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能不去吗,谢鸣泉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拖走了。
走到半道上,谢鸣泉又说要回去拿点东西,几个人怕他回去之后就不出来了,于是跟着他到家里去,等他出来再一起去古屋。
几人来到古屋门前,乔乐打量着,心里像打鼓一样,“真的要进去吗,我看这里有点阴森啊,待会儿太阳下山了可能会更恐怖。”
苏武胥和庄泽对视一眼,庄泽道:“怕什么,有没有到了晚上必然见分晓。”
四个人在门口坐到太阳下山,苏武胥跳起来激动道:“太阳下山了,快进去。”
四个人当中谢鸣泉胆子最小,就算知道古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一样害怕。
谢鸣泉惊恐地打量着四周,生怕有什么脏东西突然出现,庄泽看他样子十分有趣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吓得谢鸣泉往后跳一步,“有什么东西?”
三人捧腹大笑,乔乐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说,谢鸣泉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每天和你们这群家伙一起。”
庄泽看了看前面,“走吧,继续走。”
乔乐很怕黑,看不见光明就特别没有安全感,“那个我们出去了吧。”
“出去干嘛,都走了一半儿了,走完。”苏武胥道。
乔乐瘪瘪嘴跟在两人后面安静地走着,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大家都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也许大家都在害怕。
“来者何人?”
四人停下脚步,谢鸣泉不安地问道:“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乔乐的腿有些颤抖,“我也听见了,会不会是……”
“呸呸呸。”庄泽淡淡道:“是什么是,早就勘察过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继续走。”
谢鸣泉却再也走不动了,“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走,我出去了。”
“想走?今天谁也别想走。”
一抹白色影子在四人面前一晃而过,乔乐猛地跌坐在地上,“不行了,我也要出去了。”说吧站起来准备往外跑,苏武胥一把拉住他,“跑什么啊,就这虚无的东西害怕他不成,拉着我。”乔乐立马拉住苏武胥的衣服跟在他后面。
房梁上的白色人影笑道:“这四个人真有趣,今儿本姑娘就来会会你们。”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了,忽然白色人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白衣、长发、鲜血正是女鬼的象征,苏武胥将乔乐护在身后,“你是谁?”
“你们。”女鬼抬起手指着他们,带着颤音,“闯入我的地方,扰了我的清静,今日便拿命来偿。”
谢鸣泉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一叠符咒洒在女鬼身上,然后将一张符咒贴在女鬼脑门儿上,顺便洒上一把米,嘴里一直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女鬼从脑门儿将符咒扯下来,骂道:“什么啊这是,呸,这是什么米?”
庄泽往后退了一步,惊道:“谢鸣泉这鬼也太厉害了,这符咒都治不了她。”
乔乐忍不住笑道:“你们是不是傻?没看见地上的影子么,有影子就说明不是鬼。”
两人往地上看去,还真是有影子。
苏武胥问道:“姑娘你怎么装鬼来骗我们呢?”
女子将头发披到身后去,一张脸蛋长得十分清秀,笑道:“我看你们很有趣就忍不住逗一下你们。”
谢鸣泉抱怨道:“有你这么逗的吗,吓得我差点不见了魂儿。”
女子走到谢鸣泉面前,笑嘻嘻地说道:“这四个人里面就你最有趣了,没想到你会怕成这样,要是有鬼啊也是胆小鬼,那就是你咯。”
“……”
苏武胥拉着乔乐边走边说:“我们走了,天色已经很晚了。”
庄泽边走边说:“诶,你们等等我啊。”
谢鸣泉看了看女子,畏畏缩缩地绕过她小跑着离开。
“哈哈,谢鸣泉真有趣。”女子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古屋。
“你们先回去吧,我把乔乐送回去。”
“恩。”
走着走着乔乐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苏武胥居然还拉着他的手,慢慢地将手抽了回来,苏武胥觉得手里一低头看去,尴尬地一笑:“我都忘了,不好意思。”
“没事。”
“本来今天晚上想要捉弄一下谢鸣泉,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谢鸣泉还怕这些东西。”
“他家信佛,对这些事比较敏感。”
“难怪呢,他今天拿出那么多符咒。”乔乐停下脚步,“就送到这里吧,我家就在前面。”说着指了指前面亮着光的地方。
“恩,你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不用上课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不了,你回去吧。”
“恩。”
目送着苏武胥走远,乔乐才转身回去,乔天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乐乐,刚才那人是谁?”
“是苏武胥。”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娘她很担心。”
“我们去古屋了。”
乔天有些震惊,“古屋?听说那个地方阴森森的,你们几个家伙还敢去?”
