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也是为他俩操碎了心。”
漫天的大雪飘飘扬扬,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哪闻旧人哭
“妖王,你还在生气吗?”毋离躺在千里的怀里,声音娇弱,一颦一笑竟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
千里轻轻抚摸着毋离的头,语气不温不火,“本王只是在想要对他用什么刑罚才能消除心中的不快。”
“原来是为这事不开心,不如让毋离来替您想吧。”
“哦?是吗,那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了。”
“恩,那妖王现在我们可以……”毋离话语未落,千里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
昏暗的牢房里透进一丝丝月光,外面大雪纷纷,百溪被绑在十字架上,一身青色的衣裳上染上斑斑血迹,无力地垂着脑袋,披散的头发遮住苍白的脸颊。
那边浓情蜜意,这边伤痕累累。
只道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天色微亮,正在睡梦中的百溪被一桶凉水泼醒,从头到脚,那股凉气直冷到骨子里去了,钻心的刺痛,睁开眼一看来人竟是毋离,冷冷道:“毋离!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怎样,反正你现在失了宠,没了妖王的庇护你算哪根葱?”
百溪怒极,竟有些口不择言:“你这个王八蛋,杀千刀的!你没资格来管我们的事。”
“我只是来替妖王教训教训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哼,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是个什么东西。”
“就凭我是妖王的人,就有资格这样说你。”
“那只是现在,说不准以后你的下场也会是我这样,再说了千里爱你吗,你只不过是他用发泄的工具而已。”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百溪脸上,“哈……哈哈……哈哈哈哈。”百溪不住悲笑着。
毋离狐疑地盯着他,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在笑一些可怜人,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
皮鞭响彻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响亮,再往伤口上洒上一点盐巴,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百溪愣是咬住嘴唇不出声,尽管流血钻心的疼痛。
毋离欣赏着百溪痛苦的表情,但是百溪始终不叫出声,心里郁闷,必须用尽酷刑让百溪惨叫,喜欢听那样哀惨的叫声。
到了昭阳殿相列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千里边走边说:“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回妖王一切调查清楚了,鸟官欲联合掌管各地的王夺取妖王之位,毋离正是他派来的的内奸。”
百溪已是大汗淋漓,血淋淋的伤口痛得他几乎都快昏厥过去,此刻毋离手里拿着火钳,不时还吹几口气,火钳变得更加通红,“把他脚抬起来。”
毋离走近百溪,虽然脸上是笑着的,但是看起来却格外的阴森恐怖,毋离将烧红的火钳狠狠放在百溪的脚底,那一刻,皮肉烤焦味道扑鼻而来,这种钻心的疼痛让百溪几乎晕厥过去,拼命咬住嘴唇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左脚烧完之后是右脚,百溪此刻的心里多么期盼千里能够到来,可是,他没有,那一刻,百溪觉得自己的心死了,看透了,明白了,温柔的千里回不来了,在他内丹破碎的那一刻就回不来了,现在的他是另一个人,早该看透的,偏偏等到了现在。
“哼,我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刑罚硬。”转过头对着身边的随从道:“拿过来。”随从立马从另一个火炉子里拿出一根火钳,这个与上一个不同,这个是有字的。“百溪,毁了你的容,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妖王还会喜欢你吗。”
百溪大惊失色,不由得摇头,惊恐地望着那根火钳,毋离扳住百溪的脸,狠狠地烙印在百溪漂亮的脸上,百溪终是忍不住叫出声来,那钻心透骨的痛再也忍不了了,再次将火钳拿开的时候,百溪的脸上已经多了一个‘罪’字。
“罪,哼,很适合你呀,罪。”毋离将火钳甩在火盆里离开。
百溪喃喃念道:“罪,哈哈,我有罪,我的确有罪,用鲜红的血来洗清的我的罪孽吧,不过你死的时候恐怕比我更惨。”
御莫在昭阳殿门口站了快一个时辰了,一动不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头上、肩上已是厚厚的雪,突然身体一抖身上的雪都落到地上,原来是昭阳殿的门开了,御莫像风一样就到了千里面前跪下,“妖王,求求您放了主人吧,主人他和……”
还没等御莫说完话,千里便一脚踢开他,“滚开。”
御莫低着头跪着走到千里面前不肯起身,“妖王,主人他对您一心一意,难道你还不明白他的心么。”
千里斜眼看了他一眼,从他身旁绕过去,不管御莫在后面如何喊就是不停下来。
御莫无奈地看着千里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来到牢房,看着满是疮痍的百溪,心里不禁一痛,声音有些颤抖:“主人。”
百溪缓慢地抬起头来,“御莫,你……你怎么来了?”
