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不相信你?" "我怕你两难啊!" 秋玉树看著他斜过去的脸征住了。如果这才是症结所在,那麽秋玉树完全可以想得出他一直念叨的笨蛋为了他想得有多周全。小风和他之间,他到底会信谁,放在他面前挑选的确会难倒他。 想到此的秋玉树又心酸地吸了吸鼻子。伸出双臂缠上他脖子,秋玉树掂起脚尖亲了亲他。孟涛的身体明显僵了僵,不等秋玉树放回手臂,搂著他的腰身抱高他,压下头颅将嘴贴在了他耳根子上。"小树,"孟涛的声音低低的,"今晚......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凑著耳边的话,热气吹得耳朵痒痒的。秋玉树没说话,脸颊开始泛红。如果这发生在以前赏他几个拳头外加一记飞毛腿也说不定,可是偏偏他们整整一星期没见面,而且一见面就是解释状况善後打架,算得上厮磨的时间并没有。小风的事让他心痛,如果可以暂时让他忘记那些烦恼的事,他当然不会拒绝──也不想拒绝! "不答应也没关系啦,我还是送你回家好了。" "我才不要回去!"秋玉树头低头,头顶著他胸口,不让他看见他已经像番茄男孩的脸色。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昨天借了好多片子,港片外片都有,看一晚都看不完哦~~~~" 秋玉树扣住他膀子,肩部一使劲就想把他摔出去。只是这"过肩摔"才摔到一半,他就听到头顶传来的闷闷地呼痛声,想起他有伤在声,吓得只好半路作罢。担心地抬头查视,却看见孟涛咧著嘴巴露出一口白牙。 这下秋玉树是真的生气了,揪起眉心,嘟了嘟嘴,他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大门走去。只是身子还没完全转过来,整个人都已经被孟涛凌空抱起,急速旋转之後,他被丢到了一张算不上整齐的大床,孟涛随之把体重全部压在了他身上。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加三级的家夥......"秋玉树拼命挣扎挣扎。 "被我耍到,小树很不甘心吗?"孟涛呵呵笑著亲亲他的脸,双手开始不规矩地往衣服里钻。"如果我真的是想和小树看片子,小树会不会还喜欢我啊?" "谁喜欢你这个笨蛋啊!"秋玉树赌气地别过头,想挡掉入侵的手,无奈人在人家身下,不得不乖乖就犯。 "不喜欢麽?"孟涛捧回他的脸面对自己。 "喜欢才怪!" "真的不喜欢呀?"蹙眉了。 "不......" 另外两个字消失在粘合在一起的唇边,孟涛趁著他说话启口的当儿开始攻城掠地。有点不甘心的秋玉树一边躲著他的狼吻一边扯著他的头发,拍打他的肩膀,虽然很使力,不过都特意避开了他的伤处,落在孟涛身上不痛不痒。孟涛一点也不闪,大手扣住秋玉树的下颚,专著於玩勾缠舌头的游戏。 秋玉树渐渐软下手掌,捶打的双手改为缠上了孟涛的肩膀。孟涛离开他,不时轻啄他形状绞好的嘴唇,开始一颗颗解他衣服上的扣子。 "怎麽会有这麽多纽扣?解这麽半天都解不完。"孟涛嘀咕著加紧动作,额头上开始冒汗。"小树下次千万别穿有这麽多扣子的衣服......" 这个没情调的笨蛋,再继续下去恐怕会被他气得吐血。秋玉树抓起身边的一只枕头砸在他脸上,转身就想逃开。孟涛急急捉住他腰的又把他拽了回来,"上次小树说我像农用机,所以那之後我一直都在练习。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一定要实践一下......" "练、练习?"秋玉树一把抓住他领口,"你怎麽练习的?找谁练习?难道没见面的几天里你一直在练习做......做那种事?" "不是不是!"孟涛连连摆手,"我没有找什麽人练习,只是......" "你骗人!这种事难道一个人就可以了吗?"秋玉树怒目瞪他。 "我只是潜心钻研了一下那些漫画书而已──那天在这里小树也看到的呀!" "漫画书......"