乔乐笑道:“阴森倒是有点,不过里面倒还好,今天我们遇见了女鬼……”
还没说完,就被乔天打断,“女鬼?那你有没有受伤?我看看。”拉着乔乐直在原地转圈圈,乔乐站稳脚步,说道:“哎呀,哥,我说的那个女鬼是人,那古屋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摸摸自己肚子,“哎呀,不跟你说了,饿死了,我去吃点东西。”
乔天在后面喊着:“那你今晚还和我一起睡吗?”
乔乐猛地一颤,刚才哥哥居然叫我和他一起睡啊,一起睡!怎么办,好激动,不行不行,要克制,淡淡道:“不了,今天我太累了。”
“恩,也好,那你早点休息。”
邵芳将两人叫到大厅,说道:“你父亲那边生意忙,我必须过去帮他处理,天儿弟弟就交给你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个月我们就回来了。”
不待乔天说话,乔乐已经兴奋到快要手舞足蹈,“娘,您就放心吧,哥哥一定会照顾好我的。”
“是啊,娘,这边的生意有我打理呢,放心吧。”
“好好。”邵芳看着乔天有一股说不出的心酸,自从自己嫁进来之后,乔天的娘的心病越来越严重,乔天不但没有怨恨自己抢了他娘的位置,反而对自己很好,对乐乐也好,这样的孩子怎么能让人不心疼呢。
看我怎么收拾你
乔乐受伤的这几天全是乔天照顾着,说好的七天左右就能下床走路,乔乐却偏要装作一副一瘸一拐地样子,表示自己还没有好,这一装就装了半个月,吃喝拉撒睡全由乔天一人包办,府里的仆人都不禁怀疑其实这不是大少爷,是仆人吧。
乔天呢也乐在其中,不管乔乐有什么要求乔天总是会答应,乔乐总觉得其实哥哥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但是他又会说哪家哪家的姑娘漂亮,以后兄弟俩成亲了还是多多来往,诸如此类的话让乔乐很不舒服,很想确实得到乔天的一句话。
受伤之后学堂也没去了,不过那三个朋友倒是每天准时准点的来——蹭饭吃,连带一个跟屁虫——阿奴。
某日的晚上,这四个人又准时出现了,乔乐和乔天也刚好准备吃饭,见四人一排走来,乔乐不忍直视,直说:“你们四个真是闪下了我哥的狗眼。”
乔天,“……”
四人毫不客气地坐下,就像这里就是他们家一样。
苏武胥问道:“你腿还没好么?这都半个月了,你是不是装的?”
一句话直戳乔乐谎言的中心。
乔乐的眼神躲闪,“没有,我这身子骨弱,好的慢。”
阿奴鄙夷道:“你还不是个男人,我当初练武伤筋动骨的时候可没你这么娇贵,我还是个女的呢。”
乔乐咂咂嘴,“那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就是懦夫呗!”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不是女的,其实你是个男的,只是喜欢穿女装的变态而已。”
此言一出,众人皆拍桌狂笑。
没想到被倒打一耙,阿奴哼了一声,埋头吃饭不再吃饭,将那排骨咬得咯咯直响,凶狠地盯着乔乐,好像在说:“看见没,你要是再得罪我就像这骨头一样,碎成渣渣!”
每天早晨都在乔天的怀抱中醒来,乔乐就了得像朵花儿一样了,装了那么久的瘸子,今天还是要准备去书院了,乔乐现在有了一个新的目标那就是在乔天之后,再考一个状元,与乔天同朝为官,这样两人又能腻歪在一起了,上朝腻歪,下朝腻歪,回家还腻歪。
走进书院,发现与半个月的前的布置装饰都不一样了,就连自己的位置也不知道去哪儿了,走到谢鸣泉的桌子面前,问道:“我位子在哪儿呢?”
“没了。”
乔乐颇为惊讶,“没了!为什么没了,我可没告诉过夫子我不学了。”
庄泽说道:“不止是你的位置没了,就连夫子也走了。”
乔乐更加诧异了,“为什么?”
“这麓山书院本是当朝翰林院掌院学士周文赋办的,那夫子不过是他请来的而已,不过听说他现在要渐渐地退出官场,于是就来教课了。”
乔乐哼了一声,“这么怪的人一定是个糟老头儿。”
谢鸣泉轻笑道:“这你可就错了,之前我们都这么以为,结果一见到真人……”话还没说完,就继续看书了。
乔乐找了个角落坐下,管他呢,反正自己好好学习就行。
刚打开包突然想起来,书还在家里呢,没有书那还上个什么课,于是,立马冲向门外回家拿书,刚跑出去就撞上一堵肉墙,两人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给弹了出去,乔乐捂着屁股站起来,吼道:“走路不长眼睛啊!”
