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桌男生一副“我懂”的样子,朝他伸出手:“不就是考前紧张吗,我理解,大家以后就是同学了,我叫王志,你好。”
这算是认识了?余疏林微笑,握住他的手:“你好。”
同桌妹子见状也笑起来,羞涩道:“我叫杨瑟瑟,很高兴认识你们。”
“我也很高兴。”余疏林笑得温和。
王志旁边一直趴着看书的男生回头,冷眼扫过三人,目光落在余疏林身上,轻嗤:“走后门的垃圾,得意什么。”说完仰着下巴起身,走出了教室。
“我呸,什么毛病。”王志翻个白眼,对余疏林说道:“那家伙是班上的第一名,叫李涛,脾气傲得很,一直不怎么理人,没想到一开口就这么招人嫌。”
杨瑟瑟也有些不满他的态度,皱了皱鼻子,小声开口:“没礼貌。”
“就是就是,疏林,那家伙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咱们以后用成绩打他的脸!”王志恶狠狠说着,无缘由的对余疏林信心爆棚。
余疏林见他们这般模样,笑容深了些。
随后的班级点名中,全班都知道了他是那个走后门进来的倒数第一名,对于同学们探究轻视的视线,他虽然觉得有些无奈,却也很坦然的接受了。
——没什么好生气的,他确实走了后门。
他这么淡定,倒是急坏了对他极有信心的王志,直说他性子太软,太好欺负。
太好欺负吗?他转着手中的笔,只是笑。上辈子他确实很好欺负,无论是在舅舅家,还是在学校里,包括后来在监狱中,他一直不是什么强硬角色,但重生后,他却是没被任何人欺负过的。
一个暑假的休息,让刚刚升入高中的少男少女们都有些过于放松兴奋了。
新学期的第一堂课是数学,高老师踏着铃声走进教室,对底下学生们闹哄哄的状态十分不满,用教案拍了拍讲桌,高声道:“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安静!”
学霸们还是很乖的,见老师像是要发脾气的样子,忙坐好安静下来,将课本找出来翻开。
高老师满意点头,也不说话,直接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刷写下两道题,转身扫过学生们稚嫩的面孔,慢悠悠说道:“第一节课,咱们先摸摸底。这黑板上的两道题是去年高一第一个月的月考试卷上的,主要考的还是初中的知识,高中知识点也就只用到了那么一两个,你们能进实验班,证明你们学习都很用功,脑子也够灵活,这两道题,谁想先上来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养弟弟养得不想工作的梁攻:牧裘是谁,让他滚。
牧裘:……
☆、下马威
开学第一节课就出题给学生做……看来是在给下马威了,余疏林垂眼想着。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们正值青春叛逆的时期,比初中生难管教多了,高老师身为班主任,在接触的一开始如果镇不住这群学霸,那以后管理起班级来,多半会有些力不从心。
市二中的月考试卷可是出了名的难的,学生们又大多玩野了,预习课本的毕竟只在少数,这题……
学生们见高老师板着脸看着他们,一时有些惴惴,纷纷低下了头。即使有那么几个会的,也碍于其他同学的反应,不敢做这个出头鸟。
余疏林扫过黑板上的题目,稍微想了想,脑中便有了大概的解题思路。
——果然,预习课本还是很有必要的。
“没人上来吗?都不会?”高老师表情有些不好看了,这题有那么难吗?一个两个的连头都不敢抬!
教室里更安静了。
“我来。”李涛突然举手。
高老师表情好看了点:“上来,解第一道题。”
余疏林眯了眯眼,也举起手来,笑着看向高老师:“老师,我也想试试。”
高老师见举手的是他,表情越发温和了几分,朝他招手:“来,第二道你去解。”
杨瑟瑟见他起身,小声开口:“加油。”
他点点头,道声谢,走上讲台,在脑中过了遍解题步骤后,不急不缓的写了起来。站他旁边的李涛见他真的提笔开始写,目光中露出丝不屑,冷哼一声,回头刷刷刷写得更快了。
有人解了围,同学们就像是冬眠醒来的蛇一样,又开始活泼起来,然后在发现讲台上站着的是班上的第一名与倒数第一名之后,心中的八卦因子更是熊熊燃烧。
哦哦哦,有好戏看了!不过这个倒数第一名的胆子可真肥!
