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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朱砂——

时间:2008-11-12 04:51:50  作者:

我笨拙地伸手去抱他,晓白抽噎着抬起头来看我:"哥哥,别扔下我,好不好?"
他的眼睛红红的,小鼻子也红红的,滑滑的脸颊上全是泪水。一滴泪挂在尖尖的下巴上,好象一粒珍珠。我心里一热,毫不犹豫地一拍胸膛:"不会,哥哥会一直保护你!"哇哇哇,当英雄的感觉好棒哦!不过当时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句话,让他和我纠缠了一辈子。


第4章
胡晓白其实很乖,跟在我身边,既不乱跑,也不乱说话,比碧波潭里那些小鱼小虾乖多了。只是他长得太漂亮,走在路上大家一个劲地往这里看。我觉得这样太招眼,就给他买了顶带檐的帽子把脸遮起来。奇怪的是遮起来之后还有很多人看我们,我想大概是晓白实在太漂亮了,没办法,只好出城走山路。
李浣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等出了城,他忽然问我:"为什么要走这么偏僻的路?"
我奇怪地看他:"大家都在看晓白,你没看到?注意他的人这么多,万一被他的族人看见怎么办?"
李浣用看傻瓜的眼光看我:"他都把脸遮起来了,别人还看什么?"
我挠头:"真的,也许,也许晓白实在太漂亮了吧?"
李浣额头上青筋毕露:"他把脸遮起来了,你没有遮,那有什么用!"
我?我为什么要把脸遮起来?
李浣好象很生气的样子,把头扭过去不理我。我也不着急。反正每次他生气都坚持不了多久,最后总是他先低头。果然没有一会他就又把头转过来,看看晓白离得还远,压低声音说:"你真要一直带着他?"
我又奇怪:"当然,刚才不是说了吗?"
李浣在我头上敲了一下:"那怎么行?我们出来可不是游山玩水的,你都忘了?"
没忘啊!不就是要找一颗什么"涌泉珠"吗?这么多年来每当有修行初成的小鱼小虾小蛇到人间游历,长老都会给布置下这个任务,说是考试。不过一直也没人能找回这颗涌泉珠,长老也没有怎么样嘛。
"什么没怎么样!"李浣瞪眼,"你知道什么!"
呜呜呜,又凶我。人家真的不知道嘛。本来出门的时候长老只说考试题目就是去找涌泉珠,每一次都是同样的试题嘛,其他的,长老什么也没说啊。
李浣叹气:"水生,你不知道,出门的时候长老把我叫去,告诉我一个秘密......"
秘密?既然是秘密我怎么会知道嘛,干什么总是凶我?长老也真是偏心,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你又在想什么!"李浣伸手又给我脑门一下。呜呜,不要打脑门嘛,会打傻的。
"你本来就傻!"李浣横眉竖目,声音却压得很低,"长老说,涌泉珠本来是我们碧波潭的镇潭之宝,三千年前被人偷走了。自从涌泉珠丢了,我们碧波潭的水量一年比一年少,再过五百年,潭水就要干涸了......"
泉水干涸?那潭里的鱼呀虾呀的怎么办?
"所以长老才要找回涌泉珠呀。不过因为涌泉珠的宝气一直没有出现,所以一直都没有人找到。这次长老终于在天象中看到,涌泉珠的宝气现在西方,说明涌泉珠一定在西方某个地方,所以才叫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找到。"
"那和晓白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笨!晓白是狐族,狐族的聚集地狐歧山就在西边。我们往西走,就等于离晓白的族人越来越近,万一被他们发现晓白,怎么办?你以为你能对付得了那些狐族?说不定正好被人家抓去作祭物!"
