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剑。 这个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你可以走了。 当毓轩被他身后的武士押住的时候,他怎么也不相信,尤其那个命令的发出的人是我。他本来要来看我的病,谁想到他刚进我的寝宫,就被这样押住了。 三王兄,别挣扎了。现在的禁宫已经被我控制了,你还是少安毋躁。 他平静了下来。 毓白。 他的声音很阴沉。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宫廷中的武士还是尊重王权的。 好了,我们也别说这些了。毓轩,你有没有一种经历,那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你最渴望的却被别人夺走了,而你自己只拥有一种完全的渴望,而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你渴望的? 我说着,从一个白瓷瓶中拿出一粒药,想喂他吃了,可他怎么也不张嘴。我只好学他的样子,吻住了他。 许是第一次看别人的面前我表现成这样,我感觉到他的惊慌和失措。 我轻轻的用舌描画着他性感的薄唇,他竟然有了一丝颤栗,然后趁着这时候,我将手中的药放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他吃了,我离开他的身边。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药,我已经为你准备很久了。 都说王宫中的生活是糜烂的,我虽没有亲身体验,可我了解。 作为一个禁宫中幽禁的囚犯,如果连自己的欲望也控制不了,那如何捱过清冷的长夜和迫人的孤独? 这些都已经成为了我的过去,可王兄你还要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我会教会你如何克制。 我看了看周围的武士,吩咐道。 好了,你们可以把轩王请到薇音殿,给他套上绳索,不要让他伤了自己。做好这些之后,你们可以退下了。 一切执行好了,毓轩被绑在了薇音殿的床上,手脚分开,甚至脖子上用丝绸做垫也上了绳索。但他的神情很平静。 怎么,郑王想这样羞辱我? 当然不是。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了。 我这样绑你只是不想你伤了自己。 我看了他一眼,用我自认为是最好的笑容看着他。 这药会告诉你什么是无底的空虚,什么是深沉的绝望。 所以,王兄你一个人好好享受今晚,将这样的感觉永远记住。 我走了。 殿外,一片繁星。我呼出了一口气。 毓轩今晚必定难熬。 毓靖在殿外等我,今夜的他青衫布衣。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的装扮。 他看着我,问,你做什么去? 你看好他,别让他伤了自己。我去看书。 你将鎏苏也囚禁了? 那是为了保护他。对了,王兄,今夜的月亮真亮。 在他的愕然注视下我走出了这个园子。到了我的书房。 清冷的大殿就我一人,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只能呆呆的,什么也不做。这个时候应该回想一下这些年来的经历,回忆一些值得记忆和值得忘记的事情,因为过了今晚一切都不同了。可真的到了这样的时刻,我发现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没有什么值得我想的。躺在大大的靠椅上,将脚翘到桌子上,手中抱着的是定鼎。 其实它最真实的名字是弑君,是弑君夺位的意思。至于这个恐怖名字的来由我至今也不明白。只知道有它在一天,王朝就不是很稳定。从凤朝开始,每一代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或大或小。 可这剑本身已经是传奇了,世上竟然没有什么可以毁掉他。我的父亲曾经把他放在火中,曾经用大锤重锤,可用尽了办法,一切似乎是徒劳的。 他们既然不能毁了它,就不能放弃它。如果到了外姓人的手里,又是一场混战。 就这样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也渐渐迷糊起来。好象还做了梦,梦是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应该不是什么好梦,因为清醒之后,我发现眼角的泪痕。 蜡烛已经烧尽,可殿中不暗,我一看,明白了,原来,天亮了。 也许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毓轩如此的狼狈了。他是被毓靖架出薇音殿的,看来,毓靖等了他一个晚上。 他看向我的眼睛中充满了恶毒的恨和无限的感伤。我有些想笑,何必呢,我们谁也是这样过来的,只不过也许他的路比较顺利一些。 他们想从我的身边过去,我说了一声,二位王兄留步。并举起手中的剑。 毓白,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毓靖的语气很不好。 我不会忘的,并且,现在我就要证明给你。这是定鼎剑王朝的统治者的配剑,这你们应该听说过的。 但它还有一个另外的名字,很符合它的名字,你们就不知道了。 是弑君,意思是夺位。怎么样,很符合王朝的意义吧。 父亲想尽办法想毁了它,可他没有如愿,因为这剑坚硬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但其实想毁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它的剑鞘和剑身是同一种材质,只要这样,轻轻一击,我们的噩梦就都可以解除了。 我将剑鞘和剑身互碰,手上暗暗用力,剑果然斩断了。 我知道此刻自己的动作给他们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我竟然亲手斩断了王朝的象征,而此时的我居然依然是郑王。 看着毓靖了然的目光,看着毓轩惊愕的表情,我有无比的轻松的感觉。 其实人很多的时候是坐困愁城,自己困住了自己。 从此之后我们两不相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你们可以走了。 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找些盘缠,找些我喜欢的书,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饿了,所以我想先吃点什么。 回头看天空的时候,一派清明天地的祥和景象,原来朝阳已经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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