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迟迟,终於冲破晨雾,自东方放出了光芒,官道上车马渐多了起来,人声车响混成一片,然而这所有的喧嚣都传不到帝乙木的耳中。似是生怕一松手,怀中人便会消失一般,帝乙木紧紧地搂住了那匀称修长的身躯,看不够似地全神凝注著那张无知觉的沈睡容颜。 这世上若有仙人,仙人也不过如此。帝乙木轻轻地将唇移到月天心绝美的面容上,这里,是天心微斜飞的俊眉......下面,是微带著冷意的傲然双颊......挺直如玉的悬鼻......最後,是那张,令人如中毒般渴望的淡红双唇......帝乙木不自觉地加深了爱抚,又一次地、不能自拔地、吸食著怀里这朵举世无双,高贵清华的月菀仙葩。越往北行,便越是帝乙木的天下。也只有这时,方才看得出帝乙木根深盘踞,不可一世的霸主气象。一路行来,马稍露疲态,立时便有天道盟的弟子,带了最华丽最轻巧的马车,配上最神骏最骠壮的良驹,恭恭敬敬等候在道旁,以备盟主随时替换。其它吃食用具,更是应有尽有,无处不精心,无处不适意,帝乙木两人所要做的事,便只是从一辆车转到另一辆车,如是而已。 这一天行下来,仗著这庞大的人力物力,到了夕阳西坠,乌金欲上的时分,他们竟已往北行出千里之程,遥遥地将京城抛到了身後。其实若是帝乙木愿意,他们夜间一样可以行路,但,帝乙木神色沈沈,已作出了决定。 抱著心爱之人在怀,却不能得偿所欲的感觉是怎样的?这整整一日间,帝乙木算是尝到了足够。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何况天心又是他朝夜梦想的人儿,一旦搂在怀里,那欲火自是不可遏止地高张,只靠亲吻,远也不能稍泄那如焚般的渴意,但,帝乙木最终仍是忍住了。 不想在这仓促的地方,草草地要了天心,留给天心无尽的痛苦。他知道他是强迫,天心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他接下来的做法,甚至将恨他入骨──可纵是如此,他也希望,能让天心快乐,能让天心,感受到自已的真爱心意。不,如果有选择,他宁可伤害自已,也绝对绝对不会伤了天心,不会违了天心的意,他只是──没有办法啊!对天心的激烈表白不小心冲出了口,想收也收之不及,以天心的冷淡自持,底下定会是不由分说,飘然远去,以後,自然也是不会再看这个叫帝乙木的男人一眼──如此对待,当真比杀了他还难过,这让他,情何以堪,人何以堪啊! 如果注定要毁灭,那麽让他在毁灭之前,再偷来一点点美梦,只要一点,一点就足够了。杀了他也好,轻视他也好,他,认了。 华灯初上。马车停在一个名叫望博的小城,这里已离天道盟的总舵雪山不远,天道盟的势力在这里自然掌控极深。当即就有人殷勤引路,服侍他们上了一座极清雅的小楼,饮食衣物,在在齐全精致。此外,望博的分舵主还特意在楼下的客厅中安排了数名千娇百媚的女子,以"消盟主一路车旅之劳顿",谁料却被盟主连看都不看,手一挥,厌恶地斥出了──望博分舵主拍马拍到马脚上,心中大不是滋味,一转眼看见盟主怀里珍而重之地抱著个被披风包裹著的窈窕身躯,这才大悟,直叹自已没有眼色,难怪总升不上去──盟主分明已定下了今晚的人选,瞧那情形,还是极爱惜的,自已还要给他安排女人,岂不是自找霉头麽? 这错失不可不补,当下急急上前,讨好地笑道:"这位姑娘可是病了麽?本城有极好的国医圣手──" 帝乙木电光般冷澈的眼神一瞥,分舵主顿时语噎,低下头大气也不敢出,只听帝乙木抱著那女子径直走上楼去,淡淡地吩咐:"送些热水和衣物到我房里,准备好明天的马车,其余事,不用你们,去吧。" "是,属下立即去办。"分舵主唯唯连声,直等脚步声完全消失了,才敢抬起头来,纳闷忖道,那女子,究竟是谁呢,竟能得素性深沈冷厉的盟主如此重爱。这可是天道盟从未有过的大奇事,望博这一干弟子,当即大为震撼,纷纷在背後议论猜测不提。 热水是温暖适意的,内衣是最上乘的蚕丝,望博这分舵主,在这些方面上倒丝毫不肯马虎。帝乙木待物齐全,摒退众人,立时动手为月天心洗浴。