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找死。" 我用腿踢中他的腹部,他疼得弯下腰去。另一个男人想要上来帮忙,我转过头,故意露出一个凶残的目光,他吓得哪里还敢往前一步。 "不想死就滚。"我冷冷地说。 那个男人露出一个害怕的表情,瞬间跑得不见踪影。哼,跟我萧何为敌,有你受的。 我扯住那个中年男人的金色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说:"你刚对我朋友做了什么?" "没......没什么。"他疼地脸变了形,却是不敢反抗。 "向我朋友道歉。"我命令他说。 他看着李俚,半天才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李俚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忽地夺眶而出,然后逃一般的跑出了酒吧。 "李俚!" 不管我怎么叫他,他也没有停下来。我只好踢了那个男人一脚,说:"滚,不要再让老子看见你。" 他吓得屁滚尿流地逃开了。 M回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我也来不及跟他解释,现在李俚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不安。 我跑出酒吧,沿着街边四处寻找,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李俚一定是被... "李俚!" 谢天谢地,我终于在马路对面看见了他的身影,他正坐在车站的位置上发呆。 我跑过去,看见他失神地望着马路中间飞驰而过的车辆。他忽然开口说:"萧何,我不止一次地希望那些车辆能开向自己。" "傻瓜。"我坐到他身边,从包里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我常常问自己,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倒霉的都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他哭着说,"两年前,那个可恨的混蛋,说要借钱给我奶奶看病,把我骗到酒吧,却在酒里下了药......我为什么那么傻,轻易得就相信了别人......" 他把头埋在腿里,无助地哭泣着。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哭吧,哭吧,这个世界上有许多我们无法避开的劫难,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唯有哭泣而已。 "嘿,李俚,终于看见你了!"再次见到李俚是在一个星期后,那天之后他请了假在家里休息。 "恩,好久不见。"他忽然笑了笑。 天啊,他终于笑了。那么,也就是说,他走出了那段阴影? "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喝酒吧?"他建议说。 啊?我没有听错吧?李俚居然主动开口说要去喝酒? "呵呵,当然奉陪!" 我对他比了个"OK",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谢谢你。" "谢我?" "恩,如果不是你,或许我还活在那段悲惨的过去中吧。"他说,"还有,你那天也帮我教训了一顿那个混蛋。" "哼,那当然,如果不是你跑走,我非把他的皮给拨下来。"我狠狠地说。 "呵呵,萧何,你真是可爱。" "......" 怎么搞的,又来了。 "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帅吗?"我困惑。 "恩,蛮帅的,不过更可爱。"说着,他灿烂地笑起来。 唉,算了算了,既然他这么开心,我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就在我们聊得开心之时,手机却忽然响起来。我一看,是陌生号码。一边好奇着是谁,一边按下了接听键:"喂,找哪位?" "哥......"是小夜,他怎么又打来了? "哥,你来看看妈妈吧,妈妈她病情恶化,医生说,就快不行了......" 他说什么?他说那个女人快不行了?可是,那又关我什么事?我不是已经决定不再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的瓜葛了吗? "我不会去的。再见。" 我匆忙挂了电话,我害怕自己心软。 "萧何,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李俚问我。 我很想回答他,我没事。但是,我似乎还是无法做到没事。 我一直坚持的决心,还是无法坚持到最后。 "李俚,帮我给经理请个假!" 来不及换衣服,拿起我的背包,朝着医院的方向跑去。Chapter 7 (1)血浓于水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我和小夜一直呆坐着,对于她能不能熬过这关,说实话,我们心里都没有底。 "萧何!" 我呆滞地偏过头,是程凯铭来了,他跑到我身边,什么话也没有说,我们只是对望着。 "你母亲不会有事的。" 他伸出手,像安慰孩子一般,不住地抚摩着我的脸。 "恩。" 我把手埋进他的手里,静静流泪。 我讨厌别人看见我哭,所以我一直忍耐着忍耐着,但我看见他,我知道,我可以在的面前尽情哭泣,只有他能了解我此刻的感受。 不是难过,也不是自责,而是遗憾。我的母亲,难道这辈子真的与我无缘吗? "哥,医生出来了!"小夜惊呼起来。 我迅速站起身,走过去,问:"医生,我妈她......" "恩,这次算是平安脱陷了。" "太好了,哥。"