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恋他的美貌,他的狡猾,他的残忍,他的铁骨铮铮,他用尽各种办法想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却始终得不所偿。 他花了很多年时间,一直在追逐季天云。他也痛苦过,但他并不气馁。他甚至觉得他们有可能一辈子,这样永远地追逐下去。 他把这种迷恋解释为爱情。他从来没有爱过谁,但他相信,他是爱季天云的。要不然他怎麽会疯狂地迷恋他那麽久,热情却毫不减退。 邢亦枫隐在会场的角落,手中擒一杯红酒,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陈凡。 那个懦弱的男人经过两年的洗礼,变得俊秀而儒雅。 他正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在觥酬交错中处之泰然。 呵,人真是有趣的动物。不管在什麽样的环境下,都能绝处缝生。 他当然知道给陈凡撑腰的人到底是谁,他表情依然冷淡,眼里却隐著一丝笑意。 呵,我宿命的爱人,让我看看,经过两年的时间,你到底又给我带来什麽样的惊喜? 他从容地朝陈凡的方向走去,周围的人都自动给他让出一条道来。二十四 陈凡其实早就看见了他。 那个人就算隐在角落里,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陈凡心里有微微灼热的感觉,大概喝了太多香摈吧。他从容应付著周围的人,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空白,他甚至有些想不起他的名字。周围都是笑声,吵吵嚷嚷,陈凡有些头晕。他不停地在笑,却有些微的反胃,果然是喝多了吗? 然後他看见那个人向他走了过来,世界仿佛静止,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大厅里华丽的水晶灯明晃晃地刺著眼睛,他有些看不清楚来人。 眼前模模糊糊的一片,灯光太亮,头好痛,恶心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他难受地揉了揉额角,抬头看到来人,黑衣黑发,英俊犹如神砥。 男人擒著一杯酒,眼神有些玩味,是好听的男低音,“陈凡,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陈凡露出应酬式的微笑,头好疼。 “呵呵,好久不见,那个……我很好啊” 明明知道他是谁,却怎麽也想不起来人的名字,果然是喝多了,差不多该回家了吧,不然出什麽洋相就不好了。 依然是刺眼的让人难受的灯光,吵吵嚷嚷的人群。 好难受,就不能闭嘴吗?陈凡在心里暗骂。 “原来邢少跟陈总是旧识啊~” “邢少什麽时候来的啊?” “邢少……” “……” 邢少?是了,那个人是邢亦枫。陈凡有些自嘲地撇了撇了嘴,这不是自己跟季天云的大仇人吗?自己怎麽会连名字都忘了。 心里的灼烧感在扩大,恶心,好想吐。要赶快离开。 陈凡看著对面的人,有些恍惚,灯光刺著他的眼,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到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不行,再不走要吐了。 陈凡看著那人的衣领,客套又礼貌地说,“邢少,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改天再登门拜访。”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头疼的感觉稍微缓解了一些,胸中却烧得更加厉害。他微微闭著眼,仰躺在驾驶座上。 “咚咚咚”,是谁?好吵。 陈凡摇开车窗,看到邢亦枫抱手站在车前。 “开门。”男人冷冷地命令到。 男人坐到副驾驶,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你今天居然想不起我是谁?” 车里温度似乎骤降,男人的怒火再明显不过。 “嗯……一下想不起来了,邢少大人有大量。” 好晕~好想吐~谁管你啊``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陈凡在心里嘀咕。 “你到底想玩什麽把戏?我奉陪到底” 邢亦枫凑到他耳边低语,声音沙哑又性感,暧昧的气息喷到陈凡脖子上。 …… ……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伴随“哇”的一声,陈凡整个人都变清醒了许多。酒醒了大半,头也不是很痛了。 陈凡缓缓舒了口气,抬眼却看到邢亦枫那张铁青到可以拍鬼片的脸,突然有些抖,“那个……邢少……我不是故意吐你身上的,我……我只是……一时忍不住,我可以帮你洗干净。” 二十五 邢亦枫相当火大,那个以前懦弱的男人居然敢无视他,还吐了他一身。那种焦躁的情绪又在他心里曼延,烧得他有些不耐烦。 自己是怎麽了,老对这个人有些出离常理的情绪。大概就是因为他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吧,懦弱又胆小,就算现在有些变化,也丝毫不能改变陈凡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印象。 邢亦枫洗著澡,压下心中的烦闷。 被那个懦弱的男人摆了一道,自己居然没当场揍他,还好脾气的到他家来清洗,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不对。 他不由的想起他们那些香豔的往事,身上有些微微发烫,那个人虽然长得一般,身体的滋味却还是很不错,又紧又热。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季天云,不知道季美人的身体是怎样一番滋味。心中微微有些苦涩,他追著季美人满世界跑了这麽多年,却连美人的身体都没享用过。 