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都是叫爸爸惯坏的。” “他从小就是这样,挺好的,我喜欢他这个样子。” 杨仲修看着在海边玩耍的若冰,满眼的温柔。站在他身旁听到他这么说的若雪转头看着他,眼里有丝痛苦,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过去玩吧,今天你是寿星,我来准备食物。” 抓紧落潮前的最后一段时间,若冰和杨仲修玩了一会儿冲浪。等到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若冰在沙滩边的一个废油桶中生了一个篝火,附近的人渐渐聚了过来,相识的和不相识的彼此点头招呼。若雪准备了海鲜的烧烤,三人就着啤酒吃了不少,若冰又拉着若雪和杨仲修跑到一块大岩石的后面放了一通的烟花,回来后又是喝酒玩乐。 等到杨伯年开了车来接他们的时候,只有若雪还稍微清醒一些。若冰玩得比较疯狂,一点点的酒精就让他醉了。杨仲修因为是寿星,被那些会闹的人灌了不少的酒,早就醉了。看着若冰和仲修一个东倒一个西歪,杨伯年只要把他们拽上了车。若雪自己勉强跟着。 送回了小屋,杨伯年把三人分别送回了房间。长时间的开车和刚才的那番折腾让他感到疲累无比,想到明天还有生意要谈,早早冲了凉带上耳塞睡觉了。“水,想喝水……”半夜若冰渴醒的时候,就睡在旁边的杨仲修也正在叫渴。 若冰的酒喝得比较少,经过这么一睡已经没了醉意,翻身下了床在旁边的桌子上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又重新倒了半杯走到床边来。 “仲修,你醒一下,我把水倒来了。”伸手去推床上的人。 杨仲修正在迷糊间,感到有人推自己,又隐隐约约听见了若冰的声音,只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一个用力,把站在床边的若冰一把拉向自己的怀里。 “哎呀!”若冰正想骂他把杯子打翻水洒了一地,嘴唇上突然覆上了一个个软乎乎的东西,还有热热的气息喷在脸上。睁大了眼睛仔细一瞧,原来是杨仲修抬起了脑袋正在亲他。 “……唔。”若冰从小就和杨仲修亲近,亲嘴的游戏在他看来只是一种亲密的表现,也没有用力拒绝,却没想杨仲修把舌头也伸了进来调弄自己的舌头,这下普通的亲嘴成了真正的舌吻。 “……仲,仲修。” “冰冰,冰冰,冰冰。”杨仲修一边叫着若冰的名字一边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冰冰,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冰冰,我要你。”沿着脖颈再到锁骨,一路吻了下去,最后又亲上了嘴唇。 若冰又惊又喜。惊的是杨仲修还没有完全清醒,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情。喜的是即便杨仲修没有清醒,他叫的依然自己的名字。 若冰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对杨仲修的感情能够得到什么回应,也许在对方的心里自己永远只是个一起长大的玩伴,更有可能只是被看作是若雪的弟弟。 可是现在,他正叫着自己的名字对自己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如果这是梦,若冰希望永远不要醒过来,再强烈的痛,为了杨仲修他也愿意忍。 第 8 章 杨仲修也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在梦里面他又和冰冰做了那样的事情,从他懂得这些事情以来梦中的对象向来是若冰,只是这次的感觉来得异常真实。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他也不记得自己和冰冰做了几次,直到若冰低声泣诉了,他才搂着被自己折磨了很久的小人儿睡觉。 这样的梦他也不愿醒。 可梦终究是要醒的。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洒进了房间,杨仲修皱着眉头醒了过来,前天晚上的醉酒让他感到脑袋快要裂开来,抬手想要揉揉,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压住了。转头一看,原来是若冰半压在自己的身上。 若冰的嘴唇又红又肿,眼角还有泪渍,理应光洁的背上一片片可疑的青紫,从翘臀往下掩盖在薄毯中。 杨仲修感到自己脑子中有根神经炸掉了。 难道,难道昨晚不是在做梦? 小心翼翼从若冰身下抽出自己的胳膊,轻轻穿好衣裤,杨仲修走到若冰的那头,慢慢掀开了毯子。 触目惊心!若冰身下的红红白白让杨仲修惊得扔掉了毯子,一下子跌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中,不敢相信眼前床上的这个破布娃娃一样的人是自己疼爱无比的若冰。 不是梦,昨晚的果然不是梦,难怪自己会觉得这么真实。该死的,自己竟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冰冰会怎么想自己?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亲厚的哥哥般看待,现在成这样了,等下他醒过来要怎么面对?又该怎样解释这件事情? 杨仲修痛苦得很,十指伸进头发中,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 “……仲修?” 