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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争(出书版)——彻夜流香

时间:2015-10-10 18:38:31  作者:彻夜流香

  “子卿哥哥。”
  身后的曾楚瑜出声,楚因才似乎清醒过来。
  原夕争回过头来,见曾楚瑜满含泪水地看着自己,于是开口道:“你来了。”
  他说着起身,楚因大概是怕原夕争不慎会跌落下去,突然伸手捉住了对面这人的胳膊。
  那种温热的感觉,人肌体的那种柔软令楚因差不多要失控,他几乎想一把就将眼前这人拉入怀中。直到原夕争道:“谢谢。”他才勉强克制住了心中这种诡异的情绪。
  曾楚瑜在一边骇然地看着楚因,从她这个角度,她能非常清晰地看见楚因眼里的欲望,那种欲望汹涌而来,仿若潮水一般将她淹没。若不是她努力扶着青湘的手,她只怕自己早就瘫倒在地了。
  原来清心寡欲的楚因并非对欢爱兴趣寥寥,只不过她不是他中意的对象罢了,而楚因中意的那个人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居然就是她一起长大的,令她爱也令她恨的原夕争。
  “都是自家人,这么客气做什么。”楚因温和地搀起原夕争道。
  原夕争低了一下头,道:“是啊,你们是仅剩不多的亲人了。”
  曾楚瑜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杂念便仿佛都已经抛开,她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柔声地道:“子卿哥哥,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你不如就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楚瑜……再也不想失去谁了。”她说到最后,竟然哽咽了起来。
  原夕争伸出手,轻轻替她擦去泪水,道:“别哭,楚瑜。”
  曾楚瑜如果可以,她差不多要笑了,她像是整个人都离了壳在一旁静静地,冷酷地看着自己的壳在将原夕争带入深渊。她想她是疯了,否则怎么会这么残忍呢……不,她没有疯,疯的是旁人,比如自以为把她嫁一个王爷,她便能幸福的原夕争;疯的是原母,明知道她在九死一线,还要自以为说了对她好的话,让她整个人至今都在地狱里头煎熬;疯的是楚因,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个男子,却还在纵容他那种不容于世俗的欲望;所有的人都疯了,只有她还清醒地想着怎么活下去。
  一直扶着曾楚瑜的青湘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青湘现在比以前老实多了,自从曾楚瑜拿着烫过的银针,一根一根扎入她的指甲,让她说老实话,她就不敢再有其他的想法。
  “楚瑜,你先出去一下,让我跟王爷谈谈好吗?”原夕争转过头来温和地道。
  曾楚瑜轻轻点了点头,由着青湘将她扶出屋。
  屋子里只剩下楚因面对原夕争,倒令得他原本纷乱的杂思渐渐退去。此刻的原夕争深负血海深仇,但却无能为力,因为楚因知道原夕争已经能感受到,在面对地位,皇权的时候,再强大的个人都是渺小的,要想复仇,他唯有卷进这场夺谪大战,依靠另一支力量的壮大。
  尽管楚因不是一个心急的人,但此刻他真得有一点迫切地想知道原夕争的答案。
  原夕争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王爷,你知道倘若我要助你,也不过是想借着你有一天替原村报仇雪恨。”
  听原夕争开口的第一句,楚因止不住的心中一颤,平静地道:“我知道。”
  原夕争看着天边的浮云,道:“即便如此,你还想我助你吗?”
  “想。”楚因干脆地道。
  原夕争看着他,许久才道:“这是一条很窄的路,有可能九死一生,你也可以选择当一个安乐王爷。”
  楚因看着原夕争的眼,道:“子卿,你选这一条路不正是因为明白退避不过是令你为鱼肉,任人宰割。你若是不能将所有的人都踏在脚底下,你又怎么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保护你所有的。”
  原夕争的眉头轻颤了一下,回望楚因的眸子,久久地才道:“我要你所有的权力,包括生杀大权。”
  “行。”
  “我要你言听计从,而且如果我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我有可能不会向你解释我做事的理由。”
  “行。”
  “我要绝对的自由,你不能过问我去哪里,做什么?”
  “行。”
  “如果你登上帝位,请放我信马江湖。”
  楚因看着原夕争的脸,缓缓地说:“可以。”
  原夕争站了起来,单腿跪下,道:“主公。”
  楚因很善忍,可此刻他却止不住地狂喜,几乎是一把搂住原夕争的肩头,颤声地问:“你真的允了?”
  原夕争抬头,对视着楚因,然后点头,只那么一瞬,原夕争知道自己与这个人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必定是要生死于共的了。
  栏外曾楚瑜将披肩拉紧了,微笑道:“青湘,你听过萧史弄玉的典故吗?”
  青湘微笑道:“娘娘,您知道我也就跟着大夫人读过几天书,哪里会知道这些典故?”
