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阳:QAQ
第33章 崽子的教育方式
温白这幅轻佻模样着实令谢景山恼火。
简直不像话。
谢景山走到温白面前,抬手点在他的额前。
温白眯缝着眼,半仰着脸冲谢景山笑,正要伸手搭上谢景山的腰,额上一股力道冲下,将还未反应过来的温白一下按倒在地。
谢景山身周一片寒凉,从他脚边开始地面上凝起了一层冰霜,温白背上还有伤口,他皱着眉抽了口冷气,有些不适地支起手肘,将背部抬起,这个需要将腰部绷紧的动作叫他的腹部肌肉完全绷紧了,冷汗顺着起伏的肌肉纹理一点点滑下,勾出腰部那道优美的弧线,带着一种收敛着的并不张扬的力度,却叫人莫名地移不开眼了。
谢景山唰得一下,从耳根到脖颈,红得透出股热气。
算了吧,他想,温白也不算太冒犯了他。
好像,不管他做了什么都可以原谅他。
这想法冒出得突然,倒是吓了谢景山一跳。
温白冲谢景山伸出一只手来:“你若是不打算就这样杀了我,就拉我起来吧,我好像扭到腰了。”
谢景山当真去拉温白,却被温白紧紧握住手腕,一拉一扯一翻身,两人的姿势瞬间变换,温白一手按住谢景山的肩膀一手抵住他的丹田,笑容里带了点小得意:“你这么配合,我都怀疑你是不是看上我了。”他见谢景山并不挣扎,干脆将他两手并在一起单手按住压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撑在谢景山耳边,几乎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别动,告诉我,你究竟来做什么?”
温白的声音又低又沉,耳语似的,温热的气息绵软地拍在耳边,谢景山整只耳朵都变得滚烫,几乎辨不出他在说什么,他本就不善于编排什么话语,仅有的几次都是赶鸭子上架实在没了办法,这会儿对着温白更是脑子里浆糊似的乱着,只偏过头说:“我就是来找你的,我没什么恶意,你放开我。”
温白只觉得对着这人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他明知自己应该离这莫名其妙来历不明的人远一些,戒备一些,可是心里却一直祈求着靠近一些吧,再靠近他一些。
为什么要再靠近一些呢?
要怎样再靠近一些才算够?
温白垂眸看着眼前轻抿的嘴唇,这个很容易害羞人,其实有两瓣非常柔软的唇瓣,甜美得不可思议。
谢景山手上的细小植物轻轻攀上温白的手腕,它默不作声的抽出细长柔嫩的新枝,一点点勾上温白的指尖,有什么极淡极浅的光点被传递过来,像是萤火虫的细小光点一样毫不起眼,却在黑暗里美得难以言喻。
温白只觉得自己被一种说不出的气氛环绕着,这种感觉叫他分外安心,好像呆在这个人身边什么都不用担心,都不用害怕。
他觉得这不太对,可是神智却主动沉溺其中,他松开按住谢景山手腕的那只手,轻轻扣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他的嘴唇。
和想象中一样的触感,温暖,柔软。
温白像一只初尝甜头的小狗,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叫谢景山张开嘴来,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一下子嗑上了他的牙。
温白心里有些懊恼,把谢景山举起来推拒他的手拉高一些按在自己肩上,两手扶在他耳下,用一种坚定的不可拒绝的强势姿态再度吻了下去。
不得不说,有些血脉里的东西代代相传,几乎不用刻意地学习的,被称之为本能的东西,有时候坚定得可怕。
显而易见的,温白对于亲吻这件事就是这样,尤其面对自己的伴侣,更是卖力得很。
谢景山只与温白在即将确认关系之时才得到过他的一个算得上温柔的碰触,此刻被按在地上几乎被吻得神智迷蒙,面上一片潮红,也不知道是羞是恼,手下在温白肩上一搭,温白顿时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被冻住了。
谢景山推开温白,在袖子上擦了擦自己被亲吻得红肿的嘴唇,压住自己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弯腰把温白抱起来放在旁边的软椅上,恨恨道:“受了伤还这么不安分,脑子里成天都装着什么玩意儿。”
温白被冻住的一瞬间脑子里倏忽一下反应过来,几乎要下意识地反手攻击谢景山,却在抬手的时候硬生生压制住了。
算了。他想,不如给他一次机会,瞧瞧他究竟想做什么,反正自己命大,这会儿大概还死不了的吧。
出乎意料的,被谢景山放在有软垫的长椅上后,谢景山转身从桌子上取了托盘来,一样样仔细辨认了瓶瓶罐罐的药品,小心地处理温白背后的伤口。
那些药擦在背上微凉,谢景山的指尖触在背上温热。
温白垂着眼眸,心里一边讶然自己对他超乎寻常的容忍度一边酥软的几乎要化掉,心里酸疼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谢景山把那些翻卷开来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一包好,将手里的药碗放回桌上,转头问他:“你身上的这些伤,是谁弄得?”
