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母情人 出书版 by 花綾 文案: 籐堂桌是日本知名的建筑师,在上流名媛的社交圈中,他更是赫赫有名的情场浪子;坊间传言,他大方的领养了前女友和别人生下的孩子──这点,意外地让他"好男人"的形象大大加分。这回,他刊登徵求女性保母的广告,没想到来了个让他两眼发直、心儿怦怦跳的俏佳人。美人!这裡包吃、包住,条件是:得连他这个大的一起"照顾"...... 换上女装、薄施脂粉,牧野晴海揽镜自照,简直无懈可击!果然,他顺利混进了籐堂家,当起照顾小孩的保母。这份工作薪资优、福利好,他十分满意,但是合约上可没附註得时刻忍受男主人的"骚扰"啊!更何况,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担保自己能"把持得住"......最扯的是,他在"便宜"佔尽之后,竟反过来指控自己是"人妖"!?见鬼了!到底是谁先主动"粘"上来、巴著不放的啊?? 楔子 凌晨三点半,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安寧的夜...... 好不容易才进入梦乡的牧野晴海,被走廊上嘈杂的声音吵醒。 又急又乱的脚步声,彷彿逃难似的一个接一个经过门外,偶尔还可以听见玻璃破裂的清脆声,还有不知什麼东西摔落在地面上的声响混杂著。 真正逼迫他睁开双眼的,是空气中越来越呛鼻的烧焦味。 这时候,远处传来中年男性拉开喉咙大叫的声音...... 直到沙哑的吼叫在门前响起,牧野晴海才分辨出那是房东先生在通知大家失火了的消息。 来不及穿上衣服,牧野晴海起身準备开门一探究竟,这才发现房间裡已经蒙上一层白白的烟雾,室内的温度也异常升高,难怪刚才会越睡越热。 快速打开房门,牧野晴海叫住房东。"房东先生,哪裡失火了?"呛辣的烟味使他不得不用手捣著口鼻。 "房子要塌了,赶快下楼!" "什麼?房子要塌了?" "对!要塌了!" "我先回去拿......" 见牧野晴海不瞭解情况的危急,房东先生硬是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将他往楼梯方向拖去。 "拿什麼?有你的命重要吗?" 他拉著牧野晴海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往下一个楼层跑去,还不忘用手中的球棒敲击门窗,藉以惊醒可能还在睡梦中的房客。 等牧野晴海到达一楼时,才发现其它的住户正以惊恐不安的眼神注视著陷入一片火海的公寓。 五层楼高的小型公寓,化成赤色火焰在黑暗中燃烧。 灰黑色的浓烈烟雾彷彿可以直达天际般的向上窜升。 约莫一个小时后,这场火终於被及时赶到的***扑灭。 马路上到处都是救火留下来的积水,巷子口也还停著两辆消防车以防万一。 两名消防署的警察,正在对房东以及几位自称是目击者的住户进行笔录,跟随救护车到达的救护人员也在现场进行伤患包扎与心理安抚的工作。 穿著银色防火装、戴著黄色安全帽的***员,徘徊在仍然飘散著刺鼻烧焦味的火场裡进行勘验,寻找失火的原因。 只有轻微吸入性呛伤的牧野晴海,在经过医护人员的处理之后,独自坐在花圃前的台阶上。 抬头看著这栋完全被烧燬的公寓,谁都不敢想像一个小时之前,自己还安安稳稳的睡在裡面,现在却只能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望著它的残骸叹气。 牧野晴海原本还指望大火扑灭后可以进去屋裡抢救点什麼,但是看到五楼和四楼崩塌下来的位置,正好将自己的房门挤压变形,裡面的情形如何惨烈可想而知。 今年刚满五十岁的房东,為了掩饰日渐稀疏的头髮,乾脆将所剩不多的三千烦恼丝一口气全剃光了。 结婚十年和妻子离异,待一双女儿出嫁后,只剩下这栋屋龄二十年的五层楼破公寓。这栋公寓老归老、旧归旧,仍然是许多穷学生和省钱一族的最爱,所以靠著它收租过活,日子倒也轻鬆愜意。 