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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与老鬼——糊人

时间:2016-12-13 18:53:37  作者:糊人

  扈被带往地府,过了鬼门关之后是通往地府的黄泉路。一路灰白暗沉,只有大批大批的曼珠沙华绽开一朵朵艳红,铺就一条血色接引之路。其间有着许多孤魂野鬼,飘忽闪现,游移不定。
  扈大摇大摆,双手抱在脑后闲闲欣赏这独特的地府景观,右边是壬,身后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
  牛头在身后观察了半天之后,终于没忍住问:“喂!你没毛病吧?你死了诶!”
  扈把头稍稍后仰,微侧过身子看向牛头:“你丫才有毛病!劳资知道自己game over了啊。”说完撇嘴扭回头,望向灰白灰白的“天空”。
  “那你情感激烈点啊!哪有人意外死亡后被鬼差押着到阴间报道就跟出来旅游似的,你应该呼天抢地大喊命运不公!应该死皮赖脸抱着我们的大腿让你在人间多看一眼你的家人!应该声情并茂赞颂自己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是不该如此英年早逝啊!你就是不应该这样悠闲!”牛头一脸不应该这样的纠结模样跑到扈的前头认真演绎三种应该有的“情感激烈”。
  扈直接捧腹大笑,对着牛头竖拇指:“哈哈哈!小牛演得真棒!哈哈!我的肚子!哈哈哈!太好玩了!”
  牛头收起纠结表情,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结结巴巴、忙不迭地说:“真...真的..演得很好吗?”而后惊喜万分地上前用力抱住扈的手:“知己啊!知己啊!你是第一个夸我演得好的人!我以身相许报答你吧!”
  壬在旁微笑拉开牛头扔到后头,温柔转向还在笑个不停地扈:“走累了吗?要休息会儿吗?”
  扈勉强直起腰来,回壬一句:“劳资飘着可轻快了,累个屁啊!哎哟,笑死劳资啦!哈哈哈!”
  牛头还在在后头小声嘀咕:“我不是演得好吗?怎么笑成这个样子?不应该是悲痛吗?为什么不是悲痛?我演得不是心有怨愤、凄惨的人吗?为什么.......”马面淡定上手捂住喋喋不休的牛嘴。
  一直看着扈笑的壬忽然抬起右手抚上扈的左脸,扈还在哈哈笑得下气不接上气,笑容被捧在壬的手心不停颤抖。壬认真地说:“不要笑了。”
  扈上手直接挥开壬的手,高仰下巴嚣张回道:“你谁啊!劳资笑劳资的,管你毛事!这地府还不让鬼笑不成!”
  壬盯住扈的眼睛,右手握紧放在身侧,幽深黎黑的眼眸翻涌不定:“你不开心,你很烦躁,你不想笑。”
  扈被壬盯得有点发毛,最后哈哈干笑两声没了声,抿嘴赏壬一个大白眼,迈开大步继续走。
  眼珠骨碌碌转动的牛头使劲扒开马面的手,不甘寂寞地冒出一句:“知己知己,你可以不用迈脚就能移动的!你看你看!像我这样,双脚不动,身体往前倾一点就可以了!”
  扈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双手交叉抱在脑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迈动步子:“劳资乐意!你管得着!”
