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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死当涂——薇诺拉

时间:2015-07-04 19:58:18  作者:薇诺拉

  谁知那浴巾裹得不算紧,一拽便掉。
  大狗呼啦一下起身,目光炯炯,坐得笔直。
  萝莉发出一声轻细的尖叫,御姐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美人脸也起了波澜。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算刚才吉良说过黎翘有裸泳的习惯,我也不是……故意的。
  这双臀生得很美,大腿修长结实,臀部肌肉又紧又翘。他这会儿背对着我,还让我有些惋惜,萝莉与御姐的位置就好多了。
  黎翘的背部肌肉一刹呈现僵硬的姿态,可他还故作镇定地以一只手遮掩下[]体,往一边侧了侧脸——我猜他肯定瞪了那俩女的一眼,因为她们都使劲憋着笑,慌慌张张别开了脸。
  “你……来给我开车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七、我的舞台

  黎翘这人既粗鲁又讨厌,但我还是为他开出的高薪折了腰,毕竟人没必要跟钱过不去,大明星的专职司机比成天开着黑车在街上瞎晃悠好多了。
  事实证明这个职业确实相当清闲。但凡黎翘出席商业活动,绝大多数的主办方会派专车接送,所以基本也就没我什么活计;而碰上那些办事不利的,那么黎翘也只是匆匆露面让人拍个照,我等他甚至不必去停车场,只需自己开着车在闹市区踅来踅去,像一条漫无方向的鱼。
  期间还假公济私过一回——开车去接录完节目的范小离。
  六六雁行连八[]九,一山的男人才是梁山泊,三个女人却能撑起一台戏。尤其还是漂亮女人。一忽儿姊妹情重,一忽儿你死我活,斗艳,斗狠,斗心机,无一不斗,稍不留神就尸骨无存。我怕那些有背景有来头的女孩儿欺负范小离,所以特地把劳斯莱斯擦得锃亮,然后去接她一次。据范小离事后禀报,这招可太管用了,一起录节目的女孩儿都傻了眼,立马假装和她投合得不得了。
  范小离说这些的时候,眉眼间有些怏怏,于是我伸手去揪她的脸蛋,硬把她的脸揪成一朵笑着的花儿,告诉她,既然决定上电视就喜兴点,成天吊着一张脸,哪个观众爱看。
  更多时候,我的任务是开着那辆新买的劳斯莱斯载他去泡妞。黎翘的两个女助理,一个永远奉行言多必失,一个截然相反,在八卦这点上天赋卓绝、智识彪炳。据那位爱八卦的萝莉透露,黎翘看着是二十七八,百度百科上的年龄是三十二,但实际上都不是。最适娶的年纪,老一票女星为他要死要活,有个选秀走红的女歌手,逼婚不成还翻脸成了仇人,没少找人撰稿子黑他。
  我发现某些女星的私宅,也就相当于古时候的秦楼楚馆,黎翘去得不多,但也去得不少。对此我感触良深,按理说饱暖思淫[]欲,我每天奔忙于糊口,经常连打手铳也提不起兴致,可黎翘节食这些日子,居然还有力气逐一巡幸他的绯闻女友。
  每回他都只嫖不宿,爽完就走,我觉得这样活着的人太可耻了,但天可怜见的,我也渴望成为一个可耻的人。
  最近一个月,黎翘频频会晤的是女性友人还是炮[]友暂不得知,只知道里头既有圈内的当红花旦,也有刚崭露头角的新人。自然都是美女,但就面相上看,美则美矣,有心气儿的不多。
  什么是心气儿,我说不清,但一定不是每天着意于簪花扮俏,依附别人而活。
  这一次黎翘会朋友的时间太长,接连过了两个饭点儿,我实在饿得眼花,就钻进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个肉包和一瓶矿泉水,跟民工似的蹲在地上吃。
  刚下嘴啃一口,黎翘便从公寓楼里下来。他也不喊我接驾,直接走过来,飞起一脚就踹我肩头——我蹲得腿麻又没准备,被他一踹就倒了,在地上咕噜一滚爬起来,手上刚咬一口的肉包也沾上了灰。
  这人的脾气生来就坏,能踹不动手,能动手不说话,对此好脾气的吉良也无可奈何,只嘱咐我以不变应万变,他发火便由着他,我自清风拂山岗。
  上了车,黎翘似乎对我刚才的民工行径看不过眼,冷着脸问我:“你的月薪一万二,不比写字楼里的白领少,你把钱都用去哪儿了?”
