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宁呵呵的笑着,这个女人为他的儿子们,可是连一向满脸的不屑都收了起来,换上这张满是苦口婆心的慈爱嘴脸,还真是不适应,“阿姨,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但是你要是能做的了商家老夫人和商大少的主,我没意见。”
“你···”
又一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尹老太太看看儿媳,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儿子,“之年,你养的好儿子,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胳膊肘向往拐了。”心里发了狠,“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就别怪我们无意了。先前答应你的那件事就此作罢。”
贺长宁冷笑出声,“奶奶可是想好后果?”
尹老太太勃然大怒,“小畜生,你敢威胁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攀上商家这棵大树,就忘乎所以,别忘了,你就是嫁过去也是个身份低贱的男妻,没有子嗣,被商家抛弃是早晚的事,别把事情做绝了,到时候回不了头。”
贺长宁的怒气瞬间被勾起,说出的话都带着冰碴,“畜生?别忘了我身上流的是谁的血。至于你说的低贱的男妻,那还得拜奶奶所赐,我才有这个荣幸,带着尹家的血去商家挥霍。”
“你··,你··,你这个小畜生,真是反了,反了,之年现在就把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赶出尹家,尹家没有这种寡廉鲜耻,背祖忘德的东西,赶出去,马上赶出去。”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不顾尊卑的人大吼大叫,随时都有背过气出的冲动。
☆、唇枪舌战尹家人
贺长宁无所谓的耸耸肩,“决定了,就快点通知我。”说完懒得理会尹家人的嘴脸,站起来回房间,“哦,对了,我已经找律师办理好了声明,明天会送过来,你们看看吧,没什么意见的话,就签个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尹老太太气的跳起脚来大骂贺长宁没良心,忘恩负义,畜生不如,可是就算她不嫌累的大骂三天三夜,也改变不了什么。
尹之年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没说,他其实已经看明白了,商家老夫人和商大少摆明了不会让尹家人插手给贺长宁的聘礼,而贺长宁也没打算把东西交给他们管理,所以再怎么吵闹也于事无补。母亲和妻子的谩骂根本结决不了任何问题,这样的做法反而把贺长宁越推越远,甚至推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他隐约觉得整件事贺长宁的表现都在向他透漏一个信息,那就是只要贺长宁踏出尹家家门一步,这一生都不会再回头了。他将彻底失去这个儿子。
回到楼上,贺长宁简单的把事情跟秦姨讲了一遍,为了让秦姨安心,只挑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秦姨安心了,才让秦姨休息。
落日西沉,华灯初上。幕布般黑色的天空上,零星的点缀着几颗繁星,静谧安详,清凉的夜风徐徐吹过,烦躁的心得以安慰。
脑海里回放着今天见面的所有场景,商老夫人的精明果断,商御尚的沉稳内敛,商国章的干练大气,商夫人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也是个不好想与的主。这样的家庭自己嫁进去真的能过得顺遂吗?
商老夫人的那些天价的聘礼又是什么意思?他贺长宁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心里有数的,即使是为了不能给自己一个体面的还礼而有所补偿,但那这样的补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得了的。那又是什么原因,让商老夫人这样做呢?
还有商御尚今天的一系列表现也让贺长宁匪夷所思。他的记忆里,他和商御尚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魅力,能让见过无数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甚至是豪门公子的商大少对自己一见钟情。那么他今天的所有作为又是什么意思。
想起他牵着自己的手,给予安慰和支持,他眼睛里透着关怀和宠溺,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这没来由的情感让他的心很烦躁。揉了揉眉心,还是决定约商御尚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决定了,就拿起电话,拨通了商御尚的电话,铃声响了两声之后,电话被接起,话筒里传来了磁性低沉的男性声音,“喂,长宁。”
贺长宁稳了稳心神,“恩,是我。”
“有事?”
