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之恋 文案: 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的去爱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 少年时的误解,浅薄傲慢的自己曾如此的轻视过他,却不知那是缘份的起初。 回国後的偶遇,那低垂的头,那瘦高的身影,那温柔平和的笑容,这一切不知何时竟然深刻入骨般的难忘。 等自己猛然发觉,自己已深深爱上了他,爱上好久、好久...... 爱得太深,爱得怯弱,自己在他的世界外徘徊而不敢越雷池一步。 不敢说出口的爱恋,以为总有机会,结果却盼来他前妻的回国...... 那个他爱的女子口口声称著为他而回,完全没有胜算是自己该何去何从? 失去他等於失去整个世界,这样的结局自己能否承受...... 是否自己与他真是有缘无份? 楔子: 遇见他的时候,他正被小区里有名的几位欧巴桑给围着。 远远就看见了那些欧巴桑个个面红耳赤的模样,蔡均成一点也不想淌混水,第一反应就是绕道避开,但是偏偏从他家去超市就只有这一条大道,除非他转身回家,否则他别无选择一定要经过这帮有名的大嘴巴的身边。 脚提起又放下,放下又提起,犹豫了半天,蔡均成略皱了皱眉,母命难违,他这趟超市之行是非去不可的,他只好刻意地放轻了脚步,拉远了距离,希望能趁她们还在围攻某人之时,顺利从她们身边大逃亡。 "呀!这不是蔡家小子吗?你来的正好啊!"略显尖锐的声音让蔡均成本已顺利过境的身体硬是停了下来。 "王大妈早。"蔡均成无奈的转过身,纵然心里一百万个大骂自己倒霉,仍习惯地扯出礼貌的笑容。 "早早......"胖乎乎的王大妈扯开大大的笑容,越看蔡均成越是觉得顺眼。真是好孩子啊,每次见到她都笑得那么甜,喊得那么有礼貌。完全不像现在社会上的有些孩子啊,没礼貌得很,看到人就像空气一样,一点尊老都没有。这就叫家教好!想到正被她们围住的另外一个孩子,王大妈再次体会到什么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会打洞!"来来来,替大妈评个理啊,"王大妈一把抓过蔡均成,那力道差点让蔡均成狠狠跌向被这帮欧巴桑围在正中的孩子身上。 讨厌和人这么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蔡均成很想一把甩开那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的胖乎乎又带点湿的胖手,但是出生到现在的家教使他硬是忍了下来,只能尽量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腕从那可怕的力道下解救出来。 "是啊。蔡家小子来帮大妈们评评理。" "蔡家小子啊,你说说看,我王大妈是这小区里出了名的小心人了,对不对?所以啊,我怎么可能走路走路,正好经过这小子身边,身上的钱包就掉出来了呢?"王大妈本来的笑脸在转向被围在数名欧巴桑正中的孩子时,立马变成阎罗王一样的阴森。 尖锐的声音继续着,"你说这怎么可能?!你看看,我的口袋这么深,这么大的,你再看看,这个钱包这么小的,我又这么小心地,怎么可能这么小的钱包会从这么大的口袋里掉出来?!这好掉不掉,偏偏是在这个小子撞了我一下时,掉出来了?!这么巧的啊?!那好去拍电视剧了!" "是啊!就是不可能的啊!" "一定是这小子偷的钱包!要不怎么一撞就撞掉出来,而且还掉到他脚边,让他捡到?!" "就是啊......一定是这小子偷的。"这小子他老爸就偷东西被捉过,所以说啊,小偷的儿子永远是小偷,不会错的。 众欧巴桑们群起而攻之,叽里呱啦在蔡均成的耳边说个不停。蔡均成觉得头痛的要死,觉得今天一定踩到狗屎了,才会这么倒霉,一大早就被老妈丢出来去买什么莫明其妙的方便面,哪种不好吃,偏要吃什么胜大牌的,这个牌子又偏偏只有在大润发超市才有。去就去吧,偏又碰到这帮有名的大嘴欧巴桑,碰到就又算了吧,偏让他碰到这群以私开公堂,随手拉陪审员著称的小区审判团在路正中开审判大会--自己就这样莫明其妙地成了陪审员了!真是够背的!