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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某烨——

时间:2008-11-03 17:11:30  作者:

修仙之人,也需历劫。
它就是你的劫。你的情劫。
你怎么躲开它都没用,若不度过此劫,你永无羽化之日。
他看着白狐的眼里流露出奇异的神情,之前的戾意全部消失不见。慢慢勾起唇角,抱着白狐走出门。
“上辈子救它一命的是我,不是你。”


 

白狐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右臂的伤被包扎得整整齐齐——是少卿!是他帮它包扎的!只有他!
“少卿!”
它欣喜若狂地抬起脑袋,却只看见支颐坐在桌前的道袍青年:“你醒了?”
“明羽!怎么是你!”它警惕地龇牙咧嘴,“少卿呢?”
明羽淡淡道:“他现在大概在家。”他抬眼看了看白狐,“我没动他半分。”
“谢谢你。”白狐有些别扭地说,“我得回去看看他。”
它忍着痛,翻起身就要跳下床,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弹了回去。
“你不能离开这里。”明羽站起来,慢慢向它走来。
“为什么!”白狐又惊又怒,“你现在好奇怪!见了我的面要杀我,救了我又不准我走!”
明羽隔着一丈的距离看着它:“师父说的没错,你是我的劫,我逃不过躲不掉,兜了一大圈,以为摆脱了你,可以顺利修仙,最后还是陷了进去……”慢慢浮出一丝苦笑,“你知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不等白狐回答,他自顾自地说道:
“这辈子,我后悔遇见了你,我后悔没有在遇见你的时候就杀了你,我后悔听了师父的话后害怕不能升仙,总找机会赶你走,我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真相,我后悔下山替师父办事,不得不离开你两个月,我后悔这么晚才发现自己的真心……
“可我最后悔的事,是那日在酒楼上,随便指了个人,让你去报恩……”
白狐如雷轰顶:“你……那是骗我的?”
他越过结界,抓住它不让它跑。
“我知道你恨我。我那时只想你快些离开……”
白狐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骗我!”
他将白狐禁锢在怀中,按捺着它的不甘。
“那是我错得最离谱的事。”他抚着它的背,柔声道,“是我的错,我让你无法在天劫前还债,我让你认识那个人,让你堕入妖道,我离开你,没有看好你……”
白狐簌簌泪下:“明羽,你头一次对我这么温柔……”它嘶声叫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平静地说,“为什么你认识他才两个月,就能给出一辈子?”
白狐像被踩到尾巴,一把推开他:“少卿没有骗过我!他给我名字,教我读书,朝我笑!”不顾一切地朝床外冲过去,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
它尖叫道:“放我出去!我要找少卿!我答应了要陪他一辈子!”
明羽不理它发疯般的嘶吼,定了它的身,将它放在床上。他点起催人入睡的香,转身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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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房中,鹤发童颜的老者悲悯地垂着眼角。
“师父,弟子恐怕无法继续修行了。”
老者道:“以前你心浮气躁极易动怒,如今又这般无喜无忧心如止水,看来这情劫已是应了。”
明羽淡淡道:“当初师父所言极是,弟子驽钝,未曾留心,终成祸事。”
老者摇头:“你就是太在乎了,才导致今日局面——罢了,也是为师不应逞口舌之快,泄漏命格。”
明羽道:“如今说什么也没用。弟子怕是无法得道了。”
老者重重叹口气。

 

白狐无力地蜷在床脚。它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早就瘪得皮包骨头了,原本柔亮的皮毛也黯淡无光。为了节省体力,它整天昏睡着,清醒时就冲着外面喊:“我要找少卿……”
明羽端了一碗清粥,站在床边俯视它。
“吃点东西吧。”
它眼皮都抬不起来了,仍是艾艾道:“放我出去……”
明羽也不废话,坐到床上揽过它,含了粥,一口口喂进它嘴里。
“吃点东西,我就带你去见那个人。”
白狐终于乖乖咽下去,然后小声抱怨:“我要吃肉……”
明羽神色不变:“你胃里空了数日,先喝些粥垫着。”