一说到祭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天劫我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可是碧波潭里有人经历过。李浣的一个祖祖祖祖叔父,据说当年很有成龙的希望,可是在他一千二百岁去跳龙门的时候,恰好遇到天劫,一下子被打去五百年道行,元气大伤,那以后都再也跳不过龙门了。小时候他给我们讲他的故事,说被天雷击中时就像被一片片的在剥鳞,那种痛苦难以形容,当时就吓哭了几个孩子。我们看过他身上,鳞片都焦糊变形了,黑黑红红的吓人极了。
李浣看我面带恐怖之色,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打了个哆嗦:"所以说,我们不能老带着晓白,这也是为他好。"
"可是,我答应不会离开他-何况,现在要把他放到哪里才好?"晓白又没有家,又没有人可以投靠,把他一个人扔下,难保不会又被人欺负。
"这个,"李浣也没了主意,"总之我们不能一路带着他。这样好了,我们路上注意,如果有安全的地方,就先把他放在那里,大不了我们找到涌泉珠以后再回来接他。"
"白哥哥,李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晓白抱着路边采到的一堆红红的小果子跑过来。他还真是乖,出城这么远了,他还戴着那帽子。
"没什么,我们在说,走哪条路比较好些。"总不能说,我们在商量在哪里把你扔下,"晓白,把帽子摘了吧,怪热的。现在没有人,就不用带着了。"
"哦。"晓白乖乖把帽子摘了,"白哥哥,这是野草莓,可甜了,你尝尝。李哥哥,你也吃。我再去摘一些。"
野草莓真甜,红红的在地上长了一大片。我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也跟着去摘,摘了就往嘴里塞。也不知吃了多少,反正那一大片都被我摘光了的时候,肚子开始抗议了。
"叫你吃那么多!"李浣头上的火直冲出三丈高,吓得我不敢大声哼哼。我也不知道啊,晓白也吃了好多,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
"他是狐,你是蛇,能一样吗?"李浣气得要命,还要背着我去看郎中。晓白跟在后面,眼看着眼圈又红了,我连忙安慰他:"没事没事,都是我吃太多了。"
"你省点力气等着看郎中吧!"李浣咬牙切齿。我猜他要不是吃素的鲤鱼而是蛇,这会儿一定把我吞了。
好容易找到一个药店,里面的坐堂郎中一大把白胡子白得发亮,比我的蛇皮还好看。我想伸手摸摸,李浣一巴掌把我的手打下去:"先生,麻烦给我兄弟看看,他肚子痛。"
老郎中摇头晃脑,叫我把手平放在桌上,两眼微闭,三根手指搭在我手腕上,摸了半天,脸色变得好难看:"这,这,令弟的脉象实在是,那个......"
"到底怎样?"李浣没了耐心。
"这个,六脉微弱,只怕,只怕,只怕时间不长了!"
"噗!"门口一声忍不住的笑。我回头去看,只觉眼前一亮,仿佛一团火焰落在了眼前。


第5章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图画。金色的斜阳从门口投射进来,照在那人的红衣上,给他的脸庞镶上了金红色的边,映衬得那双狭长斜飞的丹凤眼愈发晶亮。他修长的身子随随便便地倚在门口,带几分慵懒,却美得惊心动魄。药店里的人都傻看着他,他却微微撇了撇嘴,轻嗤一声:"庸医。在一条蛇身上找脉象,能找到什么!"
他说话声音很轻,我和李浣却吓了一大跳。李浣把我挡在身后,警惕地问:"你是什么人?"
我拉拉他袖子,小声说:"你不该问他是什么人,该问他是什么鸟。"
红衣美人嗤一声又笑了:"小水蛇还有几分眼力,就是太笨了,只不过吃坏肚子,还要来求医问药?"
晓白激动地上去拉他的衣裳:"哥哥,你知道怎么治好白哥哥吗?"
