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天路----朱砂——

时间:2008-11-12 04:51:50  作者:

"啊,谢谢。"真有点不好意思,还要人家这么教。没办法,在碧波潭的时候学的都是驭水术,那时候也没想到走路这么辛苦啊。
林瞳眼里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重新拾起书,低头去念。我呆呆看着他的侧面,真的像玉雕一样,温润,雅致,说不出的好看。
手边有人轻轻扯了一下,晓白端了一杯茶:"白哥哥,我刚泡的茶......"转身给林瞳也送一杯,"林哥哥,喝茶-"
林瞳微笑一下:"谢谢。"啜了一口,"晓白点的茶很好。"
"真的吗?"晓白很兴奋地回头看我,"我跟妈妈学的。白哥哥,好喝吗?"
说实在的,我喝不出这个绿叶子有什么好,苦苦的一点也不好喝。不过看晓白这么期待,我也只好点点头。晓白很高兴,偎到我身边替我抚平袖子上的摺。林瞳看着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
"水生,来看-"无忌抱着一大堆红红绿绿的东西兴冲冲地进门,一眼看见晓白,立刻沉下了脸。
"什么东西?"看起来好像花,可是没有香气。习惯性地伸出舌头想舔一舔,无忌一巴掌打上来:"怎么什么东西都乱舔!"
呜,他打人好疼!悄悄察言观色一下,虽然还不明白又是哪里惹他大少爷不高兴,不过还是决定不要招他为妙。讨好地端起手边茶:"无忌喝茶,晓白刚刚泡的。林瞳都说好喝哦。"
无忌喝一口,撇了撇嘴:"水老了,不好喝。"
水老了?水怎么会老?不明白。我对他手里的东西比较感兴趣:"无忌,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没见过?小笨蛋,这是绢花。就是用丝绢扎的花。"
那不就是假花?弄这么多假花回来做什么?
无忌敲我头一下:"这是赛歌会的规矩,听到歌女唱得好,就给她扔绢花。谁得的绢花最多,谁就是歌会花魁。"
真奇怪,人间喜欢假花吗?颜色倒是很鲜艳,可没有香气的花要来做什么?
"小笨蛋。"无忌又敲我一下,不过这次手很轻,"等赛歌会开始你就知道了。看别人扔,你不扔才怪。"
这话倒让无忌说对了。
赛歌会在秦淮河边举行,所有的歌女都有自己的小船,有的系着轻纱,有的扎着鲜花,在河里争奇斗艳。小船从一条窄窄的水道里划过来,一路上都是听客,有的在岸上搭了棚子,有的在河里乘着小船,一路上就往船里扔绢花。歌女的船一路划到头,歌也正好唱完,水道那一边就有人清点她船上的花枝,记下数目排定名次。
我们在河边弄了一个小棚子。刚一坐下,就有人过来卖绢花。我看看那些绢花和无忌预先买好的也没什么两样,忍不住问:"这里就有绢花啊?无忌你为什么要先买那么多搬回客栈,然后再搬到这里来?"
小庞噗一声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无忌额上青筋暴跳,举手就给了我一个栗凿,疼得我直冒泪花。林瞳一面给我揉一面淡淡地说:"这里的绢花贵些,卖花的人就是看准有些客人没有预先买下,所以会拼命抬价的。"
哦。我很委屈地瞪一眼无忌,你说不就好了嘛,为什么打人家的头?