杨仲修抬起头,若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拣了地上的毯子把自己裹住了站在杨仲修的面前,小脸红红的,脖子上还有一块瘀紫。 杨仲修“腾”一下站了起来,转身背向着若冰。这个突然的举动让若冰呆住了。 “仲,仲修?” “我,我,不想见你!”说完竟然低着头从若冰面前跑过,“砰”一声老响甩了房门出去了。 那关门的声音把若冰的心也震碎了。昨晚在入睡之前,若冰幻想过今天早上醒来的情形,也许是彼此尴尬地道声早,也许像老套的八点档连续剧一样互相告白,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身体羞耻处的疼痛还在叫嚣,却远远比不上此时的心痛。 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若冰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嘴巴子,从行李中翻出了干净的替换衣物走进了房间内的洗手间。 屈辱,这绝对是沈若冰的屈辱,一片的真心竟然换来了这样的结果!我一定要把这屈辱洗掉! 拼命搓着身上的皮肤,热水所到之处一片通红。淋浴下,满脸的泪水化作不见。 妈的,老子自找的,以后不会再为了这个人哭…… 甩门走的杨仲修一定没有料想到结果会这么严重,如果早知道会带来若冰的误解,他宁愿留在房间内被若冰打上一顿也不愿意就这么走人。 说白了,杨仲修的脑子短路了一下,足以带来让他后悔终生的后果。他原本是因为尴尬背过了身去,又因为自己给若冰的身体带来了伤痛感到抱歉,想表达的“我不敢见你,我对不起你”也在一时的无措之中竟然喊成了“不想见你”。甩门走也不是本意,再和若冰独处下去,只怕自己会忍不住又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来,要知道,激情之后的若冰是那样的诱人。 浑浑噩噩下了楼,早起的若雪提了早餐从外面进来,见了杨仲修也没察觉到异样,只是说了一句:“昨晚上的狂欢你把钱包弄丢了吧,刚才管理处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有人拣到了,让你过去拿呢。冰冰呢?他还在睡?” “……嗯,睡着呢,让他多睡一会儿吧……昨晚……挺累的。”杨仲修往楼上瞧了一眼,暗想等会儿回来后要好好哄哄若冰,以后自己可不能再像以前对待弟弟一般对他了。又想到了若冰满身的痕迹,脸不由红了起来,下来抓住若雪的手说:“我们先去拿钱包,回来我会叫他的。” “咦?好……”若雪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放下东西跟着杨仲修出了门。 可是,等他们回来之后,若冰已经不在这间小屋内了,行李倒还在。原本以为若冰是一个人到海滩去散步了,可是过了吃饭的时间还是没有见人。杨伯年回来之后三人分头寻了一番,依然没见人。 杨仲修瞒着另外两人狠狠捶了自己几下,猜想若冰肯定是在介意早上的事情。 就在若雪要哭出来的时候,杨伯年的手机响了。 刘嫂在电话那头说:若冰少爷自己叫了车跑回来了,现在房间里玩游戏呢。 三人松了口气,若雪为若冰害大家担心道了歉。 晚上杨仲修回到房间,床上的狼藉还在,想到若冰的不告而别,心脏一阵刺痛。 知道了若冰的去向,三人和原定计划一样在海边继续呆了一周,除了杨伯年依然为了工作忙碌,杨仲修和若雪都没有了玩闹的心情,正巧海边开始下雨,接连几天都是窝在小屋内发呆。 终于到了回去的日子,车子才到家门口,杨仲修就迫不及待跳下车,往对面的沈家跑去。 “冰冰,冰冰在不在?我们回来了。” “仲修少爷?”刘嫂红着眼睛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刘嫂,冰冰呢?”看见刘嫂开始拭泪,杨仲修突然有种天要掉下来的感觉,上前一步大声问:“冰冰在哪里?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 声音很大,把刚进门的杨伯年和若雪吓了一跳,也前后进了客厅。 “刘嫂,冰冰是不是打架了?爸爸不在家吗?” “小姐,沈先生在家的。”刘嫂边流泪边说,“少爷被沈先生送到医生那里去了,已经走了有三天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真是愁死了。” 刘嫂在沈家已工作了二十几年,是看着这对姐弟长大的,沈太太去世之后还起了半个妈妈的作用,若冰出了事,当然要比一般人更急。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啊!”杨仲修都快跳出来了。 杨伯年皱眉看着自家弟弟,从没见他这么紧张过。“仲修,你让刘嫂好好说,别在那乱叫。” “少爷自己坐车回来的,行李也没带。回家之后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面,沈先生原本还以为他是和你们闹了矛盾自己倔回来的,叫我们不要去管他,小孩子闹闹就过去的。可是这样一直过了三天,我们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少爷还没有出来吃过东西,照着他的脾气一顿不吃就会叫饿的,叫门也不应,最后是陈叔把门踢开的。里面的场景真是把我们吓死了。” “冰冰!他到底是怎么了?”杨仲修和若雪一同叫了出来,连向来沉稳的杨伯年也觉得害怕了。 “少爷不知道是怎么弄的,身上的衣服到处是血渍,坐在电脑前面像个木偶一样,屏幕上什么也没有,窗帘都拉着,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见我们进房间,少爷只是转头说了个冷冰冰的滚字。