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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鸭的逃亡——nur

时间:2008-10-20 15:39:19  作者:nur

文案
我说的鸭不是鹅也不是鹌鹑,他们既不会飞,也不会大白天出来觅食,他们和人们常常谈起的“鸡”很相似。好像很神秘,也好像很肮脏。

主角:阿慎,共犯



我说的鸭不是鹅也不是鹌鹑,他们既不会飞,也不会大白天出来觅食,他们和人们常常谈起的“鸡”很相似。好像很神秘,也好像很肮脏。

七个月前,阿慎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这是阿慎第一次单独得长途旅行,而阿慎停在这里,也不是因为这里是原先定下的目的地,只不过,钱包空了。
想不出法,阿慎就只好挨着少许的行李翻着书,寻思要不要回家去,但想想此刻家里人一定在心潮起伏的读着阿慎的信,阿慎就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然后阿慎饿了,然后就碰到了老板。
老板问阿慎愿不愿意去学“游泳”。
阿慎很认真地考虑了下,答应了他。
阿慎当时那种既不悲哀也不快乐的无所谓,连老板都吃了一惊,悲愤的有,指着他鼻子骂的有,天生贱的也大有人在。老板久经风雨也未尝见过这样的男孩,他都怀疑起来,这男孩是不是根本没听懂他的话?
老板小心得用更为直白的语言又重复了自己的意思,阿慎听着听着却笑了起来。
男人也有贞操么?阿慎问,停下笑,很严肃。

旅行者阿慎的身份变了,在离家一天又七个小时之后,阿慎的身份是一只准鸭,老板的游泳池里一群鸭中的一只。

时间本身的意义其实很难去揣测,太阳光花了七分钟到达地球,星星的光芒则需要行进几十个几百个甚至几千个光年,突破难以计数的宇宙粉尘,以千年万年的时间艰难重重的来达成这个有去无回的旅程。七个月前,阿慎还是一个至少表明上看来光明极了的优秀青年,他偶尔会在寝室书桌前抬起头遥望窗外的宇宙,想到那些微的星光产生的源泉或许在他的爷爷的爷爷当孙子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很久很久,然后他接着往下看物理书,很快忘了星星的问题。那时的阿慎读书刻苦,尊老爱幼,乖宝宝一个。
但这其中有个很大的内部矛盾,很小的时候开始,读书刻苦的阿慎就不喜欢读书,看到书上的字好像看到了甲虫,妈妈用火柴棒教他做算术,他就用棒棒搭成机器小人样,让他们互相打架。这时老妈压低声音,威吓的瞪着阿慎指着路边的清洁工说,不好好读书,以后就像他一样去扫大街,苦死你。
其实扫大街到底有什么苦的阿慎至今也没有想出来,但小孩子的阿慎,听着老妈板着脸的威胁,暗地里觉得,扫大街一定是一件不得了的坏事,就跟不好好吃饭,老妈就说要把阿慎送去大灰狼那里一样可怕。为了以后不要去扫大街,阿慎嘟着脸耐着性子在甲虫和火柴棒前皱眉苦思,痛苦万分。

————————

阿慎坐在窗口抽烟,窗外有一堵斑驳的白墙。
枕着木质窗框,投射入的阳光掠过他的侧脸,留下对半的光影。阿慎拈着烟的左臂搁在窗沿上,上半截自由的微垂下,指端升起淡淡扭曲的烟直到他的眼睛下面,然后消失不见。由于祖上有过外族的血统,阿慎的眼珠带着一些灰色,很漂亮,但也因为灰调的缘故而缺乏神采。
视线落在那堵阻挡风景的白墙壁上,飘忽不定,灰眼珠懒懒散散的转动着,不放过任何一块开裂的白粉片,它们沾上的苔藓绿,以及,黑暗的裂槽。
阿慎似乎看见,在黑缝里,在拱起的白色石膏底下,存在着数目庞大的喜阴生命,它们常年晒不到太阳,一百年只长1毫米,在交配期将孢子胡乱的撒在水中,靠着老天的帮助,生生不息;如果阿慎长时间的保持静止的姿式,它们生长的能量会极其微弱,缓慢,无休止的传来,由远及近,振动全身每个细胞。
……,沙……,……沙……,……
倘若这时,客人上来找阿慎,就好像走进了一间空房子。如果他观察得够仔细,也许会发现窗框和墙壁有些奇怪的突起,现出一个浅浅的人形。他猜测,阿慎的一部分还在那里,只是和窗框融合在了一起。
隔着墙纸,从似乎是阿慎心脏的地方,他看见墙砖在有序的上下起伏,陷入窗沿的烟头仍未熄灭,在没有人吸食的悠然中,自生自灭式的放出淡淡的烟雾。
阿慎的气场正在变弱,慢慢从房间里消失,一点一点,搀和着这烟雾,飘散了出去。
客人走到窗边,探出身,虚晃得一抓,握紧的烟雾轻飘的从指缝里尽数溜出——去了不知道的,任何地方。