“主人,你怎么被伤成这个样子?”
百溪扯起僵硬的嘴角,“没事的。”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我带你走吧。”
“不要,就这样吧,千里他会放了我的。”
“主人,你就只知道千里千里,那个人把你关在这儿也不来看你,还对你用如此重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等的。”
百溪重重地叹了口气。
“主人,你等着我一定会来救你出去的。”说罢便离开。
三天了,将百溪丢在牢房三天三夜不闻不问,是不是该去看看他了。千里这么想着,就连手里的书拿反了也不知道。
毋离走过去给千里捏肩,问道:“妖王,离心秘籍练得如何了?”
“已经练成第一重生花妙笔。”
“真是恭喜妖王了。”
“好了,你下去吧。”
毋离脸色一变,随即恢复笑容,“是。”
御莫在路上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因为不知道路都跑错了好几次,但是一刻也不曾停留下来,有时候跑的太急狠狠摔了一跤在地上滚上好几圈,爬起来继续跑,终于在晚上赶到了十方。
云岁打开门看见御莫站在门口很是惊讶,不在百溪身边陪着怎么突然到落霞山来了。
御莫朝云岁鞠了个躬,“求求您救救主人吧。”
“百溪怎么了?”云岁急道。
御莫将百溪的情况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云岁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咱们现在就走。”说罢,云岁已经拉着御莫在天上飞行,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已经到达了青丘牢房。
“百溪”云岁的声音有些哽咽,“怎么我每次来你都是这副狼狈的样子。”
百溪抬起头,“云岁。”声音有气无力。
云岁伸出手对着绑住百溪绳子轻轻一划,绳子立刻断开,百溪没了绳子束缚身体不听使唤地往前倒去,云岁赶紧上前抱住他,百溪吃痛闷哼了一声,云岁都不敢抱住他,生怕弄疼了他。
“你们在干什么?”
云岁和御莫回头望去,竟是千里。
“本王的人,你也敢动?”
御莫护在云岁面前,“妖王,主人被伤成了这样子,你都不闻不问,看来主人跟着誉丹青才是最好的选择。”
“最好的选择?笑话,放开百溪,本王或许还可以留你一命。”
云岁打横抱起百溪,“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让他受伤,这次我再也不会放手了。”说罢转身离去。
千里正欲跟去,御莫挡在前面拦住千里的脚步,御莫哪里是千里的对手,没几招便身受重伤,御莫无奈只好逃走去追云岁,千里紧随其后。
“云岁,站住。”千里在后面怒道:“放开百溪。”
百溪微微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千里。
眼看着就要追上云岁,御莫突然挡在云岁后面,“你快带主人走,这里我来拦住他。”
千里怒道:“不自量力。”说罢一掌打穿御莫的胸口,鲜血从胸口的动汩汩地流,御莫瞳孔收缩,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千里收回手,御莫就像摇摇欲坠的落叶一样落下去,百溪惊愕失色,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够不着他的手,御莫朝百溪微微扬起笑脸渐渐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百溪无奈地闭上了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云岁,放我下来。”云岁轻轻将他放下来,扶着他,千里也停下来。
百溪看着千里良久,“千里,我百溪从现在起与你恩断义绝。”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千里心忽的一痛,看着百溪却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吧,云岁。”
千里看着百溪离去的背影,却没有力气再去拉他的手,让他回来。
回到瑶仙殿,千里随意地躺在地上,毋离在旁边打量着不敢上前,因为他觉得千里喜怒无常,其实不过是他的心情都因百溪而变化。
“过来。”
被千里冷冷地喊道,毋离知道此刻必须小心行事。
毋离站在他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千里慢慢站起身,猛地掐上他脖子,“谁让你把百溪伤成哪个样子,谁让你在他脸上刺字的。”
“是……是妖王您……您说的……咳咳咳……全部交由毋离来……来做的。”
“然后你就把他伤成这个样子,本王看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说罢将他毋离拎起来狠狠甩到墙上,毋离撞在墙上又被弹出来落在地上,吐了好几口鲜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千里走近毋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毋离使出最后一丝力气,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寒光凛凛对准千里的眉心,突然短刀停在空中然后破碎,毋离惊恐得望着那把破碎的短刀,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就凭你也想杀了本王?你以为你和鸟官的伎俩本王没看透?鸟官早就死了。”