王志也有些紧张,握着笔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实在是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余疏林不自在的挪了挪,将算出来的答案写下,转身朝高老师点了点头,走回座位上坐下。
“你真厉害,写得比李涛还快!”王志朝他竖了竖拇指,夸赞道。
“谢谢,只是刚好预习过课本罢了。”他笑笑,抬头去看李涛解题。
两分钟后,李涛也写完下来了,表情比上台前臭了几分。王志看他吃瘪,自顾自笑得欢快。
准备看余疏林出丑的同学们则震惊了,那个倒数第一居然把题解出来了,而且速度比第一名还快!有同学不信,觉得余疏林是胡诌的答案,但高老师的一句话,却将他们的想当然直接戳破了。
“两位同学看来都是认真预习过课本的,这两道题都解对了。”高老师在两道题下各打了个勾,拿起课本翻开,开始上课:“现在把书翻开到第四页,我们先来学习第一道题里用到的新定理。”
第一节课安稳的度过了,同学们没有再用轻视的眼光看余疏林,取而代之的是好奇。余疏林对这种转变很满意,看来主动要求上台做题是对的。虽然他不在意自己倒数第一名的成绩,但为了尽快融入集体,那些轻视的眼光,还是早点摆脱掉的好。
在又一场秋雨过后,B市的气温终于如愿降到了20°以下。余疏林结束了第一次月考,在校门口与王志挥手作别后,骑车回了家。
月考结束后有一天半的假,他吃完午饭就直接出了门,准备将手上的存折换成现金,顺便给梁舟买份礼物。
……说起来,他们快有半个月没见了吧。
演员这个职业可真不好,工作起来没日没夜的,工作地点也不固定,折腾死个人。
自从知道梁舟的职业之后,他对娱乐新闻的关注稍微多了一些,对自家哥哥的人气也有了一定认识。
这年头网络还不发达,狗仔也没有后世那么猖狂,人民群众了解演员的途径还局限在电视电影上,虽然报纸有娱乐版块,但那么丁点地方,对偌大的娱乐圈来说,连触碰点边角都不够。
梁舟不怎么参加综艺活动,也不爱炒作,因着自家开娱乐公司的缘故,连花边新闻都比其他明星要来得少。再加上性子低调,每次出现在电视上,不是在宣传新电影,就是在出席某某颁奖典礼,曝光少得可怜。
但即使是这样,他的人气也算是很高的了——无它,作品多,受众广,观众缘好罢了。
其他高端内涵的电影先不提,就只说《段氏奇侠》那部戏,那可是前两年的热播剧!此剧一出,那是横扫老中青三代,抓住了无数少女大妈们的眼球。
那帅气的主角,漂亮的打斗场面,狗血的剧情,坑爹的结尾,让人想顺着电视爬过去掐死编剧的吸引力……总之,凭着这部剧,当时还是新人的梁舟,一炮而红,举国皆知。红了之后,梁舟沉静了一段时间,就在大家担心他只是一朵绽放一瞬的昙花时,他低调的加盟了知名导演赵振的新片,演了里面一个比较重要的配角。
配角演得好,也是很吸粉的!
这赵振不愧是名导演,拍的片是叫好又叫座,凭着此片,剧组在当年的电影节上拿奖拿到了手软,而梁舟,也不负众望的捧了座最佳男配角回来。
如今人气有了,名声有了,梁舟的星途可算是走得一帆风顺。可就在大家猜测他会专心投入大荧幕时,他又低调的接了一部历史题材的电视剧,演了把皇帝过瘾。
就是这部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将他差点被定型的形象狠狠打破,也让大家看到了他的实力,那些说他仗着自家公司和老爸名头才红得这么快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再然后,就是各种片约不断,这么两三年下来,梁舟也有了一大批忠实的粉丝,稳稳成为了一线。
余疏林站在音像店门口,看着贴在店内最显眼位置的电影海报,顿了顿,走进去买了个三四张,小心塞进了包里。虽然刘阿姨收藏了哥哥所有的电视电影作品,但海报貌似没几张的样子。
他在里面又转了转,没找到其他关于梁舟的产品,不由有些沮丧。
“是在找梁舟的周边吗?”
余疏林回头,见是音像店里的工作人员,点点头,问道:“我见其他明星都有贴纸台历之类的东西卖,为什么没有梁舟的,卖完了吗?”
“不是卖完了,是压根没有。”那工作人员显然不是第一次回答这种问题,语速很快:“梁舟作为新晋影帝,实在是太低调了,不出写真,不爱参加活动,人家商家倒是想做他的生意,可惜没有素材,做不了,而且他的团队对版权这块特别在意……啧啧,就跟那天上的月亮似的,看得着,摸不着。”
“……”
作者有话要说: 梁舟:又出差?
牧裘:这个是上个月就定下来的工作……酬劳很多的。
梁舟:你觉得我缺钱?
