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住了嘴。 “师兄——”门外有人喊。 明羽松了手,白狐在地上滚了滚,化了狐身跳窗而逃。 ∷∷∷z∷∷y∷∷z∷∷z∷∷∷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白狐边跑边想。这个臭道士,果然还是想要宰了它的!善良的它这么多年来被骗了! 它一个纵身,窜到颜少卿怀中,把脸埋在掌中大叫:“臭道士追杀我,少卿救我!” 颜少卿放下书,抱起它笑道:“哪里有道士?” 白狐露了两只眼睛,四爪巴在他腰上:“好吧,我逃得快,把他甩了。”它就着姿势,赖在颜少卿身上不下来,“你不用管我,继续看书吧。” 颜少卿嘴角弯了弯:“少白,你识字么?” 它点头又摇头:“只知道最简单的日月水火人。” “教你识字怎样?横竖你也无所事事。” 它点头。于是白狐附庸风雅起来,喝茶,作画,吟诗,赏月。 对了,还有饮酒。 白狐不是第一次喝酒,却是第一次喝得半醉。 “不要小看我!”白狐捧着马蹄尊,下巴磕在瓶口,“想当年,我渴了,糊里糊涂进了一个酒窖,把里面所有酒都喝光了。一整个酒窖啊!就这样,我也没醉,只不过睡着了而已。” 颜少卿一笑:“你睡了多久?” 它脸上酡红,不好意思道:“也就一两天而已。” 颜少卿取笑它:“幸好你昏睡的时候没被人逮去剥皮卖了。” 它噌地站起来:“我想起来了!” 颜少卿被它吓了一跳,却听它开心地说:“我知道了!那时候我被人抓住就快扒皮的时候,是你救了我!” 它一下倒在颜少卿身上,两眼亮得如同皎月:“你看,我想起来了,我以后都不会忘的!” 颜少卿淡淡笑着,拂开它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 “就算你真的忘了也没有关系。” 它豪迈地指着明月:“忘了就罚我一辈子不吃肉!” 嘻嘻一笑,然后吧唧一声,一口亲在颜少卿脸上。 6 颜少卿教白狐认了几个字后,给了它几卷话本子解闷。白狐倒是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某日颜少卿从私塾归来,就见白狐神秘兮兮地跑到他身边。 “我今天看了个故事,叫做白蛇传。” 颜少卿应着,取了椅子坐下,准备听它长篇大论。 谁知白狐话题一转,手撑着下巴道:“你猜那条白蛇是怎么报恩的?” 颜少卿愣了愣:“以身相许?” “原来你也知道!”它兴奋地大叫,“不如我也以身相许,怎么样?” “使不得。”颜少卿扭转了头,不看它,“你我都是男子……” 白狐瞪圆了眼:“不会吧?为什么男子不行?我在狐山时听过两只公狐狸做夫妻的事。这种事不是两情相悦就行吗?” 颜少卿听到那“两情相悦”四个字,浑身一震。白狐蹦过来,趴在他膝头:“还是说,人类不可以?” 他许久没有说话。 白狐有些丧气,从地上爬起来,受伤似的呜呼一叫,准备抬脚走人,就听颜少卿低声道:“也不是不可以……”他背过去的脸慢慢红至耳根。 颜少卿顿了顿,长长呼吸一声,下定决心般转过脸,盯着它的眼。 他问:“要试一试吗?” 就看它狠狠地点头。
他像之前那样抱起它,往床边走去。偏生它还一脸激动地在他怀中拱来拱去,他一个冲动,俯身咬在它唇上,没等它呼痛,舌尖便绕上了它的。 唇齿交缠,白狐细碎的呻吟被他压在舌底。他两手摸索着,轻轻拉开它的衣衫,一点点滑进去,腾出一手搂上它的腰。 白狐不安分地在他身下扭着,曲起的膝盖无意识蹭着他的下身。他按住自己跳得过快的心,咬了牙,凑到它耳边: “不要乱动,我受不住……” 白狐仰起脖子,两手正胡乱解着他的衣服。听了这话,抬起情欲交错的脸,咯咯一笑:“我也受不住,怎么办?” 他舔上它的眼睛,细细滑过它的鼻子,嘴唇,下巴,喉咙,然后停在胸前,小心翼翼地勾勒那粒粉红色的凸起。 白狐的身子一抖,抱着他的脑袋,挺起腰迎合他,轻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颜少卿看着它迷蒙的神情,泛水的双眸,红艳的嘴唇,血噌地涌上脑袋。手像自己有意识似的,伸进它两腿之间握住那小巧的玉器,缓缓动起来。 白狐头一次受这样大的刺激,呻吟不由拔高,两臂缠了他的颈,紧贴在他胸膛上。颜少卿自己也不好受,一手为它套弄着,一手游走在它胸腹间。怀里的身体软得春水一滩,他加快手中速度,一路吻着它的颈侧,只听见耳边喘息连连。 突然它哀鸣一声,挣扎着向外推着他:“不行了……停下……” 颜少卿倒吸一口气:“这种时候?!” 