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细文着实想去,许熙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借口。于是兴高采烈地准备行李去了。 没想到,雁荡山之行之后,两人的关系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一落千丈。 05 这一次前去游玩的基本上是本系的学生,约摸有三四十人,人一多,组织就成了大问题。于是带头的学生会文体部长把众人分成了四个组,分别指定了负责人。 许熙这一组,负责的是张雯,可是做事的却是向细文,一路上要照顾女同学,帮同学背东西,安排食宿,忙得不可开交,自然冷落了许熙。 许熙冷眼旁观着张雯把向细文使唤得跟个仆人似的,不满,可是见向细文做得很开心,也不好多说。小丫一直跟在许熙身边,非常殷勤,时不时地问许熙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累不累,把许熙郁闷得想掉头就走。 许熙并非迟钝之人,小丫那大大的眼睛老是绕着他转,旁边男生嫉妒的眼神也不离他左右,居然还有人阴阳怪气地嘲笑,说他是个大少爷。许熙难过得够呛,可是他若走了,一来向细文不免不好做人,二来他虽然对小丫没有什么意思,可人家一个小姑娘,又可爱,又懂事,也不能太过分了不是? 虽然后悔,也只有打点精神,挤出笑脸作陪。 说起来,许熙喜欢旅游,但是仅限于一个人逛,而且,最好人少的地方。风景名胜什么的,都看人头人屁股去了,有什么意思?于是心里咬牙切齿,为什么要为了那个向细文出来这一趟啊? 在雁荡山的天窗洞,张雯兴奋过度,在那儿手舞足蹈,差点掉下去。向细文英雄救美,美女无恙,他却崴了脚。一会儿的工夫,脚脖子肿了起来,一步也走不动。 天已渐渐黑了。路险,也不好搀扶,一行人且走且歇,许熙看着不是办法,向细文勉强自己,疼得满头大汗,还不好意思示弱,便对张雯说:“你们先下去吧,看看下面有没有抬轿子的。不然,天黑了在山上,很危险。我留在这里陪着他好了。” 众人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先行下山。小丫也想要留下,许熙说:“天一黑,说不定会有蛇出来,我保两个人,恐怕会有点费劲。” 小丫一哆嗦,没奈何,跟着他们走了。 许熙笑了,基本上没有哪个女孩子不怕蛇。 向细文满脸的不好意思。许熙摆摆手:“我先背你一程吧。” “这怎么行?”向细文连连摇头。许熙看上去比自己单瘦,在平地上都不一定能背得动自己,在这么险的山上,更不用说了。 许熙并不答话,转过身,稍稍屈膝。 向细文知道许熙的脾气,违背他的愿望,他也不会发飙,只会转身离去,只好胆颤心惊地伏在他的背上。 许熙费力地站直,身体微微前倾,手反过来撑住向细文的大腿,微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向细文不敢说话,怕让许熙分心,屏住呼吸,似乎这样能够减轻身体的重量。 许熙的手很大,手指并不粗,细长,除了右手中指有茧之外,基本上是细皮嫩肉,很好看。现在抓握住向细文的大腿,却很有力,倒不像文弱公子了。许熙的汗流了下来,顺着脖子往下淌,细细的汗毛似乎噙着露珠,很……形容不出来。 天色渐渐黑了。许熙的喘息声大了起来。夏天很多虫子在呢喃,反而衬得山路格外的安静。 向细文着了魔似的看着许熙的后颈,看那汗水嘀嗒地流下,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许熙似乎身体僵硬了一下,接着往下走。 向细文又舔了一下,咸咸的。然后第三下,第四下…… 然后向细文勃起了,坚硬的欲望,抵住了许熙的背。许熙每走一步,那背脊就蹭着向细文的性器,从未有过的快感,这么升腾起来。 向细文搂紧了许熙的脖子,屁股开始耸动。脸贴在许熙的后颈处,舌头不停地舔着,还撮起嘴唇吮吸起来。 感觉许熙停下了脚步,手松了,让他慢慢地站到地上。向细文一条腿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双手仍搂着许熙,阴茎肿胀的老大,隔着自己和许熙身上的裤子,在许熙的屁股沟处用力地抽动。
