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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鬼——怪受

时间:2016-04-04 18:59:39  作者:怪受

    跑在最前头的那个小伙计儿猛地朝前一仆,手指眼看就要抓住潭子实的头发了,潭溪一急,忙从地上踢飞一颗烂白菜,堪堪绊了那人一脚。
    那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后头两个从他身上垮了过去,又追了上去。
    潭子实跑到一处死胡同里,正走投无路却见墙根半空中凭空悬着一片薄瓦,想也没想就踩了上去,借力跳到墙外头去了。
    潭子实甫一跳了过去,后头两个人也到了墙跟,正要抬脚踩那片薄瓦,潭溪嘿嘿一声笑,手一松,那人“哎呦”一声从半空中掉了下去,狠狠砸在另一个小伙计身上。
    潭溪正兀自得意洋洋,见地上两个人妈呀爹呀的一通乱叫,忙一拍脑袋道:“遭了,小白脸儿要跟丢了!”
    潭溪勾着砖头缝往墙上爬,爬了半晌一低头见自己脚还在地上。
    潭子实却在墙那厢骂道:“一帮见钱眼开的狗东西,爷的钱不是好坑的。”说着,朝墙这边扔了快土疙瘩,撒了潭溪一头。
    “爷不陪你们玩了,下次别叫老子再看到你们!”潭子实在那厢装大爷,拍拍屁股就要走。
    潭溪跺了跺脚,忙从巷子里跑了出来,绕道墙外时,潭子实早没了影子。
    “这小白脸的腿还真是快……”
    潭溪贴着墙根沿街找了一路,天擦黑时,潭溪奄奄的坐在路边一个破缸上,“这他娘的到哪里找那个混蛋潭子实!”
    长街上车马渐少,行人渐疏,高阁婷楼上,飞起的檐角下明黄的灯笼一盏挨着一盏亮了起来,街边行来一群乞丐,乞丐后头却跟着个落魄的身影。
    潭子实此时早已没了先前的嚣张气度,脸上青紫了一片,头发凌乱,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一只鞋也不知丢到了哪里去。
    几个青年人声势浩荡地从他们身后走了过去,走在最后的那个回头朝潭子实挥了挥拳头,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若有下次,仔细划花你这张脸皮子。”
    潭子实不答话,低着头,脚下一瘸一拐地跟着那群乞丐往前走着。
    “小兄弟,怎得惹到这帮地痞无赖?”后头一个中年乞丐转过身看了他一眼,好心关切道。
    潭子实摇了摇头,仍旧闷着头往前走。
    “给,这是一个老爷赏的两个铜钱儿,若是不嫌弃就收下,看你身上穿的绸子,该是大户人家跑出来的公子哥儿吧,你拿去买些吃的,快些回去,免得害你家老爷担心了。”中年乞丐旁的小乞丐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脏兮兮的爪子,递到潭子实面前。
    潭子实顿住了脚,抬头看了看那个小乞丐,忽然伸手一巴掌拍掉那个乞丐手里的两个铜钱儿,扭头就走。
    “嘿,这人怎么这样,好心给他钱,怎么还甩脸色给人看,大户人家的少爷还真是架子大。”中年乞丐忙蹲到地上捡起碎银,拉着小乞丐就走,“快跟上,别离那个不识好歹的少爷。”
    两个乞丐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追赶前头那群乞丐去了。
    潭溪颇心酸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追着潭子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对不住各位了,太忙了实在,所以更得晚了,还好没过十二点。
    擦汗,大家晚安,挥手~
   
    第43章 人鬼相依(一)
   