白狐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我,我……尾巴……我控制不了……” 颜少卿一愣,腿上拂过毛茸茸的触感。他低头一看,正是一条白色狐尾,止不住快感地抖动着。 白狐颤了音调:“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下次我会收好它……” 颜少卿心中一动,俯身封缄它的口。缠绵许久,他捧着它的脸,微笑着说:“没关系,我们继续。” 白狐被吻得晕头转向,怔怔道:“可是尾巴……” “你就当我有特殊嗜好,就喜欢有尾巴的。”颜少卿脸有些红,“咳咳,要不要继续?” 白狐也红了脸,不过仍然点头:“要的!” 若依现在躺下的体位,那条毛乎乎的大尾巴始终碍事。颜少卿向后一靠,拉起它道:“坐到我身上来。” 白狐听话地爬到他双膝上:“呃,要怎么坐?” 颜少卿轻笑,将它的尾巴甩到身后,扶着它的背,举起它的双臂环在自己肩上,低声哄着它:“把脚打开……” 手掌轻轻将白狐细嫩的大腿拨开,托着白狐的腰,一面亲着它的身体,一面覆上它双腿间的幼芽。经过刚才的折腾,本已挺立的玉茎有些萎顿。颜少卿握上玉茎根部的囊球,时而轻掐,时而揉捏。那柱身渐渐抬头,顶端不断溢出透明的液体,像露珠般泫然欲泣。 白狐受不了这似有若无的撸动,松了胳膊想要自己慰藉,颜少卿按了它的手,在它耳边道:“你只管扶稳我。” 白狐唯他命是从,咬牙忍着情欲,环紧了他。 颜少卿就着紧扣的姿势,一手蘸了流出的腺液,来到它身后密闭的穴口处徘徊着。 他含了白狐粉红色的耳珠:“忍着点。”指尖缓缓侵入幽穴。 第一次容纳异物的小穴顽抗抵制着他的侵入,身后的尾巴不自然地竖着。他拍了拍白狐的屁股:“乖,放松。” 白狐深吸一口气,摊开两条长腿,将密穴露得更开。他顺着松弛的肌肤慢慢向里开拓,一边左右旋转,一边微微屈直,一边前后微动。试探着重复着,直到一根手指已没入,又如此这般加入一根,而他的另一只手,仍然不紧不慢地套弄它的下体。 白狐被他前后弄得情不自已,情迷意乱之时一口咬在他喉咙上,啃着他的锁骨,留下一大片湿润的印记。身后的手突然一用力,它啊地一声,微仰了头,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嘴,于是干脆无师自通地凑上去吮吸,青涩地探进他口腔中,撩拨他,诱引他。 颜少卿被它勾得下身肿胀,实在无法再这般小打小闹了,只好微松了口,极力压抑那喷薄欲出的欲望。 白狐摇着尾巴,舔着他额上的汗,含糊不清地呻吟:“为什么不继续……”声音糯而黏,水荡荡地,春意一片。 颜少卿喉咙一干,心头火起,哑了声音道:“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儿。” 那早已擎天的欲望已止不住地流出晶莹的液体。他抬起白狐的玉臀,对准那早已松软的后穴,借了那润滑的头部缓缓摩挲着穴口。白狐被他磨得百抓挠心,下意识缩了缩腿,却带动穴口收缩,竟一下子吸住了那硕大的龟头。颜少卿一个不慎被它那柔软的甬道嵌住,力道没控制好,手一软,身上人往下沉了沉,那火热的柱身生生往里挤入几分。 白狐闷哼一声,十指紧紧抓着颜少卿的上臂。颜少卿知晓它疼,不敢再动,淌着汗任它抱着。 白狐紧了紧手指:“我不怕疼的,我们继续。” 颜少卿没有动,闭了眼,在内心和欲望作着争斗。 白狐索性一手撑了他的肩,一手摸到他们相连之处,调正了姿势,一气坐了下去。连叫都叫不出来,它腰一软,趴在他身上,尾巴也瘫在身后,铺了一床。 颜少卿哼了一声,睁开双眼,怜爱地看着白狐。它抬了抬手指,虚弱地说:“不要管我——你再不动,难道要我自己动么……” 他拉近它的脸,吻去它被痛楚生生逼出的泪水。那紧致又富有弹性的甬道将他包裹得严实,他终于忍不住,缓缓朝深处埋进,直到彻底触到底端,才一点点抽出。 颜少卿做得温柔,白狐面色潮红,渐渐也得了趣,只感觉体内被一个火热的东西充斥着,填满着。开始的疼痛已经消散,那抽出去的动作,伴随着麻木和搔痒,带给它空虚的快感。它勾着他的腰,瞪着水雾弥漫的双眼,不好意思地说:“我好了。……你可以……可以快一点的……” 颜少卿笑得有些邪气。 “好啊。” 铺天盖地的快感席卷而来,瞬时淹没了他俩。 7 狐性淫,这句话大概还是有些道理的。白狐神经大条,每天只要有肉吃就够了,连修炼都是误打误撞,更不要提什么情情爱爱。