令大伙儿感到意外的是,平时连一块钱都斤斤计较的房东先生,在房客眼中是一个又咸又酸的小气鬼,平时对於房客的意见与住户纠纷也总是避之唯恐不及,没有想到在这攸关生命的危急时刻,却没有弃大家於不顾。 所有的房客,除了那些刚好没回来过夜或是上夜班的邻居,几乎全都到齐了。 从房东先生汗湿的上衣、被烈焰烤红的脸,以及不知道被什麼锐器划伤的脚,就可以知道他是拼了命挨家挨户地叫大家起床,连打包自己财物的时间也没有。大伙儿都因為能够捡回一条命,哭红了眼睛拚命感谢房东先生。 虽然火场的报告显示,起火的地点是在五楼中央,外出上班的永泽先生因為家中过度使用延长线导致电线走火,但是房东先生却频频拭泪,表示是他没有将大楼管理好,才会引起火灾使得大家在深夜无家可归。 事后的责任归属与赔偿问题都必须交给保险公司处理,暂时没有结果,一夜之间造成的财物损失也无法估计。 一想到房间裡那些省吃俭用买来的原文参考书、课本、建筑模型,还有上个月才买的,连分期付款都尚未缴清的个人计算机,牧野晴海就有一种欲哭无泪的心酸。 第一章 好不容易等到早上八点,牧野晴海鼓起勇气打了一通电话回崎玉县的老家。 站在电话亭裡,牧野晴海握著拳头、咬著下唇,静静地聆听电话那头传来继母的抱怨与吐不完的苦水。 (你爸爸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没告诉你,可是公司恶性倒闭是事实,积欠员工三个月的薪资连一毛钱也发放不出来。当老闆的人搭头等舱卷款潜逃到欧洲去过豪华奢侈的退休生活,根本不在乎这些替他卖命了大半辈子的员工何去何从。这些没良心的,他要我们去喝西北风吗?你爸爸好不容易去年才当上课长,位置都还没坐热,现在连工友都没得做,你说讽不讽刺? 你爸爸那一点积蓄你也知道的,房贷、车贷、保险金、生活费,还有你两个弟弟的教育费全都靠它了,我们一家四口能撑多久?你不一样,你已经二十二岁了。一个堂堂男子汉身强体健的,比起你老爸多的是工作机会。只要你肯工作,一定赚得到钱维持生活,不是吗? 你两个弟弟今年才刚上小学,需要你爸爸的钱照顾。他老了,还能工作几年?我一个女人家又能做什麼?光是照顾这一家老小就够我受的了。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口上啊! 隔壁家的三郎不是和你同年吗?人家书虽然念得不好,但是就懂事多了。高中毕业就留在崎玉工作,虽然不是什麼大企业的员工,但是好歹一个月拿点钱回家照顾父母也不无小补。 你去东京唸书,除了学费还要生活费。虽然你老爸不说,但是对他、对这个家都是很重的负担。你不要怪我这个做后妈的人说话难听,我是没念过大学,也不知道梦想长什麼模样,我只知道眼睛张开来就是要照顾这个家,要拉拔两个孩子长大。家人的温饱都顾不得了,哪裡还敢谈什麼梦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话嘛!你说是不是?) 后母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根根磨得发亮的利刃,刀刀命中牧野晴海的胸口。 早知道就不打电话回家了。 牧野晴海埋怨自己的不明智,他好想赶快结束这通电话,但是后母的声音却像是一阵阵巨浪拍打过来。 (我说晴海啊,假如你肯放弃伟大的梦想好好找份安定的工作,大家不都可以好好过日子吗?哎哟,我是不敢要求你一个月拿多少钱回来啦,可是如果你愿意帮忙,哪怕一个月只有几万块,你爸爸都可以轻鬆很多,不是吗?我说晴海啊,不是我这个后妈嘮叨,只是......你干嘛抢我电话?怎麼,我说的不对吗?他都这麼大了,我没要他赚钱回来养家已经很客气了,他现在竟然还敢打电话回家要钱!他要我两个儿子将来喝西北风吗?) "喂?贵枝阿姨......" 连珠炮似地抱怨个没完的声音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话筒较远处传来的一连串牢骚,牧野晴海不由得对话筒喊了两声。 