无忌狠狠哼了一声,一脸我就打你了怎么样吧的神情。呜,真是野蛮!怎么样,我能怎么样?反正林瞳的手揉得好舒服,挨一下就挨一下了呗。
小庞坐在一边不说话,只是笑。我瞪他一眼。笑什么,你也挨一下试试。无忌这个家伙,手长得那么漂亮,打起人来却疼得要命,真是白糟蹋了一双好手。


第7章
无忌准备的那一大抱绢花根本不够用,赛歌会才过了一半,我就把绢花扔光了。无忌一直笑我没见过世面,把这样的歌也当成天籁之音。讨厌,不理他!人家刚刚修成人形,本来就没见过世面嘛。继续扔。眼睛看着船上,手往后伸,摸到一片软软的东西用力往前一拉-嘶啦!回头对上无忌满脸黑线。低头看,手上捏着半片破布,红的。
小庞大笑。林瞳微笑。晓白想笑不敢笑。李浣忍着笑说:"出去再买几朵花吧。"
本来不想动的,但看见无忌被笑得火冒三丈的样子,还是快快找借口溜出去比较明智。
拉着李浣和晓白出了棚子。外面人挤人,挤不了几步路,已经一身汗,不,是挤出了一身汗的感觉,谁见过蛇会出汗哪?
扑面陡然一阵热气,比许多人挤在一起的体温还高,也比头顶上的太阳还热。蛇对温度的变化极其敏感,我立刻抬头寻找热源。
对面挤过来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尖嘴窄腮,还长了一对细长的眼睛,面色灰黄,下巴上有几根稀疏的胡子。旁边一个老头,胡子花白面如锅底,好象还有点驼背,热气就是从这个黑脸老头身上散发出来的。我不由多看几眼。中年人注意到了,错身而过时瞪我一眼。我回他一吐舌头-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看你!你有什么好看,像只草狐狸似的。
狐狸!想起狐狸才发现晓白不知什么时候走散了。天啊,这里人山人海的,他走到哪里去了?
李浣也急了,放开喉咙喊了十几声,好象石沉大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怎么办?"李浣用手臂护着我,勉强在人头攒动中站稳,"回去找林瞳他们,一起来找。这么多人,我们喊哑了嗓子也白搭。"
那还不是一样?急死了,头脑反而转得快了:"有办法,我试试。"张开嘴,深深地含一大口空气,在舌尖上过滤。味道很不好,一股汗臭味混着花香和脂粉气,怪得让人直想打嗝。好容易,在千百种古怪的味道里抓到一缕熟悉的气味-晓白的。还有一缕热气,细细的,差点烫到我的舌头。
"唔-"连忙吐出来,顾不上细细分析,"晓白在那边。"
晓白蹲在一棵柳树后面,大热天的却瑟瑟发抖。看见我们,眼里闪过一丝亮光,冲上来扑进我怀里:"水生哥哥,我怕!这里,这里有我的族人。"
"在哪里?"我吓一跳,抱住他四处张望。
"刚才,"晓白抖得像雨打荷叶,"在棚子外面,他,他和一个黑脸的老头......"
原来是那个草狐狸啊,怪不得长成那样子。
李浣脸色一沉:"我们马上回客栈。他看见你了吗?"
晓白怯怯地摇头:"好象没有。他只顾得跟那个老头说话了。"
"他是你们族里什么人?"
"是下位长老。他叫胡煌。"
胡煌?大概是黄狐才对吧。
回到客栈,林瞳在屋子里等着我们,脸色阴得像能拧出水来,看见我们进来,才松了口气:"你们去哪里了?河边人山人海的,走丢了怎么办!"
林瞳很少疾颜厉色地说话,吓得我也不敢吭声。李浣干咳了一声,才能说出话来:"嗯,我们不小心......那个,无忌和小庞呢?"
"还在河边找你们。怕你们可能会回来,我先回客栈这里等。"林瞳沉着脸说,一面走到窗口扬了扬手,两点白光自他手中飞出,倏尔消失在空中。
"什么东西?"我好奇心大起,扑上去想看,被林瞳瞪回来。
"水生回来了?"门口一声半气半怒的声音,我不由自主缩缩头。无忌一步上来,似乎想打我:"你们去了哪里!知不知道我们在找你!"
"那个,我,我们-"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晓白的事情该不该说出来呢?
