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他。」
「喂！别去。」赤影挡在门前，阻止著。
「他是不是伤的很重？」亲眼看见龙亦然中枪让他不禁胡思乱想。
赤影一翻白眼，暗想那人正在风流快活。
「他没事，好的很。」
「那就别拦我，我有事找他。」倏地将赤影推开，朝龙亦然的房间走去。
「你不能去，回来。」赤影追了上去，要是让他这麽闯了进去，自己肯定要被宰了。
可惜二间房间的距离太短，赤影还来不及阻止，商楫已经冲了进去。
在看到床上的一双人影，商楫整个愣了。
想自己为先前的事内疚，尔後又为他的伤势担心，而他竟然窝在温柔乡，自己什麽也不是，不禁感到悲哀。
因那人的闯入，床上的人停下动作瞪大了眼，一时怔愣著。
「别打扰他们。」尾随跟上的赤影赶紧把商楫推出去，随手便要将门带上。
「碰」一声，商楫一手已扺在门上，眼神已是愤怒不平。
看商楫一副想找麻烦的样子，赤影拉住他：「你干嘛！」在他面前发什麽少爷脾气。
「放开...」一甩手猛地打上赤影。
没想到商楫会这麽乖戾，可怜的赤影挨上一拳退了几步。
「商楫！」龙亦然火怒的唤著那人。
「龙亦然！」商楫也气恼的瞪上他。
商楫赤红著双眼，情绪几近失控，什麽内疚什麽担心全都忘了，恨不得把这个人杀了。
龙亦然快没耐性了，今天是他的倒楣日吗，好像全世界都跟他过不去：「全都给我滚出去！」
女孩知道龙亦然真的发怒了，拎起一旁的包包，吻上他说著：「亦然，我先走了～别气坏了哟。」
赤影扯著商楫，要他适可而止。
商楫反倒将赤影推了出去，用力的将门甩上。
「叫你出去是没听到吗！」最该出去的竟然还在眼前。
商楫低著头，脚步仍未移动。
看不清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发什麽癫，现在也没那个耐性跟脾气容忍他。
龙亦然拗起商楫的手，往门外一扔。
但商楫并没让他这麽做，就在龙亦然碰到他的同时，猛地将他推开，赏了他那张好看的脸一拳。
「碰」一声，龙亦然硬声撞上一旁的壁柜，在外面的赤影感觉到屋内的动静冲了近来，看著嘴角挂上一抹鲜血的龙亦然，视线旋即对上商楫，但却被他几近疯狂的神情震惊。
「出去，这是我跟他的事。」龙亦然的声音很冷，让赤影不禁发寒，赤影也不再多说退了出去，商楫顺手将门上了锁，不想再被人打扰。虎曜门主的情劫-19
彷佛听到理性之弦断裂的声音，擦拭掉嘴角的血，倏地站起，揪起商楫还以一拳。
商楫吃痛的挨上一记，抡起拳向龙亦然打去，旋在半空的拳头却被逮住，又是扎实的一拳迎面袭来，商楫一脚往他腹部踢去，二人同时中招，各退了开。
商楫站定後又朝他攻去，龙亦然闪过商楫的攻击，绕到他後面扣上他的脖子，正要开口怒骂这无理取闹的人，不料商楫以一记拐子往他击去，冷不防的硬挨下这击，剧痛一旋而来向後蹒跚几步。
商楫又迅速扑了上来，一各不稳双双跌落在地。
龙亦然压在他上面，一拳往他脸上打去，怒道：「你是闹够了没！」
商楫没说话只是瞪著，空气中弥漫著一触即发的火爆气息。
良久，商楫笑了，那笑让人发寒，像是疯了，他喃喃道：「难怪...我总算知道，为什麽她不是爱你，而是恨了。」
「你说什麽...」龙亦然隐约感觉到商楫指的是什麽，缓缓地退了开。
「...这是什麽意思，我懂了。」拿出那张很短的信，向龙亦然丢去。
因为你是一个让人疯狂的人，越是爱你就会越恨你。
龙亦然愣了。
那是......
