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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争(出书版)——彻夜流香

时间:2015-10-10 18:38:31  作者:彻夜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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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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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人志』《朝花夕争(出书版)》作者:彻夜流香

  书名:朝花夕争
  作者:彻夜流香
  画者:雪代熏
  规格:A5繁体横排
  字数:共30万字左右,上中下共三册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强攻强受/正剧

  文案:

  他身有暗疾,却性格开朗,风华绝代,琴棋皆绝。
  明知不能给青梅幸福,便替她吸引十皇子的注意。
  一曲筝音,为他招来北朝二皇子李缵的“麻烦”,却也种下祸因。
  存活了三百年的原村一夜之间被人灭了满门,
  身负重仇的原夕争选择了扶助十皇子楚因卷进了南朝的夺谪大战中,
  随著楚因势力的壮大,他心中对原夕争的欲望也逐渐扭曲。
  他是当朝的附马,亦是故国的军师。
  他是北朝的皇子,亦是敌国的将军。
  一曲之後,天南地北,当中隔著已荣登帝位的十皇子楚因的视线,要如何聚首……
  ※※※
  东方景渊大汗淋漓,良久方才深深作了揖,道:“东方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
  原夕争却一把托住了东方景渊的肘,道:“东方先生不用客气,子卿救你,实是因有一事相求。”
  “公子请讲,东方能力所及,必当再所不辞。”东方景渊连忙道。
  原夕争沈吟良久,突然一掀下摆,双膝跪在东方景渊的面前,道:“子卿相求东方先生,来日子卿有难时,请东方先生也能救子卿一次。”
  东方景渊大惊,连忙弯腰搀扶季子云,道:“公子你何出此言。”
  原夕争没有应手而起,相反是伏下身给东方景渊叩了一个头,道:“他日子卿有难之时,必定是与梁王相峙之日,到时还请东方先生能给子卿开一条生路。”
  
重要阅读提示:
1.受君是石男,类似天阉
3.本书的CP为原夕争X李缵

内容标签: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原夕争,楚因,李缵 ┃ 配角:曾楚瑜,原宛如

  引子

  此夜秋月蒙着绛云,照拂着宝相寺外的夜客。
  方丈一心法师听了守夜僧人的禀告,道:“客既随夜风而来,当有秘不可让人闻之事,就请他们进来吧!”
  隔了一会儿,守夜僧人便带着一富商模样的中年男子提着包袱走进大殿,那男子一进殿,便从袖笼里抽出几张银票递给掌灯僧人道:“这是弟子一点心意,给宝剎添点香火钱。”
  掌灯僧人合十收下,细瞧过去,见几张银票超过纹银百两,不禁瞥了几眼富商,方才合十退下。
  等人都下去了,富商才将手中的包裹放在蒲团前拆开,里面赫然是一个将将出生的婴儿,然后他毕恭毕敬地将写有八字的红纸递上,略有一些尴尬地道:“此子出生即残疾,双生兄长也是身体赢弱,请法师瞧瞧,可有妨碍?”
  一心法师细细地端详了一下襁褓里的男婴,感叹了一句:“真是好相貌,可惜龙托凤身,不是祥瑞之兆。”
  富商的脸色顿时一变,忙又递上银票道:“以法师所看当如何化解”。
  一心法师将那张红字条收拢于袖,却是拒了那银票,只闭目缓缓地道:“此子虽有残疾,却是个温和性慈之人,应天命,行人事,方可消弭大祸于无形,善行方得善报,切记切记。”
  富商得了这几句,有一些意犹未尽地从大殿中出来,却见掌灯僧人从廊下过,他心中一动,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掌灯师傅,弟子有一八字想请师傅看看。”
  掌灯僧人一晒,道:“你不是让法师瞧过了吗?”
  富商从袖中掏出银票连着八字递了上去,陪笑道:“法师的话太过高深,弟子不明,还请掌灯师傅代为帮看两眼。”
  掌灯僧人含笑接过银两,瞧了两眼八字就不禁面有难色。
  富商连忙又是银票奉上,那僧人接过银票叹气道:“罢了罢了,你这双生子原本是龙凤命,龙五行金旺,却是生于丙子时,五行中已经有水行相克,偏偏凤五行旺水,生于辰时,辰时属水肖龙,所谓龙行群雨,水助龙势,正合九五坤卦飞龙在天。但对龙来说水多而金沉,龙子时生,而凤辰时生,龙主阴而凤主阳,龙凤倒错,相生相克,二者必去其一。”
  富商的脸色越发的难看,道:“这如何是好?”
  掌灯僧人叹气道:“分开养,或者可避其祸一二,要紧的是……”他说到这里便卖了个关子。
  富商立即全部银票都塞入僧人手中。
  掌灯僧人方才语重心长地道:“凤子龙生凤命,即当以女子来养,绝不得让他取回男子之身,切记切记。”