  “战国时候秦穆公有一个女儿叫弄玉,她长得聪明漂亮,喜欢吹萧。长大之后,便遇上了一个俊美的青年叫萧史,他的萧技出神入化,听了能令人如痴如醉。他教弄玉吹萧,两人日子久了,自然琴瑟和鸣,结为夫妻,后来一个骑凤,一个骑龙离开了俗世做了一对快活的神仙。”
  青湘陪笑道:“这弄玉倒也好命,找了一个志趣相投的丈夫。”
  曾楚瑜听了,转头一笑,极为甜美,道:“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弄玉呢。”
  青湘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曾楚瑜这句话,曾楚瑜已经回转了头去看天边那半轮残阳。
  尽管梁王与王妃盛情邀约,原夕争不知为何依然选择了留在渝宛养伤。原夕争从亭子上下来的时候,舞男们也都散了,瑞安独自一人在饮酒,她见了原夕争嘴角微弯,道:“你到底是挑了梁王。”她说着叹了口气 ,道:“我还以为要勉强自己去当一个女帝王呢。”
  原夕争笑了,道:“明知你不愿,我又何必要强人所难?”
  瑞安纤长的手指指了指原夕争道:“别人也就罢了,不过子卿……那就不同了,我原意为原夕争两肋插刀。”她说得极为豪气,配上那对漆黑的柳眉更具有气魄,不像一位堂堂的大公主,倒像是一位女悍匪。
  原夕争微低了一下头,道:“你知道吗,我无法跟男子走得太近,自然也不敢跟女子走得太近,所以我原夕争长这么大,其实朋友很少,不过今天,我很高兴找到了一位朋友……”说着,原夕争一笑,道:“除了瑞安这么一位不男不女的妖怪,谁更加适合做我的知已呢?”
  瑞安微微一笑,举起手,原夕争会心地迎上去与她一握,瑞安隔了半天,才笑道:“原夕争,你真漂亮,你就算不能人道我也喜欢。”
  原夕争连忙甩脱了她的手,瑞安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然后扬长而去。原夕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禁微笑了一下。
  夕阳下去之后,代之而起是皎皎之月,透着淡淡的红晕,仿佛是清凉春夜里一抹灼热的伤痕。原夕争提着一坛酒坐在渝宛最高的屋顶上赏月饮酒,屋檐上的青黑色砖瓦衬得月色如华,如同洒了一地的白霜,风吹打得着渝宛里成片成片的竹林,发出阵阵鼓鸣声。
  原夕争拍开了酒坛却没有饮酒,因为夜风有人踏着一地的白霜而来。
  “好久不见,子卿。”
  原夕争细长的手指放在已经开封的酒坛,看着眼前这个人,良久才道:“李缵。”
  李缵穿了一件黑衣,他坐下来与原夕争并肩坐好,然后转头微笑道:“不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么?”
  原夕争饮了一口坛中的酒,然后将坛子递给李缵,道:“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没有备下酒具。”
  “这样最好!”李缵轮廓分明的嘴型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接过酒坛饮了一大口,又将它递回给原夕争,两人沉默着轮翻饮酒。
  原夕争没有问李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李缵也没有向原夕争解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肩并肩看着整个都城的轮廓,李缵很随意地问:“想要去北国吗?如果你愿意,我今天就带你走。”
  原夕争不答,李缵道:“你的仇,我可以替你来报,你除了离开这里,跟我去北国,你的一生都不需要再费半点心神。”
  原夕争提着酒坛,道:“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李缵微笑道:“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执着?”
  李缵看着远方,道:“原因我已经告诉过你了,子卿,也许你不相信,我在竹林里见你的第一眼,就在心里与你结合了。我也不是没想过,你如果是个女人,那该多好,可是我仔细想过了,即便你是男人,我也无所谓……因为原夕争是独一无二的,若是跟他擦肩而过,我便永远错过了这唯一。”
  他说话间,原夕争已经喝了几大口酒下去,颇有一些醉态地道:“你这个人用四个字便可形容得很透彻。”
  “请讲!”李缵一副洗耳恭听的谦虚模样。
  “无耻,无聊!”
  李缵也不恼,而是放声大笑道:“你真知我,原夕争。”
  “李缵,你有没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候?”
  “自然,我又不是神。”李缵轻笑。
  “李缵,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就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里……但却不得不往前,因为不能不去追寻一个答案,那怕最后会令我一无所剩,自己也变成一头困兽。”
  “你还有我。”
  原夕争微带醉意地看着李缵,轻笑道:“李缵,虽然义庄突然失火,蔡姬的尸体已经烧成了焦炭,谈天望的尸体也不见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知无不言。”
  “你的手下,哪一个擅长软剑?”
  李缵皱眉,道:“原来,你怀疑我?”