他又没看到事情经过,他怎么知道是掉的还是偷的啊?!而且无论是掉的还是偷的,他都不想管,这根本不关他的事,倒霉!脑袋里充满着这两个字的蔡均成脸上仍极有礼貌的保持着微笑,但是他的脸皮开始觉得抽痛,他的耐心也开始告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一肚子郁闷的他眼神凌利地射向害他走了这狗屎运的罪魁祸首--刘飞龙。 是的。虽然少年低着头,但是从那身影,蔡均成就认出了这被众欧巴桑围攻了半天却一声未吭的瘦高个少年正是刘飞龙。 这倒不是因为自己和这少年有什么交集,而是因为在这小区里,这瘦高个少年也算是个名人之后--臭名远扬的名人的儿子--刘飞龙的老爸因为偷店里的奶粉被抓去警局关过几天。因此只要小区里丢了些什么,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家父子--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哪有小偷只偷一次就停手的?!而且小偷的儿子永远是小偷嘛。老子偷奶粉,儿子不可能什么都不偷吧。你就是说死了去也没人信的。 但是蔡均成会记得他却并不全是因为这些丑闻,还有刘飞龙这个人出了奇的安静,不会反驳--是的,蔡均成没见过比他更不会和人争吵反驳的人。简直就是根木头,而且是石化了的木头,无论别人怎么骂,怎么推,怎么斜眼看他,怎么议论他,他都一副事不关己,完全不在状态的样子。好象众人说的不是他,而是某个在某地的某人。蔡均成就见过N次他被众人围攻后,就只知道呆呆地立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等到所有人说得口干舌躁,说得快没气了,说得够本了,说得尽兴了,说得无聊,说得不想再说了,散去之后,他才像从某个别的时空把灵魂抽了回来,慢慢地--真的很慢,慢得让蔡均成觉得他在数蚂蚁走路--走回家去...... 被逼着走不开的蔡均成为了打发无聊,也为了控制自己的不耐烦,只好把精力放到打量起眼前人身上,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刘飞龙,明明取名是条龙,看那呆样,绝对能把龙族都从神话世界里气得跳出来灭了这令他们蒙羞的家伙。没有特色,怎么看就是一身漂得有些泛白的学校制服,头一直低着,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对了,自己好象从来没见过他抬头,也没见过他脸到底长什么样?说不定是个瞎子,脸上有道疤,或是他的脖子压根就抬不起来,所以他才总是低着头......蔡均成心里乱七八糟地瞎嘀咕着,这个刘飞龙在自己的印象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奇怪了,就是这个么影像,自己却总能在一堆人中将他清楚地认出来--也许是刘飞龙那一身神魂飞散,抽魂出体的功夫让自己印象深刻吧...... 啊,对了,笑,蔡均成想起来,这叫刘飞龙的留给他另外一个印象就是笑,他总是低着头,唇边却挂着很浅很浅的笑,是那种如果你不注意就会忽略掉的弧度,他不明白那笑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为什么刘飞龙在被骂的时候总要笑着,他在嘲笑自己还是别人?蔡均成搞不清楚,这个刘飞龙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压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算了,蔡均成自认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自己想了这么多已经算是出乎他自己意料了,他的心思转了回来,瞄了眼手上的腕表,哇!死定了!快八点了,再不去买方便面,老妈要发飚了。得赶快解决了眼前,耳边一堆叽咕还在继续,蔡均成二两拨千金的说道,"王大妈,你现在手上的钱包是不是你说被偷的那个?" "是啊。" "那它是怎么又是回到你手上的?"不是被偷了吗? "是这小子还回来的。"