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那样话!”小彬有些慌恐“我愿意为老板做任何事!” 与此同时,在午夜街区的欲望公馆中,布兰特•雷蒙正将他新录制的录像带推入录像机,还邀请了几位客人和他一起试阅。 这男人介绍说: “最近朋友送我一只珍兽,样子十分可爱,我拍了些镜头给大家看看。如果反应很好,我就要邀请更多朋友来玩赏一下。” 巨大的荧光屏上很快便出现了一位俊美的少年,他双手双脚都受缚於铁锁之中,正在两个男人的手中不服气地挣扎著。隐约看到他身後垂著线控,身体里正被假物侵犯著;那孩子嘴唇上也束著皮带,口中被迫含著漆黑、粗壮的仿真物,吞不下的部分残留在口外,形成了撩人的形状,让人一见便是一阵冲动。 客人中爆发出窃窃私语,有人说道: “这只珍兽真是别有风味啊……雷蒙先生,他卖不卖?” “四十万一晚,必须加套的…如何…?” 这个数目一出口,立刻引来一阵议论: “太贵了……怎麽这麽高价钱?” “因为他可是黑鳄老板的爱人……”布兰特说“如果你们感兴趣,可以先参加我在周末举行的小聚会,聚会上,我会让凯越好好展示风采。那之後,你们再决定是否要买他吧……” 60 那天早上,欲望公馆平静的表象下便已经透出了躁动,因为他的现任老板布兰特•雷蒙正在筹备“俱乐部活动”。 他的客人们个个衣冠楚楚满怀著兴致,从中午开始便纷纷入场。这台大戏要靠凯越来支撑,所以布兰特早早便来到少年的房间───凯越在这里被严密看守著。 刚走到门前,就听见房间中闹哄哄的,布兰特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好有只巨大的花瓶飞过来。布兰特吓了一跳,急忙一侧头,那只昂贵的景泰蓝花瓶便撞在墙壁上粉身碎骨了。飞溅的花瓶碎片擦过布兰特的侧脸,脸上立刻留下细碎的血腥。 此时这男人才看清,这房间中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面对著同一个目标───凯越。 此时凯越身穿著豹皮花纹的半截紧身衣,衣服只覆盖到胸口,下身穿著平角豹皮热裤,裤脚短得出奇,将他修长的双腿暴露无遗。他一只脚上缠著半截锁链,锁链另一端断裂了,大概也正是因此,少年才能掀起如此剧烈的反抗。此时他正慌忙摘开手腕上的皮绳,掌中还握著一只匕首向四外的人群威胁著。 “怎麽回事?”布兰特有些不高兴,他对身旁的人质问道“为什麽让凯越自由活动?” “雷蒙先生!”手下人立刻报告说“不知怎麽回是,刚给他换好衣服,那小子脚上的锁链就断了,他冷不丁站起来,我们好几个兄弟都受伤了。还不小心让他拿到了刀,现在我们正想办法制止!” 布兰特仔细看著那少年脚上的半截锁链───金属接口处断裂得不自然,感觉十分可疑。也就在这时,凯越也看到了布兰特,他大声吼道: “布兰特•雷蒙!让你的人退下!” “凯越,”那男人悠闲地走到跟前对他说“也许你还不明白,今天对欲望公馆来说十分种要───我请到了些客人,他们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肯出头露脸的人。而你是今天的主角,如果这场戏演砸了,凯越,我的颜面会很受损伤,如果你不让我开心,我自然也不会让你好过……” “让我回到黑鳄身边去!”那少年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怒吼著“让你的人把路让开!黑鳄在哪里?!” “哼…”布兰特轻声一笑说“你拿著刀晃来晃去又有什麽用?