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方法讲解过后,乔乐自己滑了一遍比之前滑得顺溜多了,两人并肩滑行在雪地上,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只见两个小黑点儿如脱缰野马,在雪地里驰骋,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已经傍晚了,两人慢悠悠地走回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旁的灯笼火红,眼看着要到家了,乔乐说道:“你回去吧。”
“嗯。”他心里清楚,其实乔乐不想他知道他家在哪儿,也不想让他家里人知道他和他的夫子周文赋是朋友。
新年总是热闹的、喜庆的、有浓郁气氛的,大街上全都挂上了一串串灯笼,那火红的着色,就好像马上要燃烧了似的,爆竹声响烟花笑,飞雪迎春万里谣。
乔乐一家人围在桌上吃着团圆饭,其乐融融,周文赋则是一个人在书院喝着闷酒,此时他真的好想和乔乐一起过年啊!大雪纷飞,飞不进乔乐的心,一杯浊酒化不了对乔乐的爱。
“江童,多吃点。”乔天夹了几块肉放进江童的碗里,乔乐轻咳了一声,将碗推到乔天面前,乔天笑了笑,也夹了一块肉放进乔乐的碗里,邵芳朝江童干笑道:“乐乐从小就粘他哥,你别在意。”
“没事,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
女人的神经很敏感,她大胆地猜测了一下乔乐应该是喜欢乔天的,但是却不敢往这方面深想。
乔乐快速地拔了几口饭,放下筷子,边跑边说:“我吃饱了,出去转转。”到了厨房拿上食盒,一路小跑着到了麓山书院。
周文赋见到乔乐来的时候非常震惊,浑然不觉手里的酒杯掉了,怔怔道:“你怎么来了?”
乔乐将食盒放在石桌上,一边往外拿东西,一边说:“你一个人过年我来陪你啊,好歹你也是我的老师嘛。”将吃的全部拿出来之后,冲周文赋咧嘴一笑:“你一个过得这么凄凉我身为学生不得给老师送点新年礼物啊。”
乔乐抬头看了看天,“今晚没有月亮,挺黑的,我去里面那几个灯笼出来。”没一会儿,乔乐抱着几个灯笼出来,完全没注意脚下,一个趔趄往前冲了几步,手里的灯笼全给甩了出去,周文赋见状赶紧接住乔乐,被他扑到了,四目相对,乔乐竟然忘记了站起来,周文赋抱着他翻了身将乔乐压在身下,他的脸里乔乐越来越近,幸亏天色很黑才没看见乔乐绯红的脸颊,心脏噗通噗通跳着,屏住了呼吸,就在周文赋快要贴近乔乐的唇的时候,他推开了周文赋,站起身,一双眼睛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我……我走了。”说罢,便离开了。
周文赋躺在雪地,大笑几声,像是一只偷腥的猫快成功了,又像是在嘲笑自己。
春雨沙沙地下着,有如绣花针,河面的雪融化了,雪水汇成小溪淙淙地流着,整个春天都被绿色覆盖了。
各地考生全部涌入京城,一时间满城尽是读书声。
乔天好像对这次的状元志在必得,在临近考试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埋头苦读,而乔天却带着乔乐出去看风景,说是考前放松。
杨柳吐绿,乔天和乔乐并肩站在岸边,春风轻抚两人脸颊,乔乐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微眯着眼,竟然流泪了,乔天惊讶道:“乐乐,看个风景不至于把你乐成这样吧。”
乔乐眨眨眼,“哥,我这是被风给吹的。”猛地闭上了右眼,“等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吹进去了。”
乔天掰开乔乐的眼皮,轻轻吹着,“有没有好一点。”
乔乐使劲眨了眨眼,揉揉眼,笑道:“好多了……哥,你为什么不带江童姐出来看风景?”希望你只是想和我看风景而已。
“我习惯和你一起看风景。”
习惯!一个人若是习惯了另一个人那么是会离不开他的,也只有爱才会习惯。
乔乐突然捂着肚子,弓着腰,表情十分痛苦,“哥,我肚子……突然好疼啊,我们快点回去吧。”说罢便弓着腰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
乔乐一把将乔乐背在背上,“有你哥在你还需要走回去吗,我带你去大夫那里开点药。”
“嗯。”乔乐将手伸进乔天的衣服里,这里捏捏,那里捏捏,乔天呵斥道:“乐乐,别闹。”
乔乐嘻嘻笑道:“我手冷放你衣服里暖和一点。”
“你的手明明就很暖和。”
“可是我的手一直露在外面就会很冷啊,哥,你是个会移动的暖手袋。”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有你真好。”
会试开始了,考生们纷纷入场,乔乐将乔天送进考场才离开,心里祈祷着孔夫子一定要让乔天考上状元,突然,脑袋撞到一堵肉墙,乔乐摸摸脑袋抬起头一看,竟然是周文赋,平时青衣素衫的还挺和蔼的样子,穿上官服以后到还有那么几分威严,乔乐惊喜道:“诶!是你啊,周文赋,你来干嘛?”