王大妈一脸恶狠狠地瞪了还她钱包的刘飞龙一眼。 啊?刘飞龙还回来的?蔡均成愣了一下,"里面有少东西吗?" "没有啊!"有了,她就不是站在这里了,她就要抓这小子去警局! 没丢东西?蔡均成突然觉得有点啼笑皆非,"如果是他偷的,他为什么还要分文不动的还给你呢?" "啊?"被人出乎意料的反将一军,王大妈愣住了,也是喔...... 这么简单到呆的道理,为什么这群欧巴桑要搞得像法院开庭一样?真是没事找事。闲极无聊了。心里嘀咕着,蔡均成脸上却一派乖巧,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嘲笑这帮欧巴桑们呆的样子。 "既然问题解决了,王大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再见。"蔡均成挂着招牌的礼貌笑容,脚下以最快而又不让人看出是在逃跑的速度掠过这群欧巴桑身边,眼角瞄到那木头一样的身影肩膀似乎颤动了一下。 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这只是他走了狗屎运的倒霉遭遇,两人就像是一个夜晚,一个白天,他连做梦都没想过,自己将来会和这个叫刘飞龙的家伙有什么交集,因此蔡均成迅速将这一切像扔废纸一样丢进了碎纸机里。 只可惜了,上帝有时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他像玩魔方一样随意转动着凡人的人生,每每让你出乎意料。 因此,当他后来发现刘飞龙这个被众人鄙视的少年竟然救了小区便利店老板时,他才猛然发觉-- 自己竟然在潜意识里将这个自己从未了解的刘飞龙定位在了一个小偷恶人的位置,而这个定位又显得自以为是白天的自己是多么的肤浅与可笑。 第一章 凌晨一点,整个城市熟睡在甜美的梦乡里,可是在四号摄影棚里,每一张忙碌的脸上都挂满着紧张,无人敢有一丝睡意,瞪大眼再瞪大眼,咖啡一杯接着一杯,就算是睡神已经开始抽走你的神魂,你也要用火柴棍把自己的双眼撑开。 "女一号再靠近男一号一点,注意表情......不对,卡......"虽然心里很气愤这名笨女猪--不,是女主一号在卡了20次之后还是没有给他一个他想要的漠然感觉,蔡均成却没有像一般的导演一样当场发火,而是仍在脸上硬挂着一丝微笑地走近那个正一脸茫然看着他的女一号,"不要急,你要想着......"蔡均成一边耐心地给找不到感觉的女一号分析剧情,帮她进入状态,一边分神在心里狂骂着这女一号简直就是猪头三转世,简单的漠然表情在她这里不是呆若木鸡,就是神魂被抽,真不知道这个影后的头衔是怎么得来的。但是他更清楚,这个女一号是有名的哭死鬼,你要是一发火,她就六神无主,最后倒塌的一定是他自己。要用她之前,很多导演都劝过他,不要自讨苦吃,可是他就是看中这女一号风吹就倒的柔弱样,和一张苦瓜脸,简直就是为了他的剧本而生的。所以虽然明知这名气颇大,产量极低的新一代影后不好侍候,他仍决定由她来演自己的女一号。人无完人,他安慰自己,而且,好在他假脸功夫一流,即使气得想火山爆发,他也自信可以在心里消化掉,只是这个消化的过程可能要牺牲到这位女主家里的各方神仙加祖宗八代。 "好了,对了,就是这个表情,很棒!"好不容易让女主一号进入状态,整个拍摄的过程得以继续,蔡均成心里长舒一口气,让众人都稍加休息,去续杯咖啡什么的,因为接下来的将更加困难-- 这是个极为冷门的剧本,没有大起大落的感情戏,没有千回百转的情节,更没有扣人心悬的步步惊心,而是一部很生活化,很诗意化,很感觉化的后现代作品。 作为一部文艺片,如何将摄影(灯光),美术(道具服装化妆)等各个部门的工作精雕细刻,让观众在影片出品后可以看见用在这里面的精巧的构思,就要在各个方面下足了功夫。 有人说拍戏是种享受,有人说拍戏像初恋令人兴奋,但是蔡均成觉得拍戏就像在战场厮杀,每时每刻都要将神经绷得像离弦的箭一样紧,他每天不分日夜地思考着,考虑着如何和手底下的人一起将各个人物--从跑龙套的到主角的--服装设计得生动别致而有新意,如何将各场场景的道具安排得得体而耐人寻味,如何把每个细节突出出来,而又让整部影片给人浑然天成的感觉。还有更困难的是如何让每个演员都找到感觉,让每个人物都个性鲜明而贴近当下观众的口味。 