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投票前的这几天里,宋天翼不知采用了什麽方法,取得了长老们那5%的支持。这样,宋若诚暂时就没办法否决任前任会长,按照惯例将会由长老们共同代行基金会权力,直到下一轮的表决。 照理表决权多的一方还是有利的,因为长老们不能长时间代行权力,到时候肯定还是会支持表决权多的一方以保证权力的绝对和稳定,然而对宋若诚他们来说就不是这样了,原因就是他和楚竟方的基础并不牢靠──方家只要在宋天翼的支持下成功抵御楚竟方的收购,度过资金难关就可以重新收回权利,倒时候一切对他们有利的形式都有可能改变了。 不过,这并不是我现在关心的,而说来奇怪,现在我所关注的竟然是那位突然暴露出激烈感情的宋若诚了。因为在我看到了那满地的纸片之後,竟然觉得在这个游戏里,失落最多的将会是他了。 "你小叔看来对楚竟方是认真的.."过了一会儿我又开口,不知怎的,我竟然想了解一下宋天翼对此的看法。 "‘认真'!?有几个男人对这种事情的认真程度会超过荣华富贵?就算小叔认真,那楚竟方又有几分是真的?想要抓住想要得东西就要凭实力!小叔想把楚竟方留在身边可要保证自己绝对的权力,否则,哼!..."宋天翼的口气满是轻蔑和不屑。 是啊,在诱惑面前,感情往往就会显得软弱无力,更何况宋家这种大富大贵的家世,他们又如何会先考虑感情?他们只会考虑如何抓住权势和利益罢了。 由此看来上帝还是公平的,虽然我们从小贫苦无依却感情笃厚,身上穿不暖可是心里却是温暖的,不像大户人家的子弟虽有金钱富裕却要互相猜忌,内心冰冷毫无感情可言。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想念起豆豆他们,平时这个时候豆豆应该会买菜去了吧,玲玲偶尔会过来帮忙弄出一桌好菜,加上现在的彼得,晚饭应该会非常热闹吧。要是在师傅那里了话,就更加.. "李润凡!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耳边响起好似咬牙的声音,怎麽搞得我又走神了,我赶忙直起身体,看著面前这个闪动的面孔。 "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满脸冰山的表情,看来我已经让他不高兴了。z 不过,这次倒确实是我不好,任何一个人对身边有这样一个不认真听自己说话的‘秘书'都不会高兴的吧。 我刚要开口解释,却奇怪的发现,我‘老板'侧过神身看我的侧脸上有一个淡淡飘动的红点,这是..? "趴下!"我的心突然收紧,一个回神猛然把宋天翼推倒在座椅上。 ‘啪'的一声,就在这一瞬间,我听到玻璃破碎和真皮座椅发出穿透的声音。目光越过宋天翼的肩头,我清楚地看到,刚才宋天翼脑袋晃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 ‘糟了!'看来是遇到袭击了!y "快停车!"我瞬间反应过来,一边直起身一边大叫,我们现在还在返回‘宋园'的山道上,汽车出了事会很危险。 ‘啪!'又一声枪响,我只来得及从座椅的空隙之间看到前面司机的身体突然倒向一边,方向盘也随著他的身体被带向另一边──那边是山道的护栏,下面就是.. 45、 "快跳车!"在失控的汽车冲出护栏前,我只来得及叫出这一句话。 跳出车门才滚到地上,耳边就听得‘轰隆'一声──汽车撞倒了护栏! 随著惯性我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抬起头,眼前已经不见了豪华汽车,而且──也没有了宋天翼的身影。 "宋天翼!"我一惊,手脚并用几下就冲到了破坏的护栏边。b 还好,刚探出头就看到斜坡下不远处,那个正勉力攀著山石往上爬的男人──高低不平的山石把他卡在不远的地方。虽然已经没有滚下山崖的危险,可他仍旧弄得有些狼狈,而且他攀岩的动作显得不那麽灵活,也许刚才撞伤了。 "宋天翼,快点!有危险!"