  还有一只肉包收在兜里,这位爷正在节食,谁在他面前吃东西都是找碎。我老实回答:“我想攒钱付个首付。”
  他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打算买房子结婚?”
  “买个鸟啊,能换一间大点的就不错了。主要是我爸住不了底层,太冷也太湿了,他的关节炎受不住。”
  破天荒的,大明星今天谈兴颇足:“那你现在攒了多少?”
  “原本攒了一点的,前两个月家里出了点事儿,一下子都花光了。”也就是生病那档子事,我不愿多提,侧脸看黎翘一眼,笑一笑,“没事,从头再来。我他妈还不信了,在我爸的有生之年,我袁骆冰连个首付都攒不出来——嘿哟,蟹粉汤包!爷您等我一下 ,我买了就回来。”
  蟹粉汤包在北方算是件稀罕东西,老东西年轻时候去苏州吃过一回,自此念念不忘,每当嘴巴淡出鸟就要跟我唠叨。这几天他又唠叨,正巧路过一家招牌偌大的店,我没等黎翘同意,就擅自把车停一边,下车奔过去。
  30块一笼,我一口气买了三笼,老东西能吃着呢。
  “你倒孝顺。”黎翘倒没生气,也不说见怪不怪吧,反正他知道我不是给自己买的。
  “瞎鸡[]巴孝顺!”我摇头说,“我巴不得老东西早死呢,屎壳郎颠新鲜,屎橛子还要汆着吃!”
  黎翘皱起眉,亮出刀刃似的不耐神色——我猛地想起两天前御姐跟我提过一句,说我这人说话太粗俗,她不爱听,大明星就更不爱听了。
  我怕把这工作丢了,赶紧抬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笑了笑:“对不住爷,我嘴碎,以后一定注意。”
  总算回刀入鞘,黎翘闭上眼睛,脸上现出倦意,“嗯”了一声。
  外头的天色一样乏了。
  街上车来车往,堵一阵疏一阵,许多谙于生意之道的商家这个时候就已点亮灯彩,一路望过去,火树银花的分外好看,只不过都是别人的销金窟。
  半晌无话,黎翘突然开口:“在前面路口右拐,我要去个地方。”
  “爷,您不早说,我爸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我不太想去,试着挣扎一下,汤包冷透了就不好吃了。
  “晚一个小时回去也饿不死。”黎翘一眼不瞥我,冷声冷气地扑灭了我挣扎的火苗。
  想起一出是一出,这位爷发了话,哪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载他去的地方是一处看似刚刚落成的艺术中心,尚未营运与命名,但外观看来已然非常雄伟。整栋建筑的设计颇显心思,顶盖大面积采用玻璃与一种半透光的新型材料交错而成,配置了电动天棚帘。可以想见倘若天晴,阳光就会一点点渗进来,如投云影于波心,特别梦幻。
  听意思,这地方是黎翘投资兴建的。趁着他和艺术中心的人谈正经事,我偷偷溜走了。
  艺术中心规模不小,既有可以容纳千名观众的大剧场,也有一些适宜上演话剧的小舞台。
  按照图标指示,拾级而上,循着指引大剧场的方向走。
  推开门的瞬间,地胶与新漆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微微有些发怔,上次见到这么宽阔而漂亮的舞台还是青舞赛的预选赛,距今差不多八年时间。
  台上为装修工们亮着几盏低色温白炽灯,也照亮了我的视野。
  我踏上舞台的塑胶地板,但步速刻意放慢,似想让脚底与它摩挲相亲得更久一些。然后我走到了舞台中央,面向一千人的观众座椅。
  心口突然砰砰地鼓噪起来,使我不得不使劲将它摁住,因为里头那东西死而复苏,随时可能穿破胸膛。
  恍然觉得台下已经坐满了人。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们都是来看我跳舞的。
  刹那间泪水烫湿了眼眶,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里。
