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喂,那东西你收好没有?" "好了,好了,可是......" "你记住了,这次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小主子说了,你要办不到,你就不用回王府了。"张小福张大总管对着一个下人偷偷地吩咐道。 "是,我一定不会失败的。"慷凯激昂地拍了拍胸,年青的仆人显出一付赴汤倒火再所不辞的面容。 "去吧,去吧。"张小福挥了挥手,又送走了一个死在十二少魅力下的仆人。 死书呆,我看你这次还不死在我的手下,哼,想赢我这聪明绝顶,万人宠爱的玉府十二少,这辈子也别想......唉......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别想。玉宝卿甩着挂在腰间的紫玉,吹着口哨满意地看着年青仆人诡诡遂遂的离去。从此之后他就是快乐幸福的十二少了,再也没有人管他了,哈哈。 "小主子,你放心,这回我叫人买的是极仙散,不单止无色无味,吃了之后还会忽冷忽热,全身没力个好几天,是当前最好的报复良药。" "混蛋,谁叫你买这个的。"玉宝卿小脸一正,一双杏眼盯得张大总管喘不过气来。 "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了......"汗......难道...... "我是叫你去买砒霜,砒霜你懂不懂?就是上次雨燕姐姐用来毒老鼠的那一种啊。"玉宝卿扯过张小福的大耳朵就吼出来。哼,只是小小的极仙散哪能解开他消灭死书呆的心头之恨,他要用砒霜来毒死他,看他还敢不敢管他了。 "可是小主子,风少爷他可是相国的儿子啊,也是......唉你的表哥啊,这会不会太狠了点啊。"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张小福稍稍地把肥肥的身子向后挪一挪。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杏眼圆瞪地发出几道利光象要射穿了张小福似的。 "不敢,不敢,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气嘘地流着冷汗,张小福大叹冤枉,眼前这小主子爷不好惹,可那边那个他又何常惹得起啊。偏偏这两人象是前世结了仇怨似的,斗个不停,玉王府和相王府两家的世代交好就要毁在这两位天之骄子,人中之龙的手上了。 "咳......张总管,张叔叔。"不知怎么回事,玉宝卿换上了另一幅脸孔。 "啊......小主子,你就看在张叔年老体弱(呸,我很年青的,还不到五十呢。)上有高堂下有小侄要养的份上放过我这一回吧。"呜......苍天啊,你要是有眼,怎可眼睁睁的看着我这堂堂五尺五寸三的男儿被这不到八岁的小孩儿欺负啊...... "可是,张叔啊,你上次不是说要把某人杀之而后快的吗?"粉嫩可爱的小脸笑得更艳了。 "没有,我绝对没说过,我怎可做出对不起相国的事。"开玩笑,自己这条命可是当年相国给救回来的,自己又怎会对他的宝贝儿子起杀意呢。 "哦......那就是说你上次都在父王和母妃还有哥哥姐姐面前说假话,欺骗了我们一家对不对。" "我没......有......"被激得一口气提不上了,张大总管就这样很没面子地昏倒了。 "哼......又装,张叔啊,总之我明天是不会去书阁的,你要不想被那死书呆骂,就自己看着办好了。"拍拍小手,甩着紫玉配,潇潵地走了,只留下那一脸苍白的张小福总管大人独自坐在地上烦脑。 话说回来,这两位当今世上最耀眼的世子少爷的仇怨还得从八年前说起,唉......也就是玉宝卿出生的那一天。 宝卿出生的那天,风相国和他七岁的儿子风历行也在场,自是看见了玉宝卿那刚出生就夺世的美貌。