看著那张泛黄的纸张缓缓飘落，时间彷佛在此刻停止了，眼前的世界在溃堤，被埋葬的回忆如海啸般袭来，往日的情感压的他喘不过气。
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紧握的双手止不住颤抖，视线移不开那信上的字。
我恨你...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看著他瞬间刷白的脸，商楫感到不对劲，此时此刻他竟感到不安。
想上前做些什麽，是该安慰？还是道歉？不知道能做什麽，此刻的局面竟是自己造成的，不是要道歉的吗...怎麽一气之下全都忘了。
可下一秒，那人像是从思绪中醒了过来，却又有些不太一样。
「以後不要再出现我面前。」龙亦然将地上的信捡了起来，口气却很淡很平静。
感觉不出他的情绪。
宁愿他生气、发狠、对他斥骂、像刚才那样揍他也行，就是不想看他这样平静，静到让人害怕。
脚下的世界彷佛在旋转，空气中再也感觉不到那人的存在，熟悉的身影明明还在眼前，却又离自己好远。
「...我道歉...」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拉上了他。
爱上他的那刻起，自己早就不是自己了，威严和自尊在他面前是那麽的多馀。
「是我错...」
龙亦然甩开他，不发一语，就睨著他。
从没对一个人如此感冒，容忍并不代表他可以任性，可以恣意妄为，他龙亦然不欠他，凭什麽要接受他的脾气，放任他窥探自己的过去。
管他是谁，管他对虎曜门有多大的影响力，都不在乎了，这个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了。
「你要生气就生气，不要都不讲话行不行！」商楫突然吻了上去，他觉得快要失去那个人了。
龙亦然推开了他，很淡的说著：「我不会爱你。」
这些日子来，每每缠著他告白，这句话几乎变成那人的口头禅，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寒意从脚底直窜了上来，全身像冻结一般，想动也不能。
「为...什麽...」
为什麽就是不能爱我？
「看到你跟别人在床上，我快疯了，看到你跟龙亦擎讲话，我就忌妒，到底喜欢你什麽...你对任何人都可以虚情假意，逢场做戏，为什麽我不行？」
听著商楫所说的每一句话，凭什麽要自己也回应他的感情。
可他现在懂了...
龙亦然扬起嘴角，看似在笑眼神却是愤怒。
突然拖著商楫往床上一扔，粗暴的吻著他，蛮横的将他身上的衣服脱去，感觉他在拒绝，但现在不想给他机会反抗了。
商级倏大眼瞪著那人，哀痛的情绪快要让他崩溃了。
他的唇应该是甜的，他嚐过他还记得，但现在却是苦的，连仅存的甜蜜也不留给他吗，心开始恨著。
那个躺在自己身边微笑的人哪去了？
那个被自己告白搞的手足无措的人真的是他吗？
「滚开！」逃开那人冰冷的吻，他快要疯了。
龙亦然瞥了一角，拾起遗落在一旁的领带，很轻柔地捆上他的双手。
明白他的用意，但却放任自己沉溺在他难得的温柔中。
允许他这麽做，就只因为是他，他甘愿。
但是...他不是他阿...不是他爱的那个人。
思绪瞬间清醒，猛地朝他的伤口咬去。
「你...」剧痛让他缓下手中的动作，白色的纱布渗出红色的血液。
「龙亦然...你什麽意思！」商楫拉开与那人的距离，扯掉手上的束缚，又恼又气。
「这不就是你要的？你逃什麽！」
不是，绝对不是...这不是他要的阿...
也不顾肩上裂开的伤口，拉回那人冷冷道：「我给你！以後不要再来烦我。」旋即又吻了上去。
那吻既蛮横又苦涩，让他快喘不过气：「唔...放开...」
龙亦然压在他身上，扣住那还想挣扎的手，啃蚀著，亲吻著他每一寸肌肤，心明明不爱，但却很满意他的味道。
底下的人渐渐温驯下来，空出一只手缓缓地往下探，轻巧的拉开他的裤头，吻仍持续著，像是安抚又像是怜惜。
可就在那不安分的手游走到他的分身时，商楫猛然回神「啪」地一声往龙亦然脸上掴去：「你给我滚开──」
怒视著他：「龙亦然！你不是这麽贱吧！你把自己当什麽...」
「你又好到哪去...」龙亦然话也说绝了：「高高在上的商楫，傲慢自大的商楫，竟然追著一个男人跑，你又是什麽！」
「在你面前我就是我！」商楫嘶吼著，为什麽他还是不懂。
被那人的情感震撼，一时之间好像有些理解他的想法。
商楫低头喃喃道：「我不管了，我不想知道了，我什麽都不要了，可以了吧...不要这样对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好，不奢望...你爱我了...」口气软了，心里很酸，从没有过这种滋味，不就是爱他而已，为什麽会这麽痛苦。
龙亦然动摇了，要有多爱才能这样放下身段。
对他而言爱一个人很难，难到连让他想学习如何去爱也做不到。
「你要的，我真的给不起...」睨著他脸上闪过一丝歉意。
看龙亦然离去的身影，商楫没想到自己也能这般平静。
放手...不执著了......