隐约中听见后母埋怨的声音在话筒不远处响起,然后是"砰"的一声巨响。 感觉上是气呼呼的一声跺脚,使得老旧的木质地板发出痛苦的哀鸣,接著便是一串急促、用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随后,电话那头沉寂了几秒。 (晴海,是我。) "老爸......" 听见记忆中慈祥温暖的声音,父亲熟悉的笑脸立即浮现在眼前,牧野晴海的视线不知不觉模糊了起来。 (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这点小事我还挺得住。钱的事交给我来想办法,下午我会匯一笔钱给你,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要紧。) "可是......" (没有什麼好可是的,你是我儿子,这是我应该做的。啐!如果你妈还在,我能做的一定更多......) "爸,等住的地方安顿好,我会另外再找份兼差,以后就请你不要再匯钱给我了。阿姨说得对,我都已经二十二岁、明年也要毕业了,不该再向家裡伸手要钱。这笔就当我先跟你借的,以后我一定会还你的。" (傻孩子......竟然跟我这麼见外,我是你老子耶!说什麼还不还的。你放心,再辛苦我这个老爸都会撑下去。你也要好好努力知道吗?念建筑不轻鬆,你现在半工半读已经很辛苦了,千万不可以為了赚钱荒废了学业,你一定要拿文凭回来见我,知道吗?那是我跟你妈的约定。家裡的事情就交给我,你别担心。) 嗶嗶── 提示音响起,度数归零的电话卡被退了出来,牧野晴海不得不提早结束与父亲的感性对话。 掛上电话筒的牧野晴海,站在电话前面迟迟没有离开。 滚烫的热泪不听话的从眼角流下。 办公室裡,籐堂桌以脖子夹著电话筒,用红色签字笔在桌前的行事歷上做了记号。 再三和对方确认了时间之后,籐堂桌掛上电话,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站在吧台后方,手裡拿著咖啡壶的佐佐木清人一边注意咖啡注入马克杯的速度,一边语带同情的说:"都已经两个月了,还没找到中意的吗?" "好女人如果这麼容易找,我就不用伤脑筋了。"籐堂桌点燃了一根烟悻悻然地说。 籐堂桌,日本获得意大利建筑金狮奖的第一人,而且也是歷届获奖者中年纪最轻的一位,当时年仅二十四岁的他因此受到欧美建筑界的瞩目,纽约设计家时尚杂誌还以"建筑界耀眼的超级巨星"来介绍他。 回日本执业三年,籐堂桌受邀完成了许多有名的作品,深获各界好评。 这家规模不大,名气却响彻国际的工作室,是他和大学同学兼室内设计师佐佐木清人合开的。 籐堂桌的高知名度不只是在建筑界,在上流名媛的社交圈内,他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而他的喜新厌旧更是出了名。 有人形容他对女人的敏锐度,有如野生动物捕猎般準确。一旦被他看上的女人,几乎没有人不臣服於他的魅力之下。 然而,不知道是条件太苛刻,还是他的眼光太差,只要跟他睡过一次的女人,不到一个月铁定会被他甩掉。 在情场上,唯一让他惨遭滑铁卢的女人是他的大学同学──宫泽茉莉。 大二那年因為担任橱窗女郎被星探挖掘,她為了争取更多演出机会而休学,目前已经是当红的一线女演员,和知名已婚製作人生有一子,目前由籐堂桌领养。 籐堂桌不喜欢小孩却愿意领养的理由,是因為他对宫泽茉莉仍然抱有一线希望,心想也许在她回来探望孩子的时候,两人能够滋长出新的爱苗。 怀抱著这点微弱的希望之光,籐堂桌完成领养手续已经一年多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宫泽茉莉除了办理领养手续当天曾出现过,停留的时间也仅仅只有二十分鐘。之后,连电话也只有新年时候的例行拜会,想要见到她本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儘管实际上的发展与籐堂桌的想像有著天壤之别,但是他至今仍没有打算弃养这个孩子。