“监考。”
“我哥也在里面呢,你要是看见我哥,肯定会被他的帅而折服。”
周文赋,“我觉得我最帅。”
“……”
考场里,考生们都在认真地答题,有的在低头思索,有的在奋笔疾书,监考老师在的过道上轻轻地来回走着,安静极了。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不知不觉第一场考试已经结束,有些失落地走出考场,有些昂扬地走出考场,等了许久也不见乔天出来,乔乐不禁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因为没考好在里面生气呢,没一会儿,乔天从人群里面走出来,乔乐兴奋地朝乔天挥挥手,乔天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过去,“等很久了吧。”
“没有,考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很好!”
乔乐兴奋得手舞足蹈,就好像是他考中了会元一样。
周文赋在考场大门看着他们两人,狠狠地捶了一下朱漆大门。
考试结束后,邵芳吩咐仆人做了一大桌珍馐美馔犒劳乔天。
乔睦祥说道:“感觉如何?”
“爹爹放心,这次考得很好,相信不久就会去殿试了。”
“切莫太过自信。”
乔乐嘴角嚼着菜,“我哥的实力秒杀那些人,我哥最棒了。”
一顿饭下来,江童一句话也没说,本来是要说的,却因为乔乐的一句话又给咽了回去,或许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而后进行了接下来的两场考试,乔乐都在考场外等着乔天,江童还是觉得眼见为实,在最后一天考试的时候偷偷跟着乔乐出了门,远远地观察两人,他们的行为举止格外亲昵,或许两兄弟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吧,但是乔天眼里的宠溺却骗不过江童。
眼睛一扫,突然看见了一个像她一样偷窥着别人的人,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乔乐身上,江童隐约觉得这个人或许会是她的朋友。
几天之后,成绩出来了,乔天果然是第一名——会元,乔乐高兴得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武胥三人,又跑到书院去告诉了周文赋。
他心情似乎不太好,瞥了一眼乔乐,像是用鼻腔发的音“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乔乐又道:“我哥考上会元了!”
“又不是你考上的,你瞎激动什么。”
“但是是我哥考上的啊,我觉得我可高兴了,我哥要是当官了他就能养着我,我就啥也不用干。”
周文赋嘀咕道:“我不也能养你,你也啥都不用干。”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几天后,乔天被叫进了皇宫进行殿试,乔乐的心情别提有多紧张,手里的筷子都被啃成一条一条的了。
乔天前脚进屋,圣旨后脚就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会元乔天才智过人,今翰林院侍读学士一职空缺由乔天补上,钦此。”
“微臣接旨。”
夜明珠
屋檐细雨,翠绿的叶子镶着一颗颗透明的小珍珠,鸟儿啾啾鸣叫着,扑腾着翅膀飞远了,乔天穿好孔雀官服,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乔乐也扒拉了几口饭,匆匆跑着去书院了。
“哟,乔乐,好久不见了。”
迎面而来的是苏武胥、庄泽两人,乔乐立马笑逐颜开跑到两人面前,“你们今天不去上课吗?”
“上课?”苏武胥和庄泽对视一眼,大笑几声,“你小子现在整天逃课,老师说了今天不上课。”
“不上课?那他去干嘛?”
庄泽道:“难道你没听说翰林院最近来了为新的翰林学士吗,夫子既然是掌院学士那就必须去给新人交代一下啊。”
乔乐低头默了默:新人不就是我哥嘛,既然是周文赋那就让他给我哥少安排点事,让他对我哥好点,嘿嘿。
苏武胥推了推乔乐,“嘿,你傻笑什么呢?”
“没什么,你们准备去哪儿?”
“我们准备去看美女,你去不去啊?”
“去。”
谢鸣泉笑嘻嘻地坐上屋顶,拍了拍手上的灰,“嘿嘿,看你们还关我看书。”
“呆子。”阿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得谢鸣泉一个跟头摔了下去,“哎哟,疼死我了。” 谢鸣泉皱着眉头站起来揉着自己的屁股,“你个臭丫头能不能有点动静儿啊,吓死我了。”
阿奴从房顶上轻轻跳下来,笑道:“呆子,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带上我呗。”
“不带!”
阿奴可怜兮兮地抓着他得衣袖,撒娇道:“求求你了,带上我吧,好不好?”
