。
林祈停了脚步:"如果你不是我妈,我真想..."后面的话已经不用说了。
"小祈,你要去哪里?你不要妈了?"黄敏真顾不得形象的哀求
"还用说嘛,我除了去找他还能去哪里。不是我不要你,早在4年前,你就把你儿子葬了。"
林祈加快脚步,逃似的离开,这个家,从此就是曾经。
两个人找了家酒店,计划一早的飞机回去,哪里知道,临走前小路开始上吐下泻的闹,林祈只好先陪他去医院,就这样回程拖延了1天。
下了飞机赶到夏旸家,在楼下遇到小保姆。打开房门,凌乱得几乎无处落脚的屋子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夏旸!"
林祈冲进卧室,没有。书房,只有空荡荡的轮椅。
不要!不要!可怕的感觉压得林祈几乎趴下,脚步也浮了起来。
"天啊!"小保姆大叫。
林祈看到了什么?阳台上,夏旸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着,反扭到后背的手臂被压在身下,要知道没有手的帮忙,夏旸动不了分毫。身上的睡衣有一半是撩起的,腹部的肌肤在麻绳下面皱褶,发紫。
跪倒下来的林祈,颤抖着手去撕掉粘他口上的封带,被痛感唤醒的人动了下眼帘,"祈.."
死死的搂住再次昏厥过去的人,林祈的心尤如被万马踩过。
"旸,是我,是我啊,我回来了,看着我好不好,好不好?"撕裂声带般的叫着,夏旸依然睡着。

医院里,宋沿赶来了,翁天培也来了。
"宋沿,怎么会这样?"
"不清楚,我也刚到。"又拉住翁天培,"别问他,啥都不说。"
林祈安静的坐在哪里,煞白的脸色象是个垂危的病人。
翁天培不死心:"林祈,告诉我,怎么回事?"
林祈根本就不看他。
"回答我!"翁天培捏着林祈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林祈眼里是一片白雾茫茫,微微开启的嘴唇说着含糊的字眼:"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等我..."

26
翁天培收起电话,眉头皱得紧紧。
"还没联系上?"一旁的宋沿呈大字状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问。
"嗯。andy说昨天也没去酒吧。看来..."
"上他们学校去找。"宋沿机灵的坐直了。
"我看也只能这样了。"头一天的时候,谁也没想去通知夏瑢,可是现在夏旸的情况要比医生预计的还糟,联系他唯一的亲人就成了必须。
"行,我这就和阿昌他们去看看。"
"有消息马上来电话。"
"知道。"宋沿离去的步子因为2天来同样的不眠显得不再轻松。

翁天培迟疑着推开病房的门,朋友的状况令他不得安心,却又不忍心去打扰那个一直傻坐在床边的人。
翁天培放轻脚步,因为太多专注夏旸的状况,脚被椅脚磕了一下。
"还是不醒?"翁天培问被声音打扰到把头从夏旸手心里抬起的人。
林祈没了先前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从头到尾从里到外的无望感。翁天培的问话,他自己在心里早已问过几百次,可那个人似乎顽固的很,就是不给他哪怕一丁点的希望。
"林祈,这里有我,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林祈动动嘴角,算是一个笑。然后又转向睡着的人,旸,我们比比看谁更倔强,你有本事不醒过来,我就有本事在这里一直陪下去。手在夏旸的脸上一边又一边的抚摸,至少还有温度至少还有温度,这是林祈目前唯一的安慰与支撑。
知道怎么劝都没用,翁天培退出来,准备去给林祈弄点能量补充。