洗浴中自也免不了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但一思至这玉人儿即将为自已所有,一颗心飘飘然然,倒也尚按捺得住性子。 怕见月天心冷眼,帝乙木这一整天都封了他的昏睡穴。不能饮食,便以千年参汁咀嚼哺喂了,因此倒也无虞他体力不支。将天心安置在床上,自已也匆匆浴罢,帝乙木走到床边,这千思万想辗转反侧的一刻,终於到来了。 深吸了一口气,帝乙木心知再躲也躲不过,一狠心,拍开了月天心的昏睡穴,那能令人筋软力消的筋会穴,却是不敢解开。 月天心悠悠醒转,瞧见帝乙木,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了晨间发生的一切,再看帝乙木只披了件中衫,自已在被褥下的身子也是寸缕都无,立即明白了下面会发生什麽事。可恨自已却是劲力全无,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任著他肆意妄为。 到了这个地步,月天心自知一场羞辱之事再也难免,却还存了最後一丝侥幸的念头,叹道:"我当你是好友,你却为何要如此污辱我?趁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你就放过我吧!" 面前玉人眼露恳求,软语可怜,帝乙木怔怔地看著床上的月天心,无数爱欲与绝望波涛般地在心中翻腾,搅扰无限,最後,竟自双目一红,落下泪来。 英雄无泪,只因未到伤情处。 月天心被他一惊,只觉得脸上湿湿,尽是这卑鄙男子所流,心中一动,不知是何滋味,只当他已有悔意,正要再劝,却听帝乙木涩了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天心,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想指望你原谅──待到找出玉芝,为你解去身上邪毒之後,我一定放开你,到时,要杀要剐随你便,我绝不会皱一皱眉头,只是现在──" 凄然一笑,帝乙木缓缓退去了衣衫,掀开了被褥,柔和的珠光下只见玉体横陈,美态动人心魄── "天心,我爱你......已然入骨,就象毒,已经到了无药可解的地步,你要怪,就怪上天好了,为何让我遇见你......玷污仙子,原是要下地狱的,可我不管了,甚麽都不管了,哪怕永世不能超生......天心,我是真的爱你。" 高大的身形带著迫人的气势与满身的绝望,向床上的人覆了上去。
23 唉,最近天气不好,SS防了好几天,还是没防住,倒底感冒了.头有些昏,也怕冷,加了厚厚的衣服,还是坚持著把今天的章节完成了.....残念,要一个病人写H情节.......还真是汗~~~~发贴又总是发不上来,说什麽可能字库有误,要换个中文名试试,我每天都用这个名字的嘛.......临表涕零,不知所云,就是酱了......大人们看文看得不爽,还请表打我,最多以後有空写番外.....汗) 良夜寂静,烛影摇红,对著天心,便如同对著红尘里一场最深最迷人的美梦。帝乙木紧盯著面前那具洁白美质的躯体,心中欲望有如排山倒海般到来,再也无可抑制。 颤抖著将手抚上了这具朝思暮想的身子,这身子的每一处,帝乙木都早已熟悉──为天心洗浴的两次,他几乎已将天心躯体看了个尽,当时也曾欲火焚身,却怎也不敢惊动天心,只得将那美体抱了,难耐地自我释放了数次。而今夜,却是再不必隐忍,再不必苦抑,他要真个进入天心,一尝他渴念已久的甜美。 帝乙木凝视著紧闭双目的月天心,那清冷的玉颜上再不是淡然一片,而是写满了怒与绝望的纠结,身体则是全然拒绝的僵硬,这般的无力的抗拒,却反隐隐透出一缕脆弱来。从没见过天心有这般无助的表情,帝乙木一时只觉心头爱怜无限,微笑起来,低吻住那朵白玉般的耳垂,轻轻道:"天心,把你自已交给我,不用怕。" 怀里的躯体微微颤了一颤。天心还真是敏感啊,帝乙木愉悦地笑著,复又轻啮舔舐著不放,一双手,已自然地在秀美的身子上游走起来,或轻或重,挑弄不停。