“恩,想跟你谈谈。”
“好,明天上午九点,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等我。”
直到手机传来嘟嘟的声音,贺长宁才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挂了电话,眨眨眼睛,“还真是霸道的人。”
不再纠结被挂断电话的事,贺长宁打开电脑登录账号,qq上的消息就闪个不停,点开看了下,都是编辑催稿的信息。
“清水,在吗?在吗?在吗?回话,回话。”
“清水,在吗?活着就喘个气儿。”
“清水,再不说话老娘要报失踪了。”
“清水,奴家给您老侍寝了,您就开恩,赏句话。”
“清水,再不交稿,老娘决定今晚去你床头吊死给你看。”
······
贺长宁没来由的身体一颤,还是决定尽快交稿,不然这编辑老娘真的能从电脑里爬出来,抓着自己的脖子,瞪大眼睛让他交稿。
跟编辑聊了几句确定一下交稿的字数和时间,贺长宁开始集中精力码字。从华灯初上到凌晨一点了,贺长宁才结束工作,未来的几天内他可以安心的解决婚礼的事。
简单的洗漱,又匆匆洗了个澡,只穿了条内裤就钻进被子里,没几分钟就香甜入梦了。
贺长宁的生物钟很准时,无论晚上几点入睡,都能在早上七点钟准时醒来。
洗漱过后,秦姨做了可口的早餐送了上来,吃过早餐,贺长宁拿了本书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了起来。
差一刻不到九点,贺长宁的手机响了,看了来电显示,贺长宁勾起嘴角,“喂,商先生。”
“恩,长宁,我在楼下。”
“我马上下来。”
挂掉电话,穿了件外套,贺长宁下楼了。
路过客厅的时候,见尹家人都在,心里诧异,但是还是打了招呼,“奶奶,爸,早。”
尹老太太脸一扭,鼻子里哼了一声,尹之年笑了笑,“长宁这是要出去呀?”
“恩。”
“是有什么事吗?”尹之年追问。
贺长宁没什么表情的回答,“约了商御尚。”
“幺呵,这么快就如胶似漆了。”尹俊酸酸的刺了一句。对于那天贺长宁拉他下水的事,他始终心存芥蒂,再加上又得知商家给了贺长宁天价的聘礼,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凭什么他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废物就能得到商家人的另眼相待,而他因为赌债的事情已经被父亲勒令在家反省,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一想到贺长宁人前风光无限的样子,他就心里极度不平衡,不说几句带刺儿的话,心里就不舒坦。
贺长宁微微一笑,“怎么,尹俊嫉妒了?要不这样吧,换你来嫁进商家,做商家的大少奶奶,如何?”
“你···。”尹俊瞬间脸红脖子粗,粗声粗气的说,“我哪有那好命啊。被人压这种好事,还是你做比较合适。”
“是吗?那真可惜了。不过你能活的好好地也是卖了我才赚来的,所以别不服气,好好地珍惜吧。”
尹浩阴沉着脸,“这种事值得炫耀吗?”
贺长宁呵呵的笑了,“不值得炫耀吗?你们似乎卖的很开心,不是吗?至少你还可以做你的总经理,所以别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你···。”尹浩脸被噎的扭曲着。
老太太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宝贝孙子被贺长宁挤兑的无话可说,她可不答应,“贺长宁,别总是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尹家从没亏待过你。”
“是吗?那么我该感激涕零了?”
“哼,已成既定的事实,你就是说再多带刺的话也没用,商家给你的聘礼已经够多的了,最好别再得寸进尺。”
“我拿我应得的,理所当然。”
“你可别忘了,没有尹家,你什么都不是。”
“没有尹家,我会过得比现在更好,至少我不会被所谓的亲情绑架,赌上自己的后半生来偿还所谓的欠债。”
尹之年脸色忽白忽青,贺长宁的话犹如尖刀般凌迟着他,“够了。”尹之年低吼,“长宁,爸对不起你,是爸没本事不得不让你嫁进商家,但是商老夫人并没有亏待你,相反的很是看重你,相信以后你在商家会过得很好,爸爸求你了,别再埋怨了行吗?”
“呵呵,是啊,说那么多似乎没什么用。下午律师会带着文件过来,签了字就什么都不必再说了。”
“长宁,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尹之年眼里的怨怼藏不住。
贺长宁心里已经冷到底了,“为什么不?”
尹之年突然大声的喊道,“我是你爸爸,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真的一点都不给自己留后路吗?”
“你们一家人还真是矛盾,一方面说商家如何看重我,叫我不必有后顾之忧,一方面把我卖了个彻底还要我对你们感激涕零,怎么,要我做无间道,还是做你们无上限的提款机?”
“你···,长宁你太偏执了,与商家联姻情非得已,但是尹家无论何时都会是你的后盾,你不明白吗?”
“后盾?”贺长宁扫视一眼在座的几个人,“爸爸,你不了解你的家人吗?说出这种话,你自己能相信有几成是真的?”