  第一章

  南国春早,建业才过了腊八,街道的砖缝罅隙里便似冒出了绿芽。然而都城之中却显得气氛颇为紧张,只说南朝与北齐在汉江边一战,南朝三十万精锐皆灭,一时之间整个帝都便似都深陷于了风雨飘摇之中。当今的南昌帝楚暐一面命太子与北齐和谈,一面张罗着要将十四女瑞安公主送与北齐二皇子李缵联姻。
  哪知这瑞安公主却不肯就范,逼得狠了,便传言道:“宁予子卿,不嫁番王。”
  她这么一开口,城中名中但凡含子卿二字的都遭了殃,瑞安却是稳如泰山,丝毫不急。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御史大夫许林提道:“古时有棋圣严子卿,莫非子卿是代指棋手?”
  一语惊醒梦中人,宫中岁月绵长,常有棋手进宫授艺。几番一查,见棋手中字子卿的,唯有原家原夕争。
  原氏也算是当地的豪门大族,出过三进士,四十八秀才,代代皆有功名,宗祠庙前都是修有旗杆石的(注1),虽如今是以贩盐为主业,但到底会是文豪之家。可这原夕争却不是原家嫡传,只说他母亲身份卑微,乃原家一子的外室,因为念她生了一对龙凤胎,所以便收她在原村落户,但却是生不进主院,死不进宗嗣,无名无份。
  这一查,南昌帝几乎气背过气去,立即命许林领了一队人马去棋院将原夕争拿下,暗地里解决了这个麻烦。许林领着人悄悄围了棋院,却见棋院门口挂满了画像,抬头一张张瞧过去,皆是孔子、孟子、孙子等圣人,外加一首打油诗:子子子生孙,孙孙孙生子,儿子问老子,你算哪个子?
  许林也算是风骨人士,一见之下立即面红耳赤,回去便生了一场大病。这事情不知怎么就在建业传开了,坊间均觉得这是天大一笑话。原夕争连面也没照,硬是羞走了一品御史大夫、当今文豪许林,一夜之间盛名远播。人人都想看看瑞安宁予子卿的这个子卿到底何许人也,但原夕争早已经辞了官职回乡去了。
  原村距都城约十数里地,是建业附近数一数二的村落,住在里头的人都是原氏后人。原村的存在始于秦朝,据说原氏先人为了避胡乱才南来建业,可是其建筑又分明透着徽人的喜好,墨瓦粉墙,飞檐画梁,远远看去,袅袅的炊烟衬着天青色的远山,有一种风烟俱净、天山共一色的宁静。
  原夕争挑开竹帘,只见里头端坐着一个老妇,妇人虽已风霜满面,但五官依稀可辨年轻时必定是一位依水佳人。那老妇人平素似乎极少笑,年岁深了,便嘴纹极深,初一照面给人极其严苛之戚,她见了原夕争,眼里立刻便露出了暖意,微微一笑,道:“子卿,你回来了?”
  原夕争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母亲身边,道:“娘,我回来了。”
  他说着,似乎便想伸出手盖在娘端端正正放在膝间的双手上,然而这个像似耍亲昵的动作只做了一半,便很生硬地收了回去。
  老妇人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子卿,你妹妹前两天托人带回来了。”
  原夕争悄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微笑道:“娘你好久没有妹妹的消息了,如今收到妹妹的信,高兴吗?”
  老妇人的面容却不见喜色,反而似有一种深深的烦恼,叹了口气道:“都是自己的亲骨肉,自然是想的,但却不想见她,只盼她离得家越远,离你越远越好……上次我托信给她,让她尽早落发为尼,皈依佛门。这次她回信应了,楚瑜小姐给我念信的时候我是又高兴,又难受。”她说着拿起手帕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原夕争低头没说什麽。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道:“我知道你们兄妹俩感情极好,你也不怨娘心狠。你们生下来的第一天,你父亲想了很多法子,才请了位宝相寺的神僧卜卦,哪知道那位神僧算了一卦之後,便面色有变,说你二人将来会龙凤倒错,二必去其一,还说你妹妹命格不是一个祥瑞之人。”
  其实老妇人生产那晚,听见稳婆失声惊叫,她硬撑着让稳婆把孩子抱来给她看,一看之下顿时便吓晕了过去。
  原家自认是大善之家,修桥铺路,荒年施粥,顿然不肯对人言生了一个断子绝孙的子嗣出来,因此只对外称一外室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子九岁,便随着家中的马队去了九华山,在一处清静的庵门内为家族祈福。
  老妇人因属生了一个令家族蒙羞的子嗣,因此连个妾侍都没被抬举,这也是她心中之痛。
  这许多年来,老妇人都已经习惯了把谎言当事实,她只认为自己是生了一个纯孝的女儿,而不是一个天生的石男。
  老妇人隔了许久方才道:“我本也不想听着无稽之言,但是你小的时候便是灾祸不断,只要有你妹妹在,似乎你永远都不太平,可纳兰终归是我的女儿,我心中猜疑却总是拖着。偏那一日,她穿着你的衣服,跟着你父亲回宗祠祭祖,满满一屋子人,包括我都没看出来她不是你。她玩完了,才笑着告诉你父,她是纳兰,不是子卿,你绝不会想象到你父亲有多惊慌。”
  原夕争抬头微笑道:“娘,现在我俩不都无事,我跟着帝师公孙缵学习帝王心经,纳兰随着华山神尼清修,两人都分开了……但两人都在,这不已经挺好。”