不过身体不是最重要,他最感兴趣的还是如何虏获美人的芳心。 邢亦枫只穿了一件浴袍就出来,美好的身材展露无疑。陈凡正抱脚坐在沙发上看娱乐节目,样子慵懒而随意。 他额前的碎发紧贴著他小巧有些发白的脸,懒懒地蜷在沙发里,像极一只弱小的猫咪。 邢亦枫只觉得下腹一阵灼热,一种强烈地想狠狠占有那个人的欲念铺面而来。他径直走过去,弯腰抢过陈凡在手里把玩的遥控器,扶住他的後脑勺,就是一个深吻。 陈凡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微微张开小巧的唇好让他长驱直入,辗转允吸。 受到鼓舞,邢亦枫全身更加燥热起来,使劲压著身下那只小猫,反复地添弄他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狠狠撕咬他的唇舌。 一直到那个人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在他怀里有些微微地颤抖才作罢,两人都有些气喘。 事情的发展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陈凡邀请他来家里换衣服的时候,他就觉得是一种暗示。毕竟月黑风高,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又是以前打地火热的旧情人,这样的邀约确实有点勾引的味道。 不管季天云玩什麽把戏,他邢亦枫对这个到餐桌上的美味,实在没有不吃的理由。 下腹的热度又增加了几分,邢亦枫压著陈凡,有些急燥地伸手去扯陈凡的衣服,入手是一片温润的皮肤,他只觉得口干燥,低头去含住胸前粉色的樱红,啃噬添弄著,引来一阵细细的呻吟。 “嗯……”身下的人眼神迷离,带几分享受地轻轻哼到。 下身涨得难受,欲望叫嚣著想狠狠进入身下这个人。邢亦枫急切地伸手去解陈凡的皮带,却被那人抓住手阻止了下一步的行动,他有些不耐,正想发火。却发现陈凡的视线穿过他,看向门口,淡然地说了一句,“云,你回来啦。” “哢嚓”一声,只见白光一闪。 邢亦枫有些僵硬的回头,就看到季天云拿著手机站在门口,一脸玩味的笑容,只觉得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一身欲念差点把他憋死。 心里霎时明白自己被这两个人摆了一道,有些恼火自己的意志不坚。明明就知道可能是陷阱,可自己还是恶狼扑食一般跳了进去。可何况对象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比他好的尤物多了去了。自己什麽时候变得这麽饥渴了,做事毫不考虑後果,只用下半身思考。 他脸色难看地站起身来,看向季天云,“云,你玩什麽把戏?” 季天云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摆弄著手中的手机,“邢少,其实很简单,下星期创维的竞标会,你缺席就好。” 邢亦枫嘲讽地笑了笑,“云,只要是你想要的,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你何必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好啊,我要天上星星,你去摘给我啊。”季天云打趣道。 邢亦枫的脸色又铁青了几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打开门径直离去。心中相当恼火,创维的那批单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但被人摆布,却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居然害他这麽狼狈,想到这里,他就有砸车的冲动,哼,今天没做完的事,他一定会在日後要那个人加倍补回来。他们以为他是谁,也太小看他了吧。 二十六 宽大舒适的白色沙发上,俊美的青年拿著遥控器不停换台,一个身材修长的美人枕著他的腿,正在玩弄自己及腰的发丝。昏黄的灯光下,屋内一副暧昧旖旎的画面。 “呐,darling,做上流新贵的感觉如何?” 俊美的青年表情冷淡,“没感觉。” “邢亦枫呢?” 依然冷淡,“没感觉。” “darling,你越来越冷了,不要这麽酷,我会觉得寂寞的。” 长发美人耍赖一般,紧紧圈住他的腰。 陈凡本想像往常一样粗暴地推开他,却不知道为什麽,今天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任由季天云吃豆腐。他有些累了,有些舍不得这片刻的温暖。 季天云却得寸进尺,将手探进陈凡的衣服里,肆意抚弄。陈凡刚要发作,乳头却被人重重捏了一下,“啊”的痛呼出声。 陈凡顿时火大起来,正准备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就被季天云,一个翻身压在身下。他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季天云压得更死,把他的双手拉到头顶劳劳扣住。 陈凡有些慌了,正想破口大骂,就感觉到一个坚硬火热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大腿内侧,暧昧地摩挲著。陈凡吓出一身冷汗,死命地挣扎起来,却被季天云死死按住,无论如何也动不了分毫。直到今天,陈凡才知道什麽叫人不可貌相,那个看起来有些纤细的人,竟然有这麽大的力气。 他有些恼怒地吼到,“季天云,你发什麽疯?” 季天云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眼睛看起来很可怖,有丝丝血红。 房间极静,两人尴尬地对弈著,周围的温度似乎降了几度,下身却烫得惊人。 陈凡抬头看到季天云的眼睛,很美很深很沈,似乎有火在烧,他们都是男人,他知道那是什麽。