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理所当然的回答让任遥恨不得一头撞死,他不知道这到底代表了对方对自己的重视还是忽略。 --你倒是不怕我换MSN。也许明天开始我就不用这个号了。 --不会吧?(一个委屈的表情)我好不容易才跟你说上话的啊……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追求我么?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一个害羞的笑脸) 换作平日,任遥绝对不会跟一个半天绕不到重点的人聊那么久。但是他现在“宅”久了,似乎性情也跟着懒惰了下来,其实不做爱也一样能做日子不是?只是那心头偶尔划过的孤寂让人背脊发凉。 --那你赶紧睡觉去吧,我也下了。任遥说着就退了MSN。他端着咖啡,转过椅子看着窗帘外头一点点亮出来。自从那天跟司徒晋分手之后,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出门了。除了两次的超市大采购。 食物可以叫外卖,每天轮着口味变化。今天潮州菜明天湘菜后天就是泰国菜,购物全部TAOBAO,快递送货上门,不要太方便。看书电影娱乐八卦互联网十分发达,什么都有。早晚看一次股市,跌或者升其实对任遥来说也没有太大影响,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吧?订单下单Email,传真打印机就在桌上摆着。 他哪里还有必要出门?任遥似乎都找不到出门的理由。 除了他想找人做爱。 不是没有找过,只是每天同城聊天看视频的时候,他总是会想,这个没有司徒帅,那个没有司徒酷,身材没他好,气质不如他…… 他一天拖着一天,竟然也快一月过去。 好像也没怎么样吧?任遥喝完了手里已经冷却的咖啡,起身走到卧房往床上一躺。 闭上眼的时候他模模糊糊想,也许该找个钟点工打扫一下了。 第 5 章 吵,很吵!任遥推开“火焰”大门的时候竟然有扭头逃跑的冲动。他在心底狠狠汗了一把,梗着脖子直往吧台冲去。 “来一杯‘美丽人生’。”任遥背靠着吧台,视线习惯性的扫视一圈,他好像来晚了…… 周末的火焰热闹非凡,人头攒动,比肩叠迹,墙边角落一溜陌生面孔,那一对对不过是刚刚的认识的露水姻缘,怎么看起来就好像处了一辈子?那华丽丽的美少年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靠在某某某某怀里,有的浅笑低吟,有的放肆勾引,任遥歪着脑袋一片片略过去,忽然觉得有些好笑。笑自己孤家寡人,也笑自己怎么忽然没了“性”趣?以往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是怀里抱着温软躯体,耳鬓厮磨么?难道自己太久没做,开始性冷淡了? “美丽人生。”酒吧把酒杯推到任遥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任何回身坐好,看着面前透明的玻璃杯里的七彩色泽,绚烂夺目,层层亮彩,泾渭分明,难道色彩强烈些就是“美丽人生”么?任遥不是第一次点这里的招牌鸡尾酒,却是头一次想的这么深入。不过取名字就是图个彩头,跟生活究竟是有屁关系?任遥盯着酒杯,心里狠狠唾弃自己,难道“宅”得久了,连生活习性都变了? “您要点上么?”酒保问。 “嗯。”任遥点头,看着酒保“锵”一声打开打火机,火苗凑上去,眼前瞬间一片火海,在眼眸里熊熊燃烧。 任遥看着火苗渐渐熄灭,忽然有些感慨,无论绚烂也有消亡的一刻。 不要说他悲观,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人生苦短,需及时行乐。 一杯下肚,视线开始模糊,脑袋里开始“嗡嗡”回响,任遥平日里酒量好着呢,这么一杯完全不在他眼中,只是他这不是空着肚子么,一天没吃没喝,半夜醒过来忽然就心血来潮了。洗澡打扮,也不过用去一刻三分。为什么?当然因为我们任美人天生丽质,随便抽件衣物往身上一套就是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啊。 呃?你有意见?你比较帅?任美人一甩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他不介意当众选美,只问你介不介意。 某只爪子揽上肩头,带着酒精的灼热气息迎面扑来,他说:“一个人?” 那声音低沉而沙哑,还带着点缠绵的味道……任遥转头,却发现因为两人的位置,侧头的角度十分的有限,所以他看不清那人的脸。那人看他没有抗拒,身子旋即贴了上来,混合着烟草味道的香水味刺激着任遥的鼻腔黏膜。胃里灼热着,火辣辣得往上升腾,卡在喉咙进退不得。他抬手捂着胃,眼睛半开半合,却不答话。 有没有告诉你们任遥安静的时候十分的迷人?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因为酒精作用显得有些微醺而迷茫,各色灯光投射下来,睫毛闪动之间,余晖闪烁。高挺的鼻梁在一侧脸颊投下阴影,水润的唇微微张开,嘴角似弯非弯,似乎明摆着告诉你—愿君采撷。 “要不要跟我试试……”那人喉头一滚,低下头在任遥耳边轻声呢喃,不是问句,那微微上翘的语调带着无法言语的勾引。任遥笑了,他窝在那人肩头,因为无法看清那人眉眼,这声音就给了他无限想象空间。 