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没有穿太监服的吴匀,身长玉立,白衣乌发,眉间一股英气,可谓是气宇轩昂。
楚虹在他上场时,目光就一直朝着他的方向看,脸上似有似无的笑着。
楚皇看着在座宾客兴致勃勃,特别是赵国来的客人。他又看向太子楚虹,手一抬“那就舞吧。”
吴匀挥臂亮剑,配着低沉有力的奏乐,他的台手投足,每一个招式都仿佛带着无形的魔力,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楚虹眯起眼,有意思!
太子妃身后的小李子已经是汗流浃背,吴匀竟然有这样好的身手,他曾说过的话,真是够他自己死好多次的!
突然,在所有人沉迷其中时,一道刺眼的剑光一闪,在场的人不禁闭上眼睛。除了,楚虹。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打破和谐的宴会气氛。
“护驾,护驾。”
“来人,刺客!护驾!”
侍卫嗡涌进来,场面一片混乱。
据当时参加宴会的某位大臣回忆,当时他是一下就躲进桌子底下去了。有刺客!还是自己保命要紧。当侍卫控制住场面,他才出来。
当时是这样子的,侍卫把宴会中间围了个水泄不通。大臣好奇心大,于是偷偷摸摸挤进去,趴着外围侍卫的肩往里瞅。只见太子和“刺客”都在圈内,太子怀里还躺着个胸口不断冒血的女人,是那个赵良娣。刺客居然是舞剑舞的那个太监!
大臣惊呆了,果然剑这种东西不能乱舞滴。
圈里的那个受伤的赵良娣说了什么,很虚弱的样子,血一直往外冒。他真担心她失血过多当时一口气上不了就死了,还在那里说什么话!那个刺客也说了什么,太子也说了什么。离得远,他听不清楚。最后被侍卫团团保护住的陛下说话了,这个他是听到了的。
“既然如此,那就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侍卫把刺客压走了,太子也跟着走了,那个受伤的也被送走了。陛下说其他人也可以走了,他自然高兴得很,皇宫这么危险,还是家里安全,也不知道那人睡了没?他饭还没吃饱呢,回去不知道还有没有得吃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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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话说,太子殿下在自己的生辰宴会上被自己的奴才行刺,险些被刺伤,好在有赵良娣舍身挡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对于楚皇宫来说,乃皇家丑闻,不能喧于宫外。但是当时参加宴会的可不止楚国王孙官员,还有赵国来的赵易潇呢。
当时,楚皇特准由太子全权处理此事,而他自己则另择新处,设下酒宴为赵国皇子压惊。又赏了不少宝物给赵国皇子的随从,其意所在,不言而喻。
太子宫内,一片冷寂。所有宫人通通退去,对今夜所发生之事三缄其口,多嘴多舌者,处于割舌挖眼之刑!
楚虹位于堂上正坐,脚边是染了血的剑。他看着堂下跪着的白衣男子,眼睛眨也不眨。似乎是看着所跪之人,又似乎目光所及不是心中所想。他的胸前是一片暗色,那是赵良娣的血。吴匀跪着,微微垂着头。梳理整理的头发在侍卫的压械中,弄得纠结杂乱。
五木站在楚虹身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眼里是焦急之色。
良久,“为何要在今日?”
吴匀抬头,不明楚虹所言。楚虹看着吴匀,看他脸上那条他自己自刎未遂留下的伤痕,还有那凝结的血珠。
“你可以报仇的机会很多,为何要在今日?”如果不是他出手迅速,现在在他面前的就是冷冰冰的尸体,他报仇不成就想自杀,哼!
吴匀眼内闪过慌乱,他迎着楚虹的目光,“你对我做的事情还不配我怀恨,既无仇恨何来报仇。我只是不想在如此猪狗不如的活着,之所以选在今日无非是更泄愤罢了。你的生辰亦是你的祭日岂不大快人心么!”说着,他哈哈大笑。
楚虹脸上无悲无怒,他只是勾起嘴角,低声呵呵两声。“是么,我原以为你是为你父亲报仇,怎么说你也隐忍了好些年了。原是我想错了。”
吴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你知道?!”
楚虹的沉默给了他回答。吴匀抿着唇,身子微微颤抖,“你怎么会知道,不可能!”
五木又是焦急又是疑惑,听楚虹的话这吴公公还有别的身份!而且该与太子有仇!
楚虹站起来,提起剑,走下来。他站在吴匀身旁,把剑放在他的手边,吴匀有些惊恐的看着楚虹的举动。
“我曾让你去查一种汤药,你可记得?”