小夜忽然紧紧搂住我,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们兄弟之间的隔阂,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母亲转到了加护病房,在第二天醒来。当她看见站在床前的我,我看见了她眼里的泪光。她想说什么,而我只是做了个"嘘"的手势,让她什么也不要说。 现在,我忽然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理解她的。年轻的时候刚生下孩子就死了丈夫,任哪个女人都会害怕。只是,我一直无法接受自己被抛弃的事实而已。 走出医院,我才发现自己有些虚脱。在医院呆了几天,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胃里空空如也,四处闲逛着,找了家快餐店随便要了些东西,开始狼吞虎咽。 "你认识......程凯铭先生吧?" 一个温柔的女声从上方传来,我抬头一看,些许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是?" "我是那家医院的护士啊。" 她端着东西,在我对面坐下,说:"我见过你好几次了,你母亲在那里住院吧?" "恩。"我点头,赫然想起第一次程凯铭陪我到医院的时候,曾在花园里见过她一次。 "你认识程凯铭?"我问。 "恩,程先生以前的朋友就住我们医院,那个时候是我负责照顾他朋友呢,可惜......"护士说到那里却停了下来。 "可惜什么?" "可惜他朋友最后还是去世了,白血病。"护士咬了一口鸡腿,继续说,"那个时候啊,程先生每天都来医院,对他朋友可是好得不得了,连我们这些旁观者看着都感动呢。" 朋友?我从来没听程凯铭提起过。 "他朋友死的时候,他在走廊上大吼大叫,就像疯了一样,一直叫着他朋友的名字,唉,现在想起来,都想哭。"那护士不知道是真感动还是怎的,眼里竟然含着泪水,鸡腿也吃不下去的感觉。 "咦?你不知道吗?"护士转而问我。 我摇头,示意对此一无所知。 "啊,看你们关系那么好,还以为你听说过呢。"护士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 原来,这护士是要跟我搭讪来着。 "对不起,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丢下一脸错愕的护士小姐,走出了快餐店,想着刚才她说的那翻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为什么一直没有听程凯铭提起过他那个朋友呢?如果是很重要的人的话...... 现在想来,我似乎对程凯铭的事情所知甚少。恩,下次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这么打定主意,往医院走去。到了门口,赫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郎?!"我惊讶,他背着书包,站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你怎么来了?" 他听见我的声音,转过身,一下扑进我怀里。 "爸爸!"他开心的叫我。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一个人来的吗?" "恩!"他使劲点头,却接着抱怨说,"你忘记了吧?本来说好今天要去学校接我玩的。" 听他一说,我才想起,上次回来之后和他约好,每个周末要带他出去玩,原来今天已经到周末了? "不过看在是因为奶奶生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哦,下次可不许再失约了。" "恩,一定。"他说,"奶奶没事了吧?我听程爸爸说了,奶奶生了很严重的病。" 他听见我的声音,转过身,一下扑进我怀里。 "爸爸!"他开心的叫我。 "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一个人来的吗?" "恩!"他使劲点头,却接着抱怨说,"你忘记了吧?本来说好今天要去学校接我玩的。" 听他一说,我才想起,上次回来之后和他约好,每个周末要带他出去玩,原来今天已经到周末了? "不过看在是因为奶奶生病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哦,下次可不许再失约了。" "恩,一定。"我说。 他问:"那奶奶没事了吧?我听程爸爸说了,奶奶生了很严重的病。" 我摸摸他的头,说:"现在已经没事了。" 我牵着他的手,把他带到母亲的病房。母亲面色苍白,躺在病床上,和小夜开心的聊着什么。见我旁边站了一个陌生的小孩,他们俩都停下讲话,困惑地看着我。 "萧何,他是......"母亲问。 "恩,我干儿子。"我笑了笑。 太郎在这个时候居然害起羞来,不好意思地抓着我的手,小声说:"奶奶好。" "哎呀,真可爱的小孩呢,快过来快过来......"母亲灿烂地笑着,招呼他过去。 太郎看看我,我点点头,他才走了过去。 "这个小孩是哪里来的?"小夜走到我身边,悄声问我。 我说:"是程凯铭的孩子。" "程先生的孩子?"小夜满脸惊讶,"他结婚了?" "恩,准确的说是离过婚。" "原来这样。"小夜好象松了一口气。 "喂,你这个家伙在想什么?"我敲了一下他的头,说:"你哥哥我才不会去拆散人家的家庭呢!" "哎呀,我误会了还不行嘛!"小夜轻笑起来。 过了一会,他忽然抬头对我说:"哥,能这样跟你说话,真好。" 我愣了愣,伸手搂住他的肩膀,说:"我也一样。" 回头看太郎和母亲,那两个人已经笑成一片,模样亲昵。 看着身边的一切,我忽然有种不再孤单的感觉,真希望,这样的情景,这样的感觉能一直持续下去,希望幸福能停留得久一些。尽管,我早已预料到,这又会是一个奢望。 母亲,还是在两个星期后的清晨,面带着笑容去世了。 (2)打人事件 母亲的葬礼完了之后,小夜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出国留学。 "哥,你不反对吧?"他这么问我。 我思考一会,说:"就算我反对也没用吧,毕竟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哈,什么嘛,还以为会听到你说不想我去呢,真是失望。"他不满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其实,我是真的不太想他出国,因为他一走,这里,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傍晚,我回到酒店,程凯铭还没回来。他这两天很忙,前几天陪着我忙母亲的事情,手上留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唉,真不知道少了他,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从柜子里拿出几瓶啤酒,因为无聊,打开电视看着。可能是最近太累,眼皮渐渐变得沉重起来,昏昏欲睡。 而这个时候,门"咚咚"地响起来。我站起身,疑惑着是谁,打开门,原来是一个酒店里的服务生。 "萧何,不好了。"他一脸着急的神色,好象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我捂着有些发昏的头,问。 "李俚他......李俚他......"他因为紧张,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李俚怎么了?" 我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本来给一个客人送东西过去,可是过了20分钟也没有回来,我们敲那客人的房门,没有人应。我们担心李俚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可是又不敢闯进去......" "那给程凯铭打电话了吗?" "打了,但电话一直不通。" 这下该怎么办?李俚......他绝对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我说:"你一直给程凯铭打电话,我先去看看。" "可是......" "没有时间了,快去。" 来不及多想,我跑到那客人的房间门口。房间外围了一群人,客服经理还在那里敲门:"客人,你在吗?在的话请出来开门好吗?" 妈的,这样敲有个屁用! "拿钥匙把门打开啊!"我说。 "不行,我们酒店有规矩,不能无故闯进客人的房间。" 什么?这什么烂规矩? 我冲过去,拉开经理,开始使劲揣门。 "萧何,不能这样!"那些人拉着我。 "现在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要这样等着?要是李俚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一边大吼,一边使劲地踢门。 "混蛋,开门!给老子开门,再不开门,我会杀了你!" 身边的人都被我的反应吓得不敢靠近。 最后,我使劲全身力气,使劲往门上一撞,"啪"的一声,那门终于打开了。 "李俚......" 来不及犹豫,我冲了进去,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震惊的出现在眼前的情景--李俚被脱光了衣服绑在凳子上面,他的身上有着明显的被鞭打过的红色痕迹,而站在他的对面的男人,半裸着身体,手里拿着皮带,正以惊恐的眼神回望着我们。 "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拉怎么拽,我也无法停止下来。此刻,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端。又或许还夹杂着失去某样东西后一直无法宣泄的难受。 "去死!去死!去死......" 我踢着那个男人的身体,他抱着头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光踢还不够,我将他从地上拉起,一拳一拳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他的脸痛苦的扭曲,而我也感到一股快感。 "够了,萧何......够了!" "再打会死人的!" 身边的人不断劝阻着我,但我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 而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住手!" 是程凯铭。 我刹时回过神来,眼前的人已经被我打得不成人形。 我放开他,大口喘着气,仿佛体力透支。 程凯铭走过来将我拉开,他冷眼看了一下四周的一切,对着站在旁边已经傻眼的人们沉声说一句:"把他们送到医院。" 于是,李俚和那个男人都被送进了医院。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管那个男人,像那样的男人不应该死掉才好吗? 在去医院的路上,程凯铭一句话都没说,阴沉着脸。而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一句话。 幸运的是李俚还并没有被那个男人侵犯,但是这或许又会成为他心里的一个阴影了吧。反而是那个男人伤得比较重。活该! 正当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程凯铭走进了休息室,他递给我一杯水和药,淡漠地说:"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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