沈先生请来的医生给少爷打了针,才把少爷放到了床上,捏鼠标的右手却伸不直。医生说在家里治不好,沈先生就把少爷带走了。” “啊!怎么会这样。”听到刘嫂讲完,若雪说什么也不相信她在说的是若冰。 “小姐,你们在外面到底是怎么了?问少爷,他也是一个字都不愿说。” “没什么啊?”若雪用眼神向杨仲修和杨伯年询问。 杨仲修一脸若有所思,杨伯年点点头说:“是没什么,喝醉的那天晚上不是玩得非常开心吗?”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这孩子,不管怎么问就是什么都不说。”沈爸爸边说边从外面走了进来。 “爸爸?冰冰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家?” “他有段时间不会回来了。”沈爸爸笑笑算是和点头的杨伯年打过招呼,“顾医生说治疗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这个暑假若冰不会回来了,能不能回来上学还要看他恢复的情况。” “啊!”从海边回来的三人同时惊叫,各怀想法。 这个暑假非常不顺,很不顺!杨仲修每天都像过一个世纪那样难熬,好不容易暑假结束了,从若雪那里得到了消息,说是若冰被接回来了。 人是回来了,可回来的又不是原来的那个若冰,虽然脾气依旧很臭经常要发火,可每个人都感觉到若冰变了。 不再叫若雪是姐姐,看见杨仲修的时候会瞬间变得冰冷,甚至不会正眼瞧他。 回到学校之后自己向校长说要去D班,然后是在狐狸和猴子的帮助下做了老大。在学校内出现的场所大多数是在保健室。 杨仲修嫉妒狐狸和猴子,还有那个虽然本学期才出现却觉得眼熟的校医,若冰只在他们的面前露出以前的那种笑容。杨仲修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嫉妒,把若冰弄成这样的就是自己。杨仲修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可是他没有疯。他受到的惩罚比任何人都重:看不见若冰的笑脸和只能在背后看若冰。 第 9 章 圣诞节之后的第二天就是若雪若冰的生日,沈爸爸提前结束了国外的工作回来为两个孩子庆生。若冰原想和狐狸他们或是李轩以过这个生日,可是被沈爸爸喝止了。 “难得一家人在一起,你还要往外面跑,你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眼里?不准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也只有在沈爸爸的面前,若冰才会那般听话了。 所以,过了一个在若冰看来十分无聊的生日,没有酒没有烟也没有吵闹的音乐和人群。有的是沈爸爸和若雪,还有那个不想见却在天天见的杨仲修。 “沈叔叔,我先回去了。明天学校还有测验。”知道若冰不想见自己,杨仲修也不愿在这种环境中折磨自己,找了个理由就想离开。 “仲修你就是太好学了,偶尔也要让自己放松放松,你看我们家冰冰不就是天天在玩嘛,成绩嘛,说得过去就可以了。”说到学习,沈爸爸还是以自己两个孩子为傲的。 若冰没有说话,轻轻哼了一声,假装把注意力集中在新闻上。 “爸爸,仲修的成绩很好的,每次他都是男生部的第一名。”若雪朝着仲修歉意地笑笑。 “那个,仲修啊,有时间多过来玩儿。” “我会的,沈叔叔再见。” “仲修我送你。” 若雪跟在杨仲修的身后走出了客厅,若冰连个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沙发承受了重量往下陷。 “冰冰,是不是不喜欢今天这样过生日啊?爸爸老了,什么都不想,就希望能多陪陪你们姐弟俩。” “我知道。就是觉得有点闷,想喝点酒。” “去吧,就知道你那性子,少喝一点,等小雪回来了你们到我书房来,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谈谈。” 若雪进门的时候,只剩若冰一个人还在客厅里呆着。茶几上放着一瓶打开的红酒。若冰拿着一只已经见底的杯子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 若雪有点担心,去年的生日若冰从外面回家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不过今天沈爸爸在家又让若雪觉得安心不少。 “冰冰,这是仲修给你的生日礼物。”若雪走上前,递给若冰一个蓝色包装的盒子。 “他给你的是什么?”若冰没有接过来,抬眼看了看若雪,眼神已经有点涣散,像是喝醉酒了。 “什么?你是说他给我什么礼物?”若雪拿着盒子在若冰的身旁坐了下来,“一个手袋而已。还不如伯年哥给的,至少还是我喜欢的那个牌子。” 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眼睛下方形成了一片阴影,说不出的忧伤。 “……姐,你也来一杯。”若冰把自己手里的杯子倒了大半杯的酒递给若雪,自己拿了酒瓶直接灌了下去,也没见皱眉,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 “冰冰,少喝一点。” “少管我,你也快喝。”若冰抓着若雪的手连带杯子往前送,大口的红酒喝下去,若雪呛得咳起来,“切,真是没用,亏你还比我大。” 若冰扔了手里的酒瓶,踉踉跄跄往餐厅走。 “冰冰,冰冰,你少喝一点……”若雪急了,对着若冰的背影大叫。 “怎么了?在这里吵什么?”沈爸爸皱着眉头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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