吴匀想了想,仰着头看他,“雪绒?”
楚虹蹲下,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擦去他脸上的血珠。楚虹的动作很轻柔,就像柔丝拂过一般,会给人温柔的错觉。但却是没有感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冷。
“楚国难见下雪,虽说是同一种植物,但叫法却不同。楚国叫它白绒。”
他的声音轻轻的,凉凉的。吴匀看着他有些痴愣,“就是这样,就断定我不是楚国人?”
脸上的手抚过他的唇,不轻不重的摩擦。“其实从最初就是有迹可寻,那件事不过只是个引子。”
吴匀眼睛泛红,嘴唇抿得更紧。“既然对我有怀疑,那为何还让我进宫,放在自己身边?”
楚虹不禁微微皱起眉,那紧抿的唇已经有些发白。“原因么,可能是这张脸吧,你也知道我好男色。”或许,是这唇,又或许是当时的天气吧。他仍记得,那天下了好大的雨。风呜呜的乱刮,他站在他的马前,似乎只要风再大一些,就能把人刮飞。
吴匀突然哈哈大笑,他仰起头甩开脸上的手,摸去眼角的水渍。“好个好男色!太子殿下只因男色而留下敌国仇人之子,真是潇洒。可色者毒鸠也,太子殿下须得提防才是!”
楚虹薄怒,眉头皱得越发紧。他动怒是因为吴匀的话,或是吴匀作贱自己的样子,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丑。
当时的楚虹并没有怎么把吴匀的话放在心里,直到后来真的一语成谶。
被吴匀甩开,楚虹站起来,心中被莫名的怒意扰乱。身后响起兵器滑动的声响,一阵不安油然而生。在五木的惊呼声中楚虹转身,还是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
吴匀握着剑,他笑着,“这样,太子殿下就不再有什么想法了吧。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如何处置都好,看在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个痛快!”
五木看着楚虹又看着吴匀,没有楚虹的命令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着急的看着。
“殿下?”是否要传御医?
楚虹看着吴匀,眼里全是愤怒。看到他如此,吴匀反而笑得更甚,连握着剑的手都随着他的笑在颤抖。“怎么?难道太子殿下还对这张脸有什么留恋?可我却恨极了它,每次看到倒影里的人都觉得恶心!它时刻提醒我,凭着它我才得以呆在杀父仇人身边,真是讽刺之极!”
楚虹盯着吴匀脸上那正往外流血的伤口,如果他方才快一点就可以阻止了。
过了许久,吴匀由大笑变成了呆呆看着楚虹,眼睛里有太多连他自己都不懂的东西。
五木也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对吴匀的同情。
楚虹突然转身,背对着吴匀走开,“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况且是你们先犯我边境。再者说,赵国此期间毫无任何援兵,战后亦是把所有责任归于你们武家军。这里难道不应该另有隐情,自古功高骇主之事不在少数。难道你都不曾想想?!”
吴匀瞪大眼睛,只看到楚虹的背景,怒道:“你的意思是赵皇借刀杀人!?不可能,赵皇与我父亲是军臣亦是故交。再说我们武家军才不会做那些你所说的事情,分明是你们自己生事端,设陷阱!”
五木听着不由的皱起眉,他看着楚虹好像没有说话的意思,看来这里面有误会。“吴公公,我不知道赵国是如何说起这件事情的,但若说是我们自己挑衅确实是天大的错误。”他看着楚虹,楚虹走回堂上坐下,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当年我国边境确实是遭到赵国的侵辱,而种种迹象皆是指向武家军。如果像你所说不是,那就是背后有人有意为之。毕竟不论是哪一方输对赵国皇室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吴匀垂着头沉默着,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握着剑的手紧了又紧。
楚虹看着堂下沉默的吴匀,望向五木,眼神有谴责之意。五木低头退到一旁。
突然吴匀猛的抬头站起来,手中的剑直直指着楚虹。“我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灭了我武家几千兵将,是你杀了我父亲。我活着就是为了为他们报仇,为我父亲报仇,我要杀了你!”
他说着,血红的眼里充满了阴唳。一闪之间,人已经飞身朝楚虹刺来。五木反应过来亦是飞身上前欲阻止他,可武云似乎是抱着必死之心,用尽所有力气,五木轻敌被他甩开。在反应过来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五木转过身,亦是瞪大眼睛,惊呼:“主子!”,眼里顿起杀意,拔剑朝武云刺去。
“五木住手,退开!”