    “嘿,这人怎么这样?好心给他钱,怎么还甩脸色给人看?大户人家的少爷还真是架子大。”中年乞丐忙蹲到地上捡起碎银,拉着小乞丐走开,“快跟上,别理那个不识好歹的少爷。”
    两个乞丐一大一小一前一后地追赶前头那群乞丐去了。
    潭溪颇心酸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追着潭子实去了。
    潭子实坡着脚往前走着,走到一家包子铺门口,一只黑黢黢的土狗瞧见他这幅落魄样,狗仗人势地朝他张牙舞爪的叫了一通。
    潭子实走到前头一间铁匠铺子门口,从地上拾起一只鞋,倒掉了里头的赃物,套在了脚上。
    那只狗一副欠揍相的朝潭子实又叫了阵,潭子实从地上捡起快石头疙瘩扔了过去,却没砸中。
    他极疲惫地跌坐在地上,全然不顾路上行人怪异的神色,兀自舒展开手脚,大大的躺在地上。
    那个狗又叫了两声,潭溪从地上捡起那块石头疙瘩,照着那狗的脑门子砸了过去,直砸得那狗呜呜叫唤起来。
    包子铺里走出来个五大三粗的中年人,□□着半个油光发亮的膀子,朝那狗嚷道:“狗杂种,整天正事不干就会给老子乱叫,再叫老子扒了你的狗皮!”
    说着朝食盆里扔了个吃了一半的包子。
    那个狗只顾着拿爪子挠自己的头,狗眼泪汪汪地看着不远处的潭溪。
    店老板环顾四周,看到地上躺着的潭子实,上前踢了他一脚,骂道:“死乞丐,赖在大爷门口做什么,还不快滚。”
    潭子实一日未食,这会儿又饿又渴又累,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肯动。
    “嘿,你这乞丐,再不走老子可要打人了!”
    店老板捋起袖子,赘肉横生的胳膊肘子虚张声势地扬了扬。
    几个路人渐渐围了过来看热闹,包子皮老板忙换了口气,从狗盆里捡起那个包子,扔到潭子实脸上嫌弃道:“快走快走,大爷我还要做生意,再不走真就不客气了。”
    潭子实从脸上拾起包子,捏在手里,又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慢悠悠从地上站起身,将包子一把甩到那人脸上,道:“老子不是乞丐,喂你的狗吧。”
    那人先是一愣,潭子实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溜烟儿跑的没影儿。
    潭溪几次三番的想要干脆甩了这个小白脸,好找个清闲的地儿偷酒喝,实在不想再跟着这个小白脸净干蠢事儿了。
    但是一想到潭老爷临走之托,再一想到潭家的养育之恩,这要走的心思便被一双大手给掐灭了一般,良心难安啊。
    潭溪叹了口气,暗暗骂着,良心这东西不能吃不能喝,更不能兑了银两买欢心,反倒跟个毒瘤似的长在人身上,稍稍违逆了它,它就叫你心里添堵,实在是个没用又添麻烦的物什……
    潭溪朝身后一幢灯火通明的酒楼深情地望了一眼,任命的又垂下了头,又追随潭子实去了。
    且说潭溪追上了潭子实,却见他一面朝前走着,一面往嘴里塞着什么。
    潭溪跑到他身前一看,哭下不得。
    方才他竟然趁人不备,将那个包子又偷了过来,这会正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吞着。
    潭溪心头一酸,鼻子也跟着酸了。
    此时的潭子实褪却往日一身华贵的装束,鬓发散乱,面色如土,衣冠早已脏乱的不成样子了,竟然还像个乞丐一样抢一只狗的吃食。
    当真是,彼时在天此时入泥,竟连街边一个真正的乞丐也不如了,乞丐好歹还有个亲人在旁……
    潭溪暗自叹息一会,心道,也罢也罢,他这样的娇惯少爷,若是不吃些苦头,恐怕也难以成气候。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往前走着,潭子实吃完了包子又舔了舔手指,将手缩进袖子里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正要往前走,他却忽然转了身,叠着潭溪的身子穿了过去,又顺着大路往前走。
    银月高悬,群星明灭,潭子实顺着大街又回到了潭府。
    府外半条街的药铺子早烧的干净,远远便见孤零零的大门兀自立着,一群人正举着火把在府门外头来回走动。
    潭子实忙闪身躲进对面一个小巷子口,扒着墙棱子朝门边张望,迟迟不见那群人走。
    等了片刻,潭子实忽然咚的一声栽倒在地,潭溪一惊,只当他这是饿昏了,忙走过去看时,却见潭子实皱着眉头,鼻息粗重而又缓稳,俨然一副熟睡貌。
    潭溪看着他抱着胳膊,脸紧紧贴着一面冷冰冰的墙呼呼的睡着,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叹了多少气了,这气叹得人心寒。
    他往小巷子转了一遭,巷子里空空荡荡比脸还干净,他又出了巷子,走到一处杂货铺子前,顺手扯掉门口的一块布头,悄声走至潭子实跟前,将布搭在了他身上,坐在潭子实身侧守了一夜。
    四十二
    “这里怎么躺着个乞丐?”
    “这人是不是死了,怎么一动也不动?”
    “妈呀,快去报官,死了人可不是小事儿,快走快走,晦气晦气……”
    潭子实睁开眼时,一群过路的人正围着他指指点点,还有几个大胆的正抬脚踢替他的腿。