“没有,你骗我的,他怎么可能会死,他是神怎么可能会死。”
“哼,神难道就不会死么,不过他在临死前倒是对你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毋离有些紧张,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说他爱你。”
毋离觉得世界一瞬间变得灰暗,够了,已经对这个时间再没有一丝留恋,“妖王,毋离想请求您最后一件事,能将我和鸟官埋在一起吗,因为我是他的女人。”
千里有些不屑他们的感情,本想将毋离打得魂飞魄散,但是又转念想到百溪,如果百溪在的话他一定会答应毋离的请求,不管是谁的爱情都值得被尊重。
“本王答应你。”
你的后背由我来守护
“好好躺着,起来干嘛?”云岁端着汤药刚进门就看见百溪准备起身,忙着走过去,扶他坐起来,“喝药吧。”
百溪接过药,问道:“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就才七天而已。”
百溪刚喝的药差点喷出来,什么叫没多久,才七天而已,这七天不知道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百溪喝完药将碗放到誉丹青手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云岁走到桌子边放好药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百溪低着头想了想,又重新躺下,“没什么。”
云岁转过头看着百溪,拿着药碗出去。
“千里,我喜欢你。”
“千里,我百溪从现在起与你恩断义绝。”
……
回想御莫被杀的那一刻,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那一天百溪对千里说喜欢他,那一天,百溪对千里说恩断义绝。
断的到底是谁情,绝的又是谁的心。
千里看着离心秘籍,一脸迷惑,问道:“相列,这离心秘籍你可有研究过,这第二重生杀予夺始终练不好。”
“妖王,属下研究过一点皮毛也只是略懂,但是这生杀予夺也确实有点眉目,但是生杀予夺是在太残忍。”
“说来听听。”
“离心秘籍,第一重生花妙笔只是第二重生杀予夺的过渡而已,让人产生幻觉,生杀予夺则是要杀很多人,将别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才叫生杀予夺,第三重离心离德背叛自己所亲爱的人,从此变成孤家寡人。”
“原来如此,本王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
千里继续研究着离心秘籍,生杀予夺,将别人的生死掌握在手里。
追惜看着玄光镜,十分地无奈,千里当上妖王之后,越来越渴望权利,或许是龙师的魂魄占据了千里的思想,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千里还是龙师。
“北极星君,千里这个样子,我必须下去阻止他。”
北极星君冷冷道:“用不着你去阻止,自有人去阻止他。”
“你早就料到这一步了?”
北极星君摇摇头,“非也,在千里修炼离心秘籍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会有事情发生,所以我特地下去找到鲛人梨笙用她的摇光看了看千里的未来。”北极星君顿了顿,“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好好看着,这是他们的命数我们不得干涉。”
追惜现在心里也十分窝火,真想将北极星君绑起来痛扁一顿,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且不说芸芸众生遭受无妄之灾,千里也会因为这些罪孽而灰飞烟灭,说到底也是自己的私心在作祟。
炊烟袅袅,安静祥和的村庄。
突然传来一声声惨叫,哭声,惨叫声融合在一起,在千里听来像极了一首美妙的乐曲,银发红瞳,所有人都惧怕着这个魔物,鲜血染红了树林,地上血流成河,千里干净的白衣也染上血迹,像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玫瑰花,狐杖立在身边象征着他高贵不可侵犯的身份,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像一道道利剑一样穿过他们的心脏,穿过他们的头,似乎就连天上的炊烟也变得鲜红。
“云岁,你这里风景可真美。”百溪坐在台阶上,笑道:“比我以前住的地方可漂亮多了,那里只有一间木屋,和门外的一条河,就再没什么可看的了。”
“要是你喜欢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啊。”
百溪望着天空,叹了口气。
云岁走到百溪身边坐下,“我带你去花都看看吧,那里漫山遍野的花,美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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