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有安排么?我请你吃饭。” “不必了,我最近挺忙的……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然后就是“嘟嘟”的声音,司徒看了电话一眼,放进了口袋。 其实……应该是无关紧要的,司徒这样说服自己,可却在看到任遥跟着别人并肩出去时,他心里隐隐得……吃味。想着自己曾经跟他一起的场景,司徒无法视若无睹得看着他跟别人一起。所以他给任遥电话,却没想到又被挂了,再打过去的时候却是另外一个人接的。 他说:“我是他男朋友……他现在只是在跟我闹脾气。” 那人倒是知情识趣,穿好衣服扬长而去。所以司徒才有机会被任遥掐着脖子,破口大骂。司徒一把拧过任遥双手,猛地扑过去把人放倒在床铺,任遥虽然被他抓着双手,但还是奋力挣扎,嘴上也不停歇,“你放手,放手!” “任遥……”司徒扎实的压着他,想用体重让他就范,“任遥……” “你招魂啊……”任遥双腿乱踢,浴袍散了,浴巾也翻了起来,修长的腿露在外面,某人的爪子按了上来,沿着膝盖一点点往上摸,任遥顿时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你放……放手!” “是你要猎物的啊……”司徒晋微微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望着任遥,“我不过是在满足你的要求……” “不对,”任遥竭力挣扎,都是男人啊,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人,但为何体力上有这么大差距?任遥被他压着,毫无反抗之力,难道真的是自己宅得太久,连体力都退步了?“呀……”浴袍被丢了下去,胸膛坦露着,某爪滑过大腿内侧一路往上摸着任遥胸口,“你TM把手给我拿开!”任遥大吼,却是毫无声势。 某爪停了,趴在自己身上那人垂着视线一动不动,任遥看着他眨眨眼,再眨眨眼,“司徒?” “算了。”司徒晋翻身坐起,“既然你这么勉强,那我……”他没有说完,只是无声的笑。 任遥倒是一愣,他没有见过司徒如斯神情,无力颓然。“司徒……” “你来吧。”司徒晋忽然开始脱衣服,领带扯了下来,衬衣丢到一边,长裤内裤剥了下来,那人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翻身往床上一躺,“来吧。” “司徒?”任遥一怔,这唱得又是哪一出? “你不是说……”司徒晋转过脸看着他笑得温柔无比,“你从来不在下面么……” “可是……”任遥无措的望着他,这人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在下面的呀?他做什么牺牲那么大?他司徒公子想找个床伴只要勾一勾手指那队伍就能排到太平洋,有没有自己的位置都是个问题,可他…… 任遥忽然觉得受宠若惊,他舔了舔嘴唇,视线里是司徒晋的一丝不挂。好家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任遥还是不得不感慨那人的好身材,与自己的单薄根本不是一个档次啊。 “司徒……” “叫我晋……”司徒伸手,一把拉住那人,任遥一下跌了过去,躺在那人身侧。司徒一个翻身把他抱起,让他躺在自己身上,“任遥……”他唤,眼神深情,语气温柔,任遥怔怔望着他,几乎要忘记呼吸。 “你来吧……”他轻笑,却让任遥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七手八脚挣扎着就想爬起来,但腰被紧紧扣着,长腿纠缠在一起,腹部紧紧贴在一起,任遥都已经感受到那人的昂扬的灼热,他身子一紧,头皮发麻。 “怎么了?”他问。 “司徒……”不对,“晋……”任遥口拙了,“你……这是何必?” 司徒笑,“谁上谁下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你……” 反正……都是你?任遥一眼不眨看着身下的人,那人紧紧抱着自己,嘴唇凑了上来,他含着自己唇瓣,一点点吸允,舌尖伸出来撬开自己唇齿,任遥下意识伸出舌尖与其纠缠,那人扣着自己后脑,紧紧的……紧紧的……任遥脑袋一热,伸手就抱了上去。 异样的。跟平日里感觉完全不同。任遥虽然惯在上头,但这个人……他是不同的。任遥张着嘴与他接吻,两人使着劲,任遥忽然有种错觉,他们是在撕咬而非接吻,那种恶狠狠的感觉让他心生恐惧,觉得马上要被人拆吃入腹的是自己。 “怎么了?”司徒放开他,抬眼对上的就是那人魂不守舍的眼神。 任遥看他一眼,气息冷了,情欲散了,他感到害怕。为什么? “任遥?”司徒捧着他脸颊,深深凝视。 任遥盯着他,一眼不眨。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瞪着,那上扬的线条似乎都给遮掩了,只剩下黑白分明的眸子。