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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拉米苏之恋----猫妖屋——

时间:2008-09-26 00:46:05  作者:

三好男人吗?金龟婿吗?蔡均成望向楼梯口的大镜,镜中一个帅气的身影一脸苦笑地回望着他。
有钱,有势,又有一堆美女追着他跑,在拥有了所有这些后,为什么他的心却仍感到空空的?
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吗?
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答案一直就在他心里--镜中的人影苦笑着,但这答案却比问题本身更令他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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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藏在闹市里的小小甜品店,在一幢欧式老建筑的四楼。如果不是熟客的话,是很难找到的,但是一旦你尝过这里的甜点,保证以后你会成来这家甜品店的死忠派、铁杆粉丝。
店面很小,一共只有不超过五张桌子,没有高级的装修,进门的地方挂着一串可爱的风铃,有客进门时,往往会撞响这风铃带来轻脆悦耳的阵阵铃声。
雪白的墙壁白净而光滑,上面精心挂着色彩丰富,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的各种漂亮甜品图画。光洁的地面上摆着店主人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致盆景,四季总有花常开,一走进门就让人有种亲切温暖的感觉。桌椅都是原色调的木雕作品,朴素中透出别样的韵味,每张桌上店主人还摆放着一盆同样精致的小小盆景。一溜老式的玻璃窗,窗外便是幽静的小路和茂密的樟树叶尖,很有点现代都市小资的情调又带着古镇的优雅宁静,是个杀时间的极好地方。
又是凌晨一点,一个身影像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甜品店的楼下,月光下,身影静悄悄地从这幢旧楼的后门走向四楼的甜品店,这幢旧楼后门的楼梯晚上是没有灯的,来人必须像瞎子一样在黑暗中行进,不是经常到此一走的人,大概会跌得鼻青脸肿外加重伤住院,而无法像身影那样,在这漆黑一片中却有如在灯光下一样,如履平地的向四楼走去。
来到甜品店后门,身影没有敲门也没有按门铃,而是熟练地掏出随身的钥匙,轻手轻脚地打开店门,径直向窗边悄悄走去。
身影在窗边固定的位置坐下,取下为了掩人耳目,也是为了保暖而戴的帽子、假发和围巾,极深地舒了口气,接连几个通宵的赶戏,终于如期完工了,今晚是庆功宴,他却实在不想再呆在那个吵人地方和一堆自己打心底不想应酬的人去假笑连连。多日的辛苦让他极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快要断掉的神经。而这里当然就是他的不二选择。
他极喜欢这个位置,所以开业的第一天,完全没问过这店主人到底乐不乐意,他就硬是要下了这个位置的专属权--
这个位置在最角落里,上面摆放着一盆店主钟爱的昙花。白天时阴影很重,窗外的樟树会层层叠叠地将阴影覆在他的身上,如果不逼近他身边,是绝看不出他是谁的,在这里,他绝对安全,不用担心有人偷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突然冒出来找他签名或是拍照什么的,在这个狗仔队过度发达的社会里,只有这里能给他一种放松的安全感。而在夜晚,这个位置却又正好被月光直接照在脸上,明亮得让他觉得刺眼,刺眼得让他昏昏欲睡......
"别又在这里睡着了,要感冒的......"低沉而轻柔的声音,即使是在熟睡的人耳边响起,也不会让人受到惊吓,反而舒服得像催眠的音乐一样将人往更深层的睡意里推去。
蔡均成轻声梦呓了一句,头从左手换到右手,继续趴在桌上,沉睡在梦乡里。
低柔声音的主人无奈的轻摇摇头,无声地笑了笑,略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将蔡均成垂在鼻子上恼人的发丝拨开,看着那张犹如孩童般的睡脸,男人的眼神放柔,将睡死过去的蔡均成打横抱起,轻轻放到自己刚睡起的柔软床上,仔细地盖上棉被,才转身走近旁边的工作间里。

蔡均成是被一阵熟悉的甜香从睡神的魔法中唤醒的。
那醇厚浓郁的香气,淡淡地从工作间的门缝中溜了出来,悄悄缠绕着他的心肺。
那是提拉米苏的香气。
蔡均成睡眼惺松地将头探出温暖的被窝,深深地嗅着那熟悉的香气,却没有睁眼,而是静静在脑海中,勾勒出男人穿着一条对于他而言略显幼稚的围裙站在蛋糕制作台前,面带一丝微笑,细心制作甜点的姿态。
男人很高,喜欢习惯性地低着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长相,常常整个人都模糊起来,唯一能让人记住的可能就是男人唇边总挂着的一丝莫明的微笑,自己曾取笑男人说他是一根风中的竹杆,只有高度没有厚度。
多年前细弱的手臂,现在已能将厚厚的平顶锅单手轻易举起,当然也能将标准体重的他轻松的抱起,而不再会像少年时那样,将他当成布袋拖着才能前行......