温白皱了皱眉,强压下心里莫名的悸动,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冲他笑得又痞又贱:“怎么,惹你心疼了吗?”
谢景山被他这态度惹得心里又开始烦躁起来,正要再说,突然察觉到外面正有人靠近,从脚步习惯来看,多半是傅何。
“把门打开。”谢景山低声道,“把门打开,让我出去。”
温白趴在软垫上侧着脸冲谢景山笑,露出一排光洁的白牙,像一条没骨头的鱼,几乎没个人样:“不。”
谢景山恨不得走上去将这该死的崽子狠狠揍一顿,好好教教他什么是“尊师重道。”
他在房间里迅速扫视了一圈,神识所及之处都被看不见的罩子拢住,连缝隙都寻不到,无奈之下只得呼唤子谈,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的。”子谈声音里透着股困倦,“这是个锁魂阵,只要叫它误认为你是个无魂无魄的木偶就可以混出去了。”
“要怎么做?”
“我可以把你锁进这具躯壳里。”子谈顿了一下,“要这样做吗”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景山现在并不想与傅何对上,他对现在的傅何了解甚少,按照之后的傅何来看,他现在至少也该是元婴期,而自己最多只能动用七成力量,并且没有趁手的法器护身;而傅何对他的敌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也许对傅何而言,哪怕不能确认自己究竟是不是谢景山,能亲手杀了自己都是件绝对值得期待的事情。
谢景山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行离开,既然自己现在可以随时对温白进行定位,那么只要在确定傅何和向和宣还未进行独处就可以了。
子谈应了一声,接着谢景山只觉得浑身一阵不太舒服的压迫感,像是被封进了结冰的湖水中,看得见,却被隔阂得无能为力。
身体自发动了起来,他并没有走到门边,而是走到那扇原本紧闭的窗户,轻轻一推,那窗户吱呀一声后谢景山的身影消失,如出无人之境。
温白愣了一下,看着谢景山就这么头也不回地飞出视线范围,他的姿态身形与之前完全不一样,像个完全不能引起注意的路人,几下便没了踪影。
傅何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白勾着嘴角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放缓了脚步,拎起旁边的衣服搭在温白背上:“想什么呢?”
温白站起身来往里间走:“在想一个美人。”
傅何头也不抬,接口道:“谢景山?”
温白顿下脚步,轻笑了一声:“可不是嘛。”
傅何终于抬起头来,轻嗅了一下:“你身上的伤处理过了?”
温白嗯了一声,看傅何还在那里捣鼓什么:“你还不去休息?”
傅何冲他笑笑:“不了,等会儿还有事。”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抬手轻轻触向窗棱,凑在鼻下嗅了嗅,接着将那两扇窗户重新关上:“你好好睡觉,当心着凉。”
“啰嗦。”
温白转身往里走,还没走两步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嘶得一声捂着后脑勺转过头来:“反了你了……”
傅何半仰着脸,细长的眉毛一挑。
“去吧去吧,赶紧走吧,你不是还有事儿呢吗。”温白冲他摆摆手,转身进睡房去了。
第34章 密谈
盆子里的炭火热腾腾的,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微的扑簌声,燎起一串细小的火星,又啪啪地炸开。一双细长白嫩的手捧着一叠用过的玉片,不厌其烦地一份份举到额前,查阅完毕后置入火中,也不知这炭火里还有什么东西,那玉片竟像寒冰入火似的慢慢化开,消失不见了。
一阵清脆的叮当声里,傅何挑开珠帘,慢慢走了进来,轻声道:“言心姐。”
温言心抬起头来,面色有些苍白,看清来人后,眉眼弯弯地笑了笑,起身来拉他:“事情办完了?”
傅何点点头,重扶着温言心坐下,将她身后的软垫拉扯正,半蹲半坐在她身边,放缓了调子说:“不是说了叫你好好休息,怎么又起来劳神这些个事情。伏山呢?”