06 许熙感觉到脖子被什么舔了一下时,吓得几乎要把向细文扔下撒腿就跑。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在这样陡峭的山路上,他的举动会导致两个人都丧命。 然后是第二下,第三下,然后是有什么在亲吻着自己的脖子,甚至有被咬到的感觉,这才发觉,原来是那家伙在捉弄自己,并不是蛇。不知为何,却不想阻止他。 然后腰背那儿有什么硌得慌,温度很高,很硬的东西,随着自己的走动,那玩意儿也在蹭着顶着自己的腰背。许熙凝神感受,到底是什么呢?感觉那人的胳膊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嘴唇和舌头也在他的后颈处动个没停。那家伙的屁股也在耸动,然后…… 许熙恍然大悟,顶着自己的那个玩意儿,是……是向细文的阴茎!而且,是勃起的阴茎。向细文在猥亵自己! 许熙头昏脑胀,思考的能力突然飞走了。木木的,什么都想不起,只是凭直觉这么走着,眼睛还要观察着路。不一会儿,觉得膝盖酸软了,几乎动弹不得,遂小心翼翼地放下背着的人,让那人靠着自己,让那人用火热的欲望在自己的屁股沟处抽动。 呼吸更加急促,心更加乱,然后,自己的体温也在升高,微微低头,看到自己的裤裆处也顶起了帐篷。 然后,右手不听使唤地缓缓上升,握住了那人的手,慢慢地、却坚定地往下拉,让那只手碰到了自己的欲望,指挥着它,隔着裤子套弄着自己的欲望。 天已经黑了,月亮升了起来,夏虫的呢喃越发热闹。和那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那儿,感受着那人的火热在自己的身上磨蹭,那人的手,让他的欲望升腾。 然后,听到远处有声音在呼喊他们两个的名字,手电筒的光线闪烁着。 两个人突然醒了过来,动作停止了。 有人在上山,在接近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分开了。许熙开口应了一声,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张雯和另外两个男同学带了抬轿子的人上来,同学们扶着向细文上了轿子,轿夫抬着他往下走。张雯在后面殷勤地问着。许熙走在最后,一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向细文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说话很得体。许熙则一路沉默。 到了旅馆,分头安歇。许熙和向细文以及其它四个男生住在同一个房间。许熙早早地洗了澡休息,躺在床上,听人来人往。来了骨科医生帮向细文看脚,同学们进进出出地探伤,聊天,说话。 在喧闹的房间里,没有人来跟许熙说话。小丫看着许熙的背影,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第二天,张雯留在宿舍陪向细文,其它人,包括许熙,继续他们的雁荡山之旅。 许熙愈发沉默。小丫在无数次碰壁之后,终于黯然退出。 回到学校,同学们纷纷离校了。向细文的脚虽然没有好利落,还是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家里的几亩薄地,需要他帮忙。 许熙也回到了家。独处的日子,他迷上了网络,迷上了论坛潜水。 他去了newgay的网站,浏览着各种帖子,一直没有发言,看着各色人等在网络上聊天,发表看法,钓鱼,调情,竭力想弄懂在那个山道上,向细文和自己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潜水一个月之后,许熙终于发了一个新贴。一个求助贴。然后,回帖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 彷徨:似乎好象喜欢上一个男孩了。