————————————————

当然这只是阿慎的白日梦,大多数时候客人都会心满意足的把阿慎从窗框上拉下来,急吼吼的解裤带剥裤子掏家伙,阿慎则一脸无辜及不解的望着客人的阳物,其如小学生参观标本的好奇认真足以令客人背过气去,不过阿慎倒也算不得故意,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以这样的方式来对待他并不十分待见的情况,完全是出于抹杀自我意识的逃避习惯,不针对任何人当然也不是故意。
客人终归醒了过来,看看自己的家伙还好没被气软,想了想,决定继续往下干,这时就出现两种可能,一就是阿慎配合,自己脱衣服,二客人给他点颜色然后帮他脱,其实这两种情况也不外乎“干”的一种结果,但阿慎常常就陷在自己的习惯里一时半刻出不来,非要一耳光一踢腿连剥带拗,结果就让这你情我愿的买卖变成了一桩几近受害者消极反抗的强奸暴行。客人哪愿意出了钱来变成南霸天,转头对老板申诉,老板对阿慎讲了很多次,阿慎自己倒是无所谓,继续这么我行我素“干我与我何干”下去,而那些客人抱怨归抱怨,下次去却还是直奔阿慎那里。从这意义上来说,或许在许多人心中都有强暴犯情结。
莫非阿慎深解此道,欲擒故纵?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这可以从他每次处于背入式被压在床板地面上总要皱眉,可以从他每次遇到喜欢看着他的脸干他的客人就算接吻也不肯把烟吐了继续若无其事的抽啊抽上可以窥见一二,而最令客人苦恼的事,就是他的精神力集中不了几分钟又会继续神游出去,就算故意一捅一刺弄的他疼得挤眉弄眼,他也至多吼一句,操你妈/你他妈/滚你蛋,然后又自顾自的神游去也。

这样说不是指阿慎不会有快感,阿慎是个十足十完全不偏一丁点的同志,在高潮时他也会快乐,这时候他就觉得自己正变成烟头上的烟雾,悠悠然的从某只巨大的手中溜了开去,去了自己都不知道的某处,然后G点如约而至,他的精液射了出来,客人的射在了他的身体里,而他的身体,还在床或者地板上好好躺着。
下次客人来,仍旧可以在这里找到他,他仍然能被别人找到。

这莫非算是一场大大的捉迷藏游戏?

很小的时候每次跟小朋友玩儿着,个儿不高体积不大头脑算不得笨的阿慎总是着魔似的第一个被找到,阿慎百思不得其解,敢情自己身上有一盏导航灯在他背上忽闪忽闪为他人指引方向?阿慎愤愤然,到了小学就再也不玩它。可阿慎记不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又进入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捉迷藏游戏中。