记忆开始苏醒,他想起那天他误打误撞翻开的那本书,赤裸裸的交缠画面,炽热的文字描述,一片恩恩啊啊声喘息声──秋玉树的脸蛋以火箭的速度"哄"地一声爬满红霞。 "那种书......那种书怎麽能看......"嗫嚅著吐出几个字,秋玉树羞得低头都不敢看他了。孟涛倒是豪气干云得拍了拍他肩膀,"做都做过了,还有什麽不能看的......" 秋玉树抓起枕头就去塞他的嘴巴,孟涛不失时机地把他抱了个满怀。呵呵笑著,眼里满满的暖意,秋玉树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孟涛回击,用嘴唇从他的耳垂到胸口撸个遍,两人很快地就在床上纠成一团。 衣服被扯下了,暴露在凉凉空气中的皮肤泛起小小的疙瘩,被抚摸亲吻到的地方留下红印,有点痛,有点麻,有点颤抖。秋玉树微醺著漂亮眼眸,任他精壮的身子分开自己的双腿。虽然曾经有过一次经验,不过两个菜鸟在一起的结果就是更加菜,那次根本没带给他多少知识,对上次的疼痛依然心有余悸的他不免仍然心慌慌。 "孟涛......"虽然现在说很不适宜,可是他真的不想继续了。 孟涛一边安慰地吻他,一边抬起他下肢在他腰下垫起枕头,不知从什麽地方摸过来一只管状的膏药,挤出来,用手指涂抹进他身体。 "是什麽......"冰凉的感觉让他觉得非常不舒服。 孟涛没说话,热情地吻他,大手逡巡在他腰侧和颈脖等敏感的地方,趁他身体放松的时候缓缓进入。 还是很痛,但比起第一次来显然要好得多,不过秋玉树还是痛到落下泪来。 时间推移著,紧蹙的眉心依然揪著,身体的感觉发生了不可思议地变化,某种陌生的、麻痹甜美的快感像电流穿梭在体内,从结合处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随著每一次的抽插感觉越聚越烈,身体像蓄满危险物品,亟欲炸开般,痛苦,也快乐。 汗水粘湿了发丝,两具年轻的身子有规律地交缠一起。秋玉树紧紧攀附住孟涛的肩膀,视线朦胧得不像自己的。他确信自己发出了甜腻到脸红心跳的声音,还有一些别的什麽,眩晕的快感里,一直重复著 ── "别怪小风......孟涛......别怪她......她没那麽狠毒的......" 秋玉树回到家时天还没亮,本来想在孟涛身边多赖会的,可是一想到昨晚的事他就快尖叫──他决不相信那个在人身下喘息呻吟,并且配合著一连做了三次的人是他自己!他天生就很淫荡也说不定。而一想到醒来的孟涛会如何看自己,他就直想开溜。 今天想去学校上课,虽然身体粘粘的很不舒服,他还是没冲澡就先回来了。红著脸打开门,一直浸淫在昨晚的事的秋玉树看到站在门口的秋临风,一时竟不该如何是好。她的眼圈又红又黑,显然没睡好,似乎一直哭到现在。 "阿玉──"秋临风一看到他就死死抱住他,声音都在打颤。"我以为阿玉再也不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你离开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我真的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 心里多少料到这样的场面,既然决定回来,他自然知道该怎麽应对。有些事就是这样,非要闹到四面楚歌时才下定好怎麽做的决心,不过他希望一切还来得及。秋玉树轻轻拍打她背部,轻柔地说道:"这里是我家,我不回来,还会上哪里去?!" "阿玉你不恨我吗?"秋临风松开抱他的手臂。 "怎麽会?"看著同自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秋玉树恬淡一笑。恨这个字眼太严重了,世界上即使不相干的人,他也会试著原谅,何况是自己的孪生妹妹。伸臂帮她梳理凌乱的短发,抬手间,没系牢靠的领口松了下来,醒目的淤青让秋临风刹时变了脸色。 "是他弄的对不对?"伸手想去碰那块痕迹,伸出一半,缩回改为捏成拳头。"是他阿玉身上留下的痕迹是不是?那个混蛋又欺负阿玉是不是?我要找他算帐!" "没有人欺负我。"