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沉突然一把擒住封昱纶的脖子,封昱纶瞬间喘不上气来,脸憋得通红。
“你也不是沈画,你是谁?”叶沉阴狠道。
“我的确不是,”封昱纶说话有些吃力,“因为你才是,你才是我的沈画,而我,叫封昱纶。”
叶沉盯着他不说话,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封昱纶?
“画画?你是不是失忆了?你别怕,我把尹浔找来,他一定可以帮你恢复记忆的。”封昱纶握着他的手道。
“失忆这种梗,戏班子几年前就不用了,”叶沉冷冷地把手抽出来,“所以说,你不是沈画?可你使的的确是沈家武功,也戴着面具,手下还有一批高手,我应该不会认错,你是假冒的?”
封昱纶想了想,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个故事?”
“闲着也是闲着,”叶沉盘腿在床上坐好,托着下巴看着他,“讲吧。”
“两年前的七夕,我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远远地,我就看到前方围了一大群姑娘,我以为是什么卖衣服或者卖首饰的,毕竟只有这些东西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吸引姑娘,所以没想理会,可是不经意地一瞥,才发现,里面围了个美男子。”想到那个画面,封昱纶眼底都带着温柔,“他长得很好看,很好看很好看,一袭白衣,就像仙人一样。”
“说就说,别留口水。”叶沉嫌弃。
封昱纶:“……”
“那个人就是真的沈画喽,后来呢?”叶沉问。
“我上去帮他解围,然后……我们就一见钟情了。”封昱纶睁眼说瞎话。
“堂堂天一山庄少主跟你一见钟情?两个大男人?”叶沉有些惊讶。
封昱纶厚着脸皮点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很幸福,可惜好景不长。”
“发生了什么事?”
“那时候天一山庄关了一个很重要的犯人,有人来劫狱,沈画和敌人搏斗的时候,受了伤身中剧毒,那毒无解……”他的话没有说完,叶沉却是听明白了,看来那个真沈画就是死在了那味剧毒上。
“那你为什么还活着?”叶沉冷冷道:“听你言下之意,你不是很爱他吗?他死了你为什么不跟他一起死?”
“是啊,如果没有你们冥癸神教,或许我已经去陪他了。”封昱纶道。
叶沉不解。
“沈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天一山庄还有他弟弟,我假扮他做武林盟主,就是为了帮他了结心愿,如今江湖已经安定,沈书也越来越长进,我是想陪他一起去的,可惜你们冥癸神教偏偏这时候出来捣乱。”封昱纶说着,随即又笑了起来,痴痴地看着叶沉,“不过幸好,如果不是你们,我不会发现,原来我的沈画没有死,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你等等,”叶沉拦住他要扑过来的身子,脑海中突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假设,“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吧?”
封昱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双眼亮晶晶的。
“真是我?不不不你搞错了,”叶沉忙道:“我不是沈画,我叫叶沉。”
“我知道,你失去了记忆,等尹浔来了就好了。”封昱纶还是一脸痴恋。
“我没有失忆,我的记忆一直都在,”叶沉有些不耐烦,“我是孤儿,六岁的时候被教主捡到收为弟子,从此一直教里从未离开过,七年前沈天南带人和我教决战的时候,我受了重伤,昏迷了很久,直到半年前才醒过来,以前的事我都记得,没有失忆。”
“沈天南?”封昱纶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叶沉静静地看着他。
封昱纶也静静地看着他。
两人互相静静地看了很久,封昱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忙着拱手道:“啊,久仰久仰。”
“你不知道沈天南是谁?”叶沉看他的眼神像在看怪物。
封昱纶眼珠转了转,他应该知道吗?
“那是你爹啊,”叶沉道:“啊,确切来说,是沈画的爹,你老丈人,或者你公公。”
封昱纶惭愧地摸了摸鼻子,他只知道人们都称他“沈老盟主”……
“是老丈人。”封昱纶觉得这件事有必要纠正一下。
叶沉但笑不语。
“画画……”
“我说了我不是沈画。”叶沉脸色愈发阴沉。
封昱纶却俨然没有听进去,只是自顾自说着,“等尹浔来了就好了……”
“我说了我的记忆没有出问题,我不是沈画。”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一直叫自己沈画,叶沉觉得格外不耐烦。
封昱纶明显还是听不进去,“画画……”
“你够了!”叶沉愈发烦躁,从床上跳了下去恶气狠狠地瞪着他,怒不可遏,“所以说,你从第一次见我就这么古怪,帮我摆脱那些跟踪的人,是因为把我当成了沈画的替身?”