这日天色阴沉,不到未时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不一会儿,风云突变,暗雷滚滚从天际压来,空气中弥漫了一股沉闷的焦味。
白狐心神不定,总觉得是大难临头的预兆,直往床下躲。
明羽俯身把它拉出来,点亮房间的蜡烛:“有我在,不要怕。”
即便有了光亮,白狐依旧胆战心惊得发抖,只觉得那黑压压的乌云正笼罩在它头顶,齐齐向它涌来。
“你说要带我找少卿……”它哀叫道。
明羽一言不发,抱着它出了门。
那团黑云将四周围得密不透风,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它缩在明羽怀中,胸中泛着无边的恐惧。
明羽的怀抱和多年前一样温暖,那时候虽然他时常骂它笨嫌它碍事,但它知道他不是坏人,因为他至少也会偶尔抱抱它,一边皱眉一边不耐烦地帮它收拾残局。它是真心的啊!真心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和睦相处啊!为什么要骗它!
白狐挣扎起来:“你又骗我!这不是下山的路!”
明羽不说话,脚下加快步伐。
“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白狐狠狠咬在他手上,四爪狂踢。狐齿锋利,伤口深可见骨,它咬得满嘴血腥味,不见明羽丝毫放松。它红了眼,放了口大叫:“明羽!放开我!你带我去哪里!”
上空轰隆之声愈甚,几乎贴着头顶而来。明羽咬着牙,朝着后山平坦之地奔去。他跑得很急,一时不慎,脚下一个踉跄,白狐一个飞窜,趁机脱身而出。
“回来!”他大喝,转身朝白狐追去。
白狐灵巧地向山下跃去,几个纵身,便将明羽甩在身后。风声呼啸在耳边,它心急如焚,只想着快些见到颜少卿,完全没有留意到向它逼近的墨色云团。
“轰——”
闪亮的一刹,将山头照得有如白昼,紧接着一道雷电劈头而来。白狐一闪,堪堪躲过那千斤压顶的落雷。魂飞魄散之时,只见身边现出一个大坑,周围树木已焦,它被余震打得浑身发麻,瘫软在一旁无法动作。
明羽早已追上来,什么也不说,抓起它便走。
“这就是天劫?五百年一遭的天劫?”白狐瑟瑟发抖,语不成调。
明羽搂着它:“有我在,伤不着你。”
团团乌云再次聚集,寻觅下方应受劫难之妖,然后簇拢在正上方,密织出下一道雷,隐而不发,只待时机成熟。
“你只要不离开我身边……”
蓄势已久的天雷再耐不住,顺着骤降的红光就朝他们身上打来。明羽扑倒在地,紧压着白狐,高大的身躯把它笼罩得严严实实。那道落雷在他身边一偏,狠狠砸向一旁。
头侧出现了又一个坑,直径比方才的还要大。白狐早已吓得无法言语,攀着明羽蜷成一团。
趁着下一个天雷尚未来袭的空当,明羽手肘撑地,抽了背后长剑,结了封印划在两人身后:“后面的天雷一个比一个重,不知道这个能挡多久。”他覆上白狐的身体,紧紧贴着,几乎将它嵌入胸腔,坚定的眼神透着满满的悲伤,“我会保护你的——就相信我这一次,好吗?”
一道闪光将天际映得雪亮,比前两声更响的巨鸣炸在耳边,整个大地都在震动。白狐藏在明羽身下,只觉魂魄几乎都要被这巨响震碎,它猛然一抖,片刻却仍是安然无恙。
“明羽,”它钻出一个头,“结束了吗……”
它愣住了。从上方滴下来的液体溅进它眼睛,世界仿佛一片血红。
“不打紧,被震伤了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明羽拂去它脸上的血渍,“你快进来,还有两道雷。”
白狐拽了他,瞪着眼,悲从心来:“它们怎么会伤你?你不是妖,它们不会殃及无辜的……”
明羽按了它脑袋,紧紧将它圈在怀里:“别说话,躲好……”
话音刚落,第四道雷轰轰打来,之前的结界生生被震开一道裂口,虽余下的攻势被阻了一阻,白狐的五脏六腑仍都被那巨大力量冲击得天翻地覆,而抱着它的那具身体闷哼一声,然后温热的液体慢慢浸湿了两人的衣衫。
“明羽……”白狐僵在原地,小声呜咽着,生怕得不到回答。
“明羽!”
他眼耳口鼻汩汩涌出鲜血,神情憔悴:“还有最后一道,捱过就没事……”他抬手,费力地抹着它的眼角,轻轻叹口气:“有什么好哭的,马上就过去了。”
白狐知道今日无法善了。那天劫分明冲它而来,势要它死,竟连旁人无辜也不顾。第五道天雷必是暗无天日的绝世一击,明羽已遭了两次雷击,最后那下无论如何也承受不来。
它边哭边笑:“明羽,我不要上辈子欠你,这辈子还欠你。”它毅然爬起身,离开他的怀抱,
“你找死!快回来!”明羽又惊又怒,吼道,“不要离开我身边!”
它在刚才那一震中伤了肺腑,咳了一身的血。它用前肢揉着流泪不止的眼,咯咯笑道:“你看,你总是让我哭,不像少卿,跟他在一起总是快乐的。我除了离开你,还能怎样?”它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走开。
“你不是想见少卿吗?”明羽平静下来,急促而绝望地低声说道,“他已经拜入师门,只要你挺过这次,你们可以一道修仙,以后都没有人分开你们……”他的声音低下去,“你不是说要陪他一辈子吗……”
白狐没有说话。绝食多日早已体力不济,加上方才的伤,它四肢无力再走,只是定定地站住,闭上眼,倾听上头那震动四方大地的轰鸣。
最后一道雷似乎用了很久时间来蓄积,它静静等着,仿佛它的一生只是为了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求来一个灭天灭地的结局。
然后一个温暖的胸膛裹住了它。
整个世界静止下来,没有风,没有雨,干燥的空气里只有那熟悉的带着血腥的幽幽气味。它耗尽精力,无法走开,于是反手抱住他跪下的身体,将脸贴在他颈窝。血水混着泪水,那肌肤紧紧相连之处,一点温热渐渐向四肢散去。天地间,只有相依为命的它和他,什么都不存在,那刺寒入骨的阵阵闪电不存在,那破风而来的滚滚厉雷不存在,那刀山火海的灭顶痛苦不存在。
天上地下,魂飞魄散,一辈子那么长,一辈子又这么短,你看,是它没有遵守诺言,终遭五雷轰顶天谴惩罚。