红衣美人一甩手:"谁是你哥哥,走远点,一股子狐骚味。"
晓白愣了愣,低下头往后退了退,眼里浮起一层水光。一下子,红衣美人在我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我忍不住说:"你到底是谁?这么没礼貌!晓白不要理他。"
晓白回头看我一眼,细声说:"白哥哥,他可能知道怎么治好你。"
"不要他治。"
红衣美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脾气还挺倔。哼,我看到这边有妖气,还以为能收到什么妖怪,没想到才是三只刚修炼成人形的小东西,真没意思。"
谁要你有意思了,又没人叫你来!我扭过头去不想理他。虽然是个大美人,可是一点礼貌都没有,一副尾巴翘到天上去的模样,谁喜欢你。
李浣比较冷静一些,拱了拱手:"阁下究竟是哪位?我们只是来求医,没有别的意思。阁下如果能治好我 的兄弟,我-"
我打断他:"别问他,他有什么能耐治好我?"
美人对我的抢白倒好象一点也不介意,笑了笑:"要是我能治好你,怎么办?"
怎么办?我可没钱给你。
美人失笑:"我不要钱。也罢,跟我走吧。"
李浣和晓白一边一个扶着我跟他走。这家伙走得真快,脚好像不沾地一样轻。我们三个连走带跑的才跟上他。走了一会,李浣突然停步:"你带我们去哪里,为什么在这里转圈子?"
李浣这一说,我才发现这里真的好象刚刚走过。美人转身一笑:"怎么样,肚子还疼么?"
咦,他这一说我才发觉,肚子真的不疼了。美人看我的呆样,大笑起来:"笨蛋!修炼了这么多年,连运气都不会?这点小毛病还要求医,妖怪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什么啊!我满脸黑线。人家光忙着修成人形去了,别的都没有学嘛。
美人止了笑,双手抱胸看我:"我已经治好你了,拿什么谢我?"
我,我有什么东西谢你?再说,也,也不是你治好我的嘛,还不就是带着我跑了一大圈。
"哦?"美人一挑眉,"想后悔了?"
李浣看我一眼:"这位兄台,我们是很感谢你,不过,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道谢-"
美人饶有兴趣地看我一眼,笑着说:"好吧,这次当你先欠我的,等我想到了再向你讨回来,怎么样?"
那,那还能怎么样?毕竟还是人家帮了忙,我除了点头,还有什么选择。
美人笑得那叫得意,我可看得有点背后发冷,好象一只鸟看到一条蛇在眼前似的。等等,搞错了吧,他是鸟我才是蛇啊!
"你到底,嗯,是什么鸟啊?"我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虽然我还看不出他的原身,可看他这副模样,一定不是普通的鸟。
他笑笑看我:"你的眼力还真不错,就这点修行,居然能看出我的身份。"
其实我靠的不是眼力,而是-等等,怎么被他绕开话题了,"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居然不理我,转向李浣:"你们是哪里来的,怎么跟狐族在一起?"
李浣看样子也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鸟,不过没好意思像我一样刨根问底:"我们是从碧波潭来的。我叫李浣,他是白水生,这是晓白,是路上认识的。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美人一笑:"叫我无忌就好。"
无忌?我看你还真的是横行无忌呢。
"那,你是哪里来的?"
"桐荫里。"
桐荫里?名字挺好听,可没听说过。
"你们刚修成人形就出来乱跑,族里长老也放心?"
什么叫乱跑啊?人家那叫出来历练好不好?
"历练?"无忌狭长的眼睛弯弯的绕过来看我,"你这样子也叫历练?"
脸上红红。不,不就是吃坏肚子嘛,干什么念念不忘的提醒人家。
美人笑笑:"我就住前面的客栈,要不要进来坐坐?"
李浣看起来很想进去坐坐的样子,看样子很想知道究竟。我嘛,看在他治好我,不,是指点我治好肚子的份上,就进去坐坐吧。
"无忌,你怎么才回来?收妖收得怎么样了?"刚走到院子里,房里就有人说话。这声音真好听,温和、圆润、浑厚,像,像什么呢?
我正冥思苦想,一个青衣人影已经走到门口,一见我们,噗哧一笑:"无忌,你这收妖,怎么把妖带回来了?"这声音可不是刚才那个人了,也很好听,可是少了几分沉稳,倒和无忌美人有点相似,飞扬跳脱,像阳光下闪亮的琉璃一般。
无忌一扬眉:"小庞,这可是你们水族的同类呢。"
青衣人目光一扫,笑了:"还真是。不过,怎么跟狐族走到一起了?"