  牛头还想说什么,结果又被马面堵上嘴,在马面目光轻轻一扫后,乖乖委屈闭嘴。
  这条通往阴间的黄泉路,曼珠沙华越发妖冶烂漫,散发一阵阵香味,浓似此间的灰,淡似此间的白。扈大摇大摆走着,壬在右边,身后跟着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寂静无声。
  扈是不开心,是很烦躁,是不想笑,可除了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哭?他哭不出来。心里酸涩到爆炸,却没有眼泪可流,这让他更难受。本来吧,死了就死了呗,他也不是什么看不开的人,到时报到完,该投啥胎就投啥胎就好。可到了这条黄泉路,他莫名想起了他那可怜兮兮的十八年人生。所有的回忆走马观花似地涌来,一层一层将他包围。(糊人忍不住语:不是莫名...传说曼珠沙华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被他刻意封藏的爸爸妈妈,不敢去想的小姨他们,昨日时光,梦作过往,撩不得,偏又上心头,只幸好,他还不是谁的谁。
  扈一直感激小姨的养育之恩,真心把小姨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想着成年了要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担当(糊人忍不住语:→_→第一章......),好好保护家里的女人,为这个家创造更好的生活。然而,扈只是感恩,失去过一次的他真的害怕再失去一次。那种以为拥有全世界,结果一朝世界崩溃,只剩他一个人和深不见底的黑暗。扈不敢再经受一次,他怕承受不来。
  不是不想啊,只是不敢。就是这么怯懦,you can you up,反正扈坚信no zuo no die。
  小姨的收养给了他光,他却只敢在好不容易重建的小世界里感受余光,从来不敢放进他的小世界。又消失了怎么办呀?他会彻底崩溃的。因此,双方的情感交融在他这里碰到块金刚石,如今他死了,情感分离收回会有些困难,但至少不会撕心裂肺吧。看,他多么有先见之明啊。
  11年前,父母车祸而亡,他成为孤儿;11年间,小姨家成了他的家。11年后的如今,他死了,小姨他们免不了伤心,那么粘着他的妹妹会哭好久吧,可好在,这世上没有谁没了谁就没命可活,他活下来了,虽然现在“哐当——”一下被砸死了。
  唉,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扈好忧伤。
  一路恍恍惚惚、红红火火,终于走过黄泉路,来到忘川河。忘川河上有座奈何桥,扈一行鬼走到上面时,扈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挡不能前行。
  牛头发出惊咦之声,跑到前头大呼小叫:“你是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之人?那你怎么死的?奇怪奇怪真奇怪!”
  扈不知所措,似懂非懂。阳寿未尽?那他算死了还是没死?难道...可以还魂回人间?!会穿越还是重生?他要成为传说中猛开金手指前途金光闪闪的主角了?!!!(糊人忍不住语:呵呵......)两眼发光,转头看向像是这里头头的壬:“大哥,我可以自主选定人设吗?”
  常年待在地府、千年老古董壬的思路怎么可能跟得上常年混迹点点网、脑洞乱开的二货扈呢?壬不懂,但他觉得扈怎样都好,他会尽他所能让扈做一切他想做的事。于是他温柔微笑,顺着话往下接:“嗯,都听你的。”
  扈十分开心,然而,懂得这一切、看穿这一切的牛头难得无语,望天望地,从来只有他秀恩爱的他竟然被从来只能看他和马面秀恩爱的壬官糊一脸狗血暴击9999+?短暂眩晕过后,向来脸皮厚比地壳的牛头强势恢复,学着马面平常泼他冷水的凉凉模样淡淡开口:“阳寿未尽非正常死亡的鬼魂只能游荡在黄泉路上,喏,就是那些在花花里闪来闪去的那些,你吧,可能要闪个几十年。”
  扈懵圈,悲伤即将逆流成河。
  壬在旁微笑开口:“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他和这只不知是什么鬼的鬼一起在红红的大红花里闪来闪去,飘来飘去几十年?扈的悲伤终于逆流成河,他仰天长啸:“劳资阳寿未尽还非正常死亡?!那劳资咋死的?!!!”
  壬垂下眼帘,深沉的眼眸黑不见底,一瞬,他又抬眼看向扈,眸子像是化作了一汪春水,嘴角熟练弯起一道弧度,他说:“我回地府帮你查查生死簿,你在这里等我。”
  说完示意牛头他们留下,便转身离去。
  有些事,他要一个人去处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WOW......周五了......