  原夕争看着漆黑的城,幽幽地道:“谈天望的尸体就像是这个局的开始。谈天望死,楚暠怒,蔡姬死,我下狱……原村亡,最后的结局是我与楚暠成死敌。那么能这么看得起我的人,我只想起来两位,你与……梁王。”
  李缵淡淡地道:“怎么算都是梁王的好处更多,为什么你要先怀疑我?”
  “因为要杀了原村满门,需要一支很强悍的队伍,这支队伍能打败戒备森严的原村,并能一个不漏的把他们都杀了,至少需要三百个强兵,梁王府绝对不具备这个实力。人能说谎,实力却很难说谎,而且我知道楚暠私底下跟你的大哥有来往,楚暠倒了并非对你一点也没好处。”原夕争歪着头,两眼朦胧地问:“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李缵看着原夕争,开口问:“我说这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会不会信?”
  原夕争看了他半天,才喃喃地道:“如今……我谁也不信。”最后几个字轻得几近耳语,然后原夕争似乎已经完全彻底醉了,脑袋一摆便搁在了李缵的肩上。
  李缵轻笑地低头,道:“原来你的酒量是这么的一般,早知道如此,我就该早一些把你灌醉了,你不就任我为所欲为?”他嘴巴是这么说,但却没有打破这一刻平衡的意思,而且他似乎也困了,将头搁在了原夕争的头上闭上了眼睛。
  两人相互依偎地坐在月色之下,空了的酒坛滴溜溜地滚到了屋檐的一边,除此之外,便只有风声,竹林婆娑起舞声,仿佛整个夜色都宁静了下来。也不知道隔了多久,李缵的手慢慢地举了起来,悄悄地朝原夕争的穴道奔去,他的手指一下便戳到了光洁柔软的肌体,不由心中一喜,低头一看,只见原夕争闭着眼睛,却抬起掌心挡住了他的两指。
  李缵也不尴尬,微微笑道:“为什么你每次睡觉都是假的,难道你只为了让我看你的睡颜吗?”
  原夕争抬起了头,道:“二殿下,我已经选择了梁王为主,今晚我们一别,以后若要再见恐怕便是沙场了,我会永远记得殿下曾经借过我一个肩膀。”
  “所以……”李缵若有期待。
  “我会尽全力让你败得很快,或者死得很快。”
  李缵与原夕争说话间都已经站了起来,深夜的风渐渐越吹越猛,吹得原夕争一头乌黑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而李缵那袭黑色长袍的下摆也在风中猎猎作响。
  “原来在我与楚因当中,你的选择始终都是楚因,既然你打算对他鞠躬尽瘁,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李缵冷冷地瞪着原夕争。
  原夕争知道假如跟一头狼狭路相逢,就绝不能避开跟它对视,未来的路很长,在自己所有有可能遇到的狼当中,李缵也许不是最凶狠,但却有可能将会是实力最雄厚的一头。
  原夕争自从见到李缵第一眼开始,他似乎就是那么狂妄,肆无忌惮,却从来没有发过脾气,这是原夕争第一次看见李缵在发脾气,但最后他却很快就控制住了,只微微一笑,道:“那么我就……等着你的全力以赴。”
  李缵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一会儿那身黑衣便像是融在了夜色中,了无痕迹。
  他千里迢迢来安慰原夕争,可是得到的却似乎只是这几句绝情的话。
  原夕争捡起屋檐下的那只空坛,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坛口,可自己除了给他这些,还能给什么呢?
  李缵走在长街上,很快便有一个年轻人追了上来,道:“殿下。”
  “找到她了没有?”李缵沉声问。
  “不曾。”那年轻人深眉大眼,神情不免显得有一点木讷,衣容也是透着一种一丝不苟的感觉,但却还是令人觉得他长得英姿勃发。
  “莫非……她已经叛变?”
  “化蝶是殿下的暗卫之首,忠心耿耿,她若是不回,不会是变节,多半是死了。”
  李缵轻笑了一声,道:“你知不知道蚕蛹化蝶,有人为蝶,有人为壳,化蝶并非蝶,也许不过是一只空壳,可能有人为这只壳注入了新的东西,令它有了自己的想法。”
  年轻人沉默了片刻,才一丝不苟地道:“殿下的猜测有待证实。”
  李缵长叹了一口气,道:“刚才你的五师弟问我,我的门下有谁会使用软剑?”
  那年轻人淡淡地道:“殿下你下次可以告诉他,简青可以。”
  李缵微微一笑,道:“你信不信,我居然不敢告诉他,我很怕他相信是我杀了原村满门。”
  “不是我们干的。”简青面无表情地道。
  李缵苦笑了一下,道:“我们原本的计划不过是把他逼到北齐,现在他选择了梁王,倒更像是符合我们之前的计划了。”
  简青平平地道:“五师弟若助楚因,梁王再差也能与德王楚昇,荣王楚暠三足鼎立,这会是一场持久之战,内耗极大,他们斗得越狠,殿下以后损失的兵马也就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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