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顺著他柔美的乌黑秀发摸索上去,冰凉而又舒适的触感,让人想一辈子捧在手心里。 二十七 冰凉的发丝从指间滑过,相当具有手感。陈凡像被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摸上那人的脸颊。 完美的轮廓,肌肤的温度比正常人稍低,摸在手里却相当舒服。陈凡忍不住轻轻摩挲起来。季天云却突然像被烫伤一般,打开了他的手,猛地跳了起来。 两人都有些搞不清状况,尴尬对望了几秒。季天云那一惯苍白的脸颊上,此刻竟染上可疑的红晕。陈凡努力眨了眨眼睛,想确定这不是幻觉。 季天云有些粗鲁地整理了下衣服,一言不发,摔门而去。 那种任性的架势居然跟邢亦枫很像,陈凡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下。自己怎麽竟遇到些莫名其妙的家夥。 想起刚才那一番诡异的缠绵,手指上冰凉的触感还在,周围也全是季天云的气息,陈凡心里莫名的烦躁起来。他喉咙有点发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走到窗前,看夜色浓重,繁星点点。 这样宁静的夜晚,从法国回来以後,是第一次呢,谁叫自己跟一个聒噪的男人住一起,想起季天云总是厚颜无耻的在那自说自话,做出各种脱线的事,他就头痛不已。 但是现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居然感觉到有点寂寞。习惯果然是可怕的东西。 ∷∷∷z∷∷y∷∷z∷∷z∷∷∷ “唰”地一声, 房门被大力打开。声音打断了陈凡的沈思。 陈凡转过头去,就看到季天云有些气喘地站在门口,死死地盯著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谁也没说话。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 “小凡。”季天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听起来有些胆怯的味道。 他犹豫了一会,小心地朝陈凡走过来。 陈凡静静地抱手看这他,不知道季美人又想玩什麽花样。 “小凡,你没生我气吧?”季天云露出小狗一般的表情,从後面抱住陈凡,在他颈间磨蹭。 陈凡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却生不起气来。他从一开始也没有打算生气。 只是季天云一米八几的个子,整个压在他身上,害他有些站不稳。他有些恼火地推了两把,没推开,季天云反而更紧地粘了上来,死死钳住他的腰。 季天云看起了很纤细,但胸膛却很宽阔,陈凡几乎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陈凡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也就乖乖躺在他怀里了。 “小凡,我发现我在乎。”低沈性感的男低音在耳边响起。 “在乎什麽?” “你。” 陈凡微微愣了一下,心里隐隐作痛。 “所以呢?” “小凡,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我们一起回法国,一起回普罗旺斯,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心狠狠紧了一下,陈凡没有回答,只是静靠著季天云。 夜很深,风很凉,季天云的怀抱真的很温暖。 “呐,小凡,你以後不准再跟姓邢的摸来摸去,我好嫉妒,你的身体只能归我享……” …… “闭嘴。” “啊啊啊” “小凡,很痛额,你老公毁容了怎麽办?” …… “小凡,你想谋杀亲夫啊?这样你可要活守寡了。” “……小凡,我再也不敢了,你别……” “痛……” 二十八 天才蒙蒙亮,有什麽东西挠地陈凡痒痒的,还使劲往他身上粘。好热,好难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实在是很累,但又不得不睁眼,与睡魔挣扎了半天,终於艰难地睁开眼睛。朦胧中似乎看到有什麽东西趴在他胸前。 身体在不正常地发热,喉咙干渴的厉害,他有些难耐地呻吟了一声,试图转动自己的身体,摆脱那燥热的来源,却动不了分毫。 湿热的感觉从胸前传来,慢慢变为微带痛感的噬咬。陈凡猛地从梦中惊醒,终於看清楚了趴在他胸前的东西。 季天云正单手撩开他的睡衣,低头舔弄他胸前的两点,另一只手好死不死,竟然紧紧贴住他的臀部。 陈凡朝著那张已然带伤,却仍然俊美的无药可救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季天云,你他妈在干嘛?”陈凡十分愤怒地吼到。 “darling,当然是来叫你起床啦!” 季天云捂著半边脸,狭长的美目里泪光涟涟,似乎十分委屈。 要是别人看了这绝世美人,我见犹怜的委屈样子,一定连心都掏出来。但他陈凡就是不买他的帐,你再怎麽装,我也不会相信你这个大尾巴狼。 “啪”一个枕头飞扑过去,正中目标。 “你给我滚出去。” 季天云有些狼狈地退到门口,委屈的表情更甚,小小声,“老婆,别这麽凶啊。” 在另一个枕头砸过来之前,迅速把门关上。枕头撞击木门,发出“噗”地闷响。 陈凡有些气结地起床,穿衣梳洗。在浴室的镜子上,看到被季天云噬咬的微微发红的乳头,镜中人的脸不自然地红润起来,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然後便换上了一副咬牙切齿,狠不得把某人生吞活剥的狰狞样子。 出门的时候,季天云已经做好了早餐放在桌上。本人则左手拿一份金融时报,右手端一杯咖啡浅尝,优雅而又有十分有男人味,哪里还有刚才的半点猥琐与狼狈。让陈凡简直要怀疑刚才全是自己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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