更奇怪的是本是豪淘大哭的小婴儿一到了风少爷的手里就安静地不闹了,众人正大感惊奇,却看见小婴儿含着风历行的手指睡着了,而风历行也任由着玉宝卿抓着自己的手睡了一天一夜。 "我们家宝卿将来要是嫁给了历行那孩子该多好啊。"一日玉亲王被爱妻没来头的一句话摔坏了御赐的绿玉珍珠杯。 "君儿......" "德,难到你不想我和蝶衣的孩子亲上加亲吗?"王妃一脸凄楚地看着玉亲王。 "问题不在这里,我们的宝卿和风儿都是男的啊。" "是男的才好,我听说啊,太近亲的两人成亲生出的孩子会是白痴的,我可不希望我漂亮的宝贝和聪明的风儿有个白痴孩子。" "你就没考虑过他们是男儿身吗?"就算是久经沙场,玉亲王还是有些经不起这个提议的打击。 "不会啊,而且蝶衣姐姐也同意了,风儿也没拒绝啊。" "德,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王妃翻了翻白眼,她这做娘的都舍得了,他这做爹的还想反对,没门。她可是想好的,要把自己的宝贝风风光光的嫁进相王府,一补自己对蝶衣姐姐当年的愧疚。 于是乎玉宝卿和表少爷风历行的亲事就在两家母亲大人的措合下定了下来。 显赫的家世,众人的宠爱,造就了玉府十二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格,闲来没事就这里放把小火(把三哥的情人骗失踪两年,有情人呕血几次才得以相聚)那里捅捅篓子(把御书房的经典烧了个不剩,外加自己失足落水,睡上七天七夜不愿醒来,急坏了家里的上上下下,红了相府公子的双眼)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玉宝卿失去了他一生最大的爱好,自由。被天天押着读书写字不算,还要时不时地被那死书呆抱着坐在腿上‘宝宝,宝宝'地叫个不停。本以为那死书呆被皇叔封了个大学士之后自己会偷得悠闲自在,可那死人竟然还是天天守着他,三步不离自己左右。不管玉宝卿怎么对着父王母妃闹,都没用,搬出皇太后也不见效果,难到自己真要困死在了死书呆的羽翼之下。忍无可忍,只有先下手为强,毒死那缠人的家伙,哼让他看看他玉宝卿的历害。 "小主子,风少爷来了,在书阁里候着你去呐。"小灵子扯了扯倦成一团,看不出哪是头哪是脚的大被子。 "嗯......不去,赶他走......"讨厌,昨晚和七哥他们闹了好晚,睡都睡不够。死书呆,每天都这么准时的来报道,少来一天会死啊。 "......" 咦?怎么没声音了?正好他可以好好地睡上一会了。 下一刻自己就被连人带被地抱了起来。暖被一掀,一个亲吻落在了他温润的玉颊上。 "死书呆,你要干嘛。"打扰他睡觉的人除了他还有谁敢,半睁着睡眼,小玉掌一翻朝着风历行的脸上打过去。 2 "为什么不见我?"玉白的小手落入了风历行的大手中。 当然是没睡够啊。死书呆。 我甩,甩不掉。哼,我踢,踢不开。这死书呆是用什么做的,明明看他那样子是个弱不经风的书生样,怎会敌得过他的乾坤无敌乱踢乱打掌? "宝宝......"心下叹了口气,把他露在被外的小玉臂塞回那暖暖的天山蝉丝被中,不知为何从两年多前这爱贴在他身边的宝贝就不再跟着他了,反是自己费尽了心思去讨好他。 "你走开,我不要你抱。"假好心,也不见他在书阁里时对他如此温柔,就知道整日抓着他的小手逼他练大子。 "你该起身了,都快日上三竿了。"长指拨开了伏在玉宝卿眼敛的秀发。软软的细细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让他舍不得离开。 "我今天不想上书阁,我要睡觉。"迷蒙的杏眼一睁,他就是不能屈服在这死书呆的淫威之下。 "宝宝听话,再不起身就迟了。" "不要。"开玩笑,这是他家,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床上,这死书呆真敢把他给怎么了。 "乖......我来帮你着衣。"也不理会宝卿的目光威胁,竟取过了挂在隔帘外的衣物。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想他堂堂的玉府十二少,想赖个床都要经过这死书呆的允许,要传出去那他以后在京城里都不用混了。 "你身子单薄,不穿衣物会着凉的,乖。"风历行很自然地一手抓回掀被就要逃走的玉宝卿。 "死书呆,放开我,我不要。"又踢又咬地为自己的尊严奋战着,硬是不肯配合着穿衣。 结果,小小的八岁孩童怎敌得过年青有为的风大学士,衣是穿好了小人儿却一脸不高兴地做在床上,两眼象是要射出几只箭来一般。 摇了摇头,弯身为他捡回刚才在混乱中踢飞的小鞋,捧着玉宝卿的玉足为他套袜着鞋。而宝卿也一幅不服气的样子硬是踢来缩去,小拳头敲着那为他着鞋的人的肩膀。 对于风历行来说这只是不痛不痒的捶背又怎会在意,把那宝贝儿从床上拉了起来,仔仔细细地为他整了整外衣。整个过程玉宝卿都噘着小嘴不和他说上一句话,怕是气得不轻啊。 "等会用了早膳,我们不上书阁了。"温柔地拉着他的小手,让侍女送上宝卿最爱的鸡笋粥,鸭舌羹和梅花包子小点心,自己则为他洗漱抹面。 偷瞄了风历行一眼,心下暗想这人今天怎会如此就着他。 "宝宝,看着些,粥要溢出来了。"大手接过来不急送入嘴边的汤羹,添了点小菜在上面一口一口地喂他用膳。 "真的不用上书阁?"难道是想哄他?然后来招狠的。 "不去了,你不是不想去吗?"微微一笑,又喂了他一口粥。 唉?其时这死书呆在不压迫他的时候长得也不错嘛,笑起来也不是很难看了。哼,还是得防着点,谁知道他会不会要自己练一天的大字啊。 "我们等会出府去如何?" "咳......咳......你说什么?"一双大眼瞪成了铜铃,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这死书呆会放他出府?去看那个他爱得不得了的花花世界!吃那些在府里见也没见过的东西! "咳着了?你这样子我怎会安心让你出府去。"风历行顺着宝卿的气,担忧地看着他。 "行哥哥......"感动之下说漏了嘴。 哐啷一声,本是在风历行手中的绿瓷碗跌了个粉碎宣告寿终正寝。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大手钳上玉宝卿的双肩摇了摇他。 哇,叫错了,叫错了,刚刚一时感动他的好人,竟把自己最讨厌的三个字叫了出来,想他十二少如此的聪明绝顶怎会犯这样天打雷劈的错误啊。 "死书呆。"闷闷地吐出几个字来。 "不是,你说了别的。" "哪有,是你人老耳朵背,听错了。"连忙接过仆人递上的新粥,埋头大干起来。 "宝宝。"风历行的脸色僵在了那,定定地看着他。 哼,真是自毁英明啊,想我十二少怎会吃你的软招,干嘛这样看着他,羡慕他有饭可吃啊。 "喂,死书呆,我都说是你听错了,你信不信,不信拉倒。"被那双可动察一且的双目盯得不自在,啪的一声放下碗。 "不吃了。"被他这样盯着看还能吃得下去的就是神仙了。 "怎么不吃了?才吃了这几口。"剑眉皱了皱,耐心的劝着。 "不想吃。" "再吃几口可好?"说着就拿起被玉宝卿遗弃的碗,要喂他吃。 "不吃。" "乖......"悠悠的嗓音劝着,听起来反倒是有威逼的味道。 "哼。"我绝不是屈服在他的威逼之下,我是肚子饿了才吃的。就这样玉宝卿自我安慰地一口口把风历行送上的粥都吃完了。 3 那个大烂人死书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自己怎会有如此好运出府散散心,看看漂亮的姐姐,赏赏京城的桃花,外加可以吃上几碗城南豆腐西施的豆腐花。