  ☆、扈是一切

  你以为你足够强大,可以把想要保护的人保护地好好的;你以为你考虑足够周全,可以保证你的他万无一失;你以为你做到了,你和他终于能够在一起——那只是你的以为。你是足够强大,你是考虑周全,可是你没有做到。想要保护的人没保护好,你的他在远去,他消失了。
  壬在看到他精心布置的阵法毁坏时,他觉得一切都被毁灭了。瞳孔霎那缩成针孔,无暇顾及罪魁祸首犯徘,他奔向生死簿,用力挥袍,生死簿刷刷翻动,最终静止在扈的扉页。
  只一瞬,他的一切崩塌,狂怒反身飞扑,死死掐住犯徘好死不死望过来的脖子。墨黑的长袍扬起,一条条夔龙张牙舞爪,疯狂肆虐,黑色的气息自身体暴涨而出,席卷笼罩整个地府,涌起一场风暴将挣扎逐渐变弱的犯徘死死困在其中。
  他的身后,巨大的生死簿悬浮空中,在阴暗的地府散发微弱的绿光。生死簿记载着天地人三界所有生命的生死。
  谁说绿光代表希望?那张扉页,没有扈的名字,没有扈的生平,没有扈的一切,只剩浓得化不开的黑色覆盖其上。
  “壬官!壬官!大事不好了!那个扈不见了!”牛头被马面拽着出现在大堂,黑白无常随后颤抖出现。
  诡异邪魅的黑气在这里最是猖狂,黑白无常再也承受不住,跪倒在地。突然被马面拽起一路飞奔而来的牛头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有妖魔之气!
  只一眼,牛头就造大事不好了!壬官正霸气侧漏要捏死boss弟弟!
  “壬官壬官!!!壬官手下留鬼啊!”牛头迅速反应过来,吼叫同时,一把将身旁的马面用力推出。马面!饭碗保不保得住全靠你了!    
  本来看魔气是壬官散发出的,便闲闲旁观的马面只好出手抓住壬官的手腕施法抵消一部分戾气,暂且缓缓快魂魄不稳的犯徘。而后淡定对上疯魔化的壬官眼睛,冷静地说:“三界之外有平行时空,扈不一定彻底消失了,他比犯徘重要不是吗?”
  扈是一切。阵法被破坏,扈的灵魂不再容于三界,但是平行时空可以。扈很有可能被阵法破坏时流失的能量带入荒流,逸散在其他时空。对!一定是这样的!壬官抓住渺茫的希望当做全部。心痛到碎裂的那一刻,壬清楚知道他爱扈,一直爱了好久。也许是从被温柔抱起,听到扈说“我来养你吧”的时候,也许是那天倔强懂事的扈为他无言反抗小姨的时候,也许是在扈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我绝不会丢弃你”的时候,情感早已升温质变,只是,四年来,他一直对内心深处最想要的渴望装聋作哑。
  扈是一切。当扈进入心里时,壬就对扈的一切了如指掌。幼年丧父丧母,十八岁成人礼回家途中再遇车祸,仅他一人存活,从此性格孤僻,颠沛流离,孤独一生。壬四年来,不间断地寻找破解之道,可生死簿上,白纸黑字,改不得,去不得。壬曾经想,即使“颠沛流离,孤独一生”,但这八个字并不意味扈的结局就是悲惨,扈还是会活得好。最次,扈的人生终是不幸,但至少还能活着,总比死了好吧。
  后来,四年,扈生活的点点滴滴渐渐让壬明白自己错得离谱——心成了荒漠时,精神死亡,肉体侥幸存活也不过是行尸走肉。
  扈在失去父母后,安全感一直匮乏得可怜,从来都是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那么缺爱渴爱,收养了弃猫就给予一切来换取陪伴,却拒绝打开心门接纳前来敲门的幸福,固执不安;那么二货傻气,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却在家人面前那样乖巧懂事,从不敢出一点乱子;那么活泼开朗,天性善良向上爱热闹,却总是交不到朋友,因为自卑烦躁不会,所以每每显得嚣张自大。(糊人忍不住语:越是自卑,越是不可一世......)那么笨,那么怯懦胆小,那么令人心疼,那样的他,壬想,与其如生死簿上所书活着,不如死去让他来照顾吧。
