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 "你胡说!" "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为什麽那麽多寺庙不选,无影偏偏选中你寺中的许愿井作为他与委托人联络的地方?" 低头阿弥陀佛一声,老和尚才看他道:"老衲与无影没有关系,自是不知道他的想法。" 顿了片刻,老和尚接著说道:"老衲也曾经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无名寺的无名。" "无名寺的无名?"男子疑惑。 "只要是存在於世间的东西都会有影子,无影就是没有,没有自是无名。因此无名是无影,无影也是无名。" "无影就是无名。"男子喃喃自语,脸色迷惘,"因此是无名寺,所以才是无名寺──" "施主,老衲知道的就这麽多,其余的真的什麽都不清楚了。" 看了一眼老和尚,男子转身离开。 看他离开,原来拦他进来的小沙弥围到老和尚身边,不甘地问:"方丈,就这样让他离开?" 望著男子离开,老和尚低语道:"这位施主不是坏人,只是心中迷惘罢了。我们不必计较太多,懂吗?" "是的,方丈。" 小沙弥们乖乖应著,然後目送他们的方丈与师兄离开,并没有把今天这件事多放在心中。 就如同地上的枯叶,落下就会被扫走一般。 "啊,你看你,眼泪都流出来了,有这麽舒服吗?" "......来,叫出来,你的声音真是浮荡,让人情不自禁啊......" "风,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已经爱到,不知道应该怎麽办才好 了......" "就这样接受我吧。现在的你是如此真实,真想一直就这样在你里面。" 身上,紧紧抱住他的有力的臂膀,紧贴住他的身体,还有於他体内冲刺的,让他生不如死的欲望。 那时候,他们亲密无间地交合在一起。 豆大的汗水被身体中难以控制的情欲逼了出来,同样几乎被汗水湿透的压在他身上的人,除了在他身体里贯穿,更用可耻的言语刺激他, 让他含恨地,想狠狠地给他一拳── 然而,他稍稍退出再用力撞进他身体深入的动作,一瞬间就击溃了他好不容易凝聚的力量。 腰被高高地抬起,下半身悬空的姿势让他飘浮在水中一样,虚幻不安定,还有畏惧,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什麽,却抓到他用力抱住他的双臂。 但他的身体被汗浸湿,湿滑地让他怎麽抓都抓不住,深深陷入他皮肤的手指在缓慢滑下来的同时,在他身上留下一条条红色的印痕。 "啊?!" 身体被他用力的插了进去,他收势不住地双手展开紧紧抱住他,发出沈重的抽气声的同时,把他烙铁一样坚硬火热的欲望含得更深── 倏然张开眼,一身冷汗的他看到陌生素白的帐顶,渐渐缓和过来後才明白刚刚自己过了一个噩梦。 梦中,他被那个人侵犯的事情一再的重复,让他惊悚又深恶欲绝的。 感到口渴,呼吸急促并且无力的他由床上慢慢坐起来,察觉到自己一身的汗渍,不由得伸手去拭,却接触到手腕上的一件硬物。 想起什麽,他移下发抖的手至眼前,看到手腕上那做工精致的手镯後,再也承受不住地翻身下床,在装饰简单的房间疯狂地找了一圈後,找到一个纸镇,然後右手放在桌子上发疯一样地敲著手腕上的镯子。 可是不管他怎麽敲打,把石制的纸镇都敲缺,手都被他敲肿了,可他手腕的镯子依然毫发不损。 不止一次而已,他想过无数种办法想摘下这只镯子,可都没用,就算找到手艺最精湛的工匠,他们看了一眼他手上的镯子後的下一个反应就是摇头。 乍看之下是银镯子,但比银甚至是金都要坚硬数倍,或许是某种矿石,又或是数种矿石冶炼而成,已经达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所以才会让这麽多人束手无策。 看著可能一辈子都会戴在他手腕上的镯子,他像是突然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般无力地坐倒在地上。 一身是汗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的原因,隐隐约约间他嗅到一种让他全身僵硬的味道,那是属於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 不,不会的,事情已经过了这麽久,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不...... 但他越是这麽想,这种味道越是清晰,折磨他一样,让他快要发狂。 "啊──啊──滚,给我滚啊──" 就像那个男人突然出现,紧紧把他抱住,他不顾一切地把触手可及的东西推倒打翻,直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倒在地上,才停下。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的身上染上了其他人的味道,就像烙印一样烙在他身体里,再也挥之不去,让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都会想起那个痛苦的场景── 他疯狂的,恨极的,那个占有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可恶至极的男人! 他不会放过他的,不会!