 
10 尾声
清风观的云虚道长座下弟子数人,修炼多年,得道成仙的也就不过一人。
明清羽化升仙前,最后一次问云虚:“不知明羽仙号为何?”
云虚捋着长须:“待你上了天庭,同位仙班,总能见着面。”

事后,云空唏嘘道:“师兄,你那道号明羽的弟子,资质是极好的,就是可惜了。”
云虚感慨:“若当年不是与你打赌,泄露天机,恐怕他也不会度不过那个劫。”
两人大眼瞪小眼,皆知错事已铸,无可挽回。
云空开口道:“我知你之前隐瞒真相,为的是让明清潜心修炼。可等他上了天庭找不到人……”
云虚接道:“他已灵台空明,怕早就不在乎了。”他望着窗外扫地的小道童,“何况明,咳咳,明……根骨清奇。不出意外,过个几十年也是能飞升的。到时候,他们总能见面。”
云空嘀咕:“你明知道明清找的不是明羽……”
“咳咳,”云虚手握成拳,凑到嘴边,“没办法,明羽本不该遭天雷,上天给他个机会让他转世投胎;可那白狐命中注定遇此一劫,度不过便魂飞魄散,我着实爱莫能助……”
两人又沉默了。
那小童子在外间扣了扣门,脆生生喊道:“师父,我扫完地啦!”
云虚起身开门,环视一眼四周,点头道:“唔,不错,扫得挺干净的。”
道童听得师父夸奖,开心地露齿一笑。
云虚摸摸他的头,突然问道:“明衡,你今年多大了?”
“虚岁十二了。”
“十二了啊……”云虚若有所思,拍拍他的肩,慈祥地说,“回去做功课吧。”

“十二年了。”
云虚转头对里面坐着的那人道:“师弟,我一直在想,连我们俩都看得出明衡就是明羽,你说,明清那么聪慧的一个人,他难道算不出明衡的生世吗?”
云空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什么!那他不就知道白狐其实早已灰飞湮灭我们一直都在瞒着他?!”
“所以他不停问我明羽在哪,想必只是自欺欺人罢。”云虚看着满园春意盎然,声音里关不住的无边沧桑。
“当年我们间接令得明羽无法度劫,因果轮回,受的惩罚便是成仙无望——虽说如此一来我之前的道行全都白费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像明清那样,抱着无望的期待,煎心日日复年年地修炼,上了天庭才发现是一场空,只得守亿年寂寥,享万里孤独,相比起来,我倒觉得我这人生百年无比痛快。
“我听说,当年白狐要给明清一个愿望,明清要了它的一辈子。可是你看,谁是谁的一辈子?他只要了白狐的一辈子,却不知道他自己剩下的时光,远远长过几生几世……”

我想要的,不过是你能够陪在我身边一辈子。
不是我的一辈子,是你的一辈子。
我不过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活着,你不能离开我;我死了,你也要守在我身边,天上地下,哪也不去,直到你魂飞魄散。


 

于是乎,这个故事教育我们,以后许这种一辈子的愿的时候,要想清楚自己是不是能活得比对方久啊!
kuso完毕,抱头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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