“替身”这两个字狠狠地刺痛了封昱纶的心。
“不是替身,你就是沈画,你就是。”封昱纶仿佛只会这一句话。
叶沉越听越烦,索性从窗户外跳了出去,不想跟他说话。
封昱纶忙着跟了出去,他不管,这就是他的沈画,就是!
叶沉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封昱纶救停在他身后十步远的位置,也不逼近也不后退,只是远远地看着。
叶沉停在一个糖人摊上,看着栩栩如生的糖人。
“公子,要糖人吗?我家的糖人又甜又香可好吃了。”小贩笑道。
叶沉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味道是不错,他一连又拿了七八个,转身就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发现快结局了,十章之内吧
☆、叶沉色狼附身
叶沉拿起一个塞进嘴里,味道是不错,他一连又拿了七八个,转身就走人。
小贩忙着过来拦住他,“公子,您还没给钱呢。”
叶沉嚼着糖人,嘴里含糊不清,“找后面那个穿白衣服的。”叶沉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封昱纶。
叶沉很少出门,看见什么都稀奇,见什么都买,买完丢给身后的封昱纶付账,也不急着甩掉他了,觉得有他跟着还挺有用的。
叶沉从白天逛到晚上,直到夜市都关了,他还是兴致勃勃,可是大街上都没什么人了,只剩他一个还有跟在身后的某盟主。
封昱纶一步步跟着,只怕他会突然跑掉,却没想到叶沉竟然一路朝着自己客栈的方向。
叶沉一路回到封昱纶的客栈房间,他在夜市上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所以一点都不饿,他把鞋子甩到一边,衣服也随手丢在地上,跟上午的时候一样,然后一下子跳到了床上。
封昱纶跟着他进屋,他倒是有些纳闷,叶沉怎么不跑了?
叶沉看出他的疑惑,笑着解释,“我能去哪,回教里?教主肯定又会把我关起来,我还没玩够,回去也得过几天,你又一直跟着甩不掉,还不如由着你跟,在你这总比回教里自由得多。”
接下来几天叶沉果然不再逃跑,只是天天就惦记着玩,从白天玩到黑,封昱纶也什么都不管,就这么陪着他,冕罗藏在暗处,看着他家盟主突然想到了一句诗——从此君王不早朝。
咳咳。
封昱纶本来这两天跟得挺开心的,就这么远远地看着他就觉得心里头无比地满足,可是今儿这条路怎么怪怪的呢?这条路的方向好像是奔着……怡红院?
等封昱纶发现的时候,叶沉已经进去了!
我勒个去!封昱纶忙着奔了进去,眼瞅着叶沉进了二楼的一间厢房,封昱纶推开迎上来的老鸨,追了进去。
叶沉看着他,笑脸盈盈,“哟,改套路了,舍得走近了?”
“你来妓院干嘛?”封昱纶脸黑得跟锅底一个色儿。
“这话说得,我来妓院难道是来喝茶的?当然是来找乐子,一起啊。”叶沉暧昧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老鸨早就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了,毕竟可是难得在妓院遇到这么俊美的美男子,一来还就两个,让他已经年过四旬芳心还是蹦了蹦。
“哎呀公子,瞧着眼生啊,第一次来咱们怡红院吧。”老鸨嗲着嗓子凑过来,就要往叶沉怀里坐。
瞧着老鸨那水桶腰,封昱纶真担心她把他家画画的腿坐断了,忙着一把把她推到一边子去。
“公子,你好粗鲁啊。”老鸨埋怨地嗔了封昱纶一眼。
“不用理他,”叶沉道:“去把你们这最貌美的姑娘都叫来。”
“是,公子。”老鸨笑着就要出门。
封昱纶拦住老鸨,丢给她一袋金子,“这些金子归你,现在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进来。”
老鸨掂了掂,袋子里的金子足够包下她整个怡红院了,远比她把姑娘叫来接客更划算,忙着开心地出门去了,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个。
“喂,你管天管地,不是连我消遣快活都要管吧。”叶沉依旧笑吟吟的,桌上放着酒,他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封昱纶问。
叶沉一口酒喷了出来,“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了?”
封昱纶:“……”他过去喜欢南宫铭,后来喜欢自己,失忆之后也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处处都透露着他喜欢男人的讯息啊。
“人家明明男女通吃。”叶沉说得得意。
“以后不论男人女人,你还是都把念头断了吧!”封昱纶夺过他的酒杯,“这酒不能乱喝,妓院的酒都是有催情作用的。”
“我知道啊。”叶沉又把酒杯抢回来,毫不介意地一口喝下,“可是媚药对我没用啊,这世上还没有能毒倒我的药呢。”他更是洋洋自得。
封昱纶心头惊喜,一把握住他的手,“沈画就是百毒不侵的!什么毒.药也毒不倒他!”