多年前的一幕在脑海中回放,蔡均成忍不住要轻笑出声,却在第一时间捂住了嘴,只在心里默默地笑着,男人的耳朵很灵,简直像猫一样,而他还不愿让男人发觉自己已醒,他想一个人静静地再多感受一下这份带着甜香的宁静与温暖,也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聚集起足够等会面对男人所需要的克制与勇气--
有时想想,自己都觉得可笑,堂堂七尺男儿,堂堂面对万人场面也绝无一丝心跳加快的他,竟然常常懦弱到连与男人对眼都不敢的地步,又偏热衷不停地在暗地里偷瞄。活像个欲求不满,有色心无色胆的欧吉桑。惹得那个妖男总笑话他是千年的色鬼,万年的乌龟--干流口水,光缩头。
好吧,他承认自己是个胆小鬼,而且是个暗藏坏心计的胆小鬼,不敢将自己的心情表露一分,表面上一派大家永远死党的样子,私底下却常用一些小伎俩去获得男人的关心与注视--
蔡均成将身上还留着男人体温与干爽气味的棉被拢紧,带着点贼笑,就像今晨,的确很困,但是他还是有能力自己爬到男人为他在这家小店里准备的客床上去睡觉的,可是他偏偏就选择睡死在桌上,因为他知道,好心软心又细心的男人一定不会狠心就这样任他睡在窗边,招惹风寒的危险,而且一定会将自己床让给他睡--因为男人刚睡过的床还是暖的,会舒服很多。男人就是这么细心,这么会关心别人。即使那个人不是他--
原来微勾起的唇角耷拉了下来,是的,男人的细心和关心并不仅止于他,那些细心的举动与关心的话语都只是男人的本性,并不代表着什么。而他只能利用着男人的本性,在偷偷摸摸间享受一下男人坚实臂膀抱起他的那份力量与温暖,享受一晚男人温暖被窝里干爽气味带来的心动,假想着自己与男人是如此的亲近,是的,假想,一切都只是他个人单方的假想罢了,这一切不过是场独角戏。
头脑终于清醒,不舍地放开温暖的被子,还未睡够的身体有些像踩在棉花之上,晃悠悠地晃进了隔壁的工作间,轻倚在门边。
薄薄的可可粉洒满在香浓的奶油之上,咖啡与米白的简单对比不像香蕉船那样色彩缤纷,却也不像芝士蛋糕那样独色单调,而自成一体,变化有致,像个娇媚的小女人,在这寒冬带来点点春天的气息。
提拉米苏,是男人的拿手甜点。
就像对待着自己最爱的情人,男人可以花上一天的时间,面带着温柔的微笑,不厌其烦的细细打着蛋,极有耐心地轻轻搅拌着起士,那宁静而温馨的画面,时间都为之定格,他常幻想着自己如果是男人手下的那份甜点,那该能有多么的幸福。所以男人充满爱心做出的甜点总是特别的好吃,特别的有感觉,有一种特别的温柔,让你入口时,身心几乎都为之震撼。
提拉米苏,不知何时起成了他最爱的甜点,每次工作告一段落,他总要跑来这里,用唇齿去品尝男人那份独特而令他心动的温柔。
他伸手从男人背后端起那份已做好,却差了十几个小时冰冻酝酿的提拉米苏半成品,直接走出工作间,来到窗边的位置坐下。
对于他自动出现又自动消失的行为,男人没有一丝惊讶,他已经习惯了蔡均成会被甜品香味唤醒而又一人静静品尝甜品的行为。
男人留在工作间里,静静地收拾着器具。

先是偷瞄着男人的背影,在确定男人忙于手头暂时不会回头之后,蔡均成才放大了胆子,近乎是痴呆地傻盯着男人背影。
他和男人作了二十年的邻居,应当说是二十年的远邻,他们同住一社区却隔着一条街相望着,又不在同一所学校,没有接触的机会,这样的关系本来应当是毫无交集,或顶多就是见面觉得眼熟,点个头就算了。再没什么好说。偏偏好死不死,男人硬是看到过自己几次最丢脸、最尴尬的样子,而且屡受其救,自己就是想打死不与这个曾被自己定义为黑夜的男人接触也没办法,这叫天不从人愿。因此,算起来,他认识男人超过了十五年。
但是从最初的相遇到后来几次屈指可数的接触,他总是在国外与国内来回飘游着、流浪着,寻找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未来。男人的手机号码从未变过,男人的工作地点也从未变过,男人就像静静呆在原地的码头,温柔而耐心地等待着远扬船只的归港。