只要在片场,他的脑子里就满是如何将整部电影诠释出诗的韵味这一难题,片刻都得不到休息-- 但,这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人生,年少时他去洛杉矶求学,本是为了流浪,结果却流浪到了电影学院--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电影电视制作研究所。这纯属偶然,但既然选择了电影这一行业,他就会努力做到最好,这是个性使然。而且上帝好象也特别眷顾他,从他走入UCLA的那天开始,就特别的顺,他以极优异的成绩从UCLA毕业后,回到国内,以新生代导演的身份接手的第一部片子就大卖特卖,此后,他以每年一部片子的产量保持着票房神话的记录。 在他二十八岁时,他进军好莱坞,用一部水墨画风格的艺术影片赢得了纽约影评界的一致好评,从此在好莱坞站稳了脚根。也由此创造了国内电影界的一个新传奇,年仅三十岁就步入了世界一流导演的行列。 这在众人看来如奇迹般耀眼的一切,这一帆风顺得令众人羡妒的人生,令他满足了吗? "老天,你今天被NG了不下10次,我都为你捏了把汗啊。" "我也不想的啊。可是没办法啊,就是没感觉啊。这戏太难懂了。你看那个女主一号NG更多呢!她还是影后呢!她也找不到感觉啊。真是来自火星的剧本。不知道导演是怎么想的,怎么挑这么不讨喜的剧本来拍。"声音中透出不理解。 "不懂就不乱讲!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想想如果是在别的剧组,碰到那些像火山型的导演,你有这么好过的日子啊。" "这倒是,这蔡导的脾气还真是一流的好啊。怎么都不见生气的。可是我怎么觉得有时他笑的时候,眼却冷冷地,像放冰箭一样,嗖嗖的让我直发寒。"刚才蔡导看那个女一号就是,笑是笑的,就是笑得她发冷。 "有吗?我怎么没注意到啊?别乱说,蔡导是出了名的三好导演。脾气好,人品好,戏拍是更好。"另一道声音不满地维护起心里的偶像级人物。 "这我当然知道啊。可能是我太累了,看走眼了吧。不过不知道这种火星剧本,到上映会怎么样?"会不会烂啊?真是担心呢,虽然只是个配角,但这可是她的第一部戏啊。 "这不用想也知道啊!就是烂到爆头的剧本到蔡导手上,也一定会大卖特卖,蔡导就有这本事化腐蚀为神奇。你不看啊,多少赞助商排着队要投资蔡导的电影,多少女明星做梦都想和蔡导扯上关系啊。"一脸向往,双眼就差冒出心形星星了。 "嗯,这倒是的,"声音突然压低,"喂,你跟着蔡导时间久,蔡导都三十了,花边新闻倒是多的,不过到底哪个才是正宫娘娘啊?" "这我可不知道,这方面的事,蔡导从不说的,私事在工作时,蔡导从不提的。你看八卦杂志比问我都要强。"她也想知道的。 "看八卦杂志啊?呵呵,那里面可精彩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所以才问你。"小气呢,不肯说。 "我真的是不知道啊。没见过私下蔡导和哪个女星特别亲热的。我想大多都是那些女人想倒贴吧!蔡导人长得帅又有钱,是名副其实的金龟婿啊,就不知道是谁有这个福气了。反正啊,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想的。你别告诉我你暗恋我们蔡导啊?!" "去去去......什么话啊,欣赏不行啊?我就不信你没动过心。"只要性别是女的,她就不信逃得过那永远温柔礼的笑,现在好男人少啊。有钱脾气又好的男人更少。 本想推门进去倒杯咖啡喝的蔡均成在听见咖啡间里两名女子的谈话后,愣了愣,然后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他并没有阻止她们的谈话,八卦是人的本性,在这娱乐圈呆久了,他发现几乎没有人是不八卦的,他不反对自己的手下拿自己善意地八卦一下,当作调剂生活,更何况他虽然是被八卦,但却是被人大肆表扬着,被两美女在暗地里欣赏肯定的感觉总是好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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