亏他还很高兴地领头跳上了马车,呕气啊,竟给死书呆骗来了这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破庙外。 在玉宝卿大呼上当,死趴在马车里不肯下来之时,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死书呆竟然就这样把他抱在了怀里入了那叫什么法觉寺的烂庙里。 "死书呆,你带我来这里干嘛?难道你想......" 难道是这书呆子发觉昨日他派人上他府里下毒之事,今日要骗他到此报复之后再抛尸荒野? 玉宝卿倒吸了一口气,想不到啊想不到,自己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奇才就要死得这样不明不白的。悔啊,恨啊,悔当初为什么不多吃几口膳食,现下可做个饱死鬼,恨自己为何不向小白摊言,自己是看见它皮厚油多才让张叔留它下来等过十五的时候吃的。 "宝宝,等会见了大师要行礼知道吗。"风历行摇了摇怀中正在自我哀悼的宝卿,柔声说着。 咦?这死书呆在说什么啊? 正在宝卿二丈摸不着头脑之时,风历行带他进入了这间寺庙的后堂,遣退了下人,对着一个只是闭眼打坐的老和尚行礼。 "大师。" "风施主,别来无样啊。" "在下听闻大师重游此地,特地带了宝卿来多谢大师的救命之恩。" "风施主言重了,在下只是按天命行事,司花大人近年可好?" ...... "宝宝,大师在问你话啊。"风历行俯在宝卿的耳边提醒道。 "唉?我怎么知道他在和我说话啊,他又没叫我名字。"再说了,和你死书呆好的人是他,关我什么事啊。 "宝宝不可无礼。"这小家伙怎么老学不会尊师重道的呢,看来自己这几年是白教他了。 "风施主莫怪司花大人,他自己是不知道的。"老和尚和蔼地睁开了双眼,对着一脸不在乎的宝卿微笑。 臭和尚,笑什么,蛇鼠一窝。这种破庙里住的和尚多半都是靠云游四海,骗人乞斋为生,哪会是什么高人啊。 "看来司花大人近况良好,风施主,老衲上次告诉你的话都记下了吗?" "托大师指点,晚生自是万分小心。" 看着风历行对那老和尚客客气气的打哑谜,玉宝卿只觉得万分无聊,甩开了他的手打着呵欠就走出了后堂。 "宝宝。" "让他去吧,这一世他也是难得的清闲啊。"老和尚看着宝卿的背影说着。 "大师......" "风施主,司花大人的原神就封印在他心口上的那朵牡丹花苞上,切记老衲说过的话,切记。" 清风一阵卷沙而起,等风历行再开眼之即那老和尚已不见了踪迹,留下他一个人站在佛堂之中。 风历行回到了马车上,一见着那赖在车上的娇人宝贝就想起老和尚说过的话。 "宝宝,你的身子还好吧?"吩咐了家仆几句就关上了车门。看着宝卿背对着他趴着顺手抽过身旁的软垫给他靠在腰间。 "......"想讨好我,本少爷不受。死书呆又骗我,看我下回怎么整你。 "宝宝?宝宝?" 几声叫了下来那小人儿象是睡着似的不吭一声。 "唉,今日颠簸了许久,你怕是也累了,那我们就转道回府里,不上市集去了。"说着做势就要掀帘叫人改道回府。 "等等,谁说我累了来着,我只是......只是......" "怎么了?"眨着笑眼看着面前那一脸紧张的俏人儿。 哼,我只是不想理你。瞪着双杏眼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宝宝?"感到路途颠簸就拉了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你睡一会,等到了市集我就叫你好不好?"宝卿必竟是个孩子,又娇生贯养的被宠惯了,有人侍候着当然是最好的,更何况侍候他的人是风历行。打了个呵欠,小脸枕上了风历行的大腿,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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