任遥捂在胃部的手指缓缓爬了上去,沿着那人裸露的胸膛一点点到达肩头,他微微抬头,嘴唇却贴上了那人下巴,他似乎闻到那淡淡剃须水的味道,薄荷味? “我从来都只在上面……”任遥神智模糊,口齿却是异常清晰,“你确定么……” 那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意外,任遥修长手指在他胸口时轻时重的划着无规则的圆圈,情色的味道渐渐浓郁,任遥笑,无声无息,视线在大厅晃动,明暗不清的光线下,暧昧横生。 “其实在下面的感觉很不错……”那人轻轻咬着任遥耳垂,后者忽然一个激灵,听得他说:“你为什么不试一试?”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肯委身在下?”任遥反驳他,心底唯一的好感被这句话杀得片甲不留。 “你确定……你吃得了我?”那人不肯放弃,使出浑身解数循循善诱,“我保证让你欲仙欲死……这个交易有的谈,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嗯?” 任遥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他游移的视线忽然在看到某人之后被瞬间锁定。从里间的舞池走出一个人,一眼就望到了自己,先是一怔,视线转了一圈,随即举了举手里的杯子朝着自己微微一笑,然后信步走了过去。 任遥看着他对自己视若无睹,华丽丽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酒精的力量一下远去,他腾得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考拉,朝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司徒晋有些讶异,站在他身前的男人看到怒气冲冲的某人定在他们身侧,一眼不眨的盯着司徒,轻“咳”一声,使了个颜色,就快速消失了。司徒晋喝了口酒含笑以对,完全不明白那人的怒火从何而来。 “好久不见……”声音一如印象中磁性魅惑,任遥觉得自己有些醉了,所以他走上前,前胸贴了上去,“喂,你要不要过夜?” “呃?”司徒晋倒是一愣,抬手摸了摸鼻翼,“可你不是不在下面么?” “干嘛非要10啊,69不行么?”任遥眉头微蹙,语气颇是不耐烦。 司徒晋似乎轻轻笑了一下,但任遥一直低着头,无法注意他的表情,只是似乎过了很久,才听得那人呢喃般应了声,“好吧……” 好吧?任遥无法否认,他听到这个答案简直心花怒放,可是他的面子不允许他表现出一丝一毫,嘴唇微嘟,心里腹诽,听起来好勉强么?既然这么不愿意,干什么答应,大爷又不是非你不可!任遥越想越不高兴,心里的别扭通通写到了脸上。司徒晋笑,“我去结账,你等我一下。” “记得把我的账也结了。”任遥有气无力道,转过身就往大门口走去。 推开厚重大门,深夜的凉意迎面而来。任遥抬头,阴天。黑沉沉的天幕压得很低,似乎转眼就会抵达胸口,尽头泛出的深蓝色泽,像一块厚重毛毯,却丝毫无法觉得温暖。 夜风袭来,任遥不禁抱紧了手臂,天气怎么这么快就转凉了? “冷么?”司徒晋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站在任遥身后。 “没事,”任遥收拾思绪,转头妩媚一笑,“反正一会就会很热了……” 司徒晋笑得温柔而宠溺,他说:“那我们走吧。”任遥站在原地,看着他从自己身侧走过去,从容而淡然,似乎他刚才说的不过是“今天月亮很圆”,“早上公车很挤”之类的话题。他难道没有听出来自己是在勾引他么?任遥忽然一个激灵,这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主,回忆一下,应该没有得罪过他吧? “怎么不走?”前方的司徒晋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望着任遥千变万化表情,忽然觉得就这样看着他也不错,那些床上运动其实可有可无。 任遥真的觉得自己是醉了,不然他怎么会想这么多?不就是一夜寻欢么,哪里需要考虑这么多?乱了,真是够乱,那万年潜水的道德感还是继续遁着吧,他任美人不需要这个。 任遥想到这里抬头冲着司徒晋笑了一下,快步赶了上去。 第 6 章 天气多变,前两天明明还是暴雨连绵,凉爽宜人,此刻却竟然开始闷热,而且还是凌晨时分。 什么鬼天气?任遥跟着司徒晋上了他的车,“有没有地方推荐?我知道这附近有个酒店还不错……”司徒晋从停车场驶出车子,问。 任遥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转头望着司徒晋,自然而然的说,“为什么不去你哪里?”任遥在提出过夜要求的时候脑海里顺理成章的出现的就是司徒家那张他躺过的大床,可一上车司徒就提出如斯问题,让人着实不舒服。那一刻,任遥甚至觉得是有人扇了他一巴掌,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打在心上,胃里面火烧火燎的灼热,沿着食道慢慢往上攀爬,若是换了平时,任遥估计已经大喊“停车”,摔门下车了。他没有洁癖,可是有些敏感。或者说,是在某种阶段某种情景会因为某句话某个表情别扭生气,别问为什么,人人都会有这样的时候,只是有些人显露在外,而有些人不动声色,而已。 