  老妇人露出欣慰之色,道:“当年也亏了下得狠心,把你妹妹送走,否则这日子可怎么过……”她略略抬起了头,道:“昨天分银院拿来了十两银子,是这三个月额外分得的钱。你等会儿拿十吊钱给你顾姨,她们这回又没分得银子,主事的说了,这一次只有院里有儿子才有得分。”她一生要强,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分明带着一种轻微的自豪,跟淡淡的优越之感。
  原夕争哎了一声,回屋提了钱,走到门口转过头见母亲正低下头在缝一件新衫,远远地看去仿佛是一件女衫,上好的料子,精致的花纹。原母缝得很用心,每一个针脚都匀实细密,但是缝得很慢很慢。
  原夕争掀起了帘子,门外是淡水踢光,他仰起头闭了一下眼睛。
  远处一个女孩儿提着水转来,原夕争的脸上露出促狭之色,悄悄地掩了过去,大叫了一声,那女孩儿立时吓得松手,水桶便落下洒了一地的水。女孩面露愠色,一抬头见是原夕争,又面露喜色,道:“小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原夕争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替她提起了水桶,笑道:“绿竹,我这次回来可能要待很久。”
  绿竹开心地道:“小少爷,那你下回出门可要带上绿竹。”
  原夕争笑道:“好。”
  绿竹擦了擦湿手,道:“小少爷,我给你做柴禾馄饨去。”
  原夕争眼睛一亮,笑道:“我可要肉多一点。”
  绿竹爽快地应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我们又多分了十两银子么?”
  原夕争听了,隔了一会儿才微微一笑,道:“已经知道了。”
  绿竹嗫嗫地还没说什么,原夕争已经摆了摆手远去了。
  原夕争绕过了村头那些豪宅主院,向着村尾走去。最靠村边的便是与母亲最谈得来的顾姨所住的地方。顾姨与母亲出身相仿,但是境遇却差了很多,因为顾姨生的是一个女儿,因此原夕争家是长九十尺,宽六十尺,有厅房门房,下人院,但顾姨家却是生生小了一大半。
  原夕争一撩开竹帘子,便见顾姨在院中坐着纳鞋底,她满面愁容,纳两针便要叹一口气。顾姨年轻的时候自然也是美人,但美人迟暮,她的柔弱便不再有人来怜惜。顾姨的女儿曾楚瑜论辈份,是原夕争原纳兰的堂妹,但却非近亲,她的父亲从小过继给人当儿子,落了难之后,又托避回原家,还依然姓曾。三人从小玩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原夕争一进去,便笑道:“顾姨,我来瞧您了。”
  顾姨一见原夕争来了,便喜上眉稍,连声喊道:“楚瑜,子卿来了。”
  里头的帘子立刻掀起,一位纤细柔美的少女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原夕争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女,真是不过短短一年不见,这位堂妹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当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一瞧之下实能令人望而出神。(注2)
  曾楚瑜被原夕争瞧得都有一点脸红了,道:“子卿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原夕争一笑,道:“刚回。”
  顾姨一手提着茶壶,一手端着一盘油果果,从厨房里出来,道:“坐,进屋坐,外头凉。”曾楚瑜淡淡地道:“娘,我想跟子卿哥出去转转。”
  顾姨连声道:“去吧,去吧!”
  原夕争递过手中的钱,道:“顾姨,这是我娘给你的。”
  顾姨立时眼便湿润了,道:“这原家除了你娘,只怕是没人想着你顾姨了。”
  原夕争笑道:“纳兰,子卿都想着您啊。”
  顾姨点头哽咽,道:“你们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曾楚瑜拉了一拉原夕争的衣袖,两人出了门,曾楚瑜才轻微地叹息了一声。
  原夕争笑道:“顾姨是多愁善感了一些,你也不用太过介意。”
  曾楚瑜苦笑了一下,道:“真是,本不觉得悲苦,被她这么日日念叨,便要觉得这日子苦不堪言。”
  原夕争见她愁眉苦脸,便逗笑道:“你愁什么,像你这么个美人,说不定将来就要让哪个皇子瞧中,当个王妃或者贵妃娘娘,不知多威风!十皇子不是在选妃么,楚瑜当个十皇子妃那必定是绰绰有余的。”
  原夕争说的原本是笑话,但没想曾楚瑜脸色一愠,竟像是生了气,道:“难道在子卿哥哥的眼中,楚瑜便是一个攀龙附凤之人么?不错,我虽然不是公主,但我也……宁予子聊,不嫁番王。”她说那最后八个字是一字一字说的,如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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