听他再次提到沈画,叶沉更加烦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沈画的名字都会格外生气,尤其从他嘴里听到,就更加火大。
叶沉一把按住封昱纶的手,笑意森冷,“你不让我找女人,是不是打算自己来啊?”
说着,叶沉就带着他来到床边,一把把他按倒在床上,动手开始扯他的衣服。
等封昱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上已经被扒干净了,就剩一条裤子。
“你等等。”封昱纶忙按住他,这个叶沉,怎么一天天就惦记这事?
“你不行?没关系,本来也不用你做什么,躺着就行。”叶沉笑道,然后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封昱纶按住他的手,在叶沉的挑眉中,将叶沉反压倒在身下。
叶沉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似乎很是嫌恶,动辄就要挣扎。
封昱纶一把捏住他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叶沉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紧皱的眉头似乎在犹豫许久,抬起打算挣扎的手终究放下。
他是沈画,一定是,含着他的唇瓣,他的味道、他的感觉都如此熟悉,就算他和过去不一样了,感觉不会变,他是……
封昱纶更加情动,温热的手探进他的衣襟。
叶沉一直睁着的双眼,终究缓缓闭上。
从怡红院出来的时候,封昱纶扬起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他不顾众人的目光非得牵着叶沉的手,叶沉的脸色虽然阴沉,却到底由着他牵着。
“画画……”
“叫我叶沉。”叶沉冷着脸打断他。
封昱纶顿了顿,决定避过这个称呼,“你有没有见过羊?有没有见过牧羊人?我带你去放羊吧。”
“我是什么身份,我会去放羊吗?”叶沉下巴一扬,又恢复了那张傲娇脸。
封昱纶讪讪地不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叶沉扬起的下巴又慢慢地扭回来,状似不经意地清了清喉咙,“那个,反正我这两天没事,去看看也行,不过你别得意啊,我只是给你面子,不好玩的话我立马就回来哦。”
“好,听你的,不好玩我们立马回来。”封昱纶宠溺道。
从他找回叶沉开始,就一直派人打听四处,早就在城郊找到一些羊群,他给了牧羊人钱,然后拉着叶沉去山上放羊。
叶沉黑着脸看着自己边上零零散散的羊群,又看了看不远处封昱纶边上成群结队的羊群,脸比地上的草地还绿。
封昱纶忍不住有些得意,打从沈画死了之后,他没事干就去山上放羊,见着羊比见着媳妇还亲,羊当然放得好。
他偷偷瞄了眼叶沉,不,还是媳妇亲。
“喂,不公平!”叶沉跺了跺脚,“你那边的草比我这边的好,我们换!”
“好。”
原本整齐划一的羊群顿时散了,而那边零散的羊群立马变得井井有条。
“你!”叶沉咬了咬牙,突然使轻功跳到了最肥最大的那只羊上,跟骑马似的骑着羊,好在那羊还算听话,驮着叶沉慢悠悠地地遛弯。
叶沉脸色这才好点。
耳畔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一听就是封昱纶那个从不离身叫冕罗的手下,冕罗站在封昱纶身边,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碍于叶沉在这不敢明言。
切!谁稀罕听啊,叶沉骑着他的大肥羊上一边去了。
冕罗这才放心地凑到封昱纶耳边禀报。
听完封昱纶脸色微变,“消息属实吗?”
冕罗点点头,“他们已经到了,这两天就会动手。”
封昱纶手指颤了颤,看向不远处的叶沉,久久无言。
这几天封昱纶都陪着叶沉下馆子,吃遍各种美食,今儿却非要拉着叶沉回客栈用餐,导致叶沉的嘴撅得比鸭子还扁。
封昱纶捏了捏他的鼻子,拍了拍手,小二哥便忙着一道道菜肴端了上来,这些菜色都是家常菜,但胜在精致,一看就跟饭馆里的那些不一样,足以看得出做菜之人的用心。
虽然菜色寻常,但是看起来异常可口,叶沉吧嗒了下嘴,夹起一块东坡肉塞进嘴里,外焦里嫩,滑而不腻,好吃得他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你做的?”叶沉侧着脑袋看向封昱纶。
封昱纶点点头,脸上挂着宠溺的笑为他布菜。
“前任的红罂楼主,现任的武林盟主,武功不怎么样,做菜倒是一流啊。”叶沉大方地由着他伺候。
“不要光吃肉,菜也要吃。”封昱纶沉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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