但是做不到，难过的泪水已经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
竟把自己搞到这样难看，第一次嚐到苦涩的滋味，真的很痛。
今天的夜晚格外宁静，静到让龙亦擎无法入眠。
想著过去的事，想著最近的事，整各思绪就是无法静下来。
烦躁的来到客厅，意外发现一抹身影缩在沙发上，不用上前也知道那人是谁。
「回来了怎麽连灯也不开。」龙亦擎察觉有些怪异。
「恩...要去睡了。」
空气中飘著浓厚的酒气和熟悉的铁锈味，龙亦擎一开灯差点看傻了眼。
「喂，怎麽搞成这样。」
那人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一看就知道跟人打架过了，不过让他更担心的是，衣服上那半乾滞的暗红血液，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那人拿起酒瓶又灌了几口，倒是没说上半句话，看上去真是糟透了。
「别喝了。」龙亦擎夺过他手上的酒瓶，又说道：「把衣服脱了，我去拿药箱。」
「不用麻烦了，陪我喝酒，心情很糟阿。」那人拉住他难得坦白的说著。
「发生什麽事？」龙亦擎倒也顺从的坐了下来。
「你有爱著的人吗？」
没想到龙亦然会问的这样直接，龙亦擎看著他，头一撇，说道：「当然有阿。」
「那是什麽感觉？」
对我来说，是很苦的感觉。龙亦擎暗想著，尔後答到：「这应该问你自己吧，你是怎样爱珊儿的，你不是最清楚。」
「那种感觉早就忘了...」龙亦然淡淡的说著，神情中带著一丝落寞。
龙亦然唏嘘一气，缓缓道：「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可是...」 虎曜门主的情劫-20 曾经是甜蜜的，幸福的，但却悄悄地变了调，一切都发生的那麽自然，连想防备都做不到。
风徐徐地吹过，阳光有些刺眼，盯著低空飞行的蜻蜓，龙亦然一张嘴张的大大的，一只手兴奋的往後头挥：「快看，有蜻蜓。」
没有得到回应，龙亦然突然想到，女孩早就跑进後头的礼品店了。
有点失望，但不会影响他研究蜻蜓的乐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蜻蜓老早就飞远了，只能无趣的在原地踱步。
後头有人拍上他的背，一转身便对上女孩正对他笑著：「对不起，等这麽久一定很无聊吧。」
「不会阿。」女孩的笑容总是让他说著口是心非的话。
「呐，你说这个颜色好不好看。」得意的拿出精心挑选的礼物。
「很好看。」照往常的经验，她这麽说只是要他认同，绝不是要问他的意见。
「我就知道你会说好看。」女孩笑盈盈的把礼物收好後便递给了他：「这是你的，明天记得送给伯父喔。」
「不用吧。」
「什麽不用，明天是父亲节呢！」
「这样怪恶心的。」
是阿，他今天是陪她出来挑选明天的父亲节礼物，可是要他送礼...算了吧，他家老爸才不过这种温馨的节日。
「怎麽会，我爸爸就很高兴我送礼物给他。」
脑袋浮现自家老爸跟女孩老爸的脸，一个是永远板著一张脸的冷酷模样，另一个是永远笑脸迎人和蔼面孔，天壤地别阿──。
「可是...礼物都替你买好了。」
「我送就是了。」看到女孩失望的表情，先前的顾忌全忘了，赶紧把礼物收下。
翌日，龙亦然站在客厅，动也不动的盯著桌上那盒打上橘色缎带的礼物。
「在干嘛？」龙爸刚下楼就看见自己儿子眉头深锁，不知道在烦恼什麽。
一看见自家老爸，龙亦然晃著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礼物盒。