晓白有点畏缩。无忌一直都不理他,这个小庞好象也对他没什么好感。我拉起他的手:"别怕,没事的。"
小庞瞥了我一眼,仍旧转向无忌:"怎么回事?"
无忌懒懒的:"没怎么,看他们挺有意思,就带回来了。"
小庞笑笑:"嗯,刚修成人形,身上妖气倒也不重。不过这只小狐狸,倒是有点奇怪。"转身扬声就叫,"林瞳,林瞳,出来看看!"
"什么事?"刚才那个温润如玉,对,就是如玉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眼前又一亮,一个人,白衣如雪,慢步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穿的是白衣裳,晓白穿的也是白衣裳,可是都没有他的衣裳那么白。他的眼睛也像黑色的玉石一样,看着人的时候像能看到人心里去。
"九尾狐?"他看着晓白,有点惊讶。
哇哇,他说什么?晓白是九尾狐?怪不得他的族人要用他去祭天劫,这一祭,至少保一千年平安无事啊!


第6章
本来只说坐一坐,谁知道这一坐就是两天。慢慢的才知道,林瞳他们三个都在什么石林书院(又是一个没听过的地方)读书。不过读的是什么书他们可没有说,我想总不会是学捉妖吧。虽然那天在药店无忌说是来捉妖,但是后来却把我们带回来了,而且再也没提这码子事。不过我有点奇怪,虽然看不出他们的确切身份,但他们三个也不是人类是肯定的了,整天这么捉妖捉妖的,也不怕触了自己的忌讳?我悄悄问过李浣,李浣也摇摇头,不过我看他若有所思,好象有什么想法,只是现在不肯说出来。
他们三个中,林瞳沉稳,不大爱说话,但对我们很温和,对晓白也好。无忌嘛嘴巴就太尖刻了,他要是不张嘴,人人都会喜欢他,要是听他说两句,大概就会被气死。他跟晓白可能犯冲,晓白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倒是小庞随和,也许因为大家都是水族的缘故,他和我们特别投缘。
他们三个这个时候本来应该在书院的,因为族里有事,所以回去了一趟,现在正要返回书院。停留在这里是因为秦淮河在春末夏初有个赛歌会,正好赶上,所以他们就索性多呆几天了。
一听赛歌会,我精神百倍。李浣也好奇得紧。水族大半是不会唱歌的,谁见过一条鱼一只虾在水里放声高歌的?也许只有青蛙是个例外,但他们其实不算是真正的水族。
林瞳看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坐不住,抬起头来微微一笑:"赛歌会还有好几个时辰,你急什么呢?"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咧咧嘴。谁能像他这么稳当啊,这会还在看书。无忌和小庞还有李浣早就出去了,晓白也有点兴奋,要不是无忌不肯带他,大概这会儿也不在屋子里了。
"既然坐不住,为什么不出去走走?"林瞳温和地问我。
也不是不想啊,但是太累了。蛇是没有脚的,修成人形以后就很容易累。再说,把晓白一个人扔下不好的。晓白很怕生,林瞳虽然很温和,我看得出他还是有点怕他的。
"脚很累么?"林瞳弯下腰,在我脚踝上捏了捏,"还是修行不到。脱下鞋来让我瞧瞧。"
"不,不用了吧。"我不大自在地往后缩缩。怎么说也只是才认识了两天,这样子是不是太,太奇怪了?
林瞳笑笑,并不勉强我,只用修长的手指在我从脚踝到膝头上轻轻点了几下。一股温热的气流如同丝线般从脚踝爬到膝头,酸痛的感觉去了大半。
"没有学过运气的法子么?"林瞳的眼睛如同黑玉一般,静静地看我,"让真气从这几个穴位多流动几次,对身体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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