司徒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任遥翻身坐起,捞起地毯上的浴袍床上,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有烟么?”任遥问。 司徒晋跟着起来找了浴袍系上,从兜里翻出包烟跟着打火机一起递过去。任遥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他说:“我不想再玩了。” 司徒晋在他旁边坐下,也抽了支烟点起来。“改邪归正么?” 任遥顿了一下,说:“我只是不想再跟你玩了。” “为何?”司徒转头看他,眼神专注。任遥躲闪着,别着视线看着别处,“你这样的人……应该很怕别人爱上你吧……” 司徒晋一怔,他没有想到任遥会说得那么直接,他原本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不过是玩玩,可是……似乎还是有什么他所无法了解。 “司徒,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任遥深深吸了几口,把烟蒂掐灭在一旁的烟缸,他起身,擦过司徒走向浴室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拉住,司徒晋看着他浴袍的腰带说:“你是想说,你爱上我了?” “大概吧……”任遥看着远处苦笑,他没有否认,他只是说:“我现在还不知道,只是觉得你很危险……” 危险?司徒眉头一挑,为什么不是魅力? “司徒,我们都不是随心所欲的人,这点……其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是,世间的谁可以随心所欲?司徒迟疑了,任遥轻轻挣脱他的束缚,“有些话,说开了就没意思了。” “任遥!” 任遥转身看他,“哈”得笑了出来,狡黠得眨了眨眼睛,“晋少是不是想说我任遥不知好歹?”这么好的机会都能放弃? “任遥……”司徒却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说。 “晋少既然没有吩咐,那我也就不奉陪了。”任遥说着转身进了浴室,他紧紧关上门,扯下身上的浴袍套上自己的衣服。再一次拉开门出去的时候,司徒晋已经走了。 任遥笑了,他看到烟缸里司徒抽了一半的烟,走过去拿了起来,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 是谁说任遥很花?全TM放屁!我深情专一的时候,你在哪里? 第 11 章 John:你总是半夜三更上线,不影响工作么? 任遥:我不工作。 John:咦?为啥? 任遥:不为啥。 John:哦……我知道了,你是自由职业! 任遥:屁!我靠别人养活! John:桃花……你为什么总是要说一些违背心意的话?难道这样你就会觉得开心? 任遥:有么? John:没有么? 任遥:我下了,88 John:喂……喂,又来了…… 任遥不喜欢这种分析性质的对话,好像真能一眼看透自己心里的想法。哼!他在心底冷哼,全是些自以为是的家伙! ∷∷∷z∷∷y∷∷z∷∷z∷∷∷ “在办公室?”任遥夹着电话,翻着抽屉里的名片夹。明明记得是放在这儿了,怎么找不着? “嗯。”高翔应着,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没精神。 “那我一会过来找你吃午饭。” “别了,我大概没时间陪你吃饭。” “外卖行了吧,我送货上门。” “喂……”高翔的拒绝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任遥已经把电话挂了。
任遥推开高翔办公室的大门的时候,那人正坐在办公桌后头,几乎被那一桌子的文件淹没。 “明创要破产了么?”任遥笑着走过去,“从来没见你这么勤奋过啊……” “你个乌鸦嘴,”高翔一个文件夹飞过去,任遥轻松避过,“啪”得一声甩在地上。 “披萨,吃不?”任遥把手里的东西往文件上一放,高翔赶紧起身带着他和它坐到沙发。 “我说……”高翔盯着任遥上下打量一翻,“你今天……是要去相亲?”不然何故正装出现?头发竟然还梳得一丝不苟? “我开始上班了。”任遥说。 高翔拆开披萨包装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那人,“为什么?” “我想自己养活自己了,不行么?” “你什么时候不是自己养活自己……”高翔有些疑惑,“是不是你爷爷的要求?” “哈,他能要求得了我?”任遥不屑一顾的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再不出来工作就要跟社会脱节了。” “你……”高翔微微蹙眉,“你这么多年不上班,也没见你跟社会脱节啊……”不是一样时髦得很?潮流动向比谁都清楚。 “人的想法是会变的么……” “滚蛋!”高翔笑着推了任遥一把,“就你这好吃懒做的德行,能朝九晚五?