但这期间他从未主动与男人联系过,两人就像陌路人一般,只凭着上帝之手的安排,随着缘份见面、分离,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片安稳的码头早已标明了属地权,领主是一名娇小而甜美得像提拉米苏的女子。男人温柔耐心等待的是那只轻巧的小船。而算不上熟识的他只是这码头偶尔好心收留的遇难船。
直到后来,男人守侯着的小船被更漂亮更大的码头吸引而放弃了这片宁静却温暖的码头。他这只远扬船又正好决定不再出海,于是就决定暂时停靠在这片码头之上。至于为什么他要选择这片码头,当年的他从未深想过,他飘流的心思全在那一片新的天地之上,要在那片天地立足绝非易事,其他杂念便一概被绑着铅块沉入水底。
后来这片码头换了新样,男人辞了工作,自己开了家甜品店。而他也在自己的天地里闯了一片天空,有钱、有事业、有权势、有一堆美女倒追着,这是他年少时想象的未来,所有一切都已达成。他对于自己的生活很难再挑出什么遗憾。那么他满足了吗?这就是他想要追求的一切吗?接下来,他只要乖乖的找个自己爱的女人结婚生子,这一生就算是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童话一般的日子了。
可是,在某天深夜,他被一阵甜香唤醒,睡眼惺松间一道高瘦的人影远远印入眼中,猛然他觉得自己就像荒漠中孤行了数月的旅人,从心底涌上一股空荡荡的孤寂和强烈的饥渴。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当年偏偏要在这片小小的码头停靠。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能一眼就从众人中认出那个模糊的身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视线会下意识的跟随着那本被他鄙视的身影。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看着男人身边那娇小的身影如此的不顺眼。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每到深夜心底总是空捞捞的。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年面对娱乐圈的种种诱惑,自己却能完全免疫。明白了,自己在看向那瘦高身影时,加快的心跳意味着什么......
认识男人十五年有余,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的,他却又迷茫了......
得到了答案,却又在答案中迷失,答案比问题本身更加令他痛苦与矛盾。从得到答案的那天起,他就陷入了自己给自己画定的死圈。那想爱不敢爱的心情,自己大概永远都不会让男人知道,蔡均成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勺稠香绵密的提拉米苏放入口中,静静地细细地品尝着--

第二章
冬天,是蔡均成一年中最讨厌的季节。对于体质偏凉的他而言,冬天就意味着不停地发烧、感冒外加打针、吃药。身体平时棒得要命的他,实在受不了自己一到冬天就虚弱得像林妹妹一样,对于正处在敏感的少年期的男生来说,这种虚弱得像女生的感觉实在是太郁闷了。
拢紧再拢紧身上的厚重羽绒衣,即使打扮得像忍者神龟,蔡均成还是感到阵阵寒风像有妖术一样劲往身体里钻,冷,冷得他发抖,真是活见鬼!该死的冬天!