13在人前,应巧巧与风满楼已经成亲正式成为夫妻了。 他们原本租住的那幢有小院的屋子已经被买了下来,买这幢屋子不是他们两人,而是房翔,但是这件事情应巧巧没有告诉风满楼,因为房翔说要让她保密。 风满楼一直以为这幢屋子还是要每月交租的,因此他每月都给应巧巧一些钱,让她交租。应巧巧拿著这些钱,一直没动。应该说是没有机会动用。 应巧巧会不时拿她刺绣到镇上去卖,她的绣工精湛,绣出的东西栩栩如生,十分的讨人喜爱,很是抢手,现在要想得到她的刺绣都还要跟她预定。光是刺绣的钱,就足以够她与风满楼一个月的所有花销了,更何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又被一户富商之家看中,重金聘请她教导其子学识。 换句话来说,其实应巧巧赚的钱比风满楼还多,风满楼现在什麽事都不做,只是偶尔靠替官府捉拿盗贼领些赏钱,不过到也无所谓,他一直有些积蓄,就算什麽都不做也够让他花好一阵子了。 风满楼现在时常不在家,有时是三四天,有时是十几天,有时是一个月──最迟就是一个月了,因为他要回来看她过得怎样,然後给她生活费与交房租的钱,虽然她并不需要。 风满楼什麽都没说,但应巧巧知道,他是去找房翔。z 她不知道房翔代她与他成亲的那一夜,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第二天天没亮,房翔就诀别一样的离开了,天亮以後,风满楼发疯一样的冲出屋子,叫嚣著要把他千刀万剐。 当她告诉他,房翔早已经离开时,风满楼气得一脸铁青,院子里的石桌子硬是被他用剑劈成好几块。 她只知道,那一夜他们一定发生了什麽。以至於房翔逃开,风满楼一夜之间恨他入骨。 不管发生什麽,现在的情形,并不是她乐於见到的,当初她会答应房翔让他代嫁,是想让他们有机会好好谈一谈,但没想到事後,会闹成现在这种局面,风满楼是真的抱著想要杀了房翔的心情去找他的。 ──房翔啊房翔,你到底对风满楼做了什麽,让他会如此恨你?y 满腹心思的应巧巧打开家门走进屋,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她才从聘请她教书的那个富商家里回来。 走进院子里,她正打算把门关上闩紧时,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按在门上,吃惊地把门拉开,应巧巧看到了面色憔悴的风满楼。 "风大哥?"马上把他迎进屋後,她才关上门。b "风大哥......"来到他身边,看到他疲惫的面容,应巧巧顿了一下後才说,"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了。"风满楼神情恍惚地摇头,"应姑娘,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好。那等我把晚饭做好了就叫你。" "嗯。"g 说完後,提著行李的风满楼慢慢朝他的房间走去。 看著约有一个月不回来的他,应巧巧久久之後,吁出一口气,然後才去准备今天的晚餐。 约有一个时辰後,把晚餐做好的应巧巧来到风满楼的屋前叫他,可是叫了几声得不到他的回应,心想他是不是睡得太熟,便试著推了推房门,看到门没锁,她走了进去。 因为天色已然暗下的关系,房间里很昏暗,应巧巧朝著床的方向走去,在接近的时候,她听到了风满楼断断续续传来了难受的呻吟声。 以为他生病了,应巧巧加快脚步摸黑走到床前,借著由屋外照射进来的月华,她看到了满头大汗沈睡的风满楼双眉颦蹙,看起来很痛苦地发出一声声呻吟。 "风大哥,风大哥你怎麽了?"以为他病了,也以为他在做噩梦,应巧巧赶紧摇晃他,想把他叫起来。 她摇了没过久,风满楼才昏昏沈沈地张开眼,当视线好不容易对焦在她脸上,可是倏然间,他眼中精光一现,翻身而起把应巧巧的脖子紧紧掐住── "房翔,我不会放过你的,房翔──" "风、风大哥──" 脖子被紧紧掐住,应巧巧呼吸困难,并难受地拉扯他。 "是......我啊......巧巧......风大......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房翔!" 已经被卷入梦魇之中,风满楼认定眼前的人就是他痛恨的人,用力全力收紧双手,欲置他於死地。 "......风、大哥......不......唔......" 呼吸越来越困难,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拉扯他的力气都渐渐失去,但他却丝毫没有松懈,紧紧地、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 慢慢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一直抓住他的手无力的垂下。 14 等到风满楼清醒过来,发现应巧巧闭著双眼瘫软地倒在他眼前,而他的正手放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倏然他之前都对她做了什麽,头上犹如被人浇了一盆冷水的他急忙去探她的呼吸,发觉还有微弱的气息後,他立刻在她周身的几个穴道上推拿,过了一阵,再探她的鼻息,确定已经开始恢复平稳後,他松了一口气。 把应巧巧抱回她的房间,让她躺到床上,然後风满楼坐在旁边,静静等待她醒来。 当应巧巧幽幽醒来,先是看到一脸担忧坐在床边的风满楼,既然才知道她是躺在她的屋里。 "风大哥......"她的喉咙略有干涩,说出的话变了调。 风满楼见状,立刻转身到桌前为倒了一杯水,小心扶起她後,喂她饮下。 "对不起......应姑娘......" 当她把水喝尽,风满楼愧疚地对她道。 沈默片刻,应巧巧问他:"为什麽你突然这麽恨房翔?" 风满楼低头,无语。 "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不要问了,应姑娘。"