"是,是我迷了路,水生哥哥是为了找我-"晓白鼓足勇气刚说出半句话,就被无忌杀人般的目光瞪回去:"我就知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无忌,其实那个,晓白也是因为,那个-"不要用这种眼光瞪我好不好,人家只是替晓白辩白一下下嘛。其实真的不能怪晓白啊。好吧,我看我还是闭上嘴比较好些。
"行了。"小庞阻拦无忌,"既然回来了就好。这地方鱼龙混杂的,既然看过了赛歌会,我们也该动身了。"
无忌皱皱眉,目光微微黯淡下来:"水生想去哪里?想不想去石林书院看看?"
林瞳和小庞同时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我,我是很想去那个什么书院看看啦,而且,刚刚交了这么几个朋友,马上就要分手,人家也有点舍不得。可是,可是找涌泉珠比较重要,而且还有晓白的事情。
无忌看我摇头,脸上微微有失望之色,但也没再说什么。
分手的时候,林瞳送了我们三匹马,然后给我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是一册练功的心法,你们多看看,会有好处的。"他说话还是那么平静温和,我觉得有点舍不得,扁扁嘴。他笑了,轻轻摸一下我的头发,策马转身,招呼无忌和小庞:"上路了。"
无忌在一边跟李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听到林瞳喊他,轻轻一夹马肚跟上去,经过我身边时随手扔了件东西在我怀里:"小笨蛋,收好了!有事就找我。"
找你?到哪里找啊?还没等我问出口,无忌已经去远了。我打开他扔给我的小包一看,是一要金红色的鸟毛,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是什么鸟的。
"哥哥,我们去哪里?"晓白拉拉我的袖子。
"嗯,往西走。"
"往西?"晓白露出害怕的神情,"西边就是狐歧山,为什么要往西走?"
"那个,因为我们要找一颗珠子。"
"珠子?什么样的珠子?"晓白睁大眼睛。
"珠子-"我回头看李浣。实在说我也不知道那珠子长什么样。
"嗯,黑色的珠子,放到哪里哪里不有很多水......"李浣也解释不大清楚。
"黑色的珠子?"晓白歪头想了一会,"我好象在族里看见过一颗。"
"是吗?"我兴致缺缺。黑色的珠子多了去了,不太可能这么巧吧?
"嗯。上位长老管它叫玄水神珠,放在一只玉盆里。那玉盆里的水总是满的。我小时候淘气,拿东西去舀玉盆里的水,可是不管舀多少出来,玉盆里都是满的。长老说,狐歧山以前寸草不生,自从有了这颗珠子,才变得草木繁茂的。"
唔?听起来好象真的有点意思,可是名字不对啊!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得到这颗珠子的,从哪里得来的?"李浣显然比我兴奋。
"我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大概总有好几千年了吧。长老没有说过。"
"多半就是了。"李浣两眼发亮,"狐歧山,狐歧山!那珠子放在什么地方?"
"在山底的石室里。李哥哥,你们找它做什么?"