  我又回到这里了。我的舞台。
  抬起右手,手指置于耳后,掌心对着台下,作出凝神聆听的样子。
  这个动作非常煽情且傻帽,可我就是听见了,观众们掌声如潮,连连呼喊我的名字。
  含着眼泪的我又咧嘴傻笑:“我是袁骆冰,谢谢你们为我来到这里。”
  太[]安静又太空旷,孤落落的声音此刻听来荡气回肠。我往空荡荡的台下深深鞠了个躬,又再次直起腰,“下面将由我为大家带来一支独舞,践行柏柏尔。”                   
作者有话要说:  

  ☆、八、狗熊欺负狗熊

  “下面将由我为大家带来一支独舞,践行柏柏尔。”
  这支舞我学得不容易。学舞初期我天天观摩大师的录影带,如痴如醉地学,亦步亦趋地跳。老娘皮演绎的是一个版本,德国现代舞大师演绎的又是一个版本,但后期老娘皮再不准我模仿,她怕我走不出那些框架,跳不出更成功的来。
  没灯光,也没音乐,我最先还轻声哼唱为自己伴奏,但很快别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一支舞杀尽百花,催生万物。
  一连串疯狂又即兴的舞步中,我的灵魂飞升出去,它俯视着舞台中央那个年轻的舞者。
  他时而腾空,时而旋转,他时而抱膝曲体,被无形的母体兜在怀中,时而张扬双臂,飘忽如烟。他已有的人生片段被这支舞蹈一一呈现,他的卑微与高贵,他的温驯与挣扎,他的悲苦与快乐,他的坚韧与徒劳……此时此地,全都以他的肢体向这世界倾诉。
  跳一支有始无终的舞,世上再无袁骆冰。
  最后自己也不记得是怎么停下的,我力尽倒地,注视着只有一个人的观众席。
  不知何时黎翘出现在场内,好像他已在暗中伫立良久,耐心地等着我落幕。
  然后他朝我走过来,声音不带情绪:“把地擦干净。”
  崭新的塑胶地板上留下了脏兮兮的脚印,还有一串奇怪的水迹。我的视线早已模糊,分不清这是汗还是泪。
  “把地擦干净。”黎翘抬脚踹我,又说一遍。
  勇气无端端地蹿起来,我居然生硬地顶撞他:“要擦你自己擦,在这台上我只是个跳舞的人。”
  黎翘被我的态度惹火了,加大力道抬脚又踹,可我依然直挺挺地跪着。
  一脚没将我踹倒,第二脚最终也没踹下来。他静立于我身侧,抬手按住了我的后脖子,手劲微妙难言,或是施压或是安慰。
  回程路上我的情绪一直不是很高,副驾驶座上的黎翘也一样,我们两个一路无话,车厢内是暴雨将至的寂静。
  路程行至三分之一,沉默终于被打破,黎翘突然出声:“把车停下!”
  车停了。身旁的男人快速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爷!爷,我错了——”我心知不妙,竭力讨饶。
  黎翘打开我的车门,不容分说地揪过我的领子——我犟他不过,被拽出了车外。
  “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他自己坐上了驾驶座。
  劳斯莱斯启动的瞬间忽又停下——那打包好的三笼汤包从车窗里飞出来。
  我被狠狠弃于街头,不解为何黎翘会大光其火,但有一点好像挺明白,我把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如此轻易地丢掉了。
  大约是为了节省投资成本,艺术中心地处偏僻,离我那个同样偏僻的家就更远了。我不舍得在这个地方打车回家,实则兜里也不剩几个钱。这个时间点公交车司机都回家搂着老婆睡觉了,而出租车的计价器疯得跟老年人的血压计似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几近身无分文的我走一段歇一段,走不动以后,就蹲在路边啃那只早已冷硬的肉包。
  恰巧一个开着残疾人车的大哥从我身边经过,停下车冲我喊:要不要坐车?