你这样的孩子,真敢用它杀人吗?乖一点,把刀给我,否则我会十分生气的……” 这男人紧跟著靠近了一步,他张开手掌对凯越笑道: “你好好想想,自己怎麽可能冲出欲望公馆,又不是没在这里住过,就算冲出了这个房间,外面也有的是人会拦住你的去路…” 布兰特垂下视线俯视著少年,这个浑身豹皮装束的少年,他瞳孔中充满了攻击的欲望,让人觉得别有韵味。就在布兰特断定他没有勇气用凶器伤人的时候,凯越竟突然跟上一步,手中明晃晃的匕首陡然袭来。 速度快得连布兰特也没反应过来,手下人更是惊得愣在原处,刀锋又狠又准,直奔那男人眉间。当鲜血崩现而出的时候,布兰特才终於明白凯越的决心───凯越以此告诉他,自己并非可以随意欺凌的善类。 此时周遭的人也才反应过来,大呼著: “雷蒙先生!你流血了!” 而最吃惊的人还是凯越───他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这人拼个你死我活,纵使无法逃离欲望公馆,也不能任由恶魔摆布。凯越将全部的愤怒和决心全倾注在这一刀上,若不出意外,这刀便能嵌入他那肮脏的大脑,直接了结了这男人的性命 可谁知布兰特竟然在最後时刻突然伸出手掌直接接住了刀刃。凯越手中的刀柄传来嵌入肌肉的触感,那触感透著令人畏惧的强悍,鲜血自那男人指缝滴滴答答滑落。 凯越用力抽刀而出,而布兰特却没放松手掌,刀刃狠狠切入那男人手掌後才退出来,鲜血随之更加汹涌,而布兰特却面不改色的直视著少年,连凯越自己也觉得这动作太过残酷,惊异地左右审视著对方。 谁知布兰特就在他抽刀的一瞬间,突然张开另一只手掌握住了少年手腕。 突然被擒住手腕让凯越一阵惊惧,他拼命挣扎,口中怒斥道: “放开我───!让我见黑鳄!!” 那男人竟然冷不防抬起膝盖,这一腿顶在凯越小腹上,少年在他强力的攻击下弯曲了身体,几乎爬伏在布兰特腿上。那男人借机握紧他手腕,将匕首夺下来,随後抓著少年短发将他丢在地板上,又一脚踏上他胸口。 原本小腹的剧痛就让凯越双眼泛黑,此时又被胸口上这只脚压得透不过气来。他双手想要搬开敌人的鞋底,无奈双臂敌不过那人的力量。布兰特看到那少年还在挣扎,便更加用力地踏下来,凯越几乎听到胸骨“咯咯”作响,骨骼受挫的剧痛也让他痛苦异常。 那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看凯越,露出狰狞的表情。 “你还真是抓紧一切时机给我捣乱,现在闹一闹我还可以忍耐,可如果你搞糟了‘俱乐部’的聚会,我大概会用尽残酷的手段,教导你如何取悦客人……” 随後他又看看自己受伤的手掌说: “你这家夥还真凶,我又流血了,以前我们交往的时候,我以为你是个乖巧的少年,丢到床上去只会乖乖任命,真没想到凯越是只长了尖爪的猫咪,黑鳄老板到底是怎麽得到你的?是不是也浑身伤痕才让你驯服的?” 接著他又对手下人招呼道: “凯越要严密看管,别再让他逃跑了。” 手下人围拢上来,皮带绳索将凯越重新束缚得牢牢的。布兰特蹲下来看著手下人俘获凯越的过程低声说著: “我真是开心极了,没想到你有这样令我满意的性格,我就喜欢磨平猛兽的尖爪,凯越,落到我手里,有你开心的时候……” 61 安顿好了凯越,布兰特便走出房间,换来手下人问道: “谁把他的脚上的锁链弄断了?” 手下人摇摇头说: “不知道,我们刚一靠近,那小子就已经站起来了,真够凶的,和他那张可爱的小脸一点也不相符…” 布兰特随即摆摆手让他退下并嘱咐道: “聚会如果出了问题,我就拿你们是问。” 