看着贺长宁离去的背影,尹之年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他的家人他怎么会不了解,但是拼着最后一丝希望想留住这个儿子,但显然低估了儿子的智商,也高估了尹家在儿子心里的地位。
出了门口,贺长宁昂头闭上眼睛,耀眼的阳光在闭着的眼睛里形成了血红一片,心里的冰峰在血红滴落时瞬间凝结成火红的坚冰,层层叠加,晶莹而冰冷。
商御尚在贺长宁出来的时候就从车里下来了,看着贺长宁昂头闭眼,久久的维持着那个动作,昂着头,纤白的脖颈线条优美修长,突起的喉结微微滚动着,诱人的曲线从下巴延伸至微敞开的衣领里,漂亮的锁骨在衣领处若隐若现,商御尚眼眸深邃,心里悸动。
放轻脚步走到贺长宁面前,磁性低沉的声线缓缓吐出,“长宁。”
贺长宁低头睁开双眼,眼前是湛蓝的景物和人,好一会儿视线才恢复正常,“抱歉,让你久等了。”
商御尚自然地牵起贺长宁的手,“走吧。”
对于商御尚的牵手动作,贺长宁表示很别扭,两个大男人手牵着手,怎么看怎么别扭难受,想甩开商御尚的手,但是他握的太紧,甩了几次都没能如愿,好在车离着并不算远,就在贺长宁要发火的时候,商御尚把贺长宁塞进车里,一脚油门,扬长而去了。
☆、我们能谈谈吗?
车子滑进一家高档会所的地下车库。下了车商御尚带着贺长宁乘坐专用电梯上了预定好的包厢里。
宽大奢华的包厢里,优美的音乐缓缓流淌着。靠窗的卡座里,贺长宁慵懒的坐在里面。服务生恭敬地站在一边,等着客人点餐。
征求了贺长宁的意见后,商御尚要了两杯咖啡和一些小点心。
服务生送上饮品和点心后,礼貌的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贺长宁喝了口咖啡,清越的声线率先出口,“能和你谈谈吗?”
商御尚伸手示意,可以。
贺长宁停顿了下,“我是个直男。”说着,脸颊微微泛着红晕。跟另一个男人讨论这种问题还真是别扭。
“然后呢?”商御尚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明眸眨了眨看着商御尚,“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和你一起遵守商老夫人最初的一年的限定。”
“理由?”
“我们两个都是男人。”顿了顿,“你是商家大少,商世的掌门人。”
“所以,我要有继承人,对吗?”
贺长宁很认真的点点头。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不费脑子。
商御尚目光注视着贺长宁,“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娶男妻?”
贺长宁轻皱眉头,“我没想过窥探别人的隐私。”
“如果跟你有关,你也不想知道吗?”
贺长宁眉头皱紧,“我?”
商御尚点头,“是的,你。”
贺长宁疑惑不解,商家娶男妻和他有什么关系。
似乎看出贺长宁的疑惑,“我十七岁那年,奶奶在普陀山的寺庙进香的时候为我求了一卦,大师的批文说,我命格带煞,女子没办法镇得住,如果有一天想结婚,那么只能娶男妻。”
贺长宁睁着大大的明眸,满眼的不可思议和质疑,“这个能做数吗?”
商御尚勾起唇角,显然贺长宁的表情取悦了他,连声音都轻快了些,“这个我也不信,但是奶奶相信。”
老人家的思维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那你就认同老夫人的做法了?”
商御尚喝了口咖啡,轻皱下眉头 ,心里嘀咕,这玩意儿真难喝,“恩,她是我奶奶,而且已经年近古稀。”
出于孝道,贺长宁非常理解商御尚的做法,但是前提是那个被娶得男妻不是他。
“可是,商老夫人看上去并不是难沟通的人,这件事应该还有转圜的余地的,对吗?”
真是聪明的小家伙,“恩,奶奶是个非常通情达理的人,但是前提是不涉及到我的终身幸福。”
贺长宁闷声嘀咕,“娶个男人就有幸福可言吗?这怎么理解啊。”
商御尚神秘一笑,“这倒未必。”
不想解释商御尚那句话的意思,“那,你所说的跟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大师的批文里附带了能和我结婚的男子的生辰八字,奶奶决定给我娶男妻的时候,曾收集了很多的适龄男子的出生日期,交由大师测算过之后,你的生辰八字和我的最和,所以奶奶亲选了你做商家的孙媳。”
“只是因为我的出生日期?”
“不全是。”顿了下,“你外祖父和我爷爷是兄弟,异性兄弟。”
贺长宁皱紧眉头,商家和贺家有渊源,所以商老夫人才会给出天价的聘礼。可是自己和贺家的关系,商家不会不清楚,那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贺长宁懒得理会关于商家娶男妻的原因,他今天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跟商御尚谈,且现在又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另一层关系,那么这件事就必须解决,“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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