谢鸣泉甩开她的手,“说了不带就是不带,每天缠着我烦不烦。”说着横了她一眼离开, 阿奴顿时没了声,低着头,有些哽咽,谢鸣泉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唉,走吧,还不快来。”
阿奴顿时喜笑颜开,“好啊。”小跑着跟上谢鸣泉。
四个人又齐聚在桥头,乔乐见了阿奴跟着谢鸣泉一起来,忍不住调侃他一句,“哟,这是谁家小娘子,生的好生标致。”
阿奴笑道:“谢鸣泉家的。”
谢鸣泉微蹙着双眉望着她,说道:“我和你很熟吗,谁说你是我家的?”
阿奴抱着谢鸣泉的袖子,嘟着嘴说道:“我说是就是。”
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不似中原曲调,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城,前面一人身着银色铠甲,骑着黑色骏马,后面有一八人抬的大轿,紫色丝布从轿顶分别垂于四周,边围一圈全是红的黄的小花装饰,轿里美人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谢鸣泉摸摸下巴,“啧啧,这里面坐着的肯定是个美人儿。”
阿奴嘟了嘟嘴,一把揪住谢鸣泉的耳朵,颇像个母夜叉,与那轿中人相比确实是天差地别,“看你那好色样儿,我拧死你。”
乔乐问道:“这些人谁啊,来这里干嘛?”
庄泽道:“这是吐蕃公主,听说是来和亲的。”
苏武胥接道:“他们还带了一份礼物——夜明珠,世上只有两颗,一颗在吐蕃皇宫里,另一颗则是送给当今圣上,可谓是价值连城。”
阿奴猛地松开了谢鸣泉,激动道:“真的啊!价值连城?”
“嗯。”
第一天去翰林院报到就被吩咐了许多事,官场上的事谁都不好明说,乔天正在编辑书史,周文赋又抱了一摞书放在他面前,几乎快淹没了他,周文赋道:“这些书一起编辑。”
乔天呼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沉声道:“掌院学士,这些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我不做。”
周文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可以不做,那边的书架看见没,要是你不编辑就去把书架打扫干净,再将那些书放在书架上。”
乔□□那边望了一眼,每一排书架都顶上了天花板,数十排的书架那的打扫多久啊!
咬咬牙,忍忍也就过去了,一般来说当官的都会欺负新来的,过几天就好了,乔天瞪了他一眼又坐下继续编辑。
周文赋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个样子和乔乐好像。
其他学士见了都不禁奇怪,周文赋挺好的一个人他怎么就欺负一个新来的呢,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还是新来的惹着他了。
其中一个见周文赋不在,挪到乔天身边,问道:“喂,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惹到掌院学士了?”
乔天眼也不抬,动作也不停,“我一来就让我干这干那,我可没时间得罪他,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嘘,小声点!掌院学士人挺不错的,反正你好好干,能到这翰林院来说明你还是有些本事,这翰林院可是成为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好好干。”
乔天嘲讽地冷哼一声。
直到傍晚也没将那摞书全部编辑完,再次从书堆中抬起头来的时候,翰林院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将东西收拾好之后也回家了。
大老远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看灯笼,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拉住乔乐的胳膊往自己怀里一带,“乐乐。”
乔乐惊呼道:“哥,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要从这儿经过,咱们一起回去吧。”
乔天的目光宛如两把冰刀,冷冷地架在周文赋的脖子上,难怪丢那么多事儿给他,难怪过了正午就不见人了,原来他是跑来和乔乐玩了,“请你离我弟弟远一点。”
周文赋笑道:“不好意思,办不到,他是我的学生。”
什么!乔天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乔乐,乔乐点点头,乔天又将视线停留在周文赋脸上,“从现在起他不是你的学生了,乐乐,我们走。”说罢,便拉着乔乐往回走,周文赋还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乔乐转头朝他挥了挥手才离开。
江童正端着汤出来,见着乔天回来了,说道:“乔天,我给你熬了……”话还没说完,乔天和乔乐就已经消失在她视线里了。
一把将乔乐甩在地上,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乔天质问道:“乐乐你和那个周文赋是什么关系。”
乔乐的膝盖在地上磨了一下,脑门儿撞在了脚踏上,撑着床才站了起来,“他是我老师啊。”
“老师?呵,老师就可以对你动手动脚,你难道都没看见他都快贴你身上去了,你们两个男人关系真有那么亲密?”
乔乐有些委屈,从没见乔天发这么大火,“没……没有。”
乔天走近了些,抓住他的肩膀,“看着我!不要骗我了,你和他是不是……是不是……”那几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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