秋玉树挡住她,"你昨天看到了,什麽四大天王我都不放在眼里,很轻松地就被我解决掉了。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的,小风,没有人可以勉强我......" "不是的......不是的......阿玉一定是被迫的......"秋临风的声音已经带著哭腔。 "小风......" "为什麽是他?为什麽是那个混蛋?阿玉由我来保护,什麽人也别想从我身边抢走,除了我,阿玉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由我来照顾保护阿玉就够了,即使......即使哪天阿玉要离开我,也应该是和配得上阿玉的女生在一起,而不是他......为什麽是那个人?他不配,他不够资格,他配不上阿玉的好......"秋临风说完就做在地毯上哭了起来,汹涌的泪水,秋玉树敢说和她在一起的十六年里都没见她哭得这麽凶过,在他的记忆里,坚强的她通常流血比流泪多得多。 秋玉树鼻子酸酸的,蹲下来抱住她。"小风,我知道你对我好,什麽事都照顾得好好的。可是,有时候我也想保护你,我也想有自己的朋友圈子,我也想和别人一样可以和喜欢的人约会,逛街,看电影,我也想和小风一样有一批被依赖的人......我想和小风一样地生活,而不是单方面地接受你的照顾和保护,你明白吗?" "阿玉......" "不要叫我阿玉了,小风,你应该叫哥哥的──我是比你早出生的哥哥哦!" "我不承认!" "哥哥就是哥哥,哪有承不承认的?" "阿玉就是阿玉,我才不要叫你哥哥!" 有点撒娇的口吻,秋玉树摸著她头发笑了。这个样子,才是十六岁的小风该有的模样吧。胸口涌起酸酸的感觉,秋玉树轻轻抱著她,任由她在怀里安静地靠著。这是段难得安谧的时光,从出生到现在,两人在一起时,恐怕都未曾有过这麽安心沈静的时刻,尤其是秋玉树安慰般抱著一直身居保护人之位的她,更是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事。 "小风,"时间静静地过去,兄妹二人互相偎依著坐在地毯上良久,秋玉树垂下眼睑看著她。"我喜欢那个人。" 幸福总是溜得很快,他不想打破此时的平和,但是有些话不是现在不说就能解决。 "......" "真的好喜欢!" "我不答应!"秋临风抬起头来,相同的脸上是和秋玉树截然不同的愤恨神色。"我决不答应阿玉和那个混蛋在一起!" "小风......" "不要说了!我不会认同他的!除非......除非阿玉不要我了......"秋临风抿著嘴唇,眼泪又快往下掉。 "这是不一样的呀!我永远是小风的阿玉,小风永远是我的小风!我们是兄妹,孪生兄妹。小风将来也会有喜欢的人,即使我们分开了,身体里的血缘关系也是不会变的,这种羁绊也是任何人都改不了的呀!" "那就不要离开我,至少现在,不要──我舍不得把阿玉交给那种人......"秋临风揪著秋玉树的衣服哭。 "小风......"秋玉树叹气,揽他入怀让她尽情地哭,既心疼又无奈。 一切又好象回到了原点,在转了一个大圈之後,筋疲力尽之时,才发现要摆脱这个死圈真的好难。 33 结果那天秋玉树和秋临风两人都没去学校,在家里磨了一天,不过最终还是没什么结论。第二天秋玉树说自己想去学校,秋临风死活不答应,秋玉树软磨硬缠了半天才勉强同意,而且由她一路护送到教室里。同学们对他的出现有些意外,不过能看见他都挺高兴的,打着招呼并询问他的身体怎么样,但看到他身后的秋临风时,都自动退步三舍,不敢太靠近。 "我都到教室了,小风你就去圣心好了。"秋玉树看着同学们瑟缩的样子无奈地说。等了会没听见小风的回应,他奇怪地转过头来看她,却发现她一脸警戒地死死盯着教室外的什么人。秋玉树沿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不由怔住了。 ......孟涛! ...... 三个人对望着,仅仅是望着,没有做出反应的动作。孟涛似乎只想看看秋玉树有没有事,在门外看着他的脸,痴痴的眼神,站了十几秒,把手插进裤兜里掉头走了。