他的努力很快有了结果,对情欲一窍不通的天心怎当得了他这般熟稔的逃逗,雪玉似的肌肤立时染上了一层粉色,珠辉下更显明豔动人,不可方物,身子也渐软了下来,只是却还倔强著不肯发出声,银牙无意识地咬著下唇,那神情正是似怨非怨、欲嗔还休,帝乙木心中爱极,忍不住抓住了天心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好奇怪的感觉......月天心有些昏沈。不同於前次中药後的如火狂热,这次的身子,是起了一小簇、一小簇细细的火苗,随著帝乙木的手指到处蔓延燃烧。想......想要得更多......月天心猛然一惊,自已在想什麽?明明是恨著他啊,恨他乘人之危,不顾自已的想法强做出这种事,可是......身子为何这般反常,竟似在他的挑弄下情潮暗动,烦躁不安起来......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情欲麽? 帝乙木的爱抚如火,漫漫地卷过了全身每一处,耳畔只听见不知谁的心跳和喘促,还有便是他充满魅惑的低沈嗓音:"天心,你好美......我爱你......纵死无悔......" 这必定是在做梦罢?能将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触碰的心上人拥在怀里,恣意轻怜蜜爱,任性儿调弄。天心儿的肌肤当真是水做的,既滑又嫩,散著淡淡的花香,帝乙木痴迷地一寸寸吻了过去,直到那最私密之处。耳听怀中人的呼吸越来越不平稳,间或从樱唇里逸出两声不自知的呻吟,帝乙木的魂灵儿早就飞到了天外去,此夕何夕,那是再也管不得顾不上了。 却也知不能这般急促地要了天心,帝乙木继续吮吻挑弄,一只手却已探了下去,蕴了内力,在那处入口边揉弄按摩起来,娇弱而未尽人事的秘处极为敏感,不多时便已在他的手下缓缓开放......先是一指,再是第二指,最後第三指......天心前两日才中过和风这味媚药,此时更被勾出残余药性,只见星样的眸光已如雾如水,盈然欲泣一般,红唇微张,美玉般的胸膛顶著两处豔红不住起伏,似在发出诱惑而急切的邀请......帝乙木用尽了最後一分自制,低喘著,在月天心耳边呢喃:"要不要我?要就说出来......" 要!要他!身体的每处都在发出这般狂热的呐喊,月天心丝毫不觉自已穴道上的禁制已被帝乙木解去了一半,他现在虽不能发力,肢体却已然能动,只是如藤蔓一般地牵上去,牵在那具掌控自已欲望的身体上,全然没有再逃离的举动。从不知自已的身体是如此陌生啊!竟然在帝乙木的调弄下渐渐火热。被湿润的丝绒感觉包著下体的感觉如此美好,再也无暇理会它是何物,而帝乙木置於自已体内的手指只要轻轻一点某处,身子便会不由自主地震颤起来,漫天的情欲狂卷,将人吞没......突然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若有若无的一丝抚摸。空虚几令他无法承受,想要,想要啊!知道帝乙木在听,无数次想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被脑中的最後一丝理智关住,迷茫的意识只剩下一线:不要,不要说,一说便是万劫不复── 挣扎在情欲中不能自解,此刻的天心既豔且媚,风情张致得几将入骨,帝乙木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一声:"受不了了天心,算你狠──"话音未落,一个纵推便进入了早已盛放怒张,渴望已久的身体。 火与火的对撞,空气中的欲望气息浓郁得似要让人窒息,情潮汹涌如浪,缠绵著,翻卷著,间或夹著帝乙木或月天心几声销魂入骨的低吟──夜色,妖娆如梦,令人难醒。 是梦总有清醒的时候。 翌日清晨,当月天心在帝乙木怀里醒来之後,便再也不肯正眼瞧帝乙木一下,面上较平时更为冷漠,帝乙木这时自然又重新封起月天心的穴道,不让他有机会逃离,只是玉人芳心,却是怎也触摸不到。 换上分舵主备好的衣物──天心的那份却全是女装,帝乙木啼笑皆非,又不能开口对分舵主直说,幸好那人眼光还算不错,一袭白衣宽大柔软,式样简洁流畅,男子穿上也算不得什麽,月天心却没注意这个,只是一个劲地压抑自已,刻意与帝乙木保持距离。 这却由不得他了。