十几米外撞上巨石的汽车漏出了浓浓的汽油味,被撞开的前盖箱已经隐隐有烟冒出:现在还没脱离危险,那汽车说不定马上就会炸开,这个距离,还没攀上来的宋天翼会被波及。 宋天翼也感到了危险,使出全力要往上爬,可是也许还没缓过劲来,使不上力,几翻使力都攀不到上面一个支撑点。 ‘呲..'耳边传来汽车漏电的声音,就象是爆炸前的倒计时。g "快抓住我的手!"再慢就来不及了,不顾随时会被爆炸波及的危险,我翻身跨下山崖,一手攀住路面,身体探出,另一手伸向宋天翼。 这个宋天翼,平时看起来雷厉风行的,现在不知为什麽,看著我的手,脸上竟显出一付迟疑的样子。 "快啊!"我尽力向下伸著手,朝他大叫,现在可不是发傻的时候! 大概也意识到了紧迫的形势,宋天翼在被我一叫之後,回过神来,随後毫不犹豫拉住了我的手,借著我手攀到了路面。 "大少爷!少爷!"另外几辆车里的随从保镖,向我们跑来,七手八脚把我们拉上了路面。 "轰隆!"汽车炸了起来,一股灼热冲击我们後背。 "趴下!"宋天翼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同时,我被他宽大的身体扑倒在地。 碎石尘土震落,被宋天翼紧紧地护在身下的我,闻到了空气中硝烟的气味,同时也感到圈在我腰上的手臂紧紧收紧的力道 。 稀稀落落的碎石纷纷落地,可一块也没有落到我的身上。 "宋天翼?"危险看来已经过去了,可是我身上的人却还是一动不动,我轻声提醒,他没有回答。 难道他受伤了? 我爬起身,抬头对上他的脸,刚想问他有没有事情,却发现他紧蹙著眉头,双眼此时炯炯闪光正牢牢地盯著我,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似怒非怒、似喜非喜,好像是明白了什麽一直困扰的事情,有一份看似明了的释然,还参杂著不情愿的恼怒。 他这样复杂表情,根本不象是身体受伤,反而象是受著什麽精神折磨。我疑惑,难道是他被砸到脑袋了? "宋天翼?你没事吧?你的头有没有觉得怎样?"不太习惯这样奇怪的他,也不知道合不合适,惶惶然开口。 "宋天翼?"他不回答,就这样死死地看著我,眼里竟然渐渐有一种恼羞成怒的凶狠目光,让我不由得将已经伸到他头上的手收了回来。 他怎麽了,好像在赌气,奇怪! "大少爷,上面发现有杀手留下的痕迹,已经派下人去追了!" "少爷!已经通知下面,追查今天的事!" "大少爷!周围已经察看过了,可以离开!" "少爷.." ...!... "少爷?大少爷?.. "少爷?..那个..要不要叫医生过来?"终於,这些干练的随从们也发现了他们的主人的‘不对劲'。 一阵冷场後,我无奈的发现十几道目光竟然齐刷刷都移到了我的身上。 看我..做什麽?你们这些做手下的不敢捋虎须,我又有什麽用? 他身上根本看不出受伤的痕迹,身体应该没有什麽大的问题。这位大少爷,到底怎麽了? "宋少爷,先回去好不好?"随从们恳求的目光下,我只好硬著头皮碰了碰这位象是在赌气的大少爷。 "传下去,那个不知死活的杀手我要活的!"宋天翼甩开了我的手,猛然站起来,径直走向後面的汽车。 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这种又是生气又是懊恼的样子..是?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不过他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实在和他的为人形象不符,很少见,让我觉得有些苦笑不得。 算了,我只好摇摇头,跟上去上了汽车。 第二天,就是被各种原因延迟至今的宋氏基金会投票日。 "李先生,你有什麽需要吗?李先生!?"年轻的女秘书微笑的脸庞出现在我面前。 "啊?哦,对不起!"被她一叫,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墙上的挂锺。 糟糕,我坐在这里发呆竟然超过了半小时,都是昨晚被那个大少爷异常的举止闹的,一个晚上都让我忐忑不安,直到快天亮才稍微眯了一会儿。 "请问,来宾们都到了吗?