蓦地抬头朝她大声道,又似是觉得这样不好,他再次低下头,带著歉意地说,"这是我跟房翔之间的事情,由我们自己解决就好了。" 她悠悠摇头:"我觉得不好。你现在恨房翔,只想置他於死地,我不认为你这样还能解决什麽问题。" "......没有办法,是房翔太可恨,他居然......"痛苦地抱头,他满脸不堪回首。 静静看他,应巧巧久久无语,最後才道:"风大哥,房翔真的对你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 闭上眼不敢看她,他点头。 女人是纤细的,这时,应巧巧大概猜到了什麽。 於只点一盏灯,昏黄的房间中,他们久久没有说话,风满楼不知道应该说什麽,应巧巧望著半启的窗外,漆黑的夜色。 "......风大哥,你真的不肯原谅房翔吗?"终於,应巧巧开口了,并把视线慢慢移回他身上。 沈思一阵,他摇头:"他对我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原谅。" "那麽,风大哥,巧巧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什麽事?" "──放过房翔三次。" "什麽?"风满楼意外地睁大眼。 她面容恬静,幽声道:"找到房翔後,不要杀他,放了他,直到三次之後,你想怎麽对他,巧巧都不管了。" "为什麽?"他摇头,不解。 "第一,看在房翔与你是师兄弟的关系, 不管他做错什麽事,你至少要留下情面;第二,不管房翔怎麽对待你,那都是因为他痴爱你,或许只是一时卤莽冲动,是以原谅他一次;第三则是巧巧的请求,请你再放过他一次。" 看著她恳求的目光,风满楼深思良久之後,点头。 "谢谢你,风大哥。"她终於,展颜笑了。 风满楼与房翔都是好人,她不想让他们这麽自相残杀,让风满楼放弃追杀房翔似乎已是不可能。她只能为房翔求得三次活命的机会,让他可以在这段时间,想出解决他们之间仇恨的办法。 她能他们的做的,也只有这麽多了。 三天之後,确定应巧巧完全没事,并雇了一个大婶照顾她的食物起居後,风满楼才再次踏上找寻房翔的路程。 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仍然找不到房翔的半点踪迹,他有些急躁。 房翔无影的称号可不是靠运气得来的,无影之名除了称赞他的轻功高妙,就是他隐藏踪迹之厉害,已经达到了无迹可寻的地步。 虽然风满楼是他的师兄,但同样不知道应该怎麽找他,因为以往要找他只须在许愿井下投下信,或是他主动出现。 但是现在,他确定房翔是绝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的,更想著法子还躲他,让他更是难以查找到他的踪迹。 甚至是,毫无头绪,一点办法也没有。 戴著斗笠,只身走在正午豔阳之下,尽管可以运气消散一部分热气,但风满楼仍然是热得一身是汗。 不知道顶著大太阳走了多久,当口干舌燥的他看到官道附近一个卖凉茶的小摊子时,立刻走了过去。 坐到凉茶铺提供旅人歇脚的凳子上,把背上的包袱解下放在茶桌上,叫了一壶凉茶後,风满楼一边喝茶一边休息。 因为天气热,路人又不少,凉茶铺已经坐了不少人,坐在一旁的风满楼本来没怎麽注意在他身旁的都是些什麽人,但因为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开始注意起他们。 15 "......这事哪儿都传遍了,真的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那些山贼无恶不作,但那手段也太残忍了......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死得最惨的那个,四肢全都不见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风满楼专心去听不远处,几个捕快打扮的人不是很大声的对话。 "手段之残忍,已经不像是人能做出来的了──残酷的像鬼、魔鬼!" "......话说回来,那帮山贼也忒倒霉了,死得这麽凄惨......" "我们这几个也倒霉啊,被派去查到底这帮山贼是被谁杀的──查不出来会被革职,查得出来嘛,要是我们对上那个杀人的鬼,我们还能活命嘛──唉──" 顿时,几个捕快一脸无奈,垂头叹息。 端起茶杯,风满楼陷入沈思中,然後他下了什麽决心一样一口把凉茶饮尽,拿起自己的包袱向这几名捕快靠近。 "我帮你们去查吧。"走到他们面前,风满楼平静地对他们道。 几位捕快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他,见他气宇轩昂,眉目不凡,不由得纷纷站起,小心问:"公子您是?" "在下风满楼。" 捕快们一听到他报上名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近段时间来,一直帮助官府缉拿罪犯的风满楼风大侠,久仰久仰!" 几位捕快站在风满楼面前,客气而恭敬地向他抱拳示礼。 略一颔首,风满楼接著道:"方才我无意听到你们对话,知道你们正在为一件事为难,因此想帮助各位,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捕快们面面相觑,其中由一名捕快走出来对他道:"风大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毕竟是我们的职责,实在是不好让您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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