刚一入夜,布兰特的秘密聚会便开始了,这座会场不大,客人也并不很多,人们围著考究的小桌,一边饮著红酒一边坐等,在幽暗的灯光下低声谈论著。 不久,会场正前方的巨大荧屏便缓缓放下,人们对这聚会的程序十分了解,於是纷纷鼓起掌来。布兰特随後出现在聚光灯处,他对人们说道: “感谢光临,很久不举办这样的小型聚会了,因为可爱的少年很不好找,各位客人的眼光又高,所以我在筛选‘宠物’的时候都很小心。” “雷蒙先生,”台下有人问道“听说你得到一只珍兽,要和我们分享啊……” 布兰特微笑起来说: “得到一只珍兽没错,‘分享’可就说错了,客人们是要花钱的。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我这只珍兽的价钱十分昂贵,因为他是黑鳄的情人……” “黑老板的情人……”客人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 布兰特紧接著又说: “你们应该知道,黑鳄先生在圈子里是有名的‘伯乐’,他筛选的‘千里马’,‘质量’都非常可靠,更何况这是他留给自己享用的少年,一定是极品种的极品。” 客人中便又有人说: “别吊胃口了!快点让我们看看!” “别急,”布兰特伸出自己的双手───手掌上缠著厚厚的绷带,掌心处还有殷红的鲜血渗出,那男人说“在看凯越之前,各位要先有准备,这匹小鹿非常不乖,总是又踢又咬,刚才还在後面动了刀。喜欢刺激的客人,如果你们真有胆量的话,再决定买他的侍奉。” 随後他一弹手指,小舞台一端的围帘便展开了,客人们的眼睛都追随者灯光向那边投过去。 那里正有个少年被禁锢在水晶托盘中───此时凯越仍旧是那身豹纹装扮,露腰的兽皮紧身装和兽皮热裤,让他的身体显得修长而美妙;此时他侧面对著观众,跪在水晶托盘正中央,双手像双翼一样展开,微微有些弯曲,双腕缠著皮绳,分别吊绑在水晶横梁上;脚踝上也牵著水晶锁链,与承载他的托盘紧锁在一起;颈上束著项圈有条水晶锁链牵引著项圈,也挂在水晶横梁上,让少年没有了低头的余地;他口中含著做工精致的假物,假物的尾端露在口外,那东西被皮套紧紧勒进口中,皮套上还装饰著精美的金色饰物;凯越的双眼被黑漆皮皮套覆盖著,眉稍透著无助的神色。 布兰特走到凯越身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见见客人们吧。” 随即将那副眼罩取了下去。光线让凯越好一阵子无法恢复视觉,许久才渐渐抬起头来。客人们一见凯越抬头,便顿时低声赞叹起来: “好可爱的脸孔,这孩子是黑鳄的情人呢…” 凯越立刻被胸中的耻辱淹没了,他似乎曾经经历过如此场景───就在曹先生的别墅中,他也被这样如同动物一般玩赏过。不同的是,今天的场面小得多,眼前的景象好像高级的地下赌场一般。 他刚想转过脸去,就被颈上的水晶锁牵牢了。 “他不好意思了…”客人中低低的声音传出,透著兴奋和猥琐。在凯越听来如此刺耳,他便本能的拉扯著双手上的束缚,想要挣脱这样的窘境。 布兰特挑起少年的下颌亲吻他的脸颊说: “别乱动,让他们看清楚…” 凯越立刻想要摆脱他,拚命甩过头去,水晶锁链则放出悦耳的“叮当”声。 布兰特随後起身对客人说: “就是这样,脾气很不好,大概是被黑老板娇宠坏了。如果有人想用,一定要绑结实。在那之前,不如先看看我精心录制的凯越的表现……” 随即,巨大的荧屏上便闪出光芒,客人们随著画面的出现又发出一阵惊叹。凯越稍稍侧头,就看到那张大荧屏上的自己───衣衫凌乱,被禁锢在布兰特的房间中。 