但任遥不想隐藏,至少对着司徒晋他不想隐藏。 “你想去我那里?”司徒晋淡笑,语气也是淡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任遥抱着双臂,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盯着车窗看着外头,不再答话。只是他发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是他熟悉的大厦。 司徒晋还是带了他回家。 两人上了电梯,看着指示灯一格格往上跳。凌晨的尴尬时段,平常人家几乎都已入眠,唯有他们这样的夜行动物还在活动。 “我以为你会比较想去酒店……”司徒晋忽然开口打破沉静,声音清淡,任遥低着头却是一愣。 他是在解释?是在跟自己解释?一种不知名的情愫在任遥心底缓缓扩散,好像滴在清水中的一滴墨汁,缓慢而规律的散开,丝丝融进心中每个角落。 那是一种温软,不是物质可以购买,不是肉体能够碰触,唯有精神才能强化与接纳。 久违的温暖。 “冷么?”司徒晋看任遥低着头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不禁伸手揽上那人肩头,身体微微靠近,试图把体温传递过去。 “不冷,”任遥身体一僵,却没有避开,只是声音的沙哑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你着凉了?嗓子是不是发炎了?”司徒轻声问,语气并不多么亲近或者关心,但身体却是靠的更近了。 “叮”得一声,电梯代替任遥回答,他快速迈步走了出去,远远把司徒甩在后头。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烦躁。 在渴望温暖的同时却无比厌恶。 他奶奶的,任遥心底极度不爽,原来自己就是个神经病。 “先洗个澡吧?” “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 任遥看着司徒晋在屋子走来走去喋喋不休,心里顿时烦躁起来,“喂,你到底叫我回来干什么的!” 司徒晋正在倒酒,听到他这话倒也不免一愣,旋即笑着端着酒杯坐到他身边,细细打量那人精致眉眼,“我觉得……你似乎不大愿意,”司徒缓缓开口,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在任遥眼中说不出的勾引,“这种事情还是你情我愿比较好,不然跟左手或者右手有什么区别?” 我不愿意?任遥盯着他似乎消化他话中的意思,TNND,若是我的不愿意,还大老远跟着你回来做什么?喝酒聊天啊?那随便找个人就可以,何必劳烦您晋少?任遥不耐烦的别了他一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杯,在司徒的惊诧中仰头就灌了下去。 “那酒很烈……”司徒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完,因为任遥已经欺身上前,狠狠吻住了他。酒精的味道在口腔扩散,搅动着理智和成一团稀泥,远远无踪了。 沙发很宽,但也无法承受他们的纠缠厮磨,两人很快滚到了地上,好在沙发前头是一块厚重的地毯,任遥躺在上头没有任何不适,那柔软贴着背部,反而让他舒服的呻吟出声。 司徒轻笑,“遥,还没开始呢,你就已经这样热情了呀?” 任遥长腿一伸,踢向那人跨间,却被司徒一把抓住脚踝,“亲爱的,我知道你迫不及待,但可不可以换个方式?” 上衣掀了起来束住了双手也蒙住了视线,任遥背脊贴着地毯,视线里白光一片,无法视觉却让身体的触感尤为明显,那人手掌沿着自己腰际一点点攀爬上来,按住了胸前的突起慢慢碾压,“喂……你松开……”任遥扭腰挣扎,无奈下身被人按住动弹不得,“司徒……” “喊我晋……” 任遥耳边隐隐出现某个蛊惑的声音,让人全身无力,酥麻到细胞伸出骨髓缝里,“晋……”任遥唤,那人隔着衣服吻上了他的唇,只不过是轻微的摩擦,却已经让任遥全身沸腾了起来。 热的,极热的空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吞吐着,颠簸着,翻腾着……似乎要把人整个吞下去…… 白色的光芒褪去,任遥大脑一片空白,在那短暂的失神中,他似乎看到耀眼的五彩斑斓,他微微睁着眼,那光谱在眼前闪烁,不停变换与跳跃,他看不清,只能闭上眼。 “任遥?”上衣被褪了下去,他眨眨眼,视线渐渐清晰,撑在自己上方的人,是司徒。 “嗯?”任遥应着,动了动身子,脑袋里忽然止不住的晕眩…… 难道是刚才的酒太烈了? “嘶……”任遥吃痛,按着司徒肩膀就想往外推,无奈那人好像钳住猎物的螃蟹般不肯松手。不,是不肯松嘴。他正咬着任遥的耳垂舔舐得不亦乐乎。“你属狗的呀,这么喜欢咬人……啊……”话语未落,锁骨就被咬了一下。其实司徒并不用力,最多只是磨了磨牙,只是任遥这人无比怕痛,不然也不会只1不0了。 对着任遥的敏感,司徒轻轻笑了,手掌游移,十指翻飞,任遥的长裤就被剥了下来,手指隔着内裤勾勒那东西的形状,已经硬了。 “喂,你是不是耍我啊……”任遥觉得自己像条脱了水的鱼,在岸边挣扎跳跃,却逃不开命运的翻云覆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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