宋沿顶着一张黑脸回来,一把把翁天培扯到角落。
"看,这个。"神秘的塞了张A4大小的纸给翁天培。
带着不解打开,虽然打印的质量不好,可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夏瑢的照片。
"哪里来的?"翁天培慌忙把纸收起来,压低了声音。
"听说,照片被不知道他妈的狗娘养的混蛋弄上了学校的网站,虽然很快给删了,可看到的人也不是1个2个,都有人给打印下来了。"
"那瑢瑢人呢?"翁天培急得想跺脚。
"宿舍的人说那以后就没见过。他妈的,要让我知道那个畜生干的,我废了他!"
"宋沿,现在找到夏瑢最重要,不然..."翁天培向病房那边看去。
"哎...我已经让阿昌他们去找了。"
虽然因为林祈,宋沿几乎找不到插手的地方,可他的粗神经让他不会去唧唧外外这些,他心里想的就是为夏旸去做点什么。
林祈出来,看到他们2个的表情都不平常。
"你们?"
"林祈,你这是?"
"我想去问问医生。"
"等等。"翁天培拦住他,"不是问了很多次了吗?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
林祈打量他们。
"是不是医生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隔着衣服,翁天培都可以感觉到林祈抓着自己的手在抖。
"不是。相信我,真的。"
"你们在骗我,在骗我,我自己去问。"林祈拔腿要跑。
"回来!说了不是,你这人怎么那么扭阿你。"林祈被宋沿揪回来。
"林祈,瑢瑢出事了。"翁天培拿出了那张纸。
半响,林祈才发疯似得撕扯起那照片,"阿仲,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林祈!"翁天培和宋沿2个人把他制止住。
"我以为都过去了,怎么还会这样?"林祈无力的说。
"林祈,你知道谁干的?"
"奶奶的,是谁?!"
"我表哥,还有,我,妈。"

27
夏旸可以说是被疼醒的,因为手腕上麻绳勒出的伤痕让林祈无意识的用力捏着。
"祈。"这声音让林祈不知所措,想拥抱又怕弄疼他,结果只是把满眼的泪水滴在夏旸的手里。
"祈?"
"我在我在。"
夏旸凝视林祈:"你,回来了。"
"是的是的,回来了,再,我也不走了。我就知道,你,我,会等的。旸,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林祈急得语无伦次。几天来近乎崩溃的折磨,让林祈颇不急待的渴望一个保证。
夏旸拉着林祈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庞:"对不起,我,一直都在骗你。"
"只要我们以后在一起,那些都忘吧。"
"你妈她?"
"别提她。从今以后我只有你。"
眼泪从夏旸的眼角慢慢的渗出:"祈,抱抱我。"
如果说这个拥抱可以到永远,那么苦难也算是值得。只可惜........

"瑢瑢呢?她没来?"夏旸问进来的翁天培。
"来过了,今天要考试回去了。"。
听翁天培这么说,夏旸心里升起一丝侥幸。
在夏旸还没醒来的时候,宋沿几个和小路去了F市,阿仲的将来已能预料到了,现在唯有夏瑢让翁天培放心不下。
1天过去了,2天过去了,夏瑢没来。几次和林祈提起,都被敷衍了过去。乘林祈离开那会儿,预感到出事的夏旸逼翁天培回答。
"原来还是这个结果,早知道..."失去了那么多,忍受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无法改变这个结束,夏旸痛苦的捶打自己,不为自己的牺牲感到委屈,只为夏瑢担心。
"夏旸,你听我说,别这样。瑢瑢一定没事的,肯定马上就能找到的。"夏旸的痛翁天培都看在眼里,可能除了安慰什么都给不了。
小保姆用力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道:"夏,夏瑢,回,回来了。"
"她,她在哪里?怎么样?啊?"夏旸要去抓小保姆,差点就翻落下来。
"好像很累,什么都不说,就关房里了。"
"夏旸,别急,回来了就好,我这就去看看。"翁天培跟小保姆走了。
后来翁天培带回来的话让夏旸宽了点心,原来这些天小姑娘都一直在以前补习班的朋友那里。2天后,夏旸说什么也不肯待了,林祈只好送他回家。
看到夏旸,夏瑢倒是很镇静,时间的缓冲让小姑娘很安静,只是再也不肯去上学,连家门也不出一步。看着这样的夏瑢,夏旸说不出来的疼,时间,只有靠你了!