初三的时候他在梦中yy他的长着胸毛但腹肌漂亮的一塌糊涂还常常裸了上身拿出来现(胸毛也是在此期前被展示的)的体育老师,初次遗精。他就像是失了贞操的处女一样失魂落魄了半个月,当然他的卫体老师早就全面而深刻的为他们详解过男性生理,但那对象太有问题了,他宁可梦中出现的是班里出名的恶女,那最多说明他审美有问题,现在这算什么?莫非说明他的视力不好,yy完了才带上近视眼镜发现对象和他构造相同?
自此之后他想着法的省钱购买色情杂志,藏在厚厚的辅导书之间在父母的监督监查监视之下蒙混过关,和邻班的女孩谈恋爱,装酷耍帅极尽所能把女孩哄进小时旅馆准备一尝禁果,临到女孩羞怯完毕义无反顾的狠下决定,阿慎却脑门冒汗,完全不在状态,好像穿了清朝官服闯入时装剧的演员,搞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们不能这样做,实在对不起老师和父母了。
其实阿慎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只觉得如同陷进捉迷藏游戏迷宫里头,搅了几番还是没走出去。

阿慎在老妈连哄带骗外加老爸的拳头之下,威逼利诱的进了大学,几年来秉着的中世纪禁欲时代的生活规则却在一晚上的学院狂欢晚会上分崩离析。他和他的一个同学在酒后干出了有伤风化的事,这实在是老套套了,电视剧里常演来着,多半都是女方在事发很久忽然发现自己怀孕了,男的一定是吓得魂都没了……阿慎倒是没遇着个大肚子来找阿慎负责,两个男人在一起的好处是永远都不用怕留下活证据,但糟糕的也是因为他们是两个男人。
阿慎在懵了之后有了两点觉悟,就是:又被逮着了;这一辈子也别想躲了去。因为自己是一个同性恋,完全对异性丧失性趣的同志。
共犯的那家伙倒也不讨厌,生得清秀英俊,脾气好好,原来也不知道能喜欢同性,后来还找过阿慎,阿慎就这么稀里糊涂得和他馅了下去,掉在一口美其名曰爱情的井里,一个疏忽,忘了注意井深。大三快结束的时候,共犯去和家里介绍的女孩相亲,那共犯后来解释说,两个人都结婚,完了就可以不伤害任何人,还可以一起见面一起相爱一起上床作爱。
阿慎很冷静的说,操你妈/你他妈/滚你蛋,请问你要哪一个?
他们的阶级关系冷冻僵化,在路上看见都要故意扭曲视线至少45度。后来阿慎还是在学校看见了曾经的共犯兼阶级战友的女朋友和曾经的共犯兼阶级战友手挽着手亲密无间让我们荡起双桨,那一刻,他又想逃走了。
阿慎回了家,在逛碟摊的时候看到了春光乍泄,眼神如同魔障了。他买了回去问爸妈要不要看,他们问那讲什么,阿慎就装作若无其事的讲述它的梗概一边察言观色。老爸说,那种恶心的东西看来干吗?老妈说,有什么关系,放放么,我挺喜欢张国荣的。
阿慎在学期末去办了休学手续,给家里留了封主题为“体验生活”的没头没脑的信,乘上火车踏上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也没有任何人送行的旅程。

于是他到了这座城市,于是他遇到了鸭老板后于是决定做一只鸭。

对于一个逃亡者来说,阿慎觉得一切似乎没什么不堪,一切不过顺理成章。

 


不过真要动起真刀真枪,这滋味并不是想想那么轻松,尤其是第一次。
刚进去一点阿慎就在那里倒抽冷气,客人也不好受,阿慎从来都是个一,完全没有做时要放松的经验,生生忍着身体弯成弓,就跟练功似的绷紧身体每块肌肉,客人被夹的满头大汗,一个劲地拍打阿慎的屁股。阿慎本来就在那完全依靠意志力无快感的生忍,这一下更是血冲脑门怒意陡升,一把推开背后的人,也不管人家下半身正光溜溜,一杆枪笔直,一脚踹去门外。
这下客人不甘心了,下边还痛呢背心又中招,提着裤子呀呀大叫着向老板抗议,老板气得脸都绿了,找了店里力道最大干杂活的大牛带着一根大麻绳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楼上跑,“嘭”的一声颇有气势的撞开了门。
唱过轰轰烈烈的开场后,老板反而有点没底气了,他没想到阿慎是个新手(其实不对,只不过他做惯了天皇老子一),自己一直都做着和气生财的服务事业,不让小弟接sm癖客人,坚决要求客人做好安全工作,买卖公道,安分守己,怎么会出这等事?
那么大的动静阿慎却像什么都没听见,皱着眉头,花了半天功夫从床上爬起来,拎上裤子,愣愣的看着拉链扣许久没动。他有点搞不清状况,请人进来的是自己,把人踢出去的也是自己,那么他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又还在在意什么?
房间里安安静静,等着老板发飚或者是阿慎发飚或者一起飙,但这两人竟然开始眼神交流,氛围诡异。