  我没钱。我朝那位大哥挥了挥手,你找别的生意去吧。
  大哥笑了:“知道你没钱,有钱谁会大半夜蹲大街上啃馒头啊!这个时间还在这种地方乱晃的人都是苦命的人,咱俩是苦命人遇上苦命人,我就捎你一段吧。”
  这辆残疾人车虽然罩着一个棚子,但棚子破得可以,四壁透风。车颠儿颠儿地跑起来,老旧的引擎隆隆作响。冷风飕飕地扑过来,像小刀子似的剔着我的脸。
  残疾人大哥特别健谈,一下拉近了两个陌生人间的距离,缓解了一路劳顿的倦与慌。
  他说自己是个单身父亲,有个患了唐氏综合症的八岁女儿,前两年见义勇为在车轮底下救了人,结果被救一方翻脸不认,自己白白丢了腿。
  “施恩不望报,也不是为了得到啥才救人的,就是吧,心里挺凉的……”
  他说自己前些日子收了一张百元的假[]币,给他钱的女人看着特别时髦漂亮,穿戴也都是名牌,他完全不信这种被命运眷顾的人会拿假[]钞付几块钱的车费,可事实就是想错了。
  “我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我今天在街边买了一包烟,把那一百块假[]钞给了出去。”
  他说那个卖烟的瞎了一只眼睛,所以辨不出那一百块的真假。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笑骂道:这年头英雄相惜英雄,狗熊只能欺负狗熊了。
  我把黎翘这位英雄得罪了,我把自己养家的饭碗弄丢了。我在心里暗暗叹气,我真他妈的比狗熊还傻。
  我与这位残疾人大哥简直相见恨晚,可惜我俩不住一处,过了几条街,他不得不把我放下。直到那辆破旧的残疾车笃笃地开走,我才想起自己忘记问问他的名字。想了想,姑且就叫他雷锋好了。他不但载了我一程,还以他更博大的苦难给予我安慰——我并不是什么不幸的人,至少我仍年轻,四肢也还健全。
  前路短了,夜色也跟着浅了,天空如同一整块渐渐钝锈的铁,显出浊黄、暗红等糟乱的暖色。又行良久,我看见鲜红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勃勃欲出,打破闷浊世间,还以鲜活天地。
  道边有些野花破石缝而出,罕见的靛蓝色,特生猛,特好看。
  我到家时天已经完全亮透,两条腿不再是我的,一副骨架也不是我的,唯有汤包依然拎在手里。
  还未进家门,范小离他妈突然出现,趿着拖鞋,穿着睡袍,扯着我的胳膊不让走。
  “你闻!你闻闻!你爸在我家大门口撒尿啦!”
  我猜多半是我爸又偷溜出去喝酒了,他一酗酒就管不住自己的膀胱,打哪儿尿哪儿。为这,我曾想过每次出门都把他锁在家里,可他跟我闹,说不愿像一条狗似的被人拴着。
  “婶子,哪有往邻居门口撒尿的道理。”心已凉了半截,但仍死鸭子嘴硬不松口,“你没看见可别乱说啊,没准儿是哪家的狗呢?”
  “还能是哪家的狗,就是你家那条老狗!”
  “妈,你跟冰哥好好说——”睡眼惺忪的范小离出现在她家铁门之后,刚冒一个脑袋,就被她妈一声喝给骂了回去。
  “你问小离,她也看见了,你爸急匆匆地来,二话没有就尿在了我家门口!这儿!你看这儿,还是湿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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