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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云集录——趴在枝头等红杏

时间:2016-04-08 20:36:39  作者:趴在枝头等红杏

  江上树洒然一笑:“你早说了,欠了情债是要还的,我这不就是还债去吗?”
  封诺醒后没见着江上树,只有知时在。
  他在江上树在时对知时极冷淡,私下里倒有礼,问:“他人呢?”
  知时是个不打诳语的和尚,又直觉不该告诉对方好友下落,便闭口不言。
  封诺冷哼一声:“他果然又扔下我跑了,我早知道这人不可信。”
  知时见不得好友背黑锅,解释道:“并非如此。”
  封诺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忽变了脸色:“你告诉我他去哪儿了!”
  知时不答。
  封诺实在聪明,从他表现里猜出个七七八八,立时下床披衣,道:“他去找林袖了是吗!”
  知时忙拦他:“你毒未解,便算追去了又能怎样?”
  封诺动作一僵,良久低声道:“……那毒是我自己下的。”

  桃花不折【6】

  10、
  在江上树自己送上门的情况下,林袖并不难见到。他留了一个心眼,生怕对方以此要挟封诺脱离太玄宗,只说要一枚解药,没提是谁中了毒。
  林袖是个相貌阴柔的文士,江上树存了点偏见,二者相较,更欣赏封屠那型的,其中封诺居功至伟。
  他摇着纸扇,缓声道:“只是我这儿并没有成药,药方自然是不能给的,解药炼成尚需几日功夫,江大侠恐怕得多住段时日了。”
  江上树心说,你既下毒怎会没有解药,分明是借口罢了,道:“一日内我要见着解药,否则休怪我拼个鱼死网破。”
  ……林袖头疼了。要取江上树性命自然不难,可他如当年封屠一般,存了求取坐忘经的心思,得留人一命。若对方拼死相博,以江上树的武学境界,他这方损失也不会小。
  总之,这买卖不划算,因而他沉吟过后,道:“一日便一日。”
  这回待遇比从前好,江上树得了间屋子,有吃有喝供着,只看守严密。
  吃喝他没敢碰,打定主意先拿到解药。
  唯一一桩不好,是周遭住的都是女眷,莺莺燕燕,江上树想及自身处境,感觉诡异。
  林袖说话算话,如约送来了解药,江上树用从知时那借来的信鸽将解药寄了回去。
  他医理懂得不多,闻着虽觉得没问题,到底不放心,便道:“不是不信庄主,只是总要见着结果才安心。这一来一去至多三日功夫,等消息送来我便任凭庄主处置。”
  林袖并上折扇,怒极反笑:“江大侠在我眼皮子底下与外边人书信往来,将我望月山庄当做什么地方了?”
  江上树摸准对方心思:“等得了准信后,我自穿琵琶骨,庄主可放心了?”
  林袖得他这句仍不安心,却自觉有法子炮制他,便假作大方应下了。
  翌日清早,江上树还在梦中,听见外边嘈杂吵闹,再难入眠。
  林袖给他划的地方颇大,屋外还带着院子,四面筑了高墙。
  他坦坦荡荡在看守面前跳了上去,坐在墙头往人声处瞧。
  各色斑斓的衣裙几让人眼花缭乱,原是一群美人在扑蝶,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不绝于耳。
  江上树没想到会是这副情形,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看守察言观色,道:“这些都是临近的小门派送来的,有时庄主会赏给有功的属下。”
  那一群美人中有一个身高比旁边众人高出一截,着实惹眼。江上树分外相信自己的直觉,指着那个美人,与看守道:“把她唤过来给我瞧瞧。”
  看守面有难色。
  江上树眉一扬,道:“只瞧瞧也不行?几日后我也算是望月山庄的人了,提前支取点福利不算什么吧。”
  看守遣人去请示林袖,林袖懒得理这些小事,传了道命令来,说随江上树高兴。
  没一会那美人便到了近前。
  这是位牡丹般的美人,身形颀长,凹凸有致,面上妆容稍浓,眉目艳丽至极。
  江上树眼前一亮,一把将美人拥在怀里,朗声笑道:“这个美人我要了,代我谢过林庄主!”
  说罢自携了美人进屋,“啪”地合上了门。
  看守尚不及与他提什么叫“只瞧瞧”,便眼睁睁瞧着这位正道大侠没了影。想起早些年江上树花名在外,眼前事似乎也算不得难理解。
  屋内江上树甫进门,便收了笑容,将美人放开,道:“你怎么来了?毒解了吗?”
  “我……”那美人一开口,分明是男声,正是封诺。
  他本还想着怎么解释自己的毒,不想对方已给他架了梯子,顺势道:“毒已解了。”
  江上树不由道:“这鸽子飞得倒快……”话出口便觉不对,“胡说八道!少林距此路途甚远,即便鸽子飞得快,你又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赶来的!”