你坚持一个月就不错了。” “喂!”任遥眉头一皱,瞪了高翔一眼,“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啊!” “不是,”高翔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我只是怀疑,难道明创5%的股份不够你花费?”说着他摸了摸下巴,“这阵子不是一直在涨么……” 高翔曾经因为个人资金需要,卖给任遥2%的股份,但这几年在他的经营下,已经变成了5%。即便他整日呆在家里,也完全够他花费,那人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才会心甘情愿受到束缚? “不够……”任遥咬着披萨忽然说。 “那你就多吃几块好了。不够我再叫点别的。” “不是披萨……”任遥说。 “呃?”高翔抬头,不解的望着他。 “是钱不够。”任遥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可看在高翔眼里忽然就觉得阴森无比。 “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任遥双手一摊,“我只是想要很多钱。” “你没事吧?”高翔说着伸手摸了摸任遥额头,“没发烧啊……” “如果没有很多很多爱,那我就要很多很多钱……”任遥“哈”得笑出来,“这是喜宝说的,再不济,那要健康也是好的。” 高翔轻声叹息,“疯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放不下?” “放不下?放不下什么?”任遥看着他,眼神无辜。 “因为放不下,所以要伪装。” “喂!”任遥一拳砸在高翔肩头,“你说什么呢,这么深奥。欺负我文盲啊。” “装着花心滥情薄情寡义没心没肺。”高翔没好气的说。 任遥不屑得“切”了一声,“这有什么好装,你难道给我钱啊?” “呃……”高翔想了想,“不如我给你钱,你别装了……怎么样?” 任遥一怔,愣愣看了高翔一眼,眨眨眼,再眨眨眼,“介个……你准备出多少?” “十年前的任遥,千金不换。” 狗屁的千金不换。任遥心道,十年前的任遥不过只值10万,还是RMB。 ∷∷∷z∷∷y∷∷z∷∷z∷∷∷ 任遥对着空空如也的办公桌有些愣神。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天黑了,外间漆黑一片。只有走廊还亮着几盏灯。他看了眼电脑,登陆了MSN。果然没多久,就跳出个窗口。 John:桃花,好久不见。 任遥:呃。 John:你……心情不好? 任遥:没。 John:那你交男朋友了? 任遥:没。 John:那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上线? 任遥:忙。 John:你不对劲。 任遥:呃? John:桃花,我们出来约会吧…… 任遥:啊? John:我是认真的…… 任遥:呃……我还有个计划书要赶,先下了,88 John:唉……又来了…… 任遥心不在焉,任遥手足无措,任遥手足冰凉。所以……所以……他还是决定去逛逛夜店。 哦……不是“焰火”。 没说非得只去一家吧?专一也不是这样体现的哈。所以任遥穿着西装,一本正经的坐在吧台,竟然没人敢上前搭讪。 不过任遥也没想着要猎艳,他只想坐一会,不想那冰冷安静继续侵袭四肢头脑,酒精可以麻痹神经,喧闹可以驱逐寂寞。可心里的冷怎么办? 只是……还没到冬天吧? 任遥没有坐得很晚,十二点之前就买单了。“留声”的环境很好,中间有个小小的舞台,偶尔会有人上去唱歌,节日的时候也会请个乐队歌手什么的表演一下,但今晚上,任遥刚起身就听见一个熟悉的旋律响起。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曾经拥有天荒地老,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怎么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缘难了,情难了……” 歌很缠绵,唱的也好,只是任遥完全没有办法听下去,只是愣了几秒钟就落荒而逃了。这歌太老,老得已经湮灭在记忆里寥寥无踪。可是他此刻赫然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在。 他跟它,都不曾离去。 ∷∷∷z∷∷y∷∷z∷∷z∷∷∷ 司徒晋再一次看到任遥已经是两周之后。那人刚开始还好好的坐在吧台喝酒,可一个转身却发现人不见了。司徒晋下意识四下寻找,走到吧台,酒保看了他一眼,说:“他出去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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