我是不是gay? 张扬青春:你是男的吗? 彷徨:是的 榴莲:那你就是gay了。如果不是,你干嘛来这里? 张扬青春:以前喜欢过男孩子吗?自慰的时候,想着男孩还是女孩? 许熙犹豫了很久。真的不习惯这样说自己的私密。太隐私的问题了。可是,如果不能坦白,又如何弄清楚这件事呢?再说,这网上,谁也不认识谁,怕什么? 彷徨:女孩。不是固定的,基本上是女明星 很粗:哇,那你是被掰弯了 许熙摇摇头。向细文似乎也不是弯的。聊天的时候,他也说过曾经喜欢过高中时的一个女孩子。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男孩子怎么样。向细文,虽然欣赏,可从来没有过欲望。那一日,纯属意外,不是吗?只是心中很介意而已。 爱男人:那你还是一个处男啰?0号还是1号? 大鸡巴哥哥:宝贝,让哥哥好好疼你哦,可以插到你昏过去啊!!! 新一:你屁股翘不翘?紧不紧? 张扬青春:哥们,回头吧,趁现在陷得还不深。这条路很难走。顺便问一下,他喜欢你吗? 许熙抱着头。不知道,不知道那家伙喜不喜欢自己。如果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应该是的。涉及到欲望,就很难说了。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发情?自己为什么也会有反应?那家伙拿那儿蹭自己的屁股,自己居然没有一点反感。 许熙关掉了网页。自从那个奇诡的事件后,向细文再也没有找过他。
07 开学了,返校同学们都很亢奋。许熙冷眼看着向细文,他也很亢奋,可是却不再来找自己学英语了。也是的,他的口语勉强过得去了,听力提高了很多,凭什么还到自己这里卖苦力? 周末,许熙独自回了家。衣服,带回去洗。 很失落,却又放下了心。张扬青春说得没错,这条路太难走。虽然并不认识什么gay,不过看的书,看的电影,已经足以让他了解到,这种禁忌之恋,很难有好的结局。男女之间的爱情就够难的了,更何况是男男之间。 然后就听说,向细文在追求张雯,整日里同出同进同吃饭。那女子,很大气,很理想,向细文的家境,似乎并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然后,第一年的奖学金拿到了,向细文和许熙都拿了一等奖。拿到钱的那一天,向细文就到他寝室,把借的钱还清了。 再然后,学生会竞选,向细文以高票当选学生会主席,很快又入了党。 突然忆起,曾经讨论过彼此的理想。许熙的很简单,当一个科学家。向细文很头疼,不好意思地说:“小学的时候想当村长,初中,想当乡长,高中,想当县长……” 许熙嘲笑说:“现在,是不是想当省长?” 向细文没有说话,露出心中无限向往的神情。 那样的人,当然不会沉溺于禁忌之爱当中。更何况,有没有爱,还在未知,也许只是当时气氛不对,月亮不对,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此时发现不妙,自然要退却了。 离开吧,离得越远越好。 而心中,不是不愤懑的。很像是女孩子被占了便宜,然后又被拋弃。 又唾弃自己,还真把自己当成女孩了。 然后听说,向细文和张雯分手了。奇怪的是,两个人都没有显出失恋的样子。张雯又有了男朋友,向细文居然还同他们一起吃饭。 据说,向细文声称,张雯就好象是他的姐姐,两人之间,并无私情。 许熙嗤笑。男女之间,哪里会有纯洁的友谊?就连男男之间,都没有纯洁的感情了。 许熙成了newgay的常客,和张扬青春成了网上的好友。那人,在gay这个圈子里呆了很久,告诫许熙,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试水。 而其它的会员,会不停地用语言调戏许熙,用淫秽的语言猥亵许熙,而许熙发现,他对此并不反感,反而装出一副淫荡的样子,尽可能地从他们的回帖中了解男男之事。 因为他发现,他的眼里,再也没有别人,耳朵,也会有选择地只接收向细文的讯息。 愤懑变成了仇恨,变成了嫉妒,变成了执着。 彷徨:怎么办?现在老是想着他,那次实验课,差点出了乱子。 