  封诺自觉理亏,只拿一张浓妆后的美艳脸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瞧。
  江上树早知晓自己很难对面前之人动怒,果不消多时已没了火气,原本备好的大段责骂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憋了好一会才道:“……你如今不比从前,女子中鲜有这身量的,林袖见着怕要起疑。”
  11、
  说来封诺这些年愈发俊秀,却并不女气,若是如从前一般施以淡妆,恐是扮不像的。
  他道:“那林袖不好女色,庄内的女子他大多不过目,只随意赏给了部下。我自进庄后,还未见过他。”
  江上树不敢掉以轻心:“说是如此,仍是要小心为上。”
  又过两日,知时的鸽子回来了。
  林袖得了消息,特来见他,问:“如何?那解药可管用?”
  此时封诺正在他屋内,因林袖来得突然,未有准备,只好脱了鞋往床上躲,又放下了床帐,只漏了一缕长发在外头,看来香艳十分。
  江上树拿捏着换了副浪荡神情,说话却不留情:“不管用。我得了消息,那人吃了解药并不见好转……莫非庄主也会做这种手脚?”
  林袖深深看了他一眼。其实他心中也并不确定那解药是否有效,但相较而言,觉得对方信口胡说的可能性更大,因此并不打算任由江上树胡搅蛮缠下去,便道:“左右解药我也给了,江大侠想赖账我也无法。说来坐忘经什么的,我也并不奢求,有封屠前车之鉴在,对于江大侠我还真不怎么放心。”
  江上树看出他色厉内荏的本质,知道其实对方心里从未放下过坐忘经,并不着急,只道:“方才与庄主玩笑罢了。那解药见效慢,还要过上两日才知道结果。”
  见效快慢林袖是不知道的,便含糊点头。
  江上树又道:“说来倒有桩不情之请。”
  “嗯?”林袖颇意外,“何事?”
  江上树悄悄向床瞥了一眼:“我想向庄主讨个美人。”
  林袖对美色不上心,这个暗示却是懂的,
  江上树之所以提这要求,除了好不让他见到封诺,另有一层原因,正是为了表示自己也是有所求的,好叫对方放下些警惕。
  能成最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知时与他送来的消息中,用暗语告知他各门派已谈妥了,一日后便能到抵,到时里应外合,重现五年前之景,将林袖拿下。他为防对方看出什么,还特将时日提后了一天。
  林袖道:“我便再给你两日。”
  他走后,封诺从帐中钻出,道:“……他倒是好说话得很。”
  江上树笑道:“这是因为他从前做惯了二把手,轮不到做决断,性情难免优柔了些。”
  他一说完,便暗道不好,果然封诺幽幽看他:“你倒是清楚。”
  江上树掩唇咳了两下,试图让他忘了封屠之事:“……细论来,我在太元宗也是二把手,这点感触还是有的。”
  他不说还好,这一提封诺看他的目光愈是发狠:“我在太元宗五年,你又在哪儿?”
  江上树赔笑道:“若林袖这事解决得顺当,待回去后师兄怕会传你掌门之位,到时你若看我不顺眼,打发了便是。”
  封诺冷笑:“你睁着眼说瞎话?明知我会将你捆在身边,竟还与我说这种话?”
  江上树得他这句,当真浑身发冷。
  不想封诺又道:“这掌门我做不了,我不做道士。”
  江上树问:“为何?”
  封诺说得理所当然:“做了道士便娶不了你了。”
  江上树苦笑:“你纵然不是道士,你我俱是男子,也是成不了婚的。”
  封诺将这话琢磨了一下,道:“你这么说,意思是……若能成婚,你便肯同我在一起了?”
  这前后因果乱得一塌糊涂,江上树心知难与他争辩,干脆不开口。
  封诺却仍念着这事:“再者成婚什么的,又不是给别人看的,自己开心就好了。”
  话说得有道理,江上树却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封诺盘腿坐在床上,仍是女子装扮,许是胭脂抹厚了,凝神思考时,神色透出些别样的纯稚来。
  江上树本只看了他一眼,不料待回过神时,才发觉自己已怔怔看了好一会儿。
  他摸了摸鼻子,想:这势头不妙啊。
  各大门派的消息未传来,林袖不知是否得了什么风声,又来他这儿游说。
  江上树确定封诺已在帐中躲好,才开了门。
  林袖手里摇着折扇,与他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
  江上树念着知时那边情形,也随口应着。
  忽听对方停了说话,看向床那边。
  江上树循之瞧去,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果然林袖笑得意味深长:“这是哪家送来的美人,脚可真大啊。”