凯越立刻低下头来,他知道接下来会出现布兰特如何侵犯自己,紧跟著龟山和曹先生也会登场。那些羞耻的、背叛了黑鳄的场面,凯越真想将他们从脑海中全部抹煞,然而不远处的那些家夥,却都在津津有味地欣赏著。他们饶有兴趣地得知了那些丑事,饶有兴趣地揭开凯越心中的伤口。 图像伴随著声音,凯越只听到些许动静───喘息声、反抗声,那些羞耻的记忆便接二连三地被唤醒了。 布兰特站在一旁看著凯越的反应,便难以按捺地唤来手下人吩咐道: “去把我的摄像机拿来。” 随後这男人就在凯越身边架起机器,将他羞耻、不安的神色,与那些录像一同投影到大屏幕上,顿时换来客人们兴奋的低呼。 凯越抬头看著眼前的布兰特,他无法相信自己竟曾经以为可以与这样的家夥成为朋友,若早听黑鳄的劝告,乖乖躲藏起来,大概也不会有今天的惨状。 布兰特也透过摄像机看著凯越问道: “干吗那样看著我?” “呜……!”凯越真想把口中的异物吐出去,好好痛骂这男人。 然而此时却也只能如此匍匐在他脚下忍受屈辱… 62 参加布兰特聚会的客人们性质十分浓厚,他们目不转睛地盯著荧屏───凯越的样子的确撩人,好像困兽般美丽无助。 就在凯越跪伏在水晶托盘中暗自纠结的时候,他突然从余光中看到房间另一侧的阴影中,房门被悄悄打开,门的另一次竟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小彬! 凯越心中一动,然而立刻觉得此时自己的样子耻辱之极,他羞怯的低下头去,可心中燃起的希望却不停耸动著他。於是少年又不为人知地向门旁望去。 他看到小彬和曹医生两人都在,从那阴暗的角落中向房间里偷望著,小彬与凯越四目相对的时候,便轻轻对他作出一个手势,要那少年安心。凯越似乎能听到自己胸中澎湃的浪涛,他也明白,小彬和曹医生都身处险境,此时唯有安抚胸中澎湃的感情才是上策。 即使如此在布兰特眼中,那少年还是有些异样的表情,他於是问道: “你怎麽了凯越?在看什麽?” 随即那男人的视线也转向门口,却只看到紧闭的房门───和几分锺之前无异。 布兰特便挑起凯越的下颌笑道: “是想要逃走吗?别做梦了,劝你还是尽快放弃无谓的想法,否则只是给自己找苦头吃而已。” 在门外的小彬和曹医生惊出一身冷汗───他们刚刚与凯越视线相对,便被那个外国人敏锐地察觉了,若不是小彬反应迅速将房门关闭,或许此时已经被带个正著了。 ───其实小彬找到凯越并没费什麽功夫。自从与黑老板通话之後,小彬便一直焦急地想要寻找凯越。小彬想遍了身边的人,头脑中竟只有曹医生一个人可以信赖。 他犹豫再三,因为小彬清楚地知道,自己和黑老板一样,走到哪里都可能给朋友带来麻烦,可奇妙的是,思绪竟然一直向曹医生身上靠拢上去。小彬摇摇头,觉得自己好像高中生一样,对心爱的人如此依赖,连思绪也控制不来。 最终他还是决定联络医生。 曹医生与小彬在一家小餐厅里碰了面。一见面,小彬便开门见山地坦白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 医生边点头边微笑道: “刑先生这麽著急地要见我,我就猜到有事,毕竟,你从没有主动约我出来坐坐……” “哎?!”小彬迅速回忆了一下,记忆中果然没有一次是他主动约曹医生出来坐坐的。如今出了大事才求到人家面前,真是让人有说不出的难堪。小彬便急忙道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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