张扬青春:是有什么执念吧?也许把话说清楚就能从中间跳出来了。 彷徨:不知道。他现在不再来找我,在路上看到,彬彬有礼,好象我只不过是另一个同学。 张扬青春:也许他就是这么看的。 彷徨:那他凭什么那么对我?那样……晕,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张扬青春:也许他确实对你有感情,只不过现实阻止了他。 彷徨:也许吧。每天看他上窜下跳的,烦。 张扬青春:他似乎是在躲你。为什么躲呢?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跳出来。 这些你来我往的交流当中,穿插了许多要求跟许熙一夜情的帖子。许熙一概无视。
08 在煎熬中成长的许熙越发帅气、迷人,也越发像座冰山了,同学们对他,敬而远之。他得到了张教授的欢心,破例成为张教授团队中惟一的本科生。虽然作一些打杂和基本的工作,毕竟也算是踏上了成为科学家的第一步。 而向细文,在学生会混得如鱼得水。他好象天生就是为官场出生的人,貌似忠厚,手勤嘴拙,办事稳妥,又不出风头,这样下来,反而更能得到领导和老师的青睐。 于是当这一届的交流学生名单确定之时,向细文被系主任当作是打击张教授的一张牌,受到力捧,也如愿以偿地实现了出国之梦。 许熙呆在张教授的办公室做功课,心乱如麻。那个家伙没几天就要滚蛋了,这让他焦躁不安。这一去,就是一年,也许,会是永远。时间是过得很快的。自从那次山上的亲密接触之后,一年,又快又慢地就这么过去了。自己在这儿辗转反侧,那家伙却没事人一样。 靠。许熙在心里骂着粗话,凭什么,凭什么呀?凭什么自己这个优质男人,要为那个虚伪、狡诈、忘恩负义、不知好歹、流氓成性的家伙牵肠挂肚啊?本来对交流学生的竞争无所谓的,看那家伙兴致那么高,火不打一处来。妈的,这是要躲我躲到国外去啊?靠,还是把自己高看了吧,那家伙,不过是要往上爬,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出了国,去发大财了。 许熙恨不得摔摔东西。不过这是张教授的办公室,好心借给自己自习的。再说了,为了那个乡巴佬失了风度,多划不来! 又想着那日,其实已经失了风度了。 有人在敲门。许熙高兴了。不管是谁来,先承受一番我的怒火吧! 打开门,却是向细文。 许熙靠着门框,冷笑着说:“你不用在我面前显摆。出不出得了国,我无所谓。对了,你们家有没有放鞭炮啊?天大的喜事呢,鲤鱼跃龙门了!” 向细文微微低头,看着他,厚厚的嘴角抿着,半天没说话。 许熙回身,要关门,被向细文挡住了。 许熙又冷笑了两声:“会长大人,过两天要考专业,哦,对了,你不知道哈。不过,我得考。” 向细文缩了缩脖子:“许熙,我有话想跟你说。” 许熙嘴角上扬:“so what? Do I have to listen?To tell you the truth, I have no interest at all。” 向细文脸突然变得黑红黑红的,低着头,玩弄着手指:“许熙,真的有话……没找着机会跟你说……” 许熙愕然,突然乐了:“哈哈……会长大人……哈哈……”走到桌旁坐下,脚抬起,放在书桌上,对向细文勾勾手指:“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向细文哆嗦了一下,关上门,像个老实学生一样,乖乖地站在许熙跟前:“我拿不定主意。如果那边要我留下,我是呆在美国读完书呢,还是回来?” 许熙眯缝着眼睛看着向细文。这个人,总能给人一种忠厚老实的假象,这话说出来,那么诚恳,一点没有炫耀气人的意思,便说:“留在美国,那就当不成省长了。不过,倒是可以在美国,嗯,过上几十年,试试看能不能当州长。” 向细文看着许熙,可怜兮兮地说:“我不想在美国当州长,也不想当省长了。我不想当官,想转专业,学商贸。我想做生意,当老板,赚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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