牧裘:……老板,养弟弟很费钱的。
梁舟:……那去吧。
☆、梁子修
出了音像店,余疏林又去其他卖明星周边产品的店铺转了转,可惜依然没发现有关于梁舟的东西。倒是有那么几家小铺子里有梁舟的贴纸什么的,但做工粗糙画面模糊,一看就是用从电视剧里截下来的画面做的,实在挑不起人们的购买欲。
余疏林叹气,梁舟的粉丝也是辛苦,想要多看几眼偶像,就只能掏钱去买电视电影的正版碟片和海报,比追其他明星烧钱多了。
拿着新到手的现金和挑选的礼物,余疏林回了家。
进门时刘阿姨正在往下脱围裙,见他回来,忙抱起桌上的保温桶跑过去,拉过他的手就往外走:“快快,何龙一会就来接我们了,咱们去门口等。”
“这是怎么了?何大哥不是跟着我哥出差去了吗,怎么回来了?”余疏林将刘阿姨怀中分量不轻的保温桶拿过来自己提着,疑惑问道。
刘阿姨脸上头一次没了笑容,眉头皱着,眼中尽是担忧:“少爷出车祸受了点伤,咱们去给他送点吃的和换洗衣物。”
“车祸?怎么回事!”他心里猛跳了一下,语气顿时急切起来:“不是说在外地拍摄吗,怎么就回来了,还车祸受了伤,伤重不重?伤到哪了?”
见他这么着急,刘阿姨反倒冷静了些,拍拍他的手背,解释道:“我也是刚接到的电话,你别着急,何龙说少爷伤得不重,别担心。”
余疏林胡乱点点头,但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下来。
医院门口蹲着几个听到消息赶来的记者,何龙对于躲记者很有一套,带着刘阿姨和余疏林迅速避开他们的视线,进了医院大楼。
梁舟住的是VIP单人病房,整层楼房门紧闭,十分安静。电梯口和楼梯口还有几个保镖守着,出入都需要确认身份。
余疏林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只稍微打量了一下就垂头安静的跟在了何龙身后。
众人一直向里走,最后停在了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前。
“别以为你当了影帝就有什么了不起,再怎么风光也不过是条在我爸手下讨生活的狗,想拿回荣光,做梦!”
隔着门都能听到里面吵闹的动静,余疏林皱眉,这么吵,怎么养伤。
何龙敲门的手放下,脸上表情有些难看,刘阿姨也沉了脸,但好像碍于里面人的身份,并没有说什么。
“子修,怎么跟你弟说话呢。”一个低哑的声音响起,语气中满满都是敷衍。
“我又没说错,爸,凭什么你白白帮他管着公司这么多年,他一拿影帝就要把公司拿走,要不要脸!”
“子修,小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怎么不是,不过是个卖笑的戏子,依我看……”
嘭——
门撞到墙上的巨响打断了梁子修的话,他不耐的看过去,十分不满:“这什么破医院,医务人员就这素质?进来都不敲门的吗。”
余疏林站在门口,总是温和带笑的眉眼冷着,看都不看他,抱着保温桶走到床边,面无表情的瞪着床上靠坐着的人,硬邦邦道:“有人在你面前乱吠,你不会赶他们出去吗?”
梁舟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冷面带刺的样子,觉得有些新奇,又想起他这样是为了自己,眉眼不由得柔和了些,探手摸摸他的脑袋,问道:“你怎么来了?”
“老板。”何龙刷了刷存在感。
梁舟看他,又看了看他身后瞪着眼看梁建父子的刘阿姨,揉揉额角:“何龙,带刘阿姨去外面吃晚饭,吃完再回来。”
“是。”何龙后退,关上了病房的门。
余疏林不说话,扒拉下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他,想要找出他受伤的位置。
“这是哪里来的野小子,乱说话,也不怕被鬼叼了舌头!”梁子修先是被突然冒出的小鬼刺了一句,现在又被无视,气得够呛,上前两步就想给余疏林点教训。
站在他侧后方的中年男人突然用力拍了拍床栏,沉声喝道:“子修,你给我闭嘴,安静点!”
余疏林斜眼,视线在中年男子脸上转了圈,再看了看那一直大喊大叫,如今却被生生喝住的青年,心里迷迷糊糊有了个猜想。
他想他知道这两人的身份了——梁驰有个弟弟,名字好像叫……梁建?
“小舟,这是我另一个侄子吧,什么时候接回来的?”中年男子变脸那叫一个快,上一秒还在发怒,下一秒就满脸慈爱的看向梁舟,温和问道。
梁舟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将余疏林拉到床边坐下,淡淡道:“没多久。”
“什么?你把那个野种接回来了?”那被中年男子喝住的青年震惊了,老实没几秒就又蹦跶了起来,看向余疏林的眼神中满是敌意,随后看向梁舟,冷笑出声,“呵,堂弟,你为了抢荣华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以为带个野种回来就能多点话语权?想得有点太天真了吧。”
“梁子修,你当谁都像你那么蠢?”梁舟冷冷看他,“还有,他不是野种,疏林是我名正言顺的弟弟,有继承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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