而更该死的是,这么冷的大冬天一早,自己还要赶去上什么鬼补习班!真想逃课啊!
不行!太冷了!快被冻死了!得先找个地方躲过这阵阴风再说。眼睛瞄到前方五十米处的小区便利店,蔡均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进其中--
"老板,我要一杯热咖啡。"
刚喊完,蔡均成就明显地感觉到便利店里的气氛不对。
原来紧绷得一触即发的空气,被他这一喊给打断了。站在他正前方货架边的三人之间窜动着令人不安的流动。
"那个......"蔡均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和猛然回过头看向他的两人面面相觑。
"啊!你要点什么?"三个人当中的那名工读生最先回过神来,机灵地冲回收银台前,扯出还不大自然的职业微笑,招呼起客人来。
"啊......我要一杯现磨的热咖啡。"时间久点,他好多在这温暖的便利店里呆会。至于刚才那诡异的氛围,反正与他无关。
"啊,好的,你稍等。"工读生转身给客人制作起咖啡来。
而这时,货架边刚被蔡均成打断的质问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出于等待咖啡冲泡的无聊,蔡均成竖起耳,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听着。
"说,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说话啊,到底是不是你偷的,不要以为不说话就没事!"
"我明明刚摆了三条香烟在这货架上的,怎么转间就只剩下一条了?刚才店里只有你一个客人,我不怀疑你,怀疑谁啊?"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啊?!回答一声啊,我并不是一定要抓你去警局。你拿了,还给我就好了。你家里有困难,我在这里开店这么多年,也清楚的。可是偷东西是不好的行为啊。你把香烟拿出来,我就当没这件事,好不好?"
"你是男子汗吧?!怎么敢做不敢当啊?!你要当缩头乌龟啊?!太窝囊了!"
"你再不说话,我要搜身了!我要报警了啊!"
听了一会,却只听到店主一个人时而愤怒激动,时而循循善诱的声音,如果不是刚才他明明看到有两个人,蔡均成都要以为店主一个人发疯在那里自言自语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偷啊,偷了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吭一声,让店主像个白痴一样的自唱自和着,难得好奇,蔡均成偏过头去瞄了一眼--
一件洗得看不出原来色调的羽绒衣像袍子一样挂少年瘦高的身上,低着头,唇边挂着一丝不该在此时出现的笑意。
啊,是他!虽然少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长相,但是蔡均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刘飞龙!
又是他?!怎么每次和"偷"这个字扯上关系就一定是他?真是令人觉得可耻啊。
"啊,你的咖啡好了。"工读生一脸职业笑的将热乎乎足以让蔡均成暖合一段路的咖啡递到他手上。
"谢谢。钱刚好,不用找了。"蔡均成下意识的接过咖啡立马就向便利店外冲去,与外面寒冷的天气相比,他更不愿意和那个可耻的小偷呆在一个空间里。
身后叮咚合上的便利店门将还在进行中的质问关在了便利店里,但蔡均成似乎还隐约听见了店主那终于爆发的越来越尖锐的声音。
不过,那都与他无关。
天气好冷啊。蔡均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真是该死!太该死了!早上明明只是打了几个喷嚏,不想晚上下了补习班回来,竟然觉得头重脚轻起来。脸很热,自己都能感觉那像火烧的温度,眼睛有些朦胧,前方的景物开始晃动起来,脚无力地向前移动着,像踩在棉花上,踩在浮云上......蔡均成不用看医生也知道自己又该死的发烧了。简直糟透了!自己已经看到昏倒就在离他不远处邪恶地向他招手。
明明离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眼前却开始发黑......SHIT!忍不住在心里骂脏话。这大冬天的,又黑又冷,路上连个鬼影都没,自己如果现在昏倒,明天肯定上报纸头条--XX市一少年冬夜冻死在自家门前三百米处。
别指望他那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何时归家的老妈会发现自己的亲生儿子倒在了家门不远处,当然也更不用指望他那视出差为头等大事,不知现在正在世界哪个角落里快乐开心着的老爸会想到他的亲生儿子有朝一日会冻死家门口......蔡均成苦笑着,他们不是不爱他这个儿子,只是没有爱他们自己那么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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