"那颗珠子本来是我们碧波潭的,我们要找回去。"
"可是,"晓白有些犹豫,"我听长老说,那颗珠子对我们族里好象挺重要的。长老把它藏得可深了。"
"那我们也要找到。"李浣握紧拳头,"否则碧波潭会干涸,湖里的水族都会死的。"
"那白哥哥也会死吗?"晓白紧张地看我。
"我也不知道。"李浣犹豫一下,"不过,碧波潭要是干涸,我们就没有家了。"
"这样啊-"晓白低头想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带你们去找。"


第8章
狐歧山很美,到处是碧油油的草和树,还有秀丽的岩石和千奇百怪的洞穴。
一进山,晓白就紧张起来,不停向四处张望,搞得我也好紧张。一听到什么动静,我们就立刻趴到草丛中。别说,狐歧山的狐狸就是多,走几步就能碰上一只,好在我们藏得快,没有被发现。晓白说它们都还是小狐狸,没有几年道行,所以才没有发现我们的。
"我们这是往哪里走啊?"我趴在晓白耳边小小声地问。幸好这几天照着林瞳给的小册子练功,现在还真有用,否则走这么多山路我早就两腿发软了。
"这里有一个暗道直通山底。"晓白也凑到我耳边小声回答,"我当时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入口在那里。"
"那里"是一棵半朽的大树。树皮上长满了小蘑菇,可是树干好象还很硬。晓白领着我们爬上树,在分开的两个大树杈中间有个洞,这就是暗道的入口。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我一边跟着往下爬一边好奇地问。
晓白停了一停:"我,我也不知道。反正,反正我就是知道这里有个暗道。"
这话说得真奇怪,不过晓白应该不会骗我。
顺着入口爬下去,也不知里面有多深,只是开始觉得手抓的地方是木头,后来就变了岩石,一股潮气从下面泛上来,味道怪怪的。四面静静的,只听见我们三个的呼吸声。爬这些石头我一向拿手,还有精力腾出嘴来问话:"晓白你今年多大了?是天生的九尾狐吗?"
据说狐族的尾巴数量跟道行有关,修行越深,尾巴越多。五百年以上的修行才能有双尾,要到九尾,至少要一千五百年的道行。林瞳说晓白是九尾狐,可是晓白绝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年龄。至于天生的九尾狐那是少之又少,一生下来就有极大的灵力,看晓白的样子又没有那么大的灵力啊。这个问题我其实早就想问的,可是一直没顾得上。
晓白的动作又停了停,半天才苦恼地说:"我不知道。我不记得自己的原身是什么样子的,也没办法变回原身。有好多事情我都记不起来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听晓白的声音真的很苦恼,不好意思再刨根问底:"那,还有多远啊?"
"晓白的声音闷闷地从下面传上来:"马上就到平地了。"
果然不久脚下踩的就是泥土地面,耳边听到李浣长长吐了口气。他不习惯爬这么陡的石头。
"到山底了?"
"嗯。前面就是石室,那里平常没什么人来,看守都在山洞口;除非月圆之夜,否则玄水神珠一定放在石室的玉盆里。"
好长一段时间大家都不说话,闷着头走。虽然是平地,甬道里还是那么黑,我的头好几次撞在石头上,痛死了,可是怕被发现,又不敢叫出声来。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似乎有了一丝光亮,晓白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刹不住车,一头撞在他背上。
"怎么不走了?"我揉着撞疼的鼻子问
"好象,不对。"晓白迟疑着,"前面好象有声音,以前这里只有族长一个人可以来,族长死后,就是上位长老可以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我们悄悄过去看看。"李浣也摸上来。
我心里却想起一件事:既然这里只有族长可以来,晓白以前是怎么来的?
甬道尽头像是一块巨石堵住了出口,却并不严丝合缝,不只透进来几丝光亮,还隐隐传来语声:"小白夫人,今天过得可好?"
这语声沙哑,却奇异地并不让人觉得难听。沉默了一会,一个女子的声音缓缓答道:"托青长老的福,还没死。"
黑暗中,晓白的身体突然一抖,仿佛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青长老嘿嘿笑了一声,慢慢道:"今日是十四日了,明日便是十五月圆之时,小白夫人,您还要保留着那个秘密么?"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甜润,在这黑暗中听来更带着一丝神秘:"青长老到了此时还认为这场天劫可以消弭么?"
青长老冷笑一声:"世上岂有不能消弭之灾祸?若不是夫人从中破坏,祭天劫之后早就平安无事了!"
女子也冷笑了一声:"你想用我儿祭天劫,我岂能让你!"
我险些叫出声来-这样说来,这,这小白夫人岂不就是晓白的母亲?可是晓白不是说他的母亲已经死了吗?
黑暗中晓白的身体剧烈地颤抖,我不由伸手抱住了他,他也反手抱住了我,脸埋在我肩上,不住地发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