林祈到时,夏旸在通电话,林祈没让小保姆出声。
"天培,2房的就行,你看着决定吧。好,就这样,再见。"
2房?什么意思?要搬家?为什么自己不知道?
"旸,你刚才说什么?"
林祈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夏旸愣了一下。
"来了。刚和天培说话呢。"
"知道是翁天培,我是说你说2房是什么意思?!"林祈虎着脸。
"那个,我正要和你说。瑢瑢她,反正学校也不去了,想,给她换个环境。"
"换个环境?我看是你又想逃吧?你还在恨我,我知道。怪我没能阻止那个结果的发生,是不是?"
"不是。祈,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只知道,你心里只有你那个妹妹,为了她,4年前牺牲过我一次,现在还准备牺牲第二次!我承认我没把事情办好,可我也不想的,我怎么会想到阿仲会抢先来这里把光盘拿走,要是我预料得到,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得逞。"
"我没怪你,我怎么可能怪你呢。祈,你为我做的,我全都明白。"
"那好,你答应我不搬走?"
"听我说,祈,搬家真的只是为了让瑢瑢忘记那些。相信我,我不会离开你!"
无论夏旸如何保证,林祈也无法让自己静下来去好好理解夏旸的话,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害怕到自己钻在牛角尖里都不知道。
"不要搬,不要搬,我不许你搬!"林祈命令般的哀求。
夏瑢从房间里出来,慢慢的走过来,朝林祈一巴掌。
"瑢瑢!"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黄敏真的儿子!"
黄敏真的儿子!简单的几个字就可以在自己和夏旸间架起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林祈问自己,是不是无论怎么做,都回不到从前?绝望无助充斥得林祈无法呼吸,让他很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祈,祈?"夏旸想伸手去拉,那个人却一步步在后退。
"对不起。可是,这难道是我可以选择的吗?!"林祈靠在门上,痛苦悲哀从心流向全身。
"祈!"
如果夏旸可以追上林祈的脚步,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只可惜........

28
有人说,那个人跑得太快没看信号,有人说,那个人神志不清听不到喇叭,还有人说......无论哪一种说法,结果都一样----林祈走了。
医院的人说,林祈最后一直叫着一个名字,叫了好多遍好多遍。
夏旸知道的时候,倒是很平静,只问了一句:"真的吗?"
所有的事都有翁天培去处理,宋沿则时刻赖在夏旸那里,一步都不敢离开,因为夏旸还没掉过一滴眼泪,不正常得让所有人胆战心惊。

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夏旸说林祈喜欢海,要把他的骨灰撒在海里。
"走吧。"翁天培把骨灰盒递给夏旸。
林祈走了以后,夏旸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他,棱角分明的盒子里躺着他最爱的人。
一路上,宋沿默默的开车,翁天培陪夏旸坐在后面,可怕的寂静弥漫了整个车子。
到了码头,租的船早等在那里,宋沿和翁天培把夏旸连同轮椅一起搬上船。
开了一段时候,船在离海岸线几公里的地方的停下。
没有谁敢出声,夏旸一直逼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低下头去注视怀里的珍宝,手掌慢慢的在上面打圈,一圈又一圈。
"天培,麻烦你我想再靠前些。"
翁天培把轮椅往船桅处推近点:"可以吗?"
"谢谢。"
盖子被打开,夏旸柔声的对着盒子:"祈,我这就送你去,你会喜欢这里的。"
一把,一把,洒进水面,在微波里打圈,辗转在船的周围,许久才飘远。
捏起最后一把,夏旸双手把它含在手心里,迎着阳光伸直手臂举起来,然后掌心慢慢打开,老天爷,我把我的祈交给你了,请暂时你代我好好照顾他。
风吹来,手心里的灰飞扬起来,飘落下来,洒向夏旸。那灰做的雨就是你,祈,不要停,我要永远这样感受你。
手臂垂落下来,夏旸脱力般的靠向椅背,后面的2人及时围上去,原来,原来他早已脸流满面。

2个月后的一天傍晚,宋沿陪夏旸在公园里散步。这是翁天培给的任务,他怕夏旸要发霉。
一个孩子的足球滚过来,宋沿恶作剧的飞起一脚,见自己的球被飞到老远,小孩哭了。
"宋沿,你真是的。"夏旸笑着埋怨。
"得,去捡回来不就成了?"
"那你倒是去啊。"
宋沿奔了过去,夏旸没再去看他。一转头,一个身影划过,祈?!不要跑,等我!
夏旸从台阶上滚下去,爬向远去的背影:"祈,等我,等我.."
返回的宋沿呆了,哪会有林祈的影子。
"你看错了。"这话宋沿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抱起执意还要爬下去的人,宋沿陪怀里的人一起泣不成声。

某年某月某日
一粒粒珍珠顺着吸管被吸入嘴里,每吸一次,林祈就张开嘴巴让夏旸数他舌头上有几粒。
"37。"夏旸报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林祈愣了一下,随后把杯子一推,"不算不算。一定是他们偷工减料了,重来。"
叫来了服务员把杯子收走的时候,夏旸看到吸管底部有一颗没被吸上去的珍珠。

原来有些事是天注定。。。。。。。。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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