秋玉树觉得他的背影很落寞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听到秋临风"喀喀" 捏拳骨的声音转过头,看着一脸不爽的小风,他只有叹气。 不过这两人毕竟没有起冲突。如果是以前,孟涛决不会这么容易就走开,小风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吧?这也算是种进步咯?他俩能这样,已经够奇迹的了。 "下节课我再来,便当我带走,中午的时候我会送过来的。"秋临风简单地交代着,好象不敢正视秋玉树的双眼似的径自走了。 "你姐姐还是那么强悍呢!"袁泉看着秋临风的背影,眼里闪着星星。"只要她往这里一站,‘孟浪'靠都不敢靠近啊--听说你没来学校的几天里,你姐姐联合理南的人狠狠收拾了他和他的‘焰风堂',好多人都被教训了一顿,都不敢再在学校露面;‘孟浪'和余下的的几个死忠还在硬撑,不过以现在的状况,迟早被理南的人收拾干净,现在‘焰风堂'就剩下一个空壳了......" 袁泉接下去说了什么秋玉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脑子里全乱了,搅和到一起就成了空白一片。他想到了他刚才的眼神,离去时的背影,鼻子一酸,他赶紧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哭出来。 迈步开始奔跑,在教室里一片惊讶的眼神中飞快地奔出教室。 要追上他,只想追上他,问问他这个笨蛋为什么没有告诉他这些,问他到底在那一个星期还发生过什么事,问他究竟要瞒他瞒到什么时候......都知道的,答案都知道的,但是必须抓住他当面问他,骂他,打他...... 抱着他...... 忽然被一股强力拉住了,急速奔跑中的身体被迫停了下来,转头去看是谁,一方白帕捂住了他的唇鼻。接下来的事情他就完全不知道了,失去意识前,他在想着难道又是孟涛手下的恶作剧?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口干舌躁的,喉咙火辣辣地难受。双手被绳子绑得死死的扣在身后,四周一片漆黑,不知道几点钟,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等到眼睛适应黑暗,支起倒下的身子打量周围,看到杂乱的废弃物和比一般房屋高出很多的屋顶,秋玉树直觉这应该是一个废弃的旧仓库。 事情好象不太妙,孟涛的手下不会下手这么重,绑他限制他的活动,而且看这阴森森的地方,像极电视电影里好多犯人用来绑架勒索的窝点。 门卡拉拉被拉开了,突然穿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想抬起手臂遮着眼前,可能是药效没过的关系,抬了两次都没抬起来。秋玉树只好闭上眼睛。 "看样子,我们的小美人是醒了啦~~~~"极为轻佻的口吻,阴阴的,冷冷的,听在秋玉树耳里却有点熟悉。慢慢睁开眼睛,抬头看着把自己围成一圈的五个人,最后视线定格在首的中间的人,也是刚刚发话的人身上,秋玉树顿时明白自己遇上什么人。 34 "你们想干什么?"他与理南的宿怨已经深到要绑票的地步了吗?上次在圣德不小心扁了他们四人而已,况且依照那时自己的脸上的状况,这四个笨蛋能认出那个"满天星"就是自己还是个问题。对了,前天他们几个围殴孟涛的时候,好象自己也动手了。想到这里的秋玉树暗自叫不妙。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圣德传说的美人果然够水准啊!"没有回答秋玉树的问题,为首的老大伸出了手,眨着三角眼,贼溜溜地摸上了秋玉树的脸。秋玉树厌恶地往后躲,挪着身子退了几步,头贴上了冰冷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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