  桃花不折【终】

  12、
  面貌身形都是可以改的,但封诺看来再是个美人,一双脚却不是寻常女子大小。
  江上树与他均未想到这点,才留了这疏漏。但前时,他也与对方商量过若被撞破该如何办,现下并不是特别担忧,唯怕林袖喊人来。
  林袖此来只带了两个人,容易解决,外头守卫离了段距离,江上树自觉自己这边也有两人,计划好些或可一战。
  他道:“世间美人完美无缺的少,总有那一两桩缺憾,脚大些也算不得什么。”
  床上的美人对这话似是不太高兴,窸窸窣窣闹出了点动静。
  林袖即便心有怀疑,也未曾想过床上人会是封诺,只以为是哪派混进来的弟子。
  因而他道:“哦?江大侠这一说我也好奇了,不知是怎样的美人才能得这番夸赞。”
  江上树浑若无事地唤道:“还不快出来。”
  果见一个美人俏生生地趿了鞋,脚藏在裙面下头,莲步微移。
  ——至多是朵霸王莲。
  但美人躬着身,长袖半遮脸,朦朦胧胧间极有韵致,即便林袖也不禁想,世上原来真有如此大脚的美人。
  美人近前后,福了一礼,起身时候长袖忽地鼓胀开来,朝林袖面上打来。
  林袖不曾真正放下警觉,因而折扇在面前“哗”地张开,纸质扇面如流水般漾起涟漪,将那袖子往旁带去。
  于此同时,江上树趁着他身边两名属下未反应过来,抬肘将其中一个打昏,另一个方要喊,被他点了哑穴,其后砍晕了事。
  从动手至今,不过两息功夫,兔起鹘落,几乎悄无声息。
  林袖也已瞧见现下状况,侧身合扇,敲向封诺腕骨。
  封诺不闪不避,放下原先遮面的袖子,露出张男人脸来。
  林袖手下动作一缓,虽知斯人已逝,仍低声惊道:“封屠!”
  他与封屠相识超过十载光阴,若说一点情分都没,必定是假的,乍一眼看到张熟悉面孔着实吓人了些,但回神也快,瞬间明白面前人必定是封诺。
  当下再无犹疑,一扇劈下。
  纸扇脆弱,可合了他真气一道,却堪比刀剑,这一劈下,稍有退挡不及,便是骨碎肤裂。
  封诺早年承封屠教导,出身不凡,后又入晏七曜门下,更是得名师看顾,眼力内力俱是不差。面对此情形,不退反进,长袖一卷改了柔劲,缠了扇柄。
  又使了两仪剑法的口诀,卸去扇上劲道。
  林袖到底年岁大,内力精深,折扇似生无数剑芒,碎开长袖,抽身出来。
  江上树便在他身后,方解决了另两人,此时窥得机会,从后头勾住他脖子,往后一拉。
  他佩剑早在进庄时候便被收走,虽然一身修为大半都在剑上,空手也并非无法。
  林袖被扼住了气息,眼前发黑,又瞥见封诺一掌印下,危急时刻腰上一扭,与江上树换了位置。
  封诺与江上树口上不说,实则自有默契,虽有变故,仍不至慌乱。
  可林袖此时面向门外,虽暂时说不出话来,可只需再踏出两步便会被人瞧见。
  幸而他前一下挣扎用去了大半气力,江上树往后急退,林袖一手去扯脖子上的手,另一手绕到后头。
  便在此时,门外忽有人来,报道:“庄主大事不好啦!正道那些人打来了!”
  这一下当真是雪上加霜,林袖险些呕出口血来。心丧若死,反倒逼出最后一点犟劲,那一掌是真使了全力要与江上树同归于尽的。
  封诺眼尖,又是早做准备的,中途一掌截下。
  江上树心知他二人内力终究有差,也顾不得绞死林袖,松手贴在封诺背后,送出一道内力。
  二人一起,自然将林袖这孤家寡人稳稳压下。
  他被一掌震碎心脉,手抚胸口,喘了两下,便一命呜呼去了。
  江上树看了看自己手心:“……这回竟又不是我一人杀的。”
  封诺虽有他内力相助,到底受了点伤。在江上树面前,纵然只有点破皮他也要假作重伤不治,况且这次总比破皮严重些,立时软软瘫在地上,抬头看江上树。
  这时听了对方话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爹不是你杀的?”
  江上树“啊”了声,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说漏嘴,他随手解决外边的守卫,暗道决不能供出知时,当下闭紧了嘴不肯说。
  封诺也没再纠缠:“……算了,反正说与不说也差不许多。”
  江上树见他似乎伤重,便要打横抱他,封诺却道:“我要你背。”
  抱着的确不好看,他想,从善如流地背起对方。
  封诺趴在他背上,下巴也搁在他肩头,道:“你能不能走慢些?”
  “为何?”江上树问。外头诸门派正在屠魔,他们这头消极怠工可不好。
  封诺也知这些,但他两臂绕着对方脖子,江上树背上微微的温热真实得令他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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