理由无它,而是因為孩子意外所带来的附加价值。 一个流连花丛间的****,竟然愿意抚养心爱女人和别人生下的孩子,虽然不能為他拉近与宫泽茉莉的距离,却让他多了一个好爸爸、好男人的形象,使他在上流名媛间的受欢迎程度无形中又提升许多。 "我说你啊,这次打错如意算盘了吧?"将飘著浓浓咖啡香的马克杯放在籐堂桌的面前,佐佐木清人调侃的说。 "算是,也不算是啦,怎麼说咧......"籐堂桌在杯子裡放入三颗方糖,搔了搔后脑勺试著整理出头绪。 一开始他只是不忍心拒绝宫泽茉莉的恳求,所以答应暂时替她扶养这名男婴,目的是希望她可以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两人在陪伴孩子成长的过程中可以摩擦出新的火花。 另一方面则是想利用女人对喜欢小孩和动物的男人不但很有好感,而且也比较容易降低戒心与防备这一点来把美眉。 对带小孩一窍不通的籐堂桌,在宫泽茉莉介绍的奶妈执意请辞的情况下,不得不刊登徵人啟事,替襁褓中的小孩以及自己寻找一个新的机会。 只不过,广告都刊登两个月了,前来应徵的人也不在少数,直到目前為止却始终没有籐堂桌中意的人选。 原因无它,这一点,佐佐木清人最清楚了。 佐佐木清人抓著马克杯的杯身喝了一口咖啡,意兴阑珊的数落著籐堂桌:"我说你啊,挑个奶妈跟挑女人一样囉唆。如果你可以把这两种功能分清楚,让拥有不同专长的女人各司其职的话,你的问题早就可以解决了。竟然妄想找个年轻貌美、身材火辣的女人来当奶妈,你真是够了!" "不能妥协,绝对不能妥协!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符合理想的女人,就快了,我有预感。" 对美丽事物有著不肯妥协的坚持,这就是籐堂桌的信念。 学校餐厅。 坐在欧巴桑收拾得发亮的桌子旁,牧野晴海握著一杯从投币式贩卖机买来的廉价咖啡,神情专注地详读打工情报杂誌上的每一篇工作介绍。 坐在桌子另一头的长岛面前也摆了一本,比较起牧野晴海认真的程度,他像是要对彼此的友谊有所交代似的随手翻翻,一点也不像想要帮忙的模样。 对於牧野晴海想要打工一事,其实长岛心裡是另有盘算。 用一个小时的宝贵青春,拼了老命去换取那廉价工资,是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庸才做的事。如果牧野晴海不能妥善利用他天生丽质的外貌与体态,那实在是辜负了老天爷对他的厚爱。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学生餐厅裡已经过了半个小时,拖著下巴考虑了老半天的长岛终於按捺不住性子,眉飞色舞的提出建议。 "晴海,我看我们两个合作算了。我当你的经纪人,帮你到同志网站上刊登广告,一次五万,要不然乾脆下海去牛郎店算了。我知道新宿和池袋现在都有男性专门的牛郎店,你要是去那裡打工的话,生意应该会很好才对。" "白痴,你穷疯了是不是?这种出卖朋友的话你也说得出口。"牧野晴海往他头上敲了一记。 "别生气嘛!如果对像不是你,我想卖还卖不出去咧!更何况,是因為你缺钱我才敢这麼说的。你想想看,你能够用来赚钱的时间有限,与其兼两份工作还要唸书把自己累得半死,不如挑战一份薪水高的工作,这样比较符合经济效益!你不知道,我都快被那些学长烦死了,每次看到我都一直逼问你的电话,要不然就是打听你的地址。上次那个经济系的学长更扯,他给我五万块,要我替他拍一张你的裸照,我可是断然拒绝了这个发财的好机会喔。所以说,我还是很有节操,不会随便出卖朋友的。" "我当然知道,要不然怎麼会让你坐在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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