周文赋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语气平淡,不急不缓道:“你撞了我还有理骂我?”
“我那是因为速度太快没看清……哎呀,你让让我我有事儿呢。”说罢,又准备冲刺,结果刚起了个助跑就被揪住了衣领,不管脚再怎么跑,就是离不开那魔掌。
“你这礼仪是怎么学的?撞了人不道歉还想走?在我这儿可不行桶。”突然一放手,乔乐重心不稳跪在了地上,只听见脑袋顶上传来声音,“不过是道歉而已,又何必下跪呢。”
一阵怒火攻心,乔乐真想狠狠地给他狗头两巴掌,不过为了快点回去拿书上课,这口气就暂时忍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以后小爷怎么收拾你。
站起身,没了刚才趾高气昂的模样,低着头,弱弱道:“对不起。”
孺子可教也。“走吧。”
一句话得到了释放,乔乐撒腿狂奔。
周文赋讲课讲到一半,乔乐便偷偷摸摸地进来了,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在他一进门的那一刻,周文赋就已经看见了他,没想到冤家路窄,居然是学生,这下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没礼貌的小子。
清了一下嗓子,“谁来把刚才讲的念一遍?”见没人举手,便喊道:“最后面最边上的同学你起来念。”
乔乐浑身一颤,念什么啊念,你讲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拿着书挡着自己的脸站了起来,翻了翻去,大概猜测了一下夫子该讲到什么地方,于是,念了一段,于是,乔乐悲催了。
戒尺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吓得乔乐浑身一震,周文赋说道:“这位同学我还没讲到那一课去呢。”
听着这声调怎么那么耳熟呢?露出一双眼睛看向讲台,心里一惊,书从手里滑落下去砸在了脚上,指着周文赋半天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你你……那个……你你你……”
周文赋板着一张脸,“你什么你,出去站着!抄写中庸十遍。”
乔乐凶狠地瞪着他,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捡起地上的书朝周文赋冷哼一声站到门口去了。
庄泽、谢鸣泉和苏武胥不由得替他捏了把汗啊!
放学的时候,见周文赋出来了,立刻将脚伸过去幸灾乐祸地笑着:“这下不摔死你,哈哈。”
周文赋一走出来,乔乐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秒之后抱着脚直喊疼,原来是周文赋出来的时候一脚踩在了乔乐的脚背上走了过去,临走时还不忘朝乔乐得意的一笑。
这个仇我记下了!
第二天一早乔乐最早一个到了书院,将昨晚缝的垫子与周文赋的那张垫子调换了,脑补着周文赋坐下去那一刻花容失色的脸,光是想想都觉得解气,任务第一步完成,又走出了书院在巷子里藏着等人差不多都到了书院了才出来。
刚坐下周文赋就出来了,乔乐紧张地看着周文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了这场好戏,结果,没有如他所愿,他将垫子拿开了,拿开了!那他不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吗!他怎么不用垫子啊,他怎么不按常规出牌啊!
周文赋见乔乐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突然萌生一个想法,这个孩子挺有趣!干脆就陪他玩玩。
“最后边最边上的那位同学,我看你没有垫子,这个垫子你就拿去用吧。”说罢,还亲自给他送了下来,放在他面前。
天啊!神啊!救救我吧!
“不,不用了,我没有用垫子的习惯还是夫子您用吧。”
周文赋脸色一沉,冷冷地盯着他,“让你坐就坐,夫子的话都不听了么?”
苏武胥心想:这夫子怎么这么关心乔乐?
乔乐活像一副上刑场的样子,眼一闭,一咬牙,端端正正地站着,纹丝不动,周文赋将他的肩往下压,没用,依旧笔直地站着,突然在乔乐肚子上挠了一下,瞬间破功,哈哈大笑,周文赋这么轻轻一压,乔乐就坐在在针毡上,脸上的笑僵在嘴角,慢慢地敛笑而泣。
勉强地站起身,转身往外走去,一步一顿十分艰难,众人皆是不解为何这垫子在他身上怎么就不下来了你,周文赋转身,边走便说道:“我们继续上课,那位同学麻烦你早点进来上课,不然就再加十遍论语。”
乔乐气得牙痒痒,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口恶气怎么着我也得出了,让你得瑟,总有一天我让你得瑟不起来,哼!
半个月过后,邵芳回来了,乔乐就不高兴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他和乔天的二人世界还没过够呢,不过一想到这一个月以来每天都在吃乔天豆腐,光是想想都够自己做几个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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