“可是?”
“退下!”
五木不情不愿退开,手中握着剑,依然做好战斗的架势。
“是我杀了你父亲没错,今天就给你报仇的机会!”
说着,慢慢松开双手。手中的剑失去阻力晃了晃,剑尖滴着血。
吴匀人像是失去支撑一般晃了晃,目光看着楚虹的手。剑尖指着楚虹的喉头,只要一用力就能结束他的生命,为所有人报仇。可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下手,他做不到!
吴匀双肩微微的抖动,握着剑的手亦是不住的晃动。楚虹眯起眼睛,脸上淡漠的看着他。
空气变得安静,窗外轻轻的风呼啸声都听得清晰。风里落叶,冰冷夜色。
一切都好像被冰冻,如果没有那轻轻的自言自语,夜还是沉寂无边。
五木离吴匀稍微远些,似乎是吴匀说的什么,只见他快速折回手中剑,指向自己。亦是在同一时间楚虹往前一步,手一挥只听得呼的一声掌风。吴匀弹出一二步远,匍匐在地。剑身飞出好远,哐嘡落在地上。
楚虹居高临下看着,虽然他脸上亦是没有什么表情,但作为他的贴身影卫,五木还是感觉到了他冰冷,还有愤怒。
“你连最后一次杀我的机会也失去了!把他丢出皇城,懦弱之人留亦不用。”最后一句是说与五木听的。
五木架起吴匀,这才看到他脖子上一条细细的血线。
吴匀张张口,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还能说什么呢。
冷风飃凌,楚国骤降大雪。这现象实属难遇,国人都说这是是吉瑞之像。
第17章 清明节特辑
白翁是院里著名的外科手术医生,几十年前就已经是院里的形象代表了。现在偶尔从医师对新来的实习生的教导中还能听到白立中这个名字。曾几何时,我还是一个才毕业的学生,年经愚昧无知,幸得白翁教导。
白翁的一生从未娶妻,连女朋友都没有谈过。我才来的时候,院里还有这么一个传闻,白翁年经的时候曾和一位年经的女护士传过绯闻。女护士未婚先孕,还说孩子是白翁的。这件事在当时可以说是对白翁道德作风的考验。白翁是知名医学院出来的,温文尔雅,大家对他的印像一向很好。出了这件事,院里的同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白翁当着院里领导的面对女护士说:如果你不介意,把孩子生下来,我们一起抚养。事情算是平静下来了,而白翁也失去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名额给了另一个人。
后来,女护士辞职了,她留下一封信给院长,证明了白翁的清白。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最后生下了没有也无从可知。
而那位顶了白翁出国的医生最后在国外结婚生子,倒是没有给院里留下多大贡献。再后来,连国籍都成外国的了,再没踏上中国土地。
说起那位老先生,在白翁的葬礼上我倒是见到他了。满头的白发,拄着拐杖肃穆的站着。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只是在等什么。
在院里工作了十年,白翁生前总爱哈哈笑我对我说:青年人,乐观些。虽然我已经三十又五,已是人到中年。
二十五岁,我毕业进到医院。当时白翁已经是六十岁的高龄,他偶尔还会上手术台,但更多的是在学校给学生讲课。他也很少带新来的菜鸟实习医生,我能被他看中真是我的幸运了。
“青年人,跟的是哪位医生呐?”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就是鼎鼎有名的白立中先生随口就报了跟着的医生名字。他呵呵笑说:他手下有很多新来的实习医生,忙着呐,不如你跟我吧。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毕竟跟着一个中年医生可比跟着一个老头古板的医生有趣得多。我支支吾吾道:“我自己决定不了,得…”没等我说完话,跟着他的一个中年医生拍着我的后背:你小子可知足吧,白老可不随便收弟子,瞧你这哭丧样!
白翁拍拍我的肩,笑呵呵道:“青年人,乐观些!”
再后来,我觉得白翁之所以看中我未必是看出了我的真才实学,很大原因是我这哭丧样吧!
跟着白翁之后,我很大的一部分时间是奔波在白翁家和医院之间的。白翁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外面是围墙围着。第一次给白翁送病历资料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踏进白翁的院子,当时我就惊讶到了。进了院子,我惊讶的的发现围墙里面是如此一番景色。各种花草种满了一整个院子,花阴下还有几只猫卧睡着。再后来,我进出白翁家就有几项固定任务了。送文件,喂猫,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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