“他?”温言心一手搭在小腹上,一手顺手将傅何被风吹乱的发丝捋了捋,嘟着嘴哼了一声,“每天都那么忙,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事情。这不,我小憩一会儿,一转眼的功夫,又不知哪去了。”
傅何给她倒了杯热茶:“姐,可别激动,你这肚子可金贵着呢。我瞧着伏山可是上心得很,即便再忙,哪回不是捧了精巧玩意儿来讨你开心呢,况且如今也不比以往了,完事自得更加小心才是。”
温言心抬手在傅何肩上拍了拍:“就你嘴甜,你这会儿才来,刚刚可是去瞧过温白了他可好些没?”
傅何点点头:“我瞧着是好多了。”
温言心蹙了蹙眉:“你费那么些心思寻的药,自然是好得快,这孽障,我瞧着倒不如早些死了去,省得我们给他操心。”她看着傅何一言不发地,心里也是过意不去,两只手将傅何一只手拢着,轻声道:“姐知道,是他对不住你,也不知道是着得什么魔,哎,但凡他有一丝松动,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傅何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郁郁的,看着温言心那双眼睛还是心有不忍,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下来,温言心对他也是好得没话说,表面上看他只是温家姐弟手下一个管事儿的,可温言心对他,对比着对温白,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况且现在温言心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哪里好叫她再多费一份这样的忧心呢?温白是他怀里的一块冰,宁可化成水流走也不会升起一点温度,那又怎样呢,只要他惦记的那个人就那么远远的,不来搅进他的生活,即便温白是块冰,他也要将他化成的水捧在胸口。冰捂不热,水,可是捂得热的。
“底下递上来的消息我都看了。”温言心松开傅何的手,拈起桌上一块玉牌递给他:“六壬峰的代掌门孙翎想与我们谈谈。”
傅何皱了皱眉:“谢景山固然烦人,也只是烦人罢了,这个孙翎才是个贪得无厌的真小人,与他能有什么谈的?”
“孙翎与白梦桃交好,六壬峰若是当真与玄光门联姻,也不乏为一条难缠的毒蛇。目前情况下,若是直接拒掉实在不妥。”温言心咬了咬嘴唇,“谢景山在六壬峰,我并不想叫温白去,免得他又发什么疯,伏山也出去了,所以我想,你得辛苦一下跟我走了。”
傅何笑道:“什么辛不辛苦的,你放心吧,谁要敢动你可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温言心也被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逗得笑了出来:“别这样说嘛,应该是谁想把我们怎么样,我们就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傅何站起身来,冲温言心伸出胳膊:“我刚刚从温白那里出来的时候察觉到他那里大概进过什么陌生人,但是他并未对我提起过,会不会是六壬峰的人提前联系过他?”
温言心搭住傅何的手臂站起来,边与他往外走边说:“应该不会,伏山做的那个锁魂阵我信得过,若是六壬峰的人必定有进无出,那东西即便是温白也解不开……这孩子,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他了,你仔细查查,究竟是什么人。”
傅何应了一声,顺着楼梯下去,在门口抬手扯住已经等在那儿的雷驹的缰绳,扶温言心坐稳后给她封了个避风避震的罩子,接着转身上了旁边一匹。
“虽然不知道孙翎究竟想做什么,但总归没什么好事,要么打温白的主意,要么打你的。”
傅何冲温言心抿着嘴点了一下头,冲她露出个叫她安心的微笑,脚后跟轻轻一夹马腹,两匹雷驹又稳又快地撒开四蹄,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孙翎与温言心约在一幢规模中等的山庄里,雷驹已经放慢了速度从天上往下落,傅何眯了眼睛去看,整个山庄被雾阵护住,迷迷蒙蒙的瞧不清晰。
“你说这谢景山是不是有毛病啊。”温言心小声嘀咕,“明眼人都知道这孙翎把他当驴子耍当骡子用,偏偏他半点知觉都没有,脑子里缺根筋似的。”她边说边突然觉得这话似乎也能套在她那混账弟弟身上,真是兢兢业业半点儿不偷懒的,顿时没了脾气,叹了口气,翻身利落地下了雷驹,半点儿看不出是个身怀六甲之人。
孙翎早差了人在门前等,一瞧见白羽宗的人来了,赶忙带着俩小丫头走上前行礼:“这位是温掌门吧,孙代掌门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快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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