老板那个气的:你大爷的,想怎么着啊?
阿慎有点委屈:……我不想怎么着啊。
老板:拜托你给个准话,是走是留,别砸我场子好不好?
阿慎想了想:我没地去。
老板叹气:你留下也行,不过我至少也得向客人意思意思,对不?
阿慎点点头:那您绑吧。

阿慎躺在床上再也没有挣扎,这让大牛觉得自己绑的不过是条死鱼,完全不像那个矮个大肚的客人添油加醋形容的那泼皮孙悟空,他挺为阿慎叫屈的,手下也故意轻了些,真的用力,是可以挣脱出来的。
不过阿慎并不知情,在老板走后阿慎仍然维持着死鱼状,客人进来的很方便,阿慎在痛极之后神思有点恍惚,他突然看到了共犯,每次自己在共犯身上肆无忌惮大发淫威共犯总是微笑着好像很享受,翘起厚厚的嘴唇侧着脸吻着阿慎,阿慎很讨厌他的口水粘在脸上,唯有这时才会特别恩赐的歪着脑袋配合他,随他吻去。

客人走了绑也松了,阿慎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几分钟后又跌回了原处,大牛拿了饭上来,结果吃下去的还没吐出来的多。伤口上了药,毕竟还是正当年轻,晚上阿慎就觉得好多了,吭吭戚戚的从床上爬下来,趁着老板不注意一瘸一拐的出了旅店。他在路上蹒蹒跚跚走了很久,也没找着电话亭,后来实在是迈不动步子,只得逮了个人问路,结果那人往阿慎身后一指,在街另一端。
拿起听筒那一刻,阿慎都要以为自己是历尽千辛长途跋涉终于到了西天取经来的,手都颤颤抖抖,有点激动。
往投币口里投了硬币,他拨通了电话。

喂?
阿慎听到一个女声甜甜腻腻,刚才降下的血压又一下子涌到了峰值,他把话筒狠狠地摔回去。刚想推门出去,电话突然自己响了起来,阿慎看着半天,终于接了起来,共犯在那里作狮子吼,是你吗,你在哪里,快说话啊!
阿慎把麦对准嘴,简单的一溜:是你妈!啪的挂了电话。

老板很震惊,阿慎在那夜之后似乎脱胎换骨,真的从一只张牙舞爪的准鸭蜕变为一只鸭。住在电话亭前的人家也很吃惊,电话亭里的公用电话一晚上自顾自的响个不停,男人考虑再三的接了,就听见一个男青年在里头大喊,是你吗……你他妈说句话好不好,再不说话就等着我把你大卸八块和着辣椒放锅里油炸煎炒吧!
男青年似乎气急吼的声嘶力竭,吓得那个老实人扔了话筒就跑,回头面如土色的向老婆大人汇报情况,他老婆又在茶余饭后添油加醋的侃给其他老婆子……一传十十传百,传言“凿井得人”的走样成了热线变态杀人狂,小孩子放学回来看见电话亭都惊若寒蝉,绕着圈的走。

共犯就这样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城市,占领了这个小城的一座电话亭。在电话亭被远程攻陷的二十天里,只要它一振动,就可以让方圆百米内的所有人瞬间静止,如被点穴。但但凡铃声无功而返的消亡,这里便会几倍于前的热闹,电话亭使夏季热蔫了的人们重新活蹦乱跳起来,右半脑急剧开发,各种惊悚悬疑故事广泛覆盖人们的文化生活,盛况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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