它本来从未经人事,可自那日开过荤后,它竟上了瘾般爱上那份陌生的乐趣,隔个几日便会和颜少卿做这颠鸾倒凤之事。 “人生啊——”它在院子里小口啜着甜酒,不由感叹道,“白吃白喝,不事生产,还能每天做爱做的事——人生啊!” 颜少卿瞧得好笑:“你就这么点理想?” 白狐学了几天究,倒故作高深起来:“知足常乐啊——” 颜少卿抱过它,抚着它的背,淡淡笑道:“我有你陪我一辈子就够了。” 他对着它,总是笑脸相迎,可这句话听起来却格外悲哀。白狐心中一抽,从他怀中挣出。 “少卿,”白狐微微蹙眉,歪头思考着如何开口,“不如你去修仙吧!”它一脸期冀,“我不要你死!” 颜少卿揉着它的头,微笑道:“傻狐狸,我要是成了仙,你怎么办?” 白狐眨了眨眼。是啊,仙妖殊途,它怎么办? “要么我也去修仙。”它想了想,小脸垮了下来,“可是修仙不能吃肉啊!还是算了。” 颜少卿道:“那我也算了。” 白狐坚决摇头:“那我不吃肉了。我们一起去修仙!” 颜少卿失笑:“哪那么容易!” 白狐嘿嘿两声:“我去找找明羽,他一定知道。”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 门被推开,从外面走进一人,白衣玄衫,身负长剑,不是明羽又是谁? “太好了!”白狐高兴地扑过去,“明羽,你带我们上山修仙吧!” 明羽皱着眉头:“什么鬼话!你本来修的就是仙灵一道。”他脸色一变,“你身上怎么有他人之气?” 白狐不明所以,仍旧傻呵呵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电光火石间,他陡然明白过来白狐身上的人气是什么,顿时勃然大怒:“你这妖孽,竟然吸取凡人元阳!”拔了背后的剑便朝白狐劈去。 之前明羽说过,若它惹祸,他边不放过它。那时白狐只当他吓唬它,并不以为意,更何况方才明羽一如平常,下一刻却毫无预兆地发难。突生变故,它无从反应,愣在原地,几乎忘了逃命,直到那剑气直逼头顶,它才侧身躲过。 绕是如此,剑锋堪堪擦过右臂,它哀嚎着,手臂被划开一道长口。 明羽一击不中,默念口诀,剑再次向着已化原身的白狐飞去。白狐受了一剑,元气已伤,勉强施了术召来法器挡在身前,又怎能抵御明羽那势如破竹的一剑? 只见那剑破风而来,眼看就要杀到面前。 一条青影遮去了那刺骨的剑气。 “让开!”明羽抑制着怒气,对颜少卿喝道。 “少白什么也没做。”他抹去脸上的血,“是我强迫他的。” “笑话!你被吸了元阳,这也是强迫它的?”明羽冷冷道,“谅你被狐狸精迷惑,我不与你计较。你给我让开!” 颜少卿擦着从额上不停流下的血,稳稳地站着。 “我自认平生清清白白,少白也从未害过人,我和他两情相悦,还请道长手下留情。” 一字一句听在耳里,如同雷鸣,轰隆着,狠狠轧过心中雪亮的记忆。 不要杀我,我只是来找东西吃的…… 明羽你干嘛老是对我那么凶? 啊,能不能不要成仙啊?你成仙之后我就找不到人玩了。 明羽明羽,我能变成像你一样的人了! 明羽啊,我有名字了! 明羽,我要陪他一辈子! “两情相悦?手下留情?”他怒极狂笑,“你以为你这样是为它好?” 一剑挥开颜少卿挡在白狐前的身体。 “它五百年天劫就要到了,就凭它成天好吃懒做无心修炼,你以为它要怎么度过天劫?” 他大步踏前,格开白狐垂死挣扎的反击。 “它本来清心寡欲,修的是天地自然一道,天劫不过是小小试炼,捱上一道雷便过去了。你偏偏引它尝试情爱,给它知晓淫欲,让它堕入妖道——” 他并起二指,口中成诵,一道符光乍现于白狐天灵盖上。白狐一声没吭,晕死过去。 “它吸了凡人的元阳,无论是否无心,都是大忌,应劫之时必遭重罚——” 他收了剑,冷冷拾起白狐,望着脸色苍白的颜少卿。 “它欠的债尚未偿还,天劫一来,死无葬生之地——” “不会的!”颜少卿心如刀绞,“我说了,我心甘情愿,不用他还!” “心甘情愿?”明羽眯着眼,嘲讽一笑,“它欠的人不是你,你自然不用还。” “你说什么!” 颜少卿睁大了眼,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说,他没有欠你任何情。” 明羽低头看着怀中白色的小兽,胸口有一股陌生的感觉一波波涌上心头。脑海里陡然响起师父的话: 这只白狐修的非妖道,暂且留它性命罢。 你上辈子救过它性命,如今它是来找你报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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