「什麽东西？」
「是...是......」父亲节礼物。
这叫他怎麽说出口，以往都没送过东西给他老爸。
龙爸看他吞吞吐吐的，乾脆自己拿起来看比较快，不过手才刚伸出，龙亦然又大喊了一声「爸」，伸出去的手就这麽停在半空。
龙亦然想到女孩昨天说过的：送礼物很简单阿，就等你爸爸拿到礼物的时候，跟他说声父亲节快乐，这样就好了。
听起来是还满简单的，可是要说出口真是难阿，就这样一句话说不出去硬卡在那，只能唤声「爸」，後头的「父亲节快乐」全部自动消音了。
龙爸觉得事有希翘，没见过自己儿子如临大敌的模样，看著桌上的盒子，再以他多年来在江湖上的经验，总算做出一个合理的结论，盒子里头的肯定是爆裂物。
想著的同时，已经把龙亦然拉到一旁，赶紧拿上一根衣架勾著那缎带，连著盒子一起小心翼翼的拿到外头，接著往外一抛，温馨的父亲节礼物就被丢到屋外老远了。
龙亦然看的傻眼，气呼呼的嚷著：「爸，你在干嘛！」
龙爸心想那东西快爆炸了，一手把龙亦然压到地上：「趴下！」
几秒过後，没有意料中的爆炸声，龙爸才缓缓地起身。
「爸！你以为那是什麽？」龙亦然生气的问著，好好的父亲节礼物竟被丢了。
龙爸看了他一眼，双手插在胸前，用严肃来掩饰尴尬：「炸弹。」
龙亦然一听差点气死，礼物竟然被当成炸弹，他也不解释一转身就跑回屋子，暗想著他老爸果然一点都不适合温馨的节日。
隔天，女孩手上的画笔掉落在地，张大著嘴，听他说著昨天的情况。
「所以我就说了，根本不需要送礼物给他，浪费钱。」龙亦然气呼呼的说著，却没想到自己表达能力也有问题。
「吼～你们是笨蛋吗！」女孩根本无法理解这二个人的思考模式。
到了晚上用餐完毕之後，龙爸往龙亦然头上敲了下去：「臭小子，送个礼物搞的这麽紧张。」
「你自己大惊小怪的还敢怪我！」龙亦然惦起脚尖吼了回去。
事後，龙爸还是偷偷的找回这份父亲节礼物。
「伯父你看，这是我今天画的，好看吗？」女孩得意的把下午完成的杰作交了上去，顺道说明著：「今天的主题是──太阳。」
每当女孩把画拿给众人评论的时候，总是有人会问上一句：这是什麽。
久而久之下来，女孩也学会先把主题交代清楚。
「这太阳表现的可圈可点，简直就像置身在夏日的艳阳下，很温暖...好好，我看珊儿再努力个几年，一定可以成为大画家。」说著，便摸上她的头。
坐在一旁的龙亦然暗自佩服，自家老爸的那张嘴越来越会天花乱墬了。
「我今天跟珊儿的爸谈过了，乾脆让你们先订婚好了。」
龙亦然「噗」地一声嘴里的饮料喷了出来，刷红了脸。
才想开口反驳，女孩已经先开口道：「伯父，太快了啦。」
「会吗？先订下来，等成年就可以结婚了阿。」
「我要回去了，伯父再见，亦然再见。」
「爸，我送她回去。」
也不管龙爸还要说些什麽，二人早就溜的不见人影。
路灯将二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龙亦然刻意走在後头，做些奇怪的动作，把玩地上的影子，想像自己正从後头抱著她。
「你说亦擎哥哥正在干嘛？」女孩突然转头说著。
「我怎麽知道，不过你是不是喜欢他阿？」龙亦然有点吃味，因为女孩三天二头就念著飞去英国的龙亦擎。
女孩侧著头，嘟嘴问到：「吃醋啊？」
「是，吃很大。」
「......我以为你不会吃醋呢。」女孩一转身又往前走著，可是脸上的已经挂著甜甜的笑容，她很开心，因为他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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