  扈是一切,扰乱天地秩序又如何?壬找资料,壬寻材料,壬在扈成人礼的这一天布好“护魂阵”,壬无声无息用法术松落了舞台零件,扈死了,一切顺利地向壬的安排发展。
  然而,犯徘出没,阵破魂散。
  扈是一切。狠狠震晕犯徘,松手扔到地上抬腿踢飞。壬官稍稍平复心境,告诉自己,扈没消失,他还存在,他在某个时空等着他。决绝阖上双眼,扩大膨胀魂魄到极限,然后轰然爆裂,化成一缕一缕快速钻进被强行打开的时空缝隙。
  牛头惊呼,不可思议地看着壬官为着那一丁点儿可能性毫不犹豫选择“自爆”,要知道这一不留神儿魂魄就回不来了,修为大损算是轻的了,灰飞烟灭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咋办?咋办?快!快叫boss回来!乱了!彻底乱了!”牛头急得团团转,不停催着马面快用阎王留下的“召唤符”召唤boss。一个眼角余光一扫,瞥到犯徘幽幽转醒,像是找到宣泄口,上去就是一顿猛踹:“你没事就去诱小鬼玩啊?在地府瞎转悠个啥?转悠就转悠,还好死不活坏了阵法!你丫就是皮痒难耐欠收拾是吧?!有病不?欠抽不?”又不能用法力直接弄死,只能一脚比一脚踹得狠,踹到最后牛头没了劲暂停歇息时,犯徘已经气息奄奄,却还死活硬要回嘴:“大爷我还不能随便逛不成?谁叫壬混蛋乱设什么狗屁阵法挡了大爷我的道!况且我什么也没做,就穿过踢了几下,自己做的质量不过关,怪别人算个屁!”
  牛头火冒三丈,咱踹累了没力气但咱有法力呀,非打得他亲哥也认不出来不可!牛头施法让犯徘不停重复做自由落体运动,对快要再次晕过去的猪头犯徘说:“你丫不知道你家亲哥对你百般放纵!百般呵护!丫的给你双鞋都是千找万找的“破阵子”!你丫还敢这样横!我替你哥灭了你!”
  “灭谁呢?”一个似笑非笑地声音传来。
  牛头叉腰双手立马捂心,一脸忧伤自责惭愧的表情转身对上boss大人,悲痛欲绝高喊:“大人!您可回来了!小人罪该万死!小人没能尽好职责!小人是已没脸见您,要自我了断灭了自己啊!”
  

  ☆、我来找你了

  牛头的做作阎王只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而后看一眼趴倒在地再次晕过去的弟弟,阎王收起轻摆着的扇子,用扇子指着虚抬一下,犯徘便升到半空飞到身边。啧,真的是肿成猪头了。
  阎王叹气无奈,眼里怜惜万分,嘴巴却吐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真不乖,是要我把你关起来才听话吗?或者,废掉?舍不得呀,要不绑在身边好了。真是,我可好不容易要放开了你呀。”
  牛头一看他家boss大人与自家弟弟“联络感情”,立马收敛表情一溜儿跑到马面身边,“怎样了?怎样了?壬官怎么样了?”。
  一个个时空缝隙合拢,壬官的魂魄至少三四成没回来。现在最后一个缝隙的关闭,一缕魂魄飞速奔向壬官,壬官睁开双眼,瞳孔恢复正常,嘴角溢出微笑,欣喜若狂。
  马面淡淡回答:“找到了吧。”
  牛头张望打量着后头阎王动静,听马面这么一说,马上回头看向壬官,正好看到壬官在像个傻子似得傻笑。牛头故作深沉一叹,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阎王过来了。”马面往后扫一眼,淡淡开口,斜睨牛头秒转换表情,捂心挤出一脸忧伤自责惭愧。老婆真棒,马面想。
  阎王抱着犯徘走到前头,坐到大堂上的檀木椅上,调整姿势让犯徘在他怀里躺得更舒服,顺便开口问壬:“你准备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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