    “嘿,他醒了,人没死啊……”一个满脸胡茬子的布衣青年道。
    潭子实又闭了闭眼,像是极困倦的,最后努力眯起眼睛往巷子口觑了一眼,手掌不着痕迹的在地上蹭了蹭,又不着痕迹的把地上的污泥往自己脸上涂。
    “小兄弟,你没事吧,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成乞丐了,是不是遇上劫匪了,要不要我们替你上衙门报官?”那个青年儿心肠倒是热,毫不避讳地走到潭子实跟前问道。
    此时潭子实脸上已经抹上了厚厚一层泥灰,黑乎乎的糊了一脸已辨不出原先的模样。
    他直愣愣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摇了摇头,站起身,扒开人群,脚底抹油地溜之大吉。
    “哎哎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真是的……”
    人群里有几个好悬没被他推到在地,都忍不住骂骂咧咧道。
    潭溪又忍不住摇了摇头,起身跟上了他。
    潭子实在街边晃当了半晌,饶了一圈又回到了潭府,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钻了进去。
    一日不归,潭府却被盗贼摸了个便,账房里帐簿扔了一地,砚台算盘能砸烂的都砸烂了,算盘珠子滚落一地。
    潭子实站在门口看了会儿,从脚边捡起一颗黄灿灿的梨木珠子,收进了衣襟里。
    回到睡房,也是如此。案台上的书册乱糟糟的被人翻了开,里间值钱的物什都被带走了,床榻也被翻了个遍。
    潭子实将身上满是污垢的外袍褪了下来,又取下头上的簪子,一头长发倾泻着披了下来。
    他从地上乱糟糟的衣裳堆里找了件海棠彩绣的织锦袍子,又从床下翻出一双半旧的长靴,正要往身上穿,却瞥见床上还放着一身中衣中裤,又看看自己身上那件早不成样子了,便褪了自己的内衫。
    潭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看见一具光,裸的身子堪堪凉在自己眼前,光洁的后背,玉润的肤色,就这么凉了一刻,潭溪忙转过身,指天发誓,他潭溪绝对不是故意窥伺这个小白脸儿的躯体,如若不然,叫他全家死光光!
    潭溪再转过身时,潭子实早穿好了衣裳。
    潭溪这才想到,他全家早就死光光了……
    潭子实洗干净了脸,便躺在床上暗自伤神,从怀中重又掏出那张泛黄的地契,拿在眼前端详了半晌,皱了皱眉,又将纸张折好放回衣襟中。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案台边,将一堆书册推到地上,研了墨,铺了纸,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家父方去,恰逢家中失火,如今家财一空,外债难还,讨债之人日询催逼,当卖地契亦无用,故此,敞弟潭子实拜上,还望柳大哥不计前嫌,看家父三分薄面,施以援手,敞弟定铭恩在心,日后必加倍奉还……”
    写到这里潭子实狠狠握了握毛笔,手指一颤,一滴黑墨落在了收笔处,登时印染出一朵墨花儿。
    潭子实烦躁地深吸口气,丢了笔,将信纸捏在手中,揉作一团掷于地上,便又躺了回去。
    潭溪趁他熟睡,走过去将地上的纸团重又拾了起来,展开来细看,知他放不下身段去求人,心中暗暗叹息,将纸重又折好,带在身上出了门。
    潭溪一路走走停停,四下里辨认路途,好不容易摸进了柳家的大门,却见里头俱是一片白绸绕梁的样子,厅中也放着个楠棺木,一群女眷正围着棺椁嚎哭。
    潭溪四下里寻了个遍,只看到柳言之孤零零一人跪在堂上,却是不见柳寻州。
    等了半晌儿,日头有些偏西了,仍旧不见柳寻州的影子。
    潭溪看了看天,放心不下潭子实,便走到厅上,将那个纸团悄悄塞进柳信之的衣襟里,便退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之后,美好生活一去不返了
   
    第44章 人鬼相依(二)
   
    潭溪最是不认路,往回走了两条街,便将自己绕的晕头转向,无头苍蝇似的冬撞西撞。
    待到潭溪回到潭府时,日头早已落山,空荡荡的府邸阴森恐怖起来,晚风从庭中穿过,梁上挂的白绸还未来得及取下,便都随风来回飘荡着,活似万千阴魂游荡,看的潭溪浑身打颤。
    推开睡房的门,潭子实早没了踪影。
    潭溪敲着门板喊道:“潭子实。”
    敲了半晌却没一点动静。
    “糟了!”
    潭溪忙往外头跑,书房、账房、厅堂,全都找了遍,最后又在祠堂找到了他。
    潭子实一言不发地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下,面前的香炉里却没有点香。
    潭溪踏进门时却呆住了,只见放置灵牌的条几上空无一物,连潭老爷的骨灰也不见了踪影,竟是被洗劫一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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