那个,宋大少爷和长老还在的谈话吗?" 我赶忙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事情原本是我该关注的,现在倒要问别人。 我这个‘秘书'身份尴尬,不方便在众人面前出现,所以只能‘不称职'地待在这个不起眼的房间里听候安排。不过还好,会有秘书小姐不时地过来问候,并告知一些消息。 "总裁跟长老们还没出办公室,不过今天的客人差不多都到了,宋太夫人也专程过来过来了,正和宋副总裁说话。哦,现在就只有欧阳家的客人还没到。"秘书小姐温文腼腆,却很能干,对我的问题回答的很详尽。 "好的,谢谢你,哦,还有,我等在这里,宋大少爷有什麽吩咐,请及时告诉我。"我客气地和秘书小姐打招呼。 宋若诚和他的母亲到了,那楚竟方一定也到这里了,他们到的倒是挺早的。可不是,这可是他们的关键时候,双方的赢面是五五分,不能有丝毫差池,当然要早早来看著才好。 双方为了今天的投票暗地里都做足了工夫,不过宋天翼的优势大些,只要今天票数一样多,今後就能保证赢面。 不过一直都对基金会事宜很上心的欧阳家怎麽晚到了?不会有什麽..?不会!我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看来是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脑子混沌了! 说起来,都是因为这个宋‘总裁'了,昨天已经够惊险,晚上他还不好好睡眠压惊,深更半夜还到处乱跑,今天他自己倒是看不出什麽,而我..就没他那麽精神了。 昨晚,我是大半夜被一个细微的摩挲感惊醒,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的床头不知是什麽时候坐著一个高大的身影。我慌忙打开灯,却发现这个被突然的灯光眯了眼的人正是宋家大少──宋天翼!那一时间,我各种念头都出来了,还当他又有不好的企图,可正要质问他,他却突然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既不说明,也不道歉,而当我不知所以地舔了舔嘴唇,却突然觉得嘴唇上有些粘粘的潮湿.. 我後半夜的琢磨他的举动,後来一直都辗转无眠。不过看看身上的被子和衣服都是好好的,应该也没什麽,说不定他有什麽话想找我说吧..从来心里没有这麽乱过.. "李先生,宋总裁请你去到办公室一下!"我正摩挲著自己的嘴唇若有所思地在想昨晚的事情,秘书小姐却在门口唤我了。 "会议时间不是到了吗?怎麽..?"不开会了吗,这个时候还叫我,我疑问地看了看秘书小姐。 "这..不太清楚,宋总裁没有说别的,只是请您过去..欧阳家的客人还没到.. 也许.."秘书小姐朝我摇了摇头, "好的,我马上去,谢谢你!"我点点头,示意了解。 "那个,李先生,长老们都还在里面,气氛好象有点..。"秘书小姐顿了顿,离开门口时回头又说了一句话。 46、 气氛不好?我摇摇头,别是宋大少爷又范什麽牛脾气了吧! 直到走进了宋天翼的办公室後,我才感到事情好像没有那麽简单。 进门後,几位老谋精干的长老各就各位,并没有打算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他们的姿态,然而他们眼睛虽然没有朝我看过来,可我能感到他们的注意力在我一进门後就明显地集中到我所站的位置上。 有发生什麽事吗?我搜索著宋天翼,寻求原因,可是坐在豪华办公桌後的他只是阴沈著脸,一言不发。 就这样,大家心里都各有打算,可都好像处在在暗自揣度的状态,没有人肯轻易打破这种平衡,就这样让沈闷的空气持续了一会儿。 当然,还是如前次见面一样,那位性格外露,脾气火爆的长老──最喜欢有话直说的宋天翼的堂叔,六长老,还是第一个开口了。 "哎,我说,你这个小朋友还真是有意思啊,转来转去,一会儿方家一会儿李家,现在又到我们宋家,身後的大树可是越来越高啊!"语气不算是怎样辛辣的挖苦,只是淡淡的嘲讽。看得出这位从不懂得给别人留余地的老爷子,对我,还算是客气了,只用玩笑的口气戳出难堪的话题。 "谈不上什麽转来转去,只是身不由己於世沈浮而已。润凡安与此,只是为了让事情变得对大家都好一点而已,并不是在意其他什麽,所以实在没什麽能让长老关注的。"没办法,看了看那边,对我的窘境没有反应,也丝毫没有帮我出头打算的‘老板',我也只好苦笑地打起精神开始应付。 "噢?只是如此吗?恐怕让自己好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吧!人之常情嘛,你也不必隐晦什麽!现在你总算靠上了宋家这个大码头,应该满足了吧!象我们宋家这样,能让人飞黄腾达的家世可是再也难找了,你可要好好干呀!"六长老摸著下巴,似笑非笑,字字句句都由不得我轻视。 "再大的码头都是临时的港湾,李润凡做好应该做的事情当然要回到原来的地方,长老就不用对润凡多关心了!"看起来宋家长老对我有著明显的戒心,不由好笑,就算我打定了主意要动你们宋家的脑筋,可有这麽容易吗,宋家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根本不用担心没有底牌和家世的我。 不过,与人为难不是我的风格,还是痛痛快快把事情交代清楚,让人放心,也省得日後为此生出事端。 "噢?听口气,李先生好像不打算在我们宋家久留?不是说说玩的吧!这样好的机会,你..也算好不容易呢!"六长老眉毛一挑,象是他的脾气不耐烦我的这种回答,不过马上他还是平和下来,只是直射过来的眼光好像是要看透我一般。 "不敢开玩笑!就算私下以为是玩笑,可是只要是在长老面前说的,让长老听入了耳,以宋长老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权威,今後肯定是要帮润凡‘兑现'今日出口的‘玩笑'话的。"我微笑,这倒是个办法,我本来还担心事成之後如何脱身,现在到可将这个烦恼抛给他们了。 说完这话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宋天翼,他离我较远,我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有什麽变化,还是那种阴沈的感觉。望著他,我原本笑闹的心情不禁又有些沈甸甸的..既然已经引起了长老们的注意,他也就会收敛一些,放手在这个时候非常明智,虽然有些.. "哈哈..你这个小朋友,应对倒很有趣,懂得我的心思、合我的脾气!看来倒是个人才,可惜.."我这边还在暗自琢磨,那边不知怎的听了我的话,并没有生气,却大笑起来,豪放的笑声中这位脾气豪爽的长老看我的目光也热了起来,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有趣的事情。他突然爆发的热情也感染了其他几位长老,办公室里的气氛也变的融合了。 "好了,既然这样就好!时间也差不多,我们出去吧!"还没等六长老把话说完,那位一直在旁闭目有所思的年长长老冷静地打断了他,随後站起身,其他几位长老还有宋天翼看他起身,整了整姿态也随即站了起来。 "天翼,欧阳家的人应该也到了,你要先和他们打个‘招呼'才好!"离开前,大长老看了看站在原地未动的宋天翼若有所指地说了句。 宋天翼原本还在沈默,我以为他会有什麽话要说,可是他最终没有开口──在听到了大长老的催促之後,他只是一顿,然後一句话没说便向外走,看得出虽然有些事仍让他没有舒展开,可是犹犹豫豫不是他的风格,特别是在和人抗衡的关键时候,只要是事关大局的时刻,他,是不会犹豫的。 他往外去的步子依然坚强有力,虽然他的脸上的依然毫无表情。 这就是他,果敢,强硬、总是能给人一种强有力的支撑感,这要能仰仗到他,就会自然而然卸下担心、放心前行,象他这种强有力的人原本也是我一只欣赏,愿意追随的,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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