帝乙木食髓知味,再也不肯将他从怀里稍放,抱上马车後,也便维持著这般暧味的姿势,口中挑那些有趣的江湖轶事说给天心听,可著力以搏佳人一笑,手中唇舌却是有一处没一处地抚弄著,十足耐心之下,也常侍候得佳人情动,不自主地接纳了他──只是每回过後,天心的冷面便又要冰上一分,到最後,竟是完全不理不睬,说甚麽都不再反应,浑如身边没这个人一般。 24 一路逶迤行来,不到三日,已过了数重山岭,转眼已至雪山地界。这里是帝乙木的大本营,天道盟的门下越发多起来,侍候的也越来越周到,到了最後,竟是送吃送喝的,请安问候的,疑难请示的......车前车後跟了一大群。任帝乙木再怎样不耐,怎样驱赶,仍然是一批批人来了又去,绎络不绝,拥得马车之旁闹若集市,而且这集市还在不停的移动之中。 速度自然是慢了下来,更令帝乙木烦心的是有这群赶之不绝的苍蝇在身边,他压根找不出空和月天心亲热。其实他倒不怕被人知道迷上一个男人的事实,但天心必定接受不了。以月天心高傲冷淡的性子,恁薄的面皮,若被旁人知道给当成女人抱了,只怕立时会羞愤自尽。有此一层顾虑,帝乙木也便收敛得多,有下属来回禀事务时,更是离得天心远远,免生起他人疑心,对外只说这是一好友,有事而来,吩咐大家要好生尊敬云云。 月天心何等聪明,这些举动自都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免一软。帝乙木的狷狂不羁他也深知,别说这些都是他手下,就算面对天下人,帝乙木何时又曾在乎旁人怎样看、怎样说了?这样的委曲求全,遮遮掩掩,还不是全都为了自已。然而一想起他骗取自已信任,突如其来出手之事,胸口才起的几分温情便又化作冷然,焉知这个不择手段、卑劣无行的男子不是又一次施计──从古到今,苦肉计还用得少麽?是以尽管帝乙木再如何殷勤,如何体贴,月天心只作未见,一径冷眼视之。 其实在月天心心底更隐约有几分害怕。这数日床第之间,帝乙木虽说是强迫,却每次都能成功地引起自已的情欲,相较於他的忘情挚爱、欲仙欲死,自已也一般有渴切与爆发的极致快乐。开头还可怪罪於媚药药性未解,但为何到了今日,自已的身子不见冷漠,反而越发敏感易热?常常是被他稍一抚弄,便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想竭力隐藏,却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那人善察一切的眼神,然後便只见那眼神更亮,挑逗自已的手法更行刁滑,直至拔弄得自已体若火燔,媚眼如丝,伸手将他拉近为止──虽然始终没有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要他。但这般的行径,竟跟要他也差不多了罢? 向来清冷无欲的自已怎会变成这样,月天心自个也烦恼不堪,思之不解,因此,每每激情过後便更恨起身边的这个始作俑者来,但下次他柔著语声再靠近时,月天心却依然无法自制──矛盾反复中,帝乙木这个名字却是刻入了心底,平静如水的心湖起了波纹,再也不复当日的无嗔无欲。 这日下午,一行人终於来到了目的地。雪山脚下,夕阳之中,一座庞大的青色城堡傲然屹立,衬著隐隐的旌偑华彩,端得是气象万千,睥睨之意十足。 月天心在帝乙木的携扶下走下车来,此时他的内力仍无法运转,但手足禁制已解,活动已可如常人,抬眼看见城堡门楣上黑底金字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帝都",不由一愣,冲口而道:"这字倒象是家师的手笔了。" "不是象,是本来就是。"帝乙木早料到月天心有此一问,故意在这里下车的原因也正是为了这个,这些天月天心对他不理不睬,帝乙木表面上若无其事,心中却实是忐忑不安,此刻骤听到这仙乐般动人的嗓音,忍不住大喜,笑吟吟道:"你师父那年在雪山碰到我师父时,还没有这座城